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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有數,自己拿著刀上的車,這位鑒定師多少應該是怕他的,這麼一想膽子就大了,很快恢複了嬉皮笑臉。
“小心點兒啊鑒定師,萬一你出點什麼事,我多心疼啊。”
言蕭手指緊緊握著方向盤,麵無表情。
“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旅遊。”
“一個人旅遊走這條路線,不多見呐。”
言蕭心想難道要說自己是去做考古的?
忍耐了兩個多小時,前麵出現了路燈,就要到縣城了。
“往右開。”金鏈男收斂了毛手毛腳,一下坐正,眼睛盯著車窗外。
言蕭打了個方向盤,拐上岔路,老遠看到路邊站著個人。
天色昏暗,那個人身材瘦小,如果不是動了兩下,差點注意不到。
“行了,就在這兒停吧。”金鏈男等不及,老早按下車窗衝那個人招手:“朱哥,這兒!”
被叫做朱哥的人慢吞吞地到了車外麵,在近處看他的身形更瘦,像根竹竿。
言蕭看過去時正好撞見他的眼神,尖銳的像是鷹,隻一眼就叫人不舒服。她移開視線沒再看他。
“你不是一個人來的?”朱哥往車裡瞄。
“沒事,這是自己人。”金鏈男伸手勾住言蕭的脖子,拔了她的車鑰匙拿在手裡,低聲說:“下車,我這是為你好。”
言蕭推開他,打開車門走下去。
金鏈男下了車又繞到她跟前,手一伸勾住她的腰往身上貼,半拉半拽地把她帶到朱哥麵前。
朱哥的眼神掃過來,言蕭側著身,沒給正臉。
“你小子可以啊,這是又換了一個?”
金鏈男嘿嘿笑,手在亂動,甚至移到言蕭%e8%83%b8脯那邊摸了一把。
言蕭扯下那隻手:“你們聊,我去旁邊。”
金鏈男怕她跑,一隻手扯著她:“你就待在這兒。”
言蕭靠著車站住,低頭避開那個朱哥的目光。
誰知道他們是什麼來路,能少露臉就少露臉。
朱哥看了她兩眼,把金鏈男扯著背過身,聲音壓低:“忽然來找我乾什麼,東西出手了?”
“沒……”金鏈男啐了一聲:“被考古隊搶回去了。”
“那你他媽還來找我?”
“他們在追我啊,我隻能來找你幫忙了。”
“媽的。”
言蕭斷斷續續聽到了這幾句,看過去時,朱哥已經走遠了,金鏈男追著他,嘴裡急急忙忙地解釋著什麼。
她走到路邊,扯了一把茅草在手裡。茅草一人手臂長,長老了,很柔韌,她捏在手裡,細細搓成繩。
沒一會兒金鏈男回來了,垂頭喪氣的,言蕭把搓好的繩子塞進牛仔褲的褲兜裡,走回來:“怎麼,你那個朱哥走了?”
“鬨掰了,真他媽的翻臉不認人。”
金鏈男轉臉就又露出了流氓本性,笑著上來拿車鑰匙在她眼前晃:“看來還要麻煩你再帶我一程了。”
言蕭伸手去拿車鑰匙,被他讓開,弄得跟打情罵俏的小遊戲一樣。她的臉冷了下來:“你還賴上我了?”
“不想要我賴著,總得給點好處才行。”
周圍沒人,隻有一條路和一輛車,還有個女人。
好處是什麼,顯而易見。
言蕭站在路燈下麵,身形在夜風裡冷冽的像是剛出鞘的刀。
金鏈男拉著她往車上一推,人壓過來。言蕭背抵在車上,上衣繃緊,%e8%83%b8`前飽滿突顯,鎖骨往下是一片幽深的陰影。
他的目光變了意味,手往她衣領裡伸,在她鎖骨上搓過去,動作粗魯,甚至扯掉了一顆衣領上的扣子。
言蕭白皙的脖子下麵被他搓的發紅,文%e8%83%b8的邊沿露了出來。
金鏈男看得眼神發直,手往下伸,要去摸她的%e8%83%b8。
言蕭抓住他的胳膊:“我給你另外個好處,我這兒有個古董,送你了,少糾纏,好聚好散。”
“古董?”金鏈男喘著氣抬起頭。
“在我包裡。”
他將信將疑地鬆開手,掏出車鑰匙按了解鎖。
言蕭拉開車門,從包裡拿出那個仿製的瓷碟:“這是個南宋官窯瓷,我在路上撿漏的。”
金鏈男早就忍不住靠過來了。
言蕭把瓷碟往他眼前送,忽然一下砸在了他頭上。
瓷碟碎了,金鏈男吃痛叫了一聲捂住頭,手指間鮮血淋漓。
言蕭繞到他身後一腳踹上他膝彎,金鏈男往前一跪栽進車裡,還沒爬起來,她又反手猛地關了一下車門,撞在他背上。金鏈男跌回車裡,張口就罵:“操,你他媽陰我!”
他火冒三丈地挺著背擠門,脖子上一緊,一圈草繩勒在了他脖子上。
言蕭半邊身子壓著車門,一手揪緊自己搓的草繩,另一隻手扯下了他手裡的車鑰匙。
忽然想起他還有刀,低頭就看到他已經把刀握在了手裡,她更加用力的壓住車門,兩隻手一扯,茅草幾乎要被拉斷,金鏈男被迫使昂起頭,手上的刀亂揮,差點劃到言蕭。
遠處忽然有車開了過來,車燈擰成一束強光打過來,刺的人睜不開眼。
言蕭眯著眼睛看過去,看到了模糊的三道身影從車上下來,逆著光被拉長,看起來毫不真實。
“言姐!”
她記得這聲音,是那個石中舟。
但是最先過來的人不是石中舟。
言蕭隻感覺眼前一暗,高大的男人已經到了麵前,眼神在她身上一掃而過就搭了手,一把揪著金鏈男從車裡拖出來,一腳踹在他小腹上。
金鏈男的刀掉在地上,一手捂脖子一手捂肚子,額頭上還在流血,話都說不出來。
王傳學跟石中舟跑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愣了愣。
“言姐,你沒事兒吧?”
言蕭扔了繩子,手指有點發僵:“沒事。”
風是冷的,聲音也是冷的。
關躍看過來,她的臉色更冷,上衣的衣領大敞,一眼能看到泛紅的%e8%83%b8口。他收回目光,聲音比平常更沉:“這一路是你帶他過來的?”
“是又怎麼樣?”
“我好像跟你說過他是倒賣文物的。”
言蕭狠狠咬了咬牙:“怪我了?你被人用刀指著試試!”
關躍抬眸,注視著她。
這個男人有雙出奇冷靜的眼睛。
“有沒有見到其他人?”
“盤問我?”
關躍沒說話,女人在氣頭上的時候不用接話,不會有結果。他彎腰扯起金鏈男:“朱矛呢?”
金鏈男哼哼唧唧不回答。
言蕭從車裡拿了煙出來,倚著車點了一支,耳朵聽著他的問話。
沒問出什麼,金鏈男什麼也不肯說。
“走了。”她捏著煙說:“如果你問的是那個叫朱哥的,已經走了,他們倆鬨掰了。”
關躍眉心一皺,直起身。
“靠,掰的真是時候!姓朱的太賊了,肯定是知道我們想用這小子找他,立馬斷關係了!”石中舟氣得跺腳。
“那這小子沒用了啊。”王傳學看著金鏈男:“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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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言蕭掐滅了煙。
第8章
第8章
她說等等,大家就真等著了。
言蕭探身進車裡,從包裡拿出副手套,往手指上套。
雪白的手套裹著她纖長的手指,她繃了繃拉緊,朝金鏈男走過去,腳踩在他一隻手上才停。
剛才就是這隻手碰的她。
金鏈男觸電一樣叫起來,另一隻手去掰她的腳:“你他媽想乾嘛!”
言蕭彎腰,左手提著他的衣領,右手照著他的臉頰扇了下去。
一連七八下,一下比一下重,夜晚安靜,隔著層手套都能聽見耳光的響聲,像悶石砸地一樣的沉。
金鏈男嘴邊沁出血絲,眼睛都紅了。
“臭娘們兒……”
又是一下。
周圍沒人說話,王傳學跟石中舟都看呆了。
那隻手在他們眼裡揮起落下,女人的臉上冷的發寒。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言蕭的手再抬起來,被一隻手捉住了。
“行了。”關躍把她的手臂拉下來。
言蕭動了一下手腕,有陣疼痛感,伴隨著他指腹間的粗糲,在她腕間摩攃出辣辣的溫熱。
“放開。”
關躍不僅沒放,另一隻手也握了上去。
這隻右手大概隻接觸過脆弱的古玩,沒用過這麼大力氣,現在已經不自然的僵著,腕間骨節微突。
言蕭回頭:“我叫你放開沒聽到?”
“你的手腕脫臼了。”關躍兩手一上一下握住那截手腕。
“彆亂碰。”言蕭看出他的意圖,眼睛緊盯著他:“我警告你,我還要靠手吃飯。”
關躍眼神沉得像積澱的墨,從她臉上落到手腕上,看準位置,手下一用力,骨骼發出哢的一聲輕響。
言蕭疼得咬緊牙關,狠狠瞪著他。
“不用謝。”關躍鬆了手,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
石中舟大夢初醒一樣走過來:“言姐,算了算了,教訓過這小子就行了,為這種人弄傷了自己不值得。”
言蕭冷笑,腳下一動,碾過金鏈男的手指,頓時又引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嚎。
“算了?他差點強.奸我,就這麼算了?”
關躍眼一沉,又看一眼她半敞的領口。
“我靠,你小子真他媽無恥啊!”石中舟聽了不能忍,上去就給金鏈男一腳。
金鏈男一隻手被踩著,身體泥鰍一樣蜷起來,忽然頭一抬手往言蕭腳邊上揮,那隻手上摸到了剛才掉在地上的刀。
言蕭被扯著往後一退,關躍擋在她前麵,一俯身抓著那隻胳膊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