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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梟 落日薔薇 4346 字 6個月前

辭從後麵攬來,%e8%83%b8膛貼上她光潔的背。

“晚秋在外麵催過三次,你該起了。”他聲音很沉,徹夜的迷亂未褪儘。

霍錦驍揉揉眼,看到張仍舊算陌生的臉,麵色如常,耳根卻紅得徹底。

“你……”她有種宿醉過後的不真實感,直到東辭俯下頭,在她脖彎裡咬了一口。

細微的尖刺疼攪得身體酥|麻,夜裡的記憶才突然湧進腦中,霍錦驍騰地燒起。男女之事於她原隻有些稀奇,到底隔著層紗並沒真切感覺,至此方知——全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樣。

魏東辭卻是食髓知味,戀著薄被裡的身體,唇在她脖子與肩頭慢慢地遊,將她叫醒。

“還疼?”語氣像天際流雲,無端纏綿。

霍錦驍清醒,把薄被往臉上一遮,頭嗡嗡作響,不知以何臉麵麵對他,雙腿卻不自覺曲緊。

“我……有藥,要不要幫你抹些?”幾個字,他說得也略艱難。

雷電風雨,翻騰如龍,他沒能克製住。

“不要。”她斷然拒絕,竟然聽懂了他的意思。

“那你要什麼?”他扯扯她的被子,昨晚大膽的女人去了哪裡?

“要你出去。”她甕聲道。

他低聲一笑:“那我出去了,你可快些,晚秋說顧二馬上過來宣三爺的手爺,你得準備一下。”

她“哦”了聲,沒從被子裡鑽出看他。

悶了半天,她聽到外麵沒有聲音,才放心地把被子掀開,頭一抬——

東辭靜靜倚在床邊,手裡挑著她銀霜色的牡丹主腰,眯著眼眸看她。

那目光,一點都不像她從小就熟悉的魏東辭,不再含蓄隱忍,不再禮貌疏離,不再規矩清冷,變得灼燙放肆。

他心裡的猛獸被她完全釋放,再難壓抑。

“你!”她抓起薄被,氣道。

“蘇喬不是你的男寵嗎?服侍你也是份內事。”他扯起主腰的係帶,又探身靠向她。

她想逃,奈何薄被卻被他抓住,她一逃,身體就儘入他眸,隻好扯著被僵在原地,他俯來,又是陣耳鬢廝磨,她才滿臉通紅地被他服侍著穿上主腰,係好了帶……

“叫晚秋準備下,我要沐浴。”她微喘著推開人,起身吩咐。

東辭蹙蹙眉:“沐浴?早知道不用穿了。”

他很認真地看著剛剛幫她係好的絲帶,思考著要不要再鬆開。

“……”霍錦驍徹底不想與他說話。

————

在清泉居泡了一會溫泉,她才更衣綰發,到梧棲殿上見顧二。

顧二早已在殿上等候許久,正坐著飲茶,臉上毫無不耐之意,晚秋和樓安陪在旁邊站著說話。

“顧二爺久等了,抱歉。”霍錦驍信步走入殿上,身後跟著東辭與一個宮女。

“景姑娘客氣,今日顧二是來給姑娘道喜的,等再久都不為過。”顧二站起,麵帶喜色地拱手笑道。

霍錦驍心中有數,卻將頭微垂,淡道:“何來喜事,小景不懂。”

“三爺已下諭,將與姑娘完婚,晨間已宣,如今怕是整個漆琉的人都知曉此事。他特命顧二將手諭帶來,請姑娘過目。”

說話間,顧二已將放在桌上的描金紅漆托盤呈起,盤間錦緞上有一方金色帛書,金帛背後有銀線繡的暗蛟圖,那便是三爺手諭。

晚秋上前將托盤端到霍錦驍麵前,她指尖撫過暗蛟,輕輕捏起帛書一角,抖開展開,低頭細細看著,轉身踱到殿上,站到東辭身邊,背著顧二將帛書一側,把海璽的紋樣露在東辭麵前。

四方蛟銜青芝,拱著正中龍形“明”字,印紋如畫,繁複非常。

“日後姑娘就是這明王殿的女主人,我漆琉的明王妃,顧二先恭喜明王妃有此佳緣,再賀漆琉與平南從此雙島合一,東海千秋,明王萬載。”

顧二說著單膝落地。

霍錦驍忙把手諭往東辭懷裡一塞,轉身扶起顧二:“顧二爺,萬不可如此,景驍不敢當此大禮。婚事未完,你還是叫我小景吧,以後這宮中諸事,還要仰仗顧二爺提點才是。”

“景姑娘言重,顧二替三爺效力,自當也視明王妃為主。”顧二很快站起,目光望向“蘇喬”。

東辭忙躬身將帛書捧回,放入盤中。

“好了,明王妃已將手諭過目,顧二還要將這道手諭送回複命,就不多留,先行告退。稍後會有三爺的賜禮送來,以及新的宮人過來,請明王妃掌眼。”

顧二說著告辭。

霍錦驍不留他,客氣幾句將人送走,轉頭遣退眾人,隻問東辭。

“可能仿製?”

“可以,取筆墨來。”東辭沉聲。

作者有話要說:  哦,兒童車,不知道會不被繳,趁早看吧。

☆、琢磨

寢殿外三爺的賜禮絡繹不絕送來, 有人站在殿外唱禮單, 每進一件禮,便揚聲唱出, 樓安在外頭陪著,晚秋則在庭中指揮他們將東西搬入庫房。

霍錦驍起先還在庭院裡站著看,後來見東西源源不絕, 她看得不耐煩, 就囑咐晚秋盯著,自己回了寢殿。

寢殿門窗緊閉,宮燈全點。東辭坐在書案後垂頭作畫, 低眉溫目,神色泰然。霍錦驍輕手輕腳走到落地的九層燭台前,將已燃完的蠟燭一支支換過後,才走到他身邊, 瞧他作畫。

“可看得清?”她怕光線不夠影響他作畫。

海璽為四方蛟銜青芝,正中是“明”字變形,不屬於任何一種字體。他隻能靠瞬間的記憶一筆筆琢磨, 將字畫出。霍錦驍看到他手邊已經散了幾頁畫廢的畫稿,從粗略到細致, 每一張圖都在上一張的基礎上再添加豐滿,他正在儘可能還原海璽上的文字與圖案。

東辭頭也不抬, 隻向後微微一靠,左手圈到她腰上,猝不及防地把人拉下側坐在自己腿上。

“彆動, 這是最後一稿,也是最完整的,你一動我畫壞就廢了。”在她開始掙紮之前,他先出聲了。

還是低著頭,唇角隱約有笑,他目光仍看著畫,執筆的右手穩得紋絲未動。

霍錦驍隻好乖乖坐著,半倚在他%e8%83%b8`前看他畫畫,罵人的話也憋著沒說,怕他分心。

他又有要求:“幫我把袖子提提,要沾到墨了。”

“你自己不能提袖嗎?”她沒一掌推開他都算好的,他竟還有要求。

“不能。”他的手掌在她腰上捏了捏,證明自己騰不出手來。

“……”她臉發燙,腿間酸澀忽然變得明顯,恨恨地探手將他衣袖提起。

東辭忍住笑,快速落筆勾了幾道,撂開,兩手都圈上她。

“好了,你看看。”他用力把她往腿上一抱,讓她整個人都坐到自己膝上。

霍錦驍被他身體溫度燙得整個人都不對勁,好似昨夜的溫存未及消散馬上又席卷而回。

“魏東辭,談正事能不能正經點?”她壓低聲音暗喝。

以前談正事,最正經的人就是他,現在可好,變了個人似的。

“我很正經。”東辭低頭,不苟言笑的表情,好似抱的是塊木頭,唯有眼神壓著笑,還有男人的火苗。

霍錦驍白了他一眼,往桌上望去。

才畫完的圖墨汁未乾,看著與她晨間在帛書上所見極為相似。

“這圖我估計隻有八成相似。”東辭將頭擱在她肩窩,慢慢說道,“再算上雕琢成章,恐怕隻剩六、七成,隻要不細看,倒也能瞞天過海。”

“可你要找誰刻章?”她問他。↓思↓兔↓網↓

“黑虎。我早就與他們說定,待我潛入漆琉查清消息後,他們再過來。算算時間,大概再有三五日,邵叔便要帶著他們過來。”東辭道。

“真的?”霍錦驍眼一亮,好久沒見小夥伴們,她極想念。

黑虎本名季淩肅,是青嬈姑姑和她七叔的兒子,也是涼血刀的傳人,從小被七叔逼著練刀,逼出一身反骨,偷偷跑去學了雕刻不說,還用他爹的刀法刻玉,差點沒把七叔氣得將他打殘。

但不管如何,黑虎的雕琢技巧,也算天下無雙。

“嗯,唐懷安和沐真也來了。”東辭拔開她鬢邊發絲,瞧著她白皙的頸子不動。

霍錦驍渾然不覺,仍在興奮:“你打算怎麼救人?”

“等你婚期定下,婚事流程確認,我再作全盤計劃。這段時間你有空幫我雕幾張麵皮。我會把要雕的人模樣畫給你,其餘的事你就不必管了。”

“好。”她點頭。

“你記住,三爺謹慎,你最好彆在他麵前有太多小動作,另外小心烏曠生這個人。他和你的仇怨由來已深,必定知道你不會放過他,肯定也聽到你向三爺要他的風聲。他如今最大的靠山是倭寇,為了活命,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置你死地,三爺若不肯保他,我估計他會徹底倒向倭寇。此人心機深沉,手段歹毒,恐怕不會讓你們的婚事如願,你自己多加小心。”

他叮囑道,語畢終於朝她的脖子%e5%90%bb下去。

霍錦驍正要回答,冷不丁頸間一麻,不由自主縮了脖子,氣道:“東辭!”

溫熱的掌突然按到她小腹上,她聽到喑啞的聲音響在耳邊:“小梨兒,你有沒想過……昨晚如果有了孩子,該怎麼辦?”

“……”霍錦驍整個人僵住。

她沒想那麼多。

————

三爺的禮送了一上午才算全都搬進梧棲宮的庫房裡,晚秋帶著人清點一圈,核過禮單後才將單子呈到霍錦驍麵前。

“景姑娘,東西都在北庫房堆著,奴婢已經點過無誤,請姑娘核實。”

霍錦驍隨意翻了翻禮單便放下,左不過是些布料、首飾、玩件、補品之類的東西。

“行了,你辦事我放心。”她起身,一整衣襟,徑直走到宮門口,神清氣爽地大吼一聲,“樓安,帶我去謝謝三爺。”

收了人家這麼多禮,於情於禮她都要去謝謝三爺的。

哪怕這婚事是假的。

————

明王殿後的人被儘數遣退,三爺在園子裡見她。

“喜歡那些東西嗎?”他坐在池畔,手裡拿著錦袋裝的魚食,正一小撮一小撮地喂魚,欣賞投幾顆餌便被一群魚爭搶的畫麵。

“喜歡,謝三爺賜。”霍錦驍探頭往池裡看去。

“敷衍。”三爺見她眼裡可沒喜歡的神采,不由笑罵,“知道你看不上那些東西,不過日常起居總要用到。”

“不過演場戲給倭寇看,又不是真的成親,何必費這些功夫?”霍錦驍看魚看得高興,不以為意回他。

“就算是演戲,也要逼真些才有人信。”三爺話裡的笑意淡了些,“再說,萬一你要喜歡上我,不就算假戲真作了?”

霍錦驍把看魚的目光勉強分一些到他身上,“撲哧”笑了:“三爺這話說的,倒似我辜負了您一樣。東海這麼大,您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還需要假戲真作?”

“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