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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368 字 6個月前

隻記得當時很不滿石紅玉的威脅。不過她說完以後,又會拿捏分寸,退步表示她其實不想得罪我,隻是希望我能好好的待在互相幫,不要出爾反爾。為此她還幫我把長安城名妓苗緋緋弄了來,我隨後也就不和她計較了。”李景恒不禁歎,“回想起來,我真是被她設了套,一步步陷了進去。偏偏知道自己深陷了,還拔不出來。石紅玉這個女人忒惡毒了。”

“其實說到深陷,你遠不及風月樓那四名廚子,他們為了石紅玉還親手殺人碎屍了。”李明達道。

“這案子我後來聽說了,知情人用嘴描述,我都覺得那場麵十分滲人惡心。難為公主和遺直還要親自審理此案。說實話,我對查此案的二位佩服之至!”李景恒行禮。

“少拍馬屁,你的事還沒完呢。”李明達又問房遺直有什麼想詢問,見房遺直搖頭,李明達就讓人安排李景恒暫住在尉遲寶琪家。但這期間他不能隨便單獨離開,會有侍衛隨行陪侍監管他。“當然,我也可以安排你到魏王府住下,但我就是怕你不習慣。”

“非常不習慣,貴主原本的安排已經很好了。”

李景恒連忙感謝道。

“對了,其實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我們還沒有告訴世子。”房遺直溫溫道。

李明達這時也疑惑地看向他,她想知道自己落下了什麼重要的事。

房遺直隨即就把石紅玉設圈套,差點用機關箱子傷害到公主的經過告知了李景恒。李景恒嚇得冒了一頭虛汗,然後就十分關切地打量李明達。雖然李景恒知道事情已經過去了,李明達現在安全了,但還是很緊張當時李明達所遭遇的情況。

“你是該好好緊張一下我。因為這件事也關係到你的生死。”李明達此時也反應過來了房遺直的用意,趁機好生威脅了一下李景恒,“石紅玉畢竟是和你有密切接觸的人。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這件事你必然難逃乾係。而且這件事我還沒有告訴聖人,說了的話,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如此輕鬆的坐在我們麵前聊天?你那麼想要聖旨,我現在就可以幫你討一個過來!”

“不不不,不需要聖旨,真不需要。我錯了,錯了!我的天!這女人一定是瘋了!”

李景恒恍若被人從腦袋上生生地劈了兩刀。此時此刻,他萬般後悔自己一開始胡言亂語狡辯。他之前怎麼那麼蠢,還以為對方沒有證據,自己隻管咬死和石紅玉是單純的男女關係,他就沒事。從他父親的事兒開始,李景恒就覺得李明達不近人情。但現在看來,她真的已經很給他麵子,很有人情味兒了。

李景恒委屈地眨眨眼,連連給李明達行禮道歉。也十分感謝她,能隱瞞下這件事情沒有告訴聖人。這救了不隻是他一條人命,是他們整個江夏王府。他們因為貪汙國庫的事,已經犯錯在先,公主是聖人的心頭肉,如果在這種時期他們觸碰了聖人的底線,那必須隻有死路一條。

李景恒後怕不已,想想一開始的時候自己那副德行,真的是太欠揍了,彆說晉陽公主了,他自己都想把那時候都自己給抽死。

李景恒再三致歉後,方老實地退下。

李明達則湊到房遺直跟前,和房遺直一起重新理一下案情。

“金礦地圖經過處理,被掩藏在假地圖的裡邊,很用心。可是當初石紅玉從寶琪那裡看到地圖後,必然是匆忙之下臨摹了一張。那之後她就立刻離開,往長安城去,當時地圖應該就是一張羊皮,她還沒有工夫如此費心把地圖藏成這樣。

那時候她應該是在半路上發現有人跟蹤,她就轉路去了風月樓脫身。我猜她當時應該是意料到我們設套引蛇出洞,她已經暴露了。所以她打算趁著在風雨樓的機會徹底脫身。四名廚子早已經被她迷得癡醉,任由她擺布。剛好地窖裡還有個‘替身’可用,石紅玉讓廚子殺人幫忙脫身,她自己則被運柴的張老漢救走。救走之後,石紅玉就在長安城外了,她把金礦地圖包了一下,又藏回最危險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之所以不把地圖隨身攜帶,是因為她擔心她目標大,再回長安城隨時都有暴露的可能。所以接著她是自己回了長安城,發現滿長安城的掛著她的畫像在通緝她,她氣憤之餘就弄了機關箱報複我們。她則裝可憐,跑到了我倭國人的鋪子裡藏身。這個人剛好可以幫她偽裝外貌。

但這鋪子就在平康坊,她的偽裝普通人的確發現不了,她完全可以趁那個時候直接她聯係到接頭人。”

李明達說到這裡,驚詫地看著房遺直,“後麵的事情這樣才比較合理,如果他這樣傳話的話,平康坊的接頭人此時已經拿到地圖了。何必大費周折,打發人去通知李景恒,再讓李景恒去把地圖交給接頭人。當時李景恒已經被我們叫回來受審,她明知道地圖在李景恒身上不算□□全,為何還要讓他去取圖?”

房遺直眯眼,“我看些事要說得通,隻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他們已經發現這金礦地圖是假的。”

李明達用她黑亮亮疑惑的眼眸看房遺直,“若如此的話,按常理石紅玉應該撤退,為什麼到現在還留長安城,最後反被我們抓住。”

“按常理,石紅玉應該嫁人相夫教子過日子,她做了麼?對這個女人,我們不能用常理來推敲。大概猜其中原因有二:一為不放棄,二為不服氣。”房遺直緊接著仔細解釋的道,“不放棄找真正的金礦地圖,不服氣輸給我們。”

李明達點點頭,“解釋通了。”

房遺直立刻建議道:“我們現在必須要做兩件事。第一保護好寶琪;第二立刻封鎖平康紡,去肆意樓緝拿接頭人。”

李明達點頭,當即吩咐下去。然後她和房遺直兩人就騎馬出了刑部,準備直奔平康坊。魏叔玉這時候正從街頭騎馬過來,身後跟了十幾名隨從,還有一輛馬車。

他一見李明達等人要走,忙掉轉馬頭詢問是什麼事。

“有新的線索,路上說。”房遺直道。

魏叔玉點了下頭,打發隨從先把馬車趕到刑部,讓他們就在刑部等候。魏叔玉則就一人跟著去。

李明達斜眸看眼魏叔玉,覺得他好像有了些變化。不過眼下有急事要處理,她沒有工夫去深究原因。趕緊騎著馬跟上房遺直,飛速奔向平康坊。魏叔玉望了眼公主的背影,也揮鞭跟上,沒有二話。

一行人到達平康坊的時候,已經有衙差和侍衛在所有出入平康坊的街道上設了路卡。

當下平康坊已經不可以進人了,附近有一些百姓不解,遠遠的圍觀。

房遺直立刻喝令屬下去驅趕。一會兒如果接頭人真的跑了,混入人群便很難尋找。房遺直就是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所以提前叫人,把周圍的閒雜人等都打發了。

到了肆意樓後,三人就下馬。

奉命率人先來包圍肆意樓的程處弼,前來回稟:“沒有放走一個人,不管是客人還是樓裡的博士。”

“很好。”李明達又叫李景恒的兩個隨從文書和文竹認人。當初就是他二人奉命負責監視石紅玉。

文書和文竹急忙表示,他們其實並不知道接頭人真正樣貌如何。

“每次他都是戴著帽子進屋和石紅玉接頭,然後戴著帽子出來。帽簷壓得很低,隻依稀可見是一張圓臉,但五官具體長什麼樣卻不知道。”文書說罷,就看向文竹,“他身材圓潤,身高和文竹差不多。”

身材圓潤,整個大唐朝最不缺的就是身材圓潤的人。

至於身高,正是普通人的高度,在人群中也是一抓一大把。

這兩個特點,基本上是沒特點。

李明達無奈地對房遺直和魏叔玉道,“這倆人是白帶來了,不過好在我們還知道一點其它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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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遺直點了頭。魏叔玉還不清楚具體的細節,有些疑惑地望向房遺直。緊接著,他就跟著二人進了肆意樓。

因為官府人員的突然到訪,肆意樓你的客人都有些驚慌。雖然衙差已經命大家照常吃喝,隻是暫時不許離開肆意樓而已。還是人人慌張,坐在桌邊都不敢用飯。

李明達見了店掌櫃,問了樓內打雜跑堂人數,讓人清點了一遍,發現無人缺席。

“樓內做活的一共有四十七人,全都是男子。”程處弼回稟道。

李明達忙問可否查到這些人中有人有虎口痣。

“左尚宮還在查。”程處弼道,“她查的比較細致一些,可避免疏漏。”

李明達應承,又讓店老板把賬本拿給她。

店掌櫃看眼房遺直和魏叔玉,都是認識的,曉得這二人有一定的身份。即便自家主人示意魏王,但畢竟自家不是魏王,這樣的人自己惹不起。雖然他不知眼前命令自己的刑部司李主事算個什麼人物,可看在二位國公府世子的份兒上,他也不敢惹。

店掌櫃趕緊乖乖地交出賬本。

李明達翻閱賬本的同時,那邊左青梅的檢查已經結束。左青梅立刻來回稟公主,告知她自己已經全部親自檢查了每個人的雙手,並沒有發現虎口有痣的人。

李明達看過賬本之後,就立刻問店掌櫃,“一共有多少人在肆意樓長住?”

“三人,有兩人還在,另一人已經在三日前退房離開了。”

於是左青梅又去檢查那兩名客人的虎口,扔就是查無所獲。

魏叔玉不禁問,“會不會就是那個三天前走的,早聽到風聲,所以跑了?”

如果他們發現金礦地圖是假的,不想要真圖,人跑了倒是不奇怪。但事情還沒有完,石紅玉沒有走,接頭人應該也不會走,而且他應該以為李景恒不知他的藏身處。還是要細致查一下,李明達狐疑地打量肆意樓上下,他擔心那個人太狡猾,又耍什麼彆的他們想不到把戲。

“我說怎麼突然有官府的人來,囑咐我們吃吃喝喝可以,但不許我們離開。我還奇怪呢,這是什麼緣故,原來是十九郎在查案。”長孫渙本是不滿要對他們進行檢查的衙差,就想出來見識見識是哪個不長眼的官府官員,竟然敢猖狂地到肆意樓來撒潑。

長孫渙這一出門往樓下看,就一眼瞧到了晉陽公主。還彆說,這一位還真有在肆意樓張狂的能耐。

“十九郎怎麼查案查到酒樓裡來了。”長孫渙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