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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546 字 6個月前

好像是再說他二弟房遺愛。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家的麻煩更多,而且動不動就要人命。”

“小心為上。”房遺直墨瞳深深,不知何時定定地注視著李明達。

“瞧瞧,倆年輕人還在那兒說呢?”房氏對李元嘉笑道。

李元嘉得目光方從房氏身上移開,往李明達和房遺直那邊看去,男的身姿修長,風雅至極,他看眼前的少女時滿臉溫柔。女的則溫婉俏皮,動靜相宜,美好得像個小白兔。

倆年輕人人站在那邊,讓人看過去後,眼裡就沒有彆的景致了。

“郎才女貌。”李元嘉隻想歎這四個字。

“是好看。”房氏笑了笑,轉而問李元嘉今天怎麼和晉陽公主一同回來了。

李元嘉怔了下,忙把藏在背後的花拿了出來。

這時候李明達和房遺直也走了過來。

李元嘉看眼李明達那邊,然後笑著對房氏道:“才剛坐車回來的時候,我瞧路邊的野花好看,就去采了一束給你。”

房氏見李元嘉一個大男人抓著野花,還在他人跟前,臉色泛紅地對自己說這些句話,禁不住掩嘴笑起來。

李元嘉更窘迫了,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說房氏會不會覺得他又傻又蠢。

“這花確實漂亮,大王好眼光。”房氏笑著接過花聞了下,轉而又招呼李明達和房遺直進屋。

李元嘉聽到房氏的話後,怔住。原來她真的喜歡!

李明達這時候走到李元嘉身邊,拍了他肩膀一下,“堂叔,怎麼樣?”

“厲害。”李元嘉佩服道。

“堂叔打賭輸了。”李明達提醒道。

李元嘉禁不住笑,“你有什麼要求,痛快說吧。”

“堂叔答應我,一會兒不生氣就好。”李明達道。

李元嘉不解,要追問李明達何故,卻見她已經不客氣地進屋了。

屋內原本就備了些點心水果,因公主突然造訪,房氏覺得這些還不夠,又吩咐廚子再備一些。

“一定要做咱們這的特產落香米糕給貴主嘗一嘗。貴主吃慣了宮中的山珍海味,可能還真會迷上了我們這味東西。”房氏誘人的介紹,令李明達越加好奇這個叫‘落香米糕’的東西。

“怎麼彆處沒有麼?”李明達提出這個問題的同時,就看向房遺直,畢竟這些人之中,屬他學識源博,通曉百事。

房遺直搖頭,“也是頭一次聽說。”

“你們自然沒聽過,這落香是王府後山獨有的一味香草,可入藥。倒也不應該說是獨有,這附近的山裡都有,村民們喜歡摘它的葉子,在做飯的時候放上幾片。不僅能讓米麵清香好吃,還可滋補養身,延年益壽。但我們山後卻最不同,株葉長得又肥又大,香氣更清爽,效用也好。以前我每到換季的時候總會害風寒,且不易好,後來吃了半年這個,身體再害風寒的時候,吃上藥就好了。再後來一年了,至今都沒有害過病。”

“這倒是厲害,不過這東西怎知道吃了會長壽?”李明達好奇問。

“這附近的村縣裡的村民都常年吃這個。你堂叔調看過縣誌和戶籍記錄,均算起來,這地方果然比彆處更長壽,而且藥鋪也少,因為生病的人沒有彆處多。”房氏解釋道。

“這麼神奇?那我要嘗嘗。回頭真吃好了,給父親也弄一些。”李明達道。

“我早前就奉過一些到宮裡,太醫院的人也識得,不過卻不得用。”李元嘉道。

“早和你說過,每年各大臣往宮裡供奉東西太多,哪個不是稀世珍寶,百年難尋。你隻送些香草過去,哪裡會有人注意。”房氏半說笑半認真道。

李元嘉笑著應是。

“嬸子說得對,是不容易被注意。”李明達歎道,“今兒我吃好了,就回去幫堂叔說說去。”

“那要多謝。”李元嘉忙笑道。

沒多一會兒,落香米糕就來了,綠綠的,晶瑩剔透,外邊還包了一層紫色的葉子。

李明達拿起一塊放到鼻子邊聞了聞,“這葉子好香,它就是落香葉?”

房氏點頭,“這葉子生的時候是紫的,做熟了就會變綠。”

房氏轉而讓她的弟弟房遺直也嘗一下。

房遺直拿起一塊米糕就塞進嘴裡,咀嚼地很斯文。

李明達瞧著房遺直吃得麵無表情,指望通過他的表情來判斷米糕的味道,看來是不行了。李明達就自己咬了一口米糕,嚼了嚼,覺得味道很好,然後迅速地把手裡的這塊米糕吃完。

房氏笑道:“一會兒用飯,這會兒吃太多了也不好,你們倆嘗一塊兒就行了。”

李明達點點頭,還是拿了第二塊,“就再吃一塊兒。”

“孩子愛吃就讓他們吃,這你也拘束。”李元嘉不讚同道,然後讓李明達和房遺直不要客氣,隨便用,廚房還可以再做。

李明達數了數盤子裡剩下的,還有九塊。

“三六分,我六你三。”

房遺直本是不想再吃了,見李明達盯著糕點這麼說,就再吃了三塊。

李明達吃了個半飽,就對房氏道:“我瞧嬸子似有倦意,必然是因身孕易疲勞所致。嬸子就不用如何招待我們,我們自便就是,嬸子快去歇歇。”

李明說罷他,就看了眼房遺直。

房遺直應和,也勸房氏。

房氏隻好應承,囑咐他二人在此千萬不要客氣,又請李元嘉一定照顧好他們,這才去了。

房氏人一走,李明達就‘放縱’起來,起身背著手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兒,然後眼盯著李元嘉。

房遺直也看向李元嘉。

“你二人這是做什麼?怎麼像要審我一般?”李元嘉發覺不對。

“你問你大姐了麼?”李明達暫時無視李元嘉的發話,去問房遺直。

“她忘了。”房遺直道。

房氏懷孕之中,每天需要小心費神的地方頗多,一時忘了房遺直的交代也正常。

李元嘉:“沒必要去打擾王妃,你們倆有什麼事兒直接問我。”

李明達看向房遺直,今天這得罪人的活兒是他的了。

房遺直立刻對李元嘉道:“風月樓。”

李元嘉怔了下,看眼房遺直又看向李明達,接著他再次又去看房遺直,“公主在此,你胡說什麼呢。”

“對,就是風月樓。”李明達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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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嘉皺眉看他們二人,“明白了,你們想問風月樓是否是我的產業。外邊是有一些傳言,說風月樓跟我有關係,沒想到連你二人也信了。難道今日你們倆巧合湊在一起,就是想向我求證這件事?”

房遺直默然沒說話。李明達很坦率地點頭。

李元嘉臉上隨即浮起一種被人懷疑的不爽情緒。

“堂叔彆忘了,咱們剛進門時說好的事。”

李元嘉怔了下,無奈地對李明達道:“原來你早算計好了。難道說之前那束花,也是你的盤算?”

“我不跟堂叔來這,隻管沒心沒肺地在父親的麵前問,堂叔更喜歡?”李明達反問。

李元嘉愣,這下他什麼怒氣都沒有了。

兕子說得極是,這件事她費心私下問,已然是對他最好的尊重。如果當著聖人的麵問,不管真假,都會對他的名譽有所影響。

李元嘉當下沒了脾氣,跟他們兩個解釋,風月樓真跟他沒關係。

“無風不起浪。”房遺直道,“當初風月樓正火的時候,私下裡就有不少這樣的傳言。”

“照你的意思,跟我沒關係的事,我還要硬解釋了?”李元嘉被房遺直這樣說,又來了脾氣,有些惱地反問他。

房遺直態度不變,淡淡繼續道:“曾有人親眼見過姐夫去過風月樓。”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李元嘉說罷,緊閉嘴。

李元嘉看看門口,確認王妃不會去而複返,然後又生氣又無奈地責怪房遺直,“那都是過去的事,還有什麼好提的,這事可千萬不能和你大姐說,她懷著身孕,不宜動氣。”

“趕緊說,再不說嬸子休息夠了又回來,什麼都能聽見了。”李明達‘威脅’李元嘉道。

李元嘉歎,“我真是服了你們兩個了。罷了,就和你們坦白。我有一段日子,是挺迷戀風月樓的苗緋緋,卻也是兩年前的事了。那時候苗緋緋也不是妓院的都知,人年輕漂亮,但才藝還有些青澀,也不會和男人聊天。但我那個時候,偏偏就喜歡和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娘子聊天,聽她蹩腳的琴聲,講詩畫山水,塵世煩惱,聽起來純淨又天真,倒另有一番樂趣。”

房遺直眸底發冷,甚至沒去看李元嘉。他十分不悅於李元嘉所言,那時候他大姐已經嫁給他了。他卻在外玩樂,不知歸家,令他大姐們那時受了多少委屈。

這樁聖命難聞難違的賜婚,從一開始就惹得房遺直十分反感。

“但這兩年我再沒有去過。”李元嘉忙補充解釋道。

李明達察覺出房遺直的不悅,覺得這件事如果繼續讓他問,八成後麵兩人會打起來,所以還是她來比較好。

“堂叔不過是苗緋緋的恩客,而且已有兩年沒有再去風月樓了,何至於到今日還會有這樣的傳聞鬨出來,這不合乎道理。”

李元嘉皺著眉頭,有些窘迫的坦白道:“可能是因為當時……我玩笑認過苗緋緋做乾女兒的緣故。風月樓有次被人挑釁找了麻煩,鬨到官府去。就是一樁打聲招呼就可以了的小事,苗緋緋捎話來求我,我就叫人遞了話去府衙,幫忙解決一下。可能這事就傳了出去,很多人都以為風月樓後麵有我撐腰,所以在那以後,就再沒人找過風月樓的麻煩。假母為此還親自謝過我,我便也沒太在意,就這麼過去了。”

“就這麼簡單?”李明達驚訝挑眉看李元嘉。

李元嘉攤手,“真就這麼簡單,還能有多難?”

“假母不供你,也不供幕後黑手。”李明達道。

李元嘉又來氣性了,不過瞧李明達用水靈大眼睛看他,令他再一次想起之前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