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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公主 一礫沙 4418 字 6個月前

對於許多人來說,他們就是真正的英雄。

她幾乎是敬仰地望著旁邊那人:“這就是你做的事嗎?”

鐘岩低頭笑出,因她眼裡綻出的光亮感到虛榮感十足,手指無意識地往下翻了頁,突然聽見旁邊的小公主好奇問了句:“咦,這個人是誰?”

他把目光移到剛翻開的那頁,臉色頓時變了,隨後把相冊猛地一合,站起來說:“不早了,該睡覺了。”

齊悠悠怔怔坐在沙發上,手指繞著衣角揉來揉去,卻怎麼也沒法把剛才看到的畫麵抹去。

某國的藍天之下,鐘岩和一個年輕女孩坐在一條溪邊洗腳,鏡頭在他們同時轉頭時定格。那女孩和鐘岩差不多年紀,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穿著一身戶外速乾衣,笑得眼眸彎彎,帥氣又隨性。

她垂眸盯著自己的細胳膊,第一次覺得白得有些慘淡,還有點……礙眼。一顆心仿佛被灌滿檸檬汁,又酸又澀地想著:像那樣熱愛運動,能與他並肩作戰的女孩才和最他相配吧。

她小聲哀嚎著倒在沙發上:好氣啊,為什麼這麼想哭,不行不行,她一定是太累了,趕緊去睡覺,睡醒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這晚鐘岩睡得不太好,輾轉從床上爬起時,窗簾縫裡剛透進稀疏的晨光。

宿醉的感覺湧上來,令他倒抽口氣,按住太陽%e7%a9%b4跳下床。看了眼時鐘才指向8點,“舟”一般是上午10點營業,那姑娘昨晚累壞了,肯定還沒起來。

他隨意套上條褲子,%e8%a3%b8著上身推開門,準備再去浴室洗個澡,誰知剛走到客廳,就撞見齊悠悠披散著頭發,弓著腰,抱著腳,不知做什麼做的十分投入。

他冷不丁被嚇到,然後又有些好奇,走近問:“你在乾嘛?”

齊悠悠似乎也沒料到他會起這麼早,先是愣住,然後迷茫地抬頭,隨後瞪大了眼喊:“你!你乾嘛不穿衣服!”

鐘岩這才想起自己還上半身還%e8%a3%b8著呢,連忙衝進臥室套了件T恤出來,然後驚奇地發現齊悠悠已經把頭發整理好,雙腿並攏坐得筆直。他好笑地坐到她旁邊問:“你這麼早起來,到底在乾嘛!”

齊悠悠知道瞞不住,身體乾脆鬆懈下來,再度撿起旁邊掉落的指甲油說:“我在做指甲啊。”

“你做……腳趾甲?”

“嗯,周生說西點師不能留指甲,我隻有做腳趾甲過過癮了。”

鐘岩實在難以理解她的邏輯:“可你也不能穿露腳趾的鞋子啊。”

“可是我自己知道漂亮就行了啊。”齊悠悠眨著眼,振振有詞的模樣,然後她炫耀般舉起好幾隻指甲油說:“我在淘寶上買的,昨天才到貨的,好不好看?我以前都是去外麵做的,現在想起來實在太虧了。”

鐘岩忍不住失笑,又有點想摸她的頭了,然後他突然生出個念頭,把指甲油從她手心裡抽出問:“這個怎麼塗,你教教我。”

齊悠悠還沒領會過來,就被他輕輕握住了足弓,小臉瞬間紅透,慌張地想把腳收回來。

可鐘岩卻衝她無所謂地笑了笑,然後扭開瓶蓋在她指甲上輕輕刷著,他的臉越貼越近,口裡的熱氣幾乎撲到腳踝上,齊悠悠覺得呼吸都快停了,顫著聲說:“喂,不用塗了,可……可以了……”

鐘岩認真把一個指甲刷滿,抬起頭,邀功似地笑著說:“怎麼樣,我做的還不錯吧。”

齊悠悠胡亂瞥了眼,趕緊把腳收回來,低著頭含糊地說:“嗯……可以了……我要準備上班了!”

一直熬到出門,齊悠悠還覺得腳趾都在發熱。上午9點,日頭已經毒辣,她正準備照常撐開自己那把小陽傘,突然想到昨晚照片裡那個女孩……

其實曬黑一點,好像也沒關係吧。

她蹙著眉一咬牙,把陽傘收回包裡,剛往外邁了兩步,就灰溜溜地退回來,連忙把紫色的陽傘撐在頭上,憤憤想著:算了算了,管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她打死也不要曬太陽!

正文 11|破產日常之五

整個上午,飛鷹隊員林小宇都處於一種忐忑的暗喜中,因為他最崇拜的隊長岩哥要帶他去吃法式大餐。

上午他陪岩哥一起去參加了個最新搜救設備的展會,到了飯點,鐘岩一撣煙灰,微眯起眼說:“走,咱們去納維亞之舟。”林小宇知道這家餐廳名聲在外……主要是因為價格,於是美滋滋地想著:一定是昨晚他那聲大嫂立下的功勞,岩哥昨晚吃飽喝足,今天也獎勵他點甜頭。

可兩個大男人,結伴去吃法餐,總覺得有點怪怪的,該不會還要點蠟燭什麼吧。

林小宇坐在副駕上撓著頭,有點琢磨不透岩哥的意圖,偷偷往旁邊瞥過去,俊朗的男人唇線緊抿,兩道有型的粗眉微蹙著,怎麼看也不像春風得意……

當他踏著浪漫的爵士曲調,走到“舟”布置講究的桌椅旁時,內心的古怪感達到頂峰。身邊都是西裝革履的翩翩紳士,隻有他和鐘岩還穿著在展會擠皺的T恤,加上做舊的破洞牛仔褲,像誤入中世紀古堡的搖滾青年。哎,早知道要來這裡,他就該提前刮個胡子、再做個風騷造型,這才對得起這頓飯的價格。

鐘岩絲毫未察覺他內心的煩惱,而是直接把菜單甩過來說:“你點自己喜歡的,等會兒有人會給你推薦,我先去辦點事。”

林小宇看著麵前的菜單一陣發懵:這裡能有什麼事好辦的,不過幸好岩哥不是要追求自己,好險。

“舟”的後廚各自為陣,齊悠悠獨自站在西點製作區,低著頭專心打發奶油。天鵝頸曲成優美的弧度,廚師服領口被她自己配了個粉色蝴蝶結,這時正挨在她的尖下巴上,仿佛白雪中開出的花束。

鐘岩不自覺牽起個微笑,輕著腳步走過去,湊在她耳邊問了句:“你早上跑那麼快乾嘛?”

他一大早就被氣得夠嗆,本來想好要送她上班,結果才去洗了個澡,小公主就跑的不見人影,那時才不到9點,她有那麼急嘛!

或者……她就是故意不想和他同路……

這念頭讓他不痛快到極點,整個上午都憋著口怨氣,展會一結束寧願帶著拖油瓶也要來興師問罪。

齊悠悠差點被這鬼魅般的耳語嚇得喊出,一度懷疑是因為想到他而出現了幻聽。猛一轉頭,就撞見那人似笑非笑的俊臉,嚇得手下一滑,奶油飛濺出來,仿佛給台麵加了層奶蓋。

鐘岩看著她慌張地四處清理,莫名又有些不爽,一把奪過她手上的抹布,冷哼著問:“乾嘛,見鬼了?”

“鬼才沒你這麼可怕。”齊悠悠在心裡嘀咕了句,幸好周生去找供貨商了,不然被他看見肯定得發火。正想把抹布搶回來,發現鐘岩已經順手替她清理起來,於是撇了撇嘴,在衣服上蹭著手說:“你專門跑過來,就是問我這個?”

鐘岩的動作停了下,突然發現自己是挺無聊的,好像還有點……作,他煩躁地甩頭,決定拿出男子漢氣概,雙手往前一撐,把她壓在操作台前問:“那你到底為什麼跑!”

齊悠悠內心有些澎湃:這不就是小說裡霸道總裁的經典招數嘛,她按下砰砰亂跳的少女心,裝出若無其事的語氣說:“我趕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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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什麼時間?你怎麼趕能有我送你快!”

鐘岩不依不饒,身體往前壓,令齊悠悠屏住呼吸拚命後退,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張紙飛出去,這時後麵傳來一聲大喊:“大嫂!原來你在這裡啊!”

這聲音高昂中蓄滿喜悅,成功讓原本忙碌的後廚寂靜下來,兩人就保持著這姿勢迎向無數道目光的審視,然後齊悠悠終於從石化狀態中恢複,猛地一推鐘岩,轉身故作鎮定地繼續打奶油。

什麼大不大嫂的,反正不是在叫她!

原本興致衝衝的林小宇,迅速接受到能把他切成兩半的凶狠目光,連忙將功補過般舉起手機說:“岩哥,有……有你的電話。”

鐘岩黑著臉再補瞪上一眼,轉身在她耳邊小聲說:“晚上等我送你回家,再不許跑了。”餘光突然瞥見她手腕上還黏著塊剛才濺出的奶油,一般的白皙滑嫩,竟分不清是哪一樣更誘人。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挑下她皮膚上那塊奶油,放進唇間吮了吮,然後笑著說:“再給我做份甜品吧,就昨天晚上那個餅……”

齊悠悠被撩的全身都僵了,紅著臉轉過身小聲嘀咕著:“什麼那個餅的,那叫可麗餅……”

可沒人再留下承擔這抱怨,鐘岩已經大步走出去接電話,齊悠悠繃緊的後背終於鬆懈下來,鬆了口氣卻又隱含失落,目光瞥見旁邊剛烤好的海綿蛋糕,知道那人不愛吃甜,決定給他做一份檸檬可麗餅蛋糕。

正埋頭調製卡士達醬,身旁又響起個好奇的聲音:“大嫂,你做什麼呢,看起來挺好吃的。”

齊悠悠悶悶呼出口氣,轉身認真地糾正:“我不是你大嫂。”

都住一起了還不是大嫂嗎?林小宇摳了摳頭感歎:想不到這岩哥還挺前衛的。

鐘岩還在接電話,他獨自坐在外麵實在很不自在,乾脆溜到後廚來,這時看著齊悠悠身邊煎好的可麗餅咽了咽口水問:“我能吃點嗎?”

齊悠悠想了想,給他單獨取了一塊,加了果醬和卡士達奶油遞過去,見林小宇吃的滿臉讚歎,突然想起件事,小心翼翼地問:“有張照片,鐘岩和一個女孩坐在河邊,眼睛大大的,皮膚是小麥色,馬尾辮,那是你們的隊友嗎?”

林小宇正意猶未儘%e8%88%94著手指上的奶油,隨口答:“哦,那是岩哥的女朋友。”

齊悠悠正在往可麗餅上抹檸檬汁,突然聽見這麼句,心臟仿佛被誰擰了下,忍住差點湧出的淚意,順手把一碗檸檬汁全倒下去:明明有女朋友還讓我給你做吃的,可惡!大渣男!

林小宇這時才反應過來,趕忙補了句,“是以前的。”

齊悠悠稍稍順下口氣,可心裡還是堵得不行,這時身旁慣於呱噪的男人突然安靜下來,垂下頭輕聲說:“聞靖她……已經不在了。”

於是齊悠悠邊往蓬鬆蛋糕上交疊著卡士達奶油醬和甜餅,邊聽完了一個仿佛書裡才會發生的故事。女主的父親帶領男主進入救援行業,女主因為對男主的仰慕,放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