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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508 字 6個月前

李明達問。

“是我鼓勵表妹去追求房世子,也是我告訴她慶豐宴上,房世子也會出現。我真以為我說這些不會造成什麼結果,我以為她是個小女兒家,最多不過是衝在前頭,離近一點去仰慕房世子。誰料到她竟然有那般膽大包天的算計,”魏婉淑接著又磕頭,“後來是事發到一半,我見她被公主質問的時候,心裡多少猜出她可能做了什麼可怕衝動的事,但卻選擇避開了去思慮她是否有罪的想法,選擇去維護她。”

李明達聽魏婉淑說完之後,默了會兒,才問道:“慶豐宴那日,你沒有和周小荷一起做什麼謀劃,去幫她麼?”

“幫了,”魏婉淑認道,“我教她彈琴,還把自己作的一首詩給了她,讓她若得機會在房世子跟前表現的時候,能表現的更好些,也好令兩房世子印象深刻。而今想來,這作詩明明是假的,我卻縱容她欺騙。”

魏婉淑隨即又磕了頭,誠摯認錯。

李明達聽她所言的“計劃”是這般,又是主動認錯,覺得也沒必要計較什麼。小女兒家難免在在後宅之中議論麼追求喜歡的人,總會滴滴咕咕琢磨出一些辦法。難得是她肯坦誠,再說這種事情就算她追究,也追究不出什麼來。她眼下還有案子要查,沒心思放在這種小事上頭,遂讓魏婉淑起身。

不過魏婉淑倒是提醒她一件事,李明達打發魏婉淑後,轉身借口去找韓王。進屋後,她就問魏征近來朝中缺人,他可有什麼人想舉薦。

魏征和李元嘉聽此話都愣了下。

李元嘉不解地問李明達:“怎麼會忽然問這個問題?”

“有時候我陪聖人批奏折,會聽他感慨這個問題,幾次答不上來,就想下次再有機會,表現一把。可我又不知朝中的官員誰有能力誰更好,自然是來魏公這裡討個省心的答案,占占便宜。”李明達半開玩笑地解釋道。

魏征也笑,對李明達說道:“倒是剛好有個人選,叫褚明義,在吏部做員外郎。此人的品行我查過還不錯。”

“褚明義?可真巧了!”李明達驚訝道。

“莫非貴主認識他?”魏征問。

“不認識,不過宮裡倒有一些關於他的傳言。”

褚明義區區吏部員外郎,名字竟然能傳到後宮去,這對於一個外臣來說可並不是什麼好事情。魏征連忙請問公主,這到底是何故。

“聽說他是武才人的義父,這眼看就要到吏部考績的時候,武才人為義父升官一事很是著忙。”李明達解釋道,轉而見魏征一臉詫異,她接著補充一句,“當然,我這也是聽身邊的宮女胡亂八卦的,卻未必可信。謠言麼,總是有真有假。今忽然聽你說褚明義,我就想起來了。”

魏征心下有了合計,他與韓王和晉陽公主做了道彆之後,就立刻命人再重新查一下褚明義與武才人之間的關係。不久之後,他果然得知褚明義的確為武才人的義父。魏征立刻叫來而先前他派去調查褚明義人品的隨從,質問其為何沒有將這件事告知自己。

隨後在魏征的幾番質問之下,奴仆終於承認,是魏婉淑用錢賄賂他們替褚明義說好話。

魏征大怒,萬萬沒有想到女兒竟作出欺騙自己的事情來。她當下將魏婉淑叫來質問,魏婉淑嚇得哭起來,卻因為人證俱在不得不承認。

魏叔玉也同樣十分不解,她為何會有此舉。

魏婉淑解釋武才人和她曾經亦師亦友。她是感恩於武才人當初提點教誨她的恩情,“所以當她有求於我的時候,我就忍不住想報答她。”

“糊塗!”魏叔玉立刻斥她道。

裴氏也道,“你這次是真糊塗了,她已經進宮了,便是以前跟你有再多的恩情,我們也不能和他有聯係。一旦這種事情被彆人發現,說我們勾結後妃……”

“執家法,禁足半年。”魏征鐵青著臉道。

“郎君,你難道要讓人拿著木杖打我們的女兒不成?兒子也就罷了,皮糙肉厚的,可婉淑是女兒身,經不起打,一旦把身子打壞了可怎麼辦。”裴氏哭道,“婉淑她錯就錯在心思太純善,總是為親戚朋友竭儘所能,掏心掏肺,殊不知這些人都心存了惡念。根本都不值當她如此對待她們。我可憐的女兒啊,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如此!”

裴氏抱住魏婉淑,哭得厲害,魏叔玉也在旁求情,魏征無奈之下,把板著撤了,讓她禁足。

魏婉淑給魏征磕頭,“女兒知錯,但父親若聽從母親和大哥的話,對婉淑的處罰就太輕了。婉淑懇請父親,讓婉淑去城外的梅花庵清修祈福半年,好生反思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犯下的愚蠢錯誤。”

魏征見女兒乖巧主動請罪,如此誠心,不禁心酸。對她態度溫和了起來,隨即點點頭應允。魏婉淑當下就命人收拾東西,要今天就走。

“這麼急?今天已經這麼晚了,要不還是等明天吧,我親自送你過去。”裴氏心疼道。

“既然說了,就要立刻做到,方不愧為魏家的女兒。”魏婉淑說罷,就與魏征和裴氏、魏叔玉道彆。

……

再說李明達隨著李元嘉的馬車一道出城之後,就瞧見一撥侍衛騎著馬過來。

李明達一眼認出領頭的那位,正是東宮侍衛。

那侍衛也認出李明達和韓王的馬車,忙下馬行禮。

“打從哪兒來,做什麼去?”

“殿下預備要在梅花庵為長孫皇後設祭。”

“祭日已經過了,怎麼才準備?”李明達問。

“殿下說這是為來年皇後的誕辰和清明一同提前預備的。”

李明達點點頭,大哥一向孝順思母,她是知道的,遂揮手打發那些侍衛好生認真辦事。

隨後李明達就跟著韓王到了他城郊的彆苑。

韓王的彆苑依山傍水而建,觸偏僻了些,但地方可以大點,而且十分幽靜。

二人不及到,門口就有侍衛喊著通報,等他們下馬和下車之後,大門開啟,就見裡麵走出來一清俊風雅的男子來。

李明達好奇地看房遺直:“你怎麼會在這兒?”

房遺直:“這是我大姐和姐夫的家,自然是來此處串門。貴主呢,怎麼會來?”

“這是我堂叔和嬸子的家,我自然也可以來串門。”李明達背著手,邊打量身材修長的房遺直邊對其說道。

房遺直笑了。

李元嘉忙請他們進府,因他輩分最大,所以他走在前頭引路。

李明達就趁機質問房遺直,為什麼笑。

“公主不覺得可樂嗎?”

“可樂什麼?”

“從我長姐這論輩分。”

“什麼輩分……”李明達隨口嘟囔一句,忽然反應過來房遺直所說的‘輩分’。房遺直的長姐是她嬸子,那要是從這論的話,房遺直可以算是她叔輩的了。

“大膽房遺直,你竟想占本公主的便宜。”李明達停住腳,對他道,“跪下行禮,好生拜見本公主。”

“貴主說過,您穿男裝的時候是十九郎,可不必當您是公主,用不著客氣。”房遺直‘有理有據’道。

“你……”李明達抿了下嘴,頓時就來了主意,“不過你可記得,當初騎馬比試,你和尉遲寶琪等人都輸了,每人欠我一個‘要求’。我現在就要求你,跪下給我賠罪。”

李明達很‘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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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確定要用這個要求?我剛得知石紅玉的藏匿之所。”房遺直道。

“在哪兒?”李明達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

第92章 大唐陽公主

“那貴主的要求……”房遺直頓了下。

“罷了, 以後再說。”李明達眨著一雙機靈的眼睛,饒有興致地看了看房遺直, “你這麼不愛卑躬屈膝, 以後會吃虧。”

“多吃虧也好,長記性。”房遺直半點不介意道。

李明達恍然大悟般地點頭, “既然如此, 我就給你點虧吃。一會兒質問韓王的事,就交給你了。”

房遺直點頭。

“石紅玉在哪兒?”李明達又問。

“平康坊一處地方, 我已經讓人監視了,這次她必然逃脫不了。”房遺直回答道。

“哪來的消息?你是怎麼這麼快找到他?”李明達問。

“大概走運,剛巧有探子看到。”

李明達翹嘴,隨即皺著眉頭, 背著手繞圈兒打量房遺直。

“大家一起查案的, 你什麼時候派出過探子, 我怎麼不知道?”

“並非是為此案派出的探子,是我以前養的幾個搜集消息的探子。”房遺直回答道, 麵容稀鬆平常,並沒有為他養探子一事而覺得慌張需要解釋什麼。

李明達想想, 他們房家位高權重, 養幾個探子搜集消息,以圖時刻掌握瞬息萬變的局勢, 也沒什麼太過分的地方。

這時韓王妃房氏過來相迎,李元嘉走在前頭,李明達和房遺直因為說話步伐緩了些, 走在後頭。

李元嘉見房氏來了,忙把手裡的花背在身後,

“走得慢一些,還請大王莫要見怪。”房氏歎道。

“當然見怪,你有孕在身邊,就不該來接。”李元嘉心疼道。

李元嘉又問房氏今日情況如何。房氏懷這胎可不容易,之前因為害喜嚴重,她已經流了一胎下去,還險些丟了命。偏偏她受了那麼大的罪,卻連一句抱怨都沒有,李元嘉那會兒貪玩在外,後來得知這情況,再見房氏那般隱忍懂事,心都要碎了,越發覺得對不起房氏,所以從那以後他待房氏特彆敬重,也分外關心她。房氏卻也沒有因為李元嘉的厚待而猖狂任性,仍如平常那般榮辱不驚,井井有調地打理王府上下。李元嘉因此越發覺得房氏是塊寶,這兩年開始對她黏著護著,竟不覺得一絲乏味。

李明達這會兒瞧著那邊李元嘉和房氏相親相愛,禁不住感慨:“瞧瞧,堂叔和嬸子琴瑟和鳴,舉案齊眉,恩愛得真叫人羨慕。”

“是恩愛。不過這過日子,還是要聰明些比較好,笨的要不得。”房遺直道。

李明達不解看他,覺得他這個“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