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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16 字 6個月前

是從彆人的口中聽說,並不曾見過本人。”

李明達點了點頭, 提筆在紙上寫下了這位道婆的道號。既然時隔久遠,而且人也不在了, 再去調查她的意義不大。但不知道為什麼, 李明達還是想把這道婆道號記下來。

“你加入‘互相幫’後, 除了求色, 還有沒有求過彆的?”李明達繼續問道。

李景恒搖頭, “我每天日子過得和和順順, 也沒什麼其他可求。我若真要遇到事了,他們小打小鬨的也幫不上忙,就比如我父親這次貪汙貶黜。其實就隻有芝麻大點的小事,才能用得上‘互相幫’。”

李明達又問李景恒與互相幫之間的聯係是否都是通過石紅玉, 有沒有其它的路數。

李景恒道:“他們頭一次聯係我的時候,是一封假冒名的書信,再之後他們再來信也是如此。他們在信裡麵告訴我石紅玉出身,常出現的地方等等。我就依言在她常出現的地方去等,果然就等來了她。這之後石紅玉就和我坦白,她也加入了‘互相幫’,而今她幾經思量考慮,才願意選擇‘出力’過來見我。又說她隻要幫了我,她在互相幫裡的地位就不一樣了。她說她就是為了求權,而我是求色,大家都坦誠些,各取所需便剛剛好。她還囑咐我,一定要老實地遵守‘互相幫’規矩,不然一定會倒黴。我本來是不懼於這種威脅,不過她後來的解釋,倒讓我驚訝了幾分。他和我說,小人物也有可怕之處。就比如我平常吃的喝的穿的,每一樣都要經過小人物之手。”

李景恒回憶當時的經過時,嘴角還帶著一抹嘲諷的笑容。他對石紅玉有欣賞,也有惡心嫌棄。

李明達:“明知道她在利用你,你還是心甘情願。看來你當時是真喜歡這石紅玉,即便我們之前說了她與眾多男人有染,你眼下仍然還是沒有收住你對她的欣賞。”

李景恒怔了下,然後緊緊蹙眉。

房遺直:“這女人到底要做什麼?”

“我也疑惑,如果說真的是要權,那她在互相幫的地位應該不低。畢竟連郡王世子都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李明達特意看了眼李景恒。

李景恒狠狠地皺眉。本來他以為是他在玩弄石紅玉,而且今看來,卻是石紅玉在玩弄他。

李明達繼續摳細節,“你第一次收假冒名的信,然後回了,是怎麼回的?那時候可沒有石紅玉幫你傳話。”

“這個倒忘了說了。這假冒名的信上寫了聯係的方法,從朱雀門往外去,直走遇到了第一片樹林,順著右手邊第一排樹往裡數,第六棵樹下。要把回信包著蓑葉埋在樹根兒下,然後在上麵壓一個大石頭即可。”

“彆和我說你不好奇他們身份,是不是派人蹲守調查了?”憑對李景恒的了解,李明達很清楚他不可能這麼安分聽話。

李景恒笑,“貴主果真了解我,我確實派人盯著那裡,想知道是誰敢給我送這樣的信。任誰收到這樣的信,都會有一些好奇心吧。我當時就問過負責收信的守衛,卻道不清楚送信的人什麼樣,說是普通長相的家仆,報了來曆把信送上,就立刻消失了。

當時這送信的人騎著馬,誰都知道,這一般身份人家的是沒有馬的。守衛看見騎馬的來,自然不懷疑其所報的身份。

當時我就知道這互相幫有些能耐。打發人在樹林附近蹲守了一晚,誰曾想次日一早,又有人遞了信來,這次的信卻是雇傭個不知情的百姓來送。我打開信一看,他們竟知道我派人蹲守的事。警告我如果不遵誠實守規,立刻將人撤走,他們將不會再和我聯係。而且還特意囑咐我,若是以後再發現類似的事情,就會有懲罰,而卻沒說成罰到底是什麼。”

“必是有備而來,不然他們也不敢對你這位郡王世子下手。”房遺直評斷道。

李明達點頭附和,然後凝目看李景恒,繼續抓細節,“你一直說他假冒名,卻沒有說清楚他假冒誰的名?

“是麼,一直都沒有說麼,哈哈哈……”李景恒尷尬笑道,他猶豫的看一眼李明達,“反正都是假冒的名,是誰其實也不重要吧。”

“你刻意不說,那就重要了。”李明達說罷就觀察李景恒的臉色,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或許這個被假冒名的人和自己有關。

“我是真覺得這個人沒有必要說。”李景恒還是堅持。

“堂兄一個大男人,說話也要這麼吞吞吐吐麼?”李明達故意刺激他。

李景恒看了看李明達,為難吐露道:“是……魏王。”

“四皇子?”李明達確認問。

李景恒見李明達反應並不激烈,反倒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所以再回答李明達問話的時候,他乾脆了不少。

“當時傳信的人是這麼說,不過不可信。”李景恒完全不想牽涉到李泰,甚至提都不想提,因為諸多皇子之中數他最不好招惹。

李明達把李景恒的反應看在眼裡,接著提問:“你收到警告信之後就真老實了,再沒有調查過?”

“是,當時再沒有查過,”李景恒道,“第二次跟蹤的時候已經時隔了一年多,大概是半年前,就是之前我坦白我跟蹤石紅玉接頭人那次。”

“依著堂哥的性子,其實不應該這麼安分。你心裡是不是或多或少覺得這件事可能真的和魏王有關係,所以當他們第一次警告你的時候,你就真聽話了?”李明達問。

李景恒皺眉道:“或許是有這方麵的關係。我其實覺得是不可能,但難免會想,既然對方能夠察覺到我的跟蹤,必然是有一些能耐的。若真是他呢?以假冒名的方式去送信,對方必然會覺得被冒名之人,和信裡的‘互相幫’沒有關係。但以魏王的行事魄力,他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之,也不是沒有可能。”

李景恒說完,就悄悄瞄一眼李明達,擔心自己的話讓她聽了不順耳。這些話李明達回頭若告訴魏王,害他被魏王記恨上,那他就真快活到頭了。即便有晉王幫忙求情,那也拗不過魏王。

“有道理。”

李明達的一聲歎,令李景恒頓時鬆了口氣。

李明達隨即把李景恒的反應看在眼裡,方意料到李景恒竟然十分害怕她四哥李泰。

“所以……”李明達恍然白過來,李景恒以堂堂郡王世子的身份為何能縱容石紅玉和互相幫這麼久,“你在第二次查石紅玉的時候,發現和他接頭的人在肆意樓。你便猜測這件事就是和我四哥有關,所以你不敢再深查下去,適可而止了。”

李景恒心虛地看眼李明達,猶豫了片刻,點了頭認下。“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如果真和魏王有關,我若深究下去就太不識趣了。”

“你是真的很怕魏王。”李明達不得不歎道。

“貴主自然不懂,魏王在您跟前向來是一副好商量的樣子。在我們這些子弟跟前,可不好相與。”李景恒歎罷,就去問房遺直,“對不對?”

房遺直回看李景恒,他是可以回答,但是他的答案非李景恒所要。

李景恒和房遺直對視後沒有得到回應,頓然就明白了,“難道魏王對你也很好?”

房遺直:“他請我去過王府幾次。”

魏王對房遺直的態度是‘好客’,是‘主動邀請’,這在房遺直看來當然不算‘不好相與’。

李景恒差點兒忘了,房遺直他不普通。在魏王眼裡,房遺直和晉陽公主大概都是特彆的人,所以在對待他們二人時自然就與彆人不同。

嘖嘖,這對比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李景恒覺得自己就不應該自作聰明,巴巴地回來找刺激。

“早知道你怕魏王,我該早早地把他請過來審你。也省得被你繞來繞去,耗費如此多的工夫。”李明達歎道。

“不過這事……和魏王關係還沒弄清。貴主請他來審我,就極有可能打草驚蛇了呀。”李景恒嬉笑道。

李明達皺眉,“我看你聰明的時候也挺聰明的,但笨的時候也夠笨的。換成你是魏王,主張了互相幫,你會一開始在送信時用了自己的名義,然後又打發接頭人長期留在自己名下的肆意樓麼。先前那麼大費周章地去傳遞消息,目的就是為了掩藏幕後者真正的身份。結果就謹慎一步,在下一步時候就輕易暴露,怎麼可能。”

李景恒怔了下,然後點頭,“這麼說真不可能是魏王,是我多想了。”

“回頭我會再跟他確認一下。”李明達道。

“既然不大可能是他,就不要問了吧。魏王每日事務繁忙,何必拿這些莫須有的事情叨擾他。當然,如果貴主非要提的話,可千萬彆提我。”李景恒連忙懇求道。

“但你剛剛懷疑他的話,我和房世子都聽見了,你這時候才想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是不是有些晚。”李明達眉眼彎彎,笑容裡透露著一絲絲威脅。

李景恒慌了,“我本是不想說的,是貴主要我——”

“這會兒找借口也沒有用,本來呢我也可以護著你,可以保證在他跟前不提你。但你剛剛在審問的過程中,表現得實在是太差了。幾番拿話繞我們,和我們撒謊、裝糊塗、耍滑頭。”既然他害怕魏王,李明達當然要拿此震嚇他一下。

“我錯了,真心錯了,誠摯賠錯。”李景恒連連對李明達行禮,“我李景恒立刻就發誓,從現在開始你們問什麼我說什麼,保證如實交代,沒有謊言。”

“讓你的屬下帶我們去找和石紅玉接頭的那個男子。”

李景恒立刻答應,表示沒問題。

李明達盯著李景恒,“石紅玉和你說過她的主人是誰麼?”

“就是這個接頭人!”李景恒快速答道,然後補充解釋,“她在我跟前一直稱呼這個接頭人是主人。”

李明達這時候從房遺直手裡接過了苗緋緋的證詞,有幾句話被房遺直用朱砂筆畫了一下。

“她是否認識杜氏?”李明達看過勾畫的證詞後,就依據苗緋緋的供述來反問李景恒。

李景恒訝異了下,大概沒有想到李明達會問出這個問題。

“她把我父親藏金子的事翻出來,提點威脅我的時候,我們就這件事理論過。我父親和杜氏的事,也都是她告訴我的。我具體說什麼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