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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公主 一礫沙 4426 字 6個月前

著鐘岩那人也被嚇得不輕,他是飛鷹的一名元老隊員,經常會陪著鐘岩出席應酬,以往每次他在市中心喝醉了都會給送到這裡來。可今天他剛從醉醺醺的鐘岩身上摸出鑰匙開門,就如撞鬼般聽見一聲尖叫,外加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咦,會有穿著貓爪睡衣的女鬼嗎?

他張大了嘴在齊悠悠和鐘岩之間看了兩遍,終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趕快把鐘岩往沙發上一扔,飛快逃到門邊笑著做了個抱歉的手勢說:“我先走了,嫂子。”

鐘岩被甩在沙發上,按著太陽%e7%a9%b4□□了一聲,他今晚確實喝得太多了,都忘了交代不能送到這裡來,可這時也實在動不了,索性在沙發上橫躺下,啞著嗓子問:“有水嗎?”

齊悠悠終於從石化狀態中恢複,紅著臉跑進廚房,倒水時手還有點發抖,努力讓自己忘掉剛才聽到的稱呼,捧著水杯小跑著出來。

可倒在沙發上那人鼻息沉沉,長腿隨意搭在沙發邊緣,好像已經睡了……

齊悠悠在他麵前蹲下,眨了眨眼想:這人長得真好看啊,輪廓好像刀刻出來一樣,垂下的睫毛那麼長,也不知道和自己的比起來會不會輸……就是皮膚太糙了,還有點黑,不過這樣反而特彆有男人味……

她看著看著突然臉紅了,正想撇開臉,那兩道長睫毛突然掀開,濃黑的眼眸裡閃過短暫迷茫,隨後輕輕勾起唇角問:“你在看什麼?”

齊悠悠的心臟猛跳,喝醉了的鐘岩,痞氣中更添了些浪蕩感,光是被他的黑眸盯著都會覺得一陣腿軟,在加上玩世不恭的語氣簡直要人命。

偏偏那人還變本加厲,頭往前撐起,伸手插.進她的短發往下滑,啞著嗓子說:“小公主,你的頭發去哪兒了呢?送給我好不好?”

齊悠悠根本沒法正常思考,縮著脖子說:“在……在simon那裡……”

鐘岩皺起眉,撐著沙發坐起來,危險地眯起眼問:“Simon是誰?”

齊悠悠咽了咽口水:“我……我的發型師。”

鐘岩用那顆灌滿酒精的腦袋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可心裡更不是滋味:“所以他可以隨便動你的頭發?”

齊悠悠覺得這個問題很莫名奇妙,不動頭發怎麼造型呢,她瞪起眼解釋:“Simon剪頭發很貴的,我這次跟他說了很多好話,才用一對耳環抵了剪短發的錢。”她心疼地蹙起眉嘟囔:“那對耳環還是去年的走秀款呢。”

所以他不僅能動她的頭發,還拿走了她的耳環。鐘岩突然覺得有點手癢,莫名對全天下叫Simon的發型師產生了敵意。

他因這念頭而沉默下來,讓齊悠悠終於從濃烈的荷爾蒙陷阱裡逃脫,連忙站起來,把擱在桌子上的水遞過去,說:“你不是要喝水嗎。”

鐘岩怔了怔,沒想到自己能有被小公主照顧的一天,笑著接過水杯,一口灌下去仰起頭說:“什麼水,這麼甜。”

白開水怎麼會是甜的?齊悠悠歪著頭沒弄懂,還是配合地笑了笑說:“大概是……杯子上沾到奶油了吧。”

鐘岩揉了揉太陽%e7%a9%b4,稍微讓自己清醒點,這時才發現小公主一直默默往後退,忍不住又笑著問:“乾嘛你很怕我嗎?”

“沒有啊。”齊悠悠連忙搖著頭否認,這種時候絕不能做賊心虛,一定得表現出不為美色所誘的淡定。

“不怕我,就扶我起來。”

見他一臉壞笑地伸出胳膊,齊悠悠猶豫了會兒,還是往前挪了步,剛搭上他的手腕,就感到一股力量把她往下拉,她嚇得尖叫一聲,想甩開卻用錯了力氣,腳下驚慌地亂踩,等清醒過來整個人已經跌到他身上……

鐘岩原本隻是想嚇唬她一下,誰知沒控製好力氣,再加上小公主嚇得像隻受驚的兔子,不知怎麼就鑽進了他懷裡……

她的身體很軟,大眼裡掛著層霧氣,唇瓣看起來又軟又甜。鐘岩覺得有點衝動,可瞥見她衣服上的貓爪,又硬是拉回理智,紅著眼埋頭在她黑發裡猛吸了口……

齊悠悠快被嚇哭了,推著他顫聲說:“鐘岩,你該不會是變態吧……”

正文 10|破產日常之四

小公主害怕的時候,很像某隻落入陷阱的小動物,驚恐和無措輪番在漂亮的臉蛋上演,讓人想……狠狠欺負……

鐘岩瞪著似醉似醒的眸子,突然就不想鬆手了,指尖撩起她的頭發絲,放在鼻子旁邊嗅了嗅,沉著聲問:“我怎麼變態了?說說看……”

齊悠悠嚇得往後猛縮脖子:這麼看起來更變態了!!5555,救命!

可自己還坐在他懷裡,透過水霧漸濃的眸子,能捕捉到那人唇間一抹笑意。於是她召回不知飛往何處的心跳,邊試圖向外掙紮邊淚汪汪地控訴:“你剛才吸我的頭發了,還不是變態!”電影裡的變態都是這麼演的啊。

鐘岩忍著笑,臉又朝她貼近幾分:“那我吸你哪裡不變態,你自己來選。”

小公主仿佛當機般的懵懂表情,完全激發了他潛藏著的惡劣因子,借著酒精的指引,指腹從她臉頰往下滑,聲線勾起不正經的弧度:“這裡?這裡?還是……這裡?”

齊悠悠覺得自己仿佛深陷魔窟裡的可憐公主,快被這條惡龍噴出的火給燒化了,她緊緊閉上眼,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尖起嗓子罵:“鐘岩,你不但是變態,還是個色.情狂!”

可隨即她就感到一陣眩暈,再睜眼時,已經被那人壓倒在沙發上,帶著酒味的呼吸撲在耳邊:“小丫頭,你知道什麼叫色.情狂嘛?”

齊悠悠覺得自己仿佛喝了他呼出的二手酒精,大腦難以運轉,隻暈乎乎地搖頭。

“我要是色.情狂,就把你每天房裡……”關房裡乾嘛,他沒繼續說下去,可齊悠悠能從他染滿血絲的眼裡讀出肯定沒什麼好事,她一把捂住臉,從指縫間呐喊:“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鐘岩終於大笑出聲,身體往旁邊一歪,抬起胳膊揉著眉心說:“彆害怕,逗逗你而已。”

這沙發非常寬大,剛好能容得下兩個人並排躺下。齊悠悠捂著%e8%83%b8口,劫後餘生般大口喘著氣,隨後氣鼓鼓地控訴:“鐘岩你太過分了,我好心照顧你,你乾嘛嚇唬我!”

鐘岩用胳膊枕著頭,黑眸半開半闔,懶懶地說:“哦,你怎麼照顧我了?”

齊悠悠偏過頭,理直氣壯地盯著他:“我給你倒了杯水!”

以前爸爸每次喝多了,她也隻是給他倒杯熱水,所以這就算是照顧了吧!

鐘岩突然側過身子對著她,長長的睫毛扇動,啞聲說:“我餓了。”

酒精熏染過的嗓子,能把最平常三個字說的無比曖昧。齊悠悠剛平息下的心臟又開始亂蹦,這才發現兩人用著同床共枕的姿勢,臉幾乎都要貼在一處……

她緊張地……打出個嗝,然後紅著臉捂住嘴,騰地站起邊跑邊說:“廚房裡還有……可麗餅,我給你拿過來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沒好意思說那是自己吃剩的,拿刀把自己吃過的部分切下,然後在盤子裡加了些櫻桃醬,再淋上檸檬汁端過來。鐘岩剛靠在沙發上點起根煙,瞥了眼盤子裡以奶油層疊的薄餅,偏頭吐出口煙霧說:“你吃吧,我不愛吃甜的。”

齊悠悠卻執著地把盤子舉在他麵前:“我知道,我加了檸檬汁,可以綜合甜味,也能幫助醒酒。”

她滿臉寫著認真,鐘岩不忍見她失望,於是把煙擱在一邊,接過盤子嘗了口,意外地發現味道居然還不錯。他的確是有點餓了,於是一口接著一口,吃得非常投入。

齊悠悠坐在旁邊,盯著他把一整盤可麗餅吃完,並未察覺自己完成了怎樣的壯舉。

周東遊在“舟”做西點師這些年,最為挫敗的事就是老板從不吃他做的甜點,要知道他可是美食家到A市都要親自拜訪的人物,偏偏遇上個不懂欣賞甜食的糙漢老板,實在是有些憋屈。如果周生知道,自己即將入門的弟子能讓鐘岩把整塊甜點吃光,隻怕會對齊悠悠另眼相看。

當銀叉落入連餅渣都不剩瓷碟,齊悠悠露出老母親般的慈愛表情,親眼看著自己做的東西被吃光,真是一種無上的享受啊!

她剛要伸手去收桌子,鐘岩已經咬著煙把碟子舉起來:“我來洗吧。”他被照顧了一晚上,再讓小公主幫他洗碗,他可能會愧疚地睡不著覺。

清洗餐具加收拾廚房大約用了半個小時,時鐘已經快指向淩晨1點,可齊悠悠不知為何一點困意都不剩,她裝作若無其事,在鐘岩身後轉來轉去,突然冒出一個困擾她許久的疑問:“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她就算再沒生活經驗,也知道不會有修車工能每天開著客人的車到處晃悠,雖然確認他就是“舟”的幕後老板,可他也基本沒在餐廳呆過,那他平時究竟是做什麼的呢?

鐘岩懸在水池上的手甩了甩,然後隨意答了句:“救人的。”

齊悠悠怔怔地眨眼:“比如說……救我嗎?”

她腦海裡浮突然現出鐘岩開著車四處搭救落難大小姐,然後把每個人帶到不同的公寓安置,咦,為什麼覺得怪怪的……

“不,你是單獨的。”

齊悠悠雖然聽不太明白,可還是覺得心情莫名轉好:單獨大概就是唯一、特彆的意思吧。

鐘岩把廚房整理完,也覺得清醒了不少,轉身看到雲裡霧裡卻一臉傻笑的小公主,笑了笑說:“你困了嗎?不困就跟我來。”

齊悠悠當然不困,她攢足了刨根問底的精神,一路跟著他走進書房,眼看鐘岩拉開書桌旁的一個抽屜,從裡麵取出本棕色外皮包裹的相冊。

然後他領著她坐回沙發,一張張替她講解:“這是12年在可可西裡……13年在雅安……14年在尼泊爾……”那是他們每次搜救成功後的合影,從開始隻有幾個人,到能夠排成兩列,天地間堆滿了斷壁殘垣,可他們卻是在笑,帶著能衝破天災的韌性與力度。

齊悠悠認真盯著那些邊緣都翹起淡黃的照片,不知為何鼻子有點發酸。那是她從未了解過的世界,每個人臉上都是灰撲撲的,衣服大多被磨得破舊不堪,根本難以稱得上體麵,可那笑容卻令她心生向往,令她模糊地想起關於英雄的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