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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92 字 6個月前

石子事件講給了狄仁傑,又告知他,而今也有人提供證詞,說目的到當時蕭鍇在案發現場附近出現過。

尉遲寶琪在旁眨了眨眼,更震驚了。

狄仁傑閉了眼,緩了口氣,然後再睜眼,“那這麼說,蕭鍇作案的嫌疑的確很大,公主羈押的決定是理當如此。”

“但現在缺乏實證,你二人是否還可以參與調查?若是覺得對兄弟下不得手,可以暫且歇一歇。但不許將消息外傳,我會派人貼身監視你們。這樁事涉及貴族,一點消息外傳很可能令案子的調查舉步維艱,希望你們能理解。”李明達不是不信任他們二人,但出於謹慎,完全的保證,就一定要如此。

狄仁傑和尉遲寶琪都表示理解,但他們都沒有選擇停下來,而是要繼續跟進案子。

“若是他非無辜,我就要親手把他送進牢裡。畢竟這個殺人狂他已經害了很多人命。但蕭鍇若是無辜,那我也要查,要親手證明他清白。”尉遲寶琪鏗鏘道。

狄仁傑點頭附和,表示他也這麼想。

“好,既然如此,那你們二人就負責調查真雲觀回來這批年輕的道士,篩查蕭鍇的不在場證明,看看是否能從這些人的口中證明蕭鍇當年真的一直在真雲觀後山修行。”

狄仁傑和尉遲寶琪應承。

“務必小心查證,不要大張旗鼓,這件事暫時還不能讓蕭公知道,其他的貴族也不行。他妹妹蕭五娘是個收集消息最厲害的人。”李明達提醒狄仁傑和尉遲寶琪,一定要管住嘴,對任何他們相信的人都不可以說。

二人應承,隨即就去了。

李明達恍然了下,又看向程處弼,“咱們最近辦得案子,你和你妹妹講過沒有?”

程處弼搖頭,“她知道我們在查明鏡司池塘的屍骨案,但具體的我都沒跟她說過。再說她這幾日忙著和她小姐妹們熱鬨,也沒什麼工夫顧我。”

李明達笑,“我聽說房世子的二妹,蕭五娘,還有我妹妹,都和她關係很要好。你妹妹的性子爽朗,但為人憨厚,也沒什麼攀比之心,這樣的女孩子在京城的貴女們之中最受歡迎了。”

“貴主謬讚了,她們不嫌蘭如聒噪,我就很欣慰了,真怕她蠢笨,惹了什麼麻煩。”程處弼謙虛道。

“不會,她乖巧得很,我也很喜歡她。”李明達閒聊說罷,就跟田邯繕道,“我墜崖的這個目擊證人可查到什麼線索沒有?”

田邯繕搖頭,“仔細詢問了當時隨侍的宮人們,沒什麼特彆的,當時公主不見了,所有人都在半山腰斷崖附近尋找公主,場麵很亂。但可以確定,宮人們沒有看見的。”

“那就是那天參與的宮外的人了。”李明達琢磨了下,“和我一起登山的都是女眷。如公主縣主之類,隨行人員必然多,這種消息也必定瞞不住。應該是貴女,當時未免踏青登山的人太多,每名貴女身邊,能跟著一名婢女。若是主仆見著了,都閉嘴不說,也就容易。”

房遺直腦子裡隨即就憶起當時在場的貴女名單,“共有七十二名。”

“挺多的,會是哪個?現在問還會承認麼?再說貿然問這麼多人,公主若還想密查案件,似乎就不大可能了。”田邯繕犯愁地感慨道。

房遺直看向李明達,“這並不難排查,能讓前太子緘口不提姓名的人。”

“那她當時在麼?”李明達恍然打個激靈,看向房遺直。

房遺直點頭,肯定道:“在名單之中。”

“立刻備馬,去鄭國公府。”李明達吩咐道。

田邯繕也恍然反應過來了,難道說公主和房世子所言的這個目擊者是魏婉淑?

田邯繕隨即在跟著公主前往鄭國公府的時候,仔細琢磨了幾遍,發現這個人的確隻能是魏婉淑。除了她,應該沒有人能讓前太子在給親妹妹的信中,提供了線索,又故意去隱瞞掉關鍵目擊者的名字。緣由很簡單,因為他心中對此人有所避諱,所以自然的反應就是不提名字。如果換成無關的人,前太子既然想提供線索,那也就沒必要故意把目擊者的姓名隱藏掉。畢竟這是關乎到他親妹妹的墜崖真相。

一炷香後,一行人騎快馬到了鄭國公府。

當即就有鄭國公府的下人前來迎接,又有急忙去向魏叔玉通稟。

李明達鬆開手裡的韁繩,仰頭望著鄭國公府氣派的匾額,恍然想起魏征在世時的光景。

魏叔玉驚訝地從府內趕過來,帶眾人急忙給李明達行禮。

第151章

“我來拜一拜魏公。”李明達彆有深意地凝視魏叔玉。

魏叔玉怔了下, 立刻會意, 躬身讓路, 隨即打發了閒雜人等,隻一人在前帶路,引李明達到了靈堂。

李明達上香之後, 什麼都沒說, 保持安靜地從靈堂內出來, 轉即才問魏叔玉。

“令妹而今身體可好?上次我在梅花庵見她的時候,清瘦得厲害。”

“好多了。”魏叔玉客氣道, 隨即探究地詢問李明達,“貴主忽然提起她,是——”

“剛好有話想問她, 你帶路吧。”李明達利落道。

魏叔玉看眼李明達身後的房遺直。

“這是查案, 不用避諱什麼, 再者說有你在呢。”

魏叔玉連連應承李明達,“倒不是忌諱這個, 就隻怕妹妹在家守孝, 容顏倦怠,唐突了公主和房世子。”

“罷了,房世子不去, 在此等候,我一個人去見她就行。我們都是女孩子,也不用計較什麼儀容。”李明達說罷,就轉頭示意一眼房遺直。

房遺直微微頷首, 似乎很樂意這樣的安排。

魏叔玉見狀,抖了下嘴角,忽然有種感覺,房遺直對她妹妹也是同樣不感興趣。不然在孝期,還要被公主審問,他作為他妹妹未來的丈夫,該或多或少表示一下關懷,但卻一點在乎的意思都沒有。

魏叔玉出神片刻,就見公主已經走遠了,趕忙緩過神兒來跟上,另叫人安排房遺直在側堂歇息,上茶給他。

房遺直冷眼看著二人遠去,轉而才走。

李明達到了魏婉淑的房間後,就環顧四周,感慨魏婉淑不愧是聞名京城的才女,閨房內也不擺放那些女孩子都喜歡精巧物件,反而多是書和畫。

魏婉淑謙虛笑了笑,“自小就不愛那些。”

“嗯,不一般。”李明達仰頭看了看魏婉淑所做的一副山水圖,“恢弘大氣,有魏公之風。”

魏婉淑忙謝過公主稱讚。

李明達隨即才做了下來,轉眸瞧了瞧屋裡的人,對魏婉淑道:“有要事要問你,屋內隻能留親信。”

魏婉淑抬手,隻把貼身大侍女圓月留了下來,其餘人等一概打發了出去。

“公主請放心,圓月是我最為信任之人,她人不敢保證,但她一定不會亂言。”魏婉淑說明道。

李明達點了點頭,隨即端著茶,吹了吹,緩緩地喝了一口。

屋子裡也隨之變得十分安靜起來。

轉即,李明達就猛地抬眸打量圓月,“上巳節,我墜崖那天,你和你家主人是不是在山上看到了蕭鍇?”*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圓月愣住,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慌了,求問似得看向魏婉淑。

魏婉淑愣住,沒想到公主會忽然提這個事,她也驚了,被打得措手不及。

魏婉淑:“公主——”

“本公主問你話呢,你看你家二娘做什麼!”李明達忽然厲聲。

圓月嚇得渾身哆嗦,忙跪地叩首,支支吾吾不知道該不該說,眼睛還是忍不住求問地款項魏婉淑。

李明達笑了,“不用回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圓月的反應已經說明答案為“是”,如果不是的話,她根本沒必要使用這種眼色,要征得魏婉淑的同意才敢說。

魏婉淑皺眉,一邊恨圓月表現得漏洞百出,一邊尷尬於這件事已經被公主看破。也便是說,很有可能是太子給晉陽公主通信說什麼了,總歸是把她給賣了。

李明達眨了下眼睛,就安靜地看著魏婉淑,似乎是很有耐心地在等待她的解釋。

魏叔玉在旁,從起初的疑惑不解,到後來觀察妹妹的反應後,情緒轉變成了恨惱不已。他也意識到了,李承乾的事該是被晉陽公主知道了。這了不是什麼好事,知會令人覺得丟人害臊,總歸他此刻是抬不起頭來了。好在遺直兄此刻不在,但不知道遺直兄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了,這門親事隻怕是……難講了。

“貴主,我們當時並沒——”

“你想嘴硬不認麼?”李明達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展開給魏婉淑看了眼,“我大哥死了,這是他死前留下來的最後一封信。”

魏婉淑怔住,也一眼就認出那信上的字跡的確屬於李承乾。

李明達隨即就收了信,將有內容的那一麵對著自己。

“現在你還想否認麼?”李明達輕輕地問。

魏婉淑認命地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她嘴唇抖了抖,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說的話,就相當自己當場承認了,但是不說的話,太子已然把她的名字寫在了信中,她也洗不清自己。

“貴主,”魏叔玉皺眉,硬著頭皮給李明達行禮替妹妹求情,“梅花庵是湊巧,我二妹她年紀輕不懂事,還請貴主能放她一碼。”

“怎麼放啊,這是案子裡最重要的證據,根本不能隱瞞,我隻能保證知情的人儘可能的少——”

“多謝貴主!”李明達話還沒說完,魏婉淑就急切的跪地磕頭謝恩,然後跟李明達解釋,她和前太子之間,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肌膚之親,“我們都愛作詩,碰巧遇見了,就會閒聊幾句,對景抒情而已。”

“抒情,嗯,能談到蘇氏,講到我墜崖這等密事,也不容易。”李明達半譏諷道。

魏婉淑把頭垂得更深,“那是因為他正因為這件事而困擾,我便多嘴問了,沒想到真把經過說了給我,可能是這件事在他憋得太久了。可巧那天我剛好就看見蕭鍇了,也就順嘴告訴了他。”

“那天蕭鍇真出現在了山裡,且離我出事的地方不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