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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392 字 6個月前

碰見他的時候,正是大家在林子裡分頭找公主的工夫,他正一個人匆匆地往山下跑,也沒瞧見我。”魏婉淑說罷,看向圓月,示意她可以有話就說。

圓月應承,“正如二娘所言,確實跑得很著急。當時還不覺得如何,後來得知公主出事之後,婢子越想越覺得蕭二郎當時跑得就像是做什麼壞事逃命似得。”

“這種情況,為什麼沒有上報?”魏叔玉驚訝地看著魏婉淑。

魏婉淑皺眉,“當時真覺得沒什麼,蕭二郎一向和大哥的關係不錯,也十分敬重咱們父親,我覺得他人品不錯,根本就沒有想過他會害公主。後來前太子和我說了公主墜崖前發生的事,講到石子,還說這扔石子的人保不齊是貴族,我才想起那天蕭二郎跑得怪異,這才說了出來。當時說的時候也沒有想一定是他,不過是話趕話講了而已。”

“這些證供,你要簽字畫押。”李明達道。

魏叔玉有些著急道:“公主,可是她和——”

“她簽字畫押,如實講述了那天我墜崖時所親眼看見的情況,我大哥這封信我就可以考慮不再給聖人看。”李明達完了文字遊戲,信其實沒有提魏叔玉,也已經給李世民看過了,所以她此刻的保證是‘不再’給聖人看。

魏叔玉鬆了口氣,看向魏婉淑,微微眯著眼,示意她答應,因為這已經是他覺得最好的結果了。

魏婉淑紅著眼,再三給李明達賠罪,隨即乖乖寫了證供,畫了押呈上。圓月也作了同樣的證供。

李明達確認了兩人的證詞之後,就立刻動身要離開。魏叔玉連忙相送,就他妹妹的事情還想再解釋。

李明達道了聲:“不必。紙終究包不住火,這件事情不從我這裡泄露出去,就一定安全麼。不瞞你,在看到我大哥這封信之前,我在梅花庵內查案的時候就聽到一些風言風語了,但沒去計較罷了。”

李明達說罷就轉身去了。魏叔玉站在原地,整個身體僵硬得像是一尊石雕。

在得到公主和房遺直遠去的消息之後,魏叔玉跟瘋了一樣,直直地衝進了魏婉淑的房間。

魏婉淑整個人縮在床榻裡麵,早已經哭得麵目全非。

“瞧瞧你乾的好事!”魏叔玉趕走所有人後,背著手,氣憤地在地中央來回徘徊。

魏婉淑哽咽哭著,聽著魏叔玉的訓話沒有吭聲。

魏叔玉看她哭得很凶,無奈的沉默了片刻之後,歎道:“我也不說你了,為今之計就是商量解決之法。公主說這件事即便沒有太子提及,梅花庵那些尼姑們也早就看出端倪。你說你當初為何不能做得再隱蔽一點,鬨得人儘皆知!”

“我那時候哪裡知道太子轉頭變成了廢太子!我要是知道是這個結果,半點都不想招惹他。”魏婉淑負氣地用帕子擦眼淚,“嫌我丟人是吧?你大可以不認我,明天我就收拾東西離開這個家。”

“你說離開就離開,彆忘了你已經被聖人指婚了!而今這件事敗露出來,就怕後果太嚴重。彆的都還好,公主答應為我們保密不說,那自然是不說,但是房世子那裡,一旦瞞不住,事情再被鬨大,我們魏家就會丟儘了臉麵。你不僅不會為魏家正名聲,還會把父親之前建立的好名聲全都給玷汙了。”

“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魏婉淑雙手抓了抓頭,轉而紅著眼看著魏叔玉,“不然我死吧,事情到此為止,也能保住了魏家的名聲。”

“你胡說什麼,事情還不到那一步!”魏叔玉氣的厲聲訓斥。

“哪一步?”裴氏剛剛進院,就聽見屋子裡傳出,這樣的對話,忍不住開口就問。

魏叔玉和魏婉淑雙雙愣住,待他們兄妹反應過來的時候,丫鬟已經開門。

裴氏急忙忙走進了屋內。裴氏轉眸審視他們兄妹,知道事情不妙,而且剛剛晉陽公主公主和房世子來過,遂目光嚴肅地質問他二人到底出了什麼事。

魏叔玉就看向魏婉淑。

魏婉淑垂眸落淚,也沒臉說什麼。

“你們兩個倒是說話呀!瞧瞧你倆現在這個樣子,事情已經嚴重到什麼地步了,還不跟我交代?你們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裴氏氣得拍桌。

魏叔玉忙勸裴氏切莫生氣,他無奈的看也未買書,最終決定還是把事情的經過告知了裴氏。母親的生活閱曆畢竟比他們二人多,或許還會更好得解決辦法。

裴氏聽說這些經過之後,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下來,氣得整個人都要爆開了。她緩和了很久的情緒,才極力強迫自己稍微冷靜下來。

“你太糊塗了。”裴氏明知道魏婉淑而今已經萬般後悔了,但是還是忍不住感慨了這樣一句話。

“阿娘,事情已經發生了,如今要緊的事該怎麼解決?”魏叔玉犯愁地提起房遺直和魏婉淑的賜婚。

裴氏皺眉使勁兒地想辦法。

“公主那裡一定要安撫住,梅花庵那邊,我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尼姑庵也是辦不成了。不如我們好心,多給點錢,遣散了他們。”魏叔玉想到這點,眼睛一亮。

“先派個人到梅花那邊,監視動向。在這種緊要的時候,千萬不要有任何流言傳出來。公主那邊還是要再想辦法,讓她一定不能說出來。”裴氏轉即琢磨著怎麼安撫晉陽公主才有用,隨即看向魏叔玉,“你這段時間跟著公主查案,和她相處如何?”

魏叔玉愣住,“母親,這都什麼時候了,您怎麼會想起問這個?”

“能保證公主謹守秘密,不外傳的最好辦法是什麼?”裴氏歎道。

魏叔玉驚訝地瞪眼,他明白母親的意思是說要把公主變成自家人最安全。

“所以我就要討好公主,努力尚主?可您彆忘了,兒子現在是孝期。”

“是在孝期,但你父親生前的遺願其實就是你的終身大事。你父親很喜歡晉陽公主,若非你百般不情願,他也不會在聖人來的時候所猶豫,沒有硬為你把這門親事定下來。”

魏叔玉冷笑,“並非我有意如此說,但當時的場合確實不是父親說的算的,晉陽公主那時候很明顯知道了父親和母親的意圖,所以提前拿話給堵上了。”

“你父親要是真想求,你以為晉陽公主一句話就能混過去?死者為大,那是你父親生前最後的遺願,聖人再不濟也會同意。”裴氏解釋道。

“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再說公主絕非是言而無信之人,我相信她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履行承諾。”魏叔玉有信心道。

裴氏細問魏叔玉晉陽公主剛剛答應的原話是什麼,聽完之後,怎麼琢磨都覺得不對味兒,卻又一時間說不出哪裡不對。沉默片刻之後,裴氏忽然打了個激靈,看魏叔玉:“對了,公主剛剛來質問你妹妹的時候,房世子為什麼會跟著?樁案子是不是公主和房世子在一起審理?那就算公主不說,房遺直就不會有所察覺麼。案子查到你妹妹這裡,即便是房世子人不在場,以他聰慧程度,會很難悟出其中的事?”

“這——”魏叔玉不得不承認,“兒子倒是忽略了這點,以遺直兄的聰慧,的確很可能悟出這件事的因果乾係。”

魏叔玉說罷,眉頭緊皺地看向那邊的魏婉淑。魏婉淑已經傻眼了,本來還想著母親和兄長張羅遣散梅花庵的事情,自己還有希望,但聽說房遺直已經悟出其中的因果了,整個人嚇得有呆傻。那是房遺直,不是彆人。而偏偏她前段時間,作死地跟母親說,自己中意的人是他。這種事若在彆人身上,依照他性子可能知道了,也不會去多管閒事,但是在他自己身上,任憑哪個男人會容忍得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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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婉淑閉上眼,狠狠地深吸口氣,感覺自己下一刻就會被恐懼淹沒得窒息了。

“那這件事該怎麼辦?”魏叔玉有些著急道。

“不清楚。”裴氏也不敢往下想下去了,“我而今倒是盼著,我著未來的姑爺能笨一些了。”

魏婉淑擰著眉頭,裴氏的感慨何嘗不是她心中所願。魏婉淑真真是後悔莫及,她甚至到現在都想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什麼會乾出這麼多愚蠢的事情。當初的周小荷出事的時候,她還覺得是周小荷自己蠢笨,沒有把事情搞定。現在看了,根本蠢笨的人就是她自己!

裴氏自然是舍不得她的寶貝女兒,還在焦急的想辦法。魏叔玉也琢磨著房遺直的軟肋是什麼,怎麼才能想辦法讓他不計較這件事。

三個人正瀕臨恐懼的邊緣,這時候外頭人傳話,說房家送了封拜帖過來。

裴氏一聽“房家”二字都打了個哆嗦,轉即得知是拜帖,心想該是房玄齡和盧夫人想再一次來吊唁,所以懸起來地心稍稍放下了。

裴氏拿了拜帖之後,隨手打開來看,抬眉輕掃上麵的內容,整個人頹然嚇得沒有血色。裴氏轉而就瞪向魏婉淑,幾近崩潰地對她喊:“混賬東西,你還乾了什麼醜事!真真是丟儘了你娘的臉!我們魏家的臉!”

“怎麼說?”魏叔玉不解問,隨即去拿了裴氏手中的信,他看完之後,也皺起眉頭,萬般失望地看向魏婉淑。

魏婉淑還不所以,不解地回看他們。

魏叔玉緩了口氣,頗為嫌棄地張口,“二妹,你和崔清寂還有乾係?”

裴氏聽魏叔玉這話,嘴唇對在顫唞,看著魏婉淑的眼神都恨不得把她撕碎。

“崔清寂?我沒有,”魏婉淑怔了下,慌了神,眼珠子瞟向彆處。

魏叔玉氣急了,吼道:“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沒有送信給崔清寂麼?”

“我……沒有。”魏婉淑深深地低下頭。

魏叔玉和裴氏二人一瞧她這反應,就知道信上的那首藏頭詩不是假的,“二娘送信與六郎”是真的。

“你瘋了麼,惹了一個還不夠,崔清寂你也惹?”魏叔玉搖了搖頭,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子是他的親妹妹,“你真的是詩書禮儀教導之下的魏家二娘麼,你真的是名臣魏征的女兒麼?”

魏婉淑哭,“我是給他送過消息,卻是口傳,並沒有傳信。那房遺直是在冤枉我!”

“所以你真的聯係了崔清寂?你到底要乾什麼!”裴氏已然要被自己這個女兒逼瘋了。前太子的事,已經令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