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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47 字 6個月前

綿的沒了氣息一般,癱在了地上。

阿花見到此情此景,連忙慌慌地推脫罪責,表示自己都是受了王豐收的逼迫和唆使所致。

王豐收努力扯起眼皮看向阿花,抖了抖唇,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來。恍然間竟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似乎剛剛發生過,阿花對他,就如他對孫寡婦。

這世間事,果然是一報還一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王豐收垂淚,用拳頭砸地,低歎了一聲:“我活該!”

房遺直和李明達等人隨後到達牢房。房遺直打發屬下處理王豐收後續簽字畫押事宜之後,就囑咐下去,將王豐收關押至刑部死牢。至於阿花,協助杜氏犯下水鬼案,而今又受杜氏安排,做了幫凶,且有意包庇殺人凶手王豐收,數罪並罰,其也難逃一死,同樣也被打入了死牢。

房遺直對這兩名已經定罪的犯人不感興趣,他倒是對那堵假牆更加感興趣。瞧著是竹條打得框架,上麵編了稻草,然後抹了泥,使其一麵看起來和牢房牆的泥牆十分相似,幾乎可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這主意你是怎麼想出來的?”房遺直笑問。

李明達用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也笑看房遺直,“你猜呢。”

房遺直自然而然地把目光落在了李明達的耳上,頓然就明白了。晉陽公主必然是根據她自己偷聽卻不能作為證據這一點,進行思慮改進,隨後就想到了把‘偷聽’轉化為實在證據的想法,這倒是十分厲害。

房遺直頓了下,隨即想到,“莫非貴主之前讓王豐收去指認現場的時候,就起了這心思?”

“果然瞞不過你。”李明達笑了笑,瞧房遺直難得有意外的時候,逗問他,“是不是被我的聰明才智折服了?”

“貴主主意精妙,佩服之至。”房遺直不吝讚美道,然後他又研究了一下這堵薄牆,始終覺得此法十分巧妙,遂問李明達是在短時間內想到這種快速做牆的方法。

“你小時候一定隻顧著讀書了,沒有玩過泥巴,”李明達隨即解釋道,這是她小時候和魏叔玉一起玩泥蓋房子的時候,發現的一個法子。

“乾稻草本就吸水,粘上一層黏土,隻要在午後晾曬一會兒,很快就會乾了。”

房遺直輕輕眯眼,翹起的嘴角看似雲淡風輕,“貴主還和魏世子一起蓋過房子?”

“何止是蓋房子,我們還——”李明達話說一半,注意到房遺直的目色有些不對,“那時候小,鬨著玩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忙著寫大綱什麼的上交,沒有時間小劇場,看看明天的哈,挨個拍拍頭

第84章 大唐陽公主

房遺直目光灼灼, 笑問李明達:“既小時候的事,說說也無妨,還什麼?”

“我用泥巴建了府邸, 當然還需要些人馬才氣派,就騎著竹竿當是馬,”李明達道, “不過後來覺得竹竿是死的,沒意思。”

房遺直挑眉,“然後貴主就騎人?”

李明達眨了下眼睛。

房遺直淡淡扯起嘴角, “公主不會是剛好想要騎一匹‘俊’馬,所以就把魏世子給……”

李明達有點窘迫地怔住,然後驚訝地看房遺直, 露出“你怎麼會知道”的表情。

“公主活潑起來還真是……獨辟蹊徑。”房遺直斟酌了用詞,隨即若有所思道,“難不得我見魏叔玉有些躲著你, 原是因為這個。”

“他躲著我麼?我倒是沒注意。”李明達驚歎。

房遺直聽到李明達這話, 嘴角的笑意更深。

這時候小吏來報,告知李明達和房遺直,那名經常給風月樓送柴的張老漢找到了。

“你來審。”李明達起身讓了位置,站在一邊。

房遺直心知李明達是為了更全神貫注地去觀察張老漢, 也不推辭, 就坐在上首位。

張老漢隨即被帶了進來,說他是老漢,不過是因他頭發花白顯老了才有此稱呼。實則他人年紀才不過三十五, 而且身材壯實,皮膚黝黑,雙手有很厚的繭子,一瞧就是很能乾的莊稼人。

張老漢跪下磕頭之後,就乖乖地低頭等候問話。

房遺直:“你平常與風月樓的四名廚子可有來往?”

“草民從三年前開始,就負責給風月樓供柴,那啞巴四兄弟一直在風月樓廚房做活,兩廂難免有些接觸,時間長久了,自然就有些熟悉。平常見個麵,彼此帶些小東西,也就閒聊幾句,最多不過如此,再沒有更深的來往。”張老漢隨即惶恐地磕頭,再三表明自己道,“草民剛聽說那四兄弟殺人了?草民可沒有參與他們的事,請房少卿明鑒!”

張老漢說罷,就有些乾嚎地哭著,雙臂放地,額頭就打在胳膊上,乍看起來真覺得他磕頭磕得十分猛力,很有誠心。

其實不管張老漢怎麼鬨騰,房遺直的眼裡都不會起波瀾,他隻依舊如常地問下一個問題。在石紅玉出現在風月樓的事發時,張老漢是否也在風月樓。

張老漢怔了下,嘴唇緊閉片刻後張開,他先做了個‘沒’的口型卻沒有發音,隨即口型又變了,艱難地承認,“草民當時剛好在,但草民去那裡沒有彆的事,隻是去送柴!每天申時,草民都會去風月樓送柴,這是很多人都都知道的事。可以問那四名廚子,不,問風月樓其他人,還有街麵上其他的商販,他們都知道的,他們天天看我送柴過去。”

房遺直沒有回應張老漢的話,繼續問張老漢,他那天是否與廚房的啞巴四兄弟有所接觸。

“說過兩句話,就是卸柴的事。”張老漢壓低語調道。

李明達發現張老漢回話的時候,越到後麵眼神越飄忽的厲害,額頭上的虛汗也發起來了。汗冒得不算太明顯,但依舊逃不過她的眼。還有他麵目緊張的時候,整張臉的肉都繃緊,特彆是當房遺直問到案發當日的時候,張老漢的緊張狀態最甚。

李明達還注意到張老漢的手,伴隨著房遺直的發問,他的手指在一點點的彎曲握拳,原本按在地上的手,正微微地向自己身體的位置挪動,意圖在防備什麼。

看來房遺直的話已經刺激到了張老漢,令其身體在麵臨危險時,本能地想要自我保護。

李明達看向房遺直。

房遺直立刻感受到李明達示意,接著就對張老漢反複提事發當天也就是三天前送柴的事,仔細詢問他送的什麼柴,用的什麼車,柴一共有幾捆,走的時候車是否是空的。

“草民用的是牛車,送的是鬆木柴,因前些日子四兄弟說要一車鬆木柴,專門燉雞用,說那樣味道好,我這前幾日就一直攢著,然後湊了一車在那天送過去。至於柴一共有幾捆,倒是沒有記清楚,大概二十多捆,一人抱那麼粗。鬆枝有粗有細,細的有拇指頭那麼粗,粗得跟胳膊差不多。當時柴卸下了,車也就空了。草民接了四兄弟送我的幾個胡餅,就駕車走了,此後就再沒去過風月樓。”張老漢交代道,“對了,當時離開的時候,後門突然來了官差把守,不許我走。再後來等了會兒,允我可以走了,當時還要搜查,不過我就一牛一人,一輛車,也沒什麼可查的。”

房遺直聽完之後,直覺得這老漢有些問題,但具體問題在哪兒,他卻瞧不出端倪,遂看向眼睛敏銳的公主,想必她已經觀察到了什麼。

李明達已然發現張老漢說到牛車的時候,特彆緊張。但誠如他所言,如果牛車上是空的,沒有什麼,侍衛也檢查過,他又緊張什麼?李明達思量片刻,轉即問程處弼等人:“當時你們誰負責搜查他的車?”

當時負責看守風月樓的侍衛忙來回稟,“在石紅玉進了風月樓不久之後,確實有一輛運柴車卸了柴之後欲離開。屬下們起初攔截,不允他走。後來得了主事之令,依命查看沒有藏匿第二人後,就放他走了。”

李明達注意到侍衛說到查看馬車的時候,張老漢有些緊張,不僅整臉上的肉收縮,連整身體都繃得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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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達目光淩厲地盯著回話的侍衛,讓他好生確認,“車下可檢查了?”

侍衛點頭,“車下檢查了,屬下們把每一輛從風月樓駛出的車都仔細檢查過,每一位從風月樓離開的人,也都對其身份做了記錄。”

“你們確定車是空的,上麵什麼東西都沒有,沒認可可能藏第二個人?”李明達音量加重,緊盯著侍衛,公主的凜凜威儀儘顯,令侍衛們驚得幾番反思,不敢亂言。

“其實也不算是空車,車上還有一根粗木沒有卸下。”另一名侍衛小聲道。

張老漢慌忙解釋,“那是彆人托我留意粗點的木頭,要我幫忙留著,給他蓋房用的!”

李明達沒理會張老漢的解釋,接著問那侍衛:“多粗?”

“大概比這柱子粗一點。”侍衛指著堂內所立的朱紅漆柱子。

接近一人抱的木頭。

房遺直琢磨了下,又看向李明達,看看她什麼態度。

李明達在思慮過後詢問得看向房遺直,發現他早就看自己了,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怔了下,還是顧著眼前的案情,走到房遺直身邊,跟他小聲嘀咕了下她所想到的一種可能。

房遺直隨即點了頭讚同,“不排除。”

李明達隨即退後。

這時候再看那跪在地中央的張老漢,已經表現出很明顯地緊張了。他大概意識到自己額頭上冒了虛汗,就麵貼近地麵,把額頭悄悄蹭在袖子上,意圖在不經意間把頭上的虛汗拭乾。

張老漢動作越多,李明達就越發盯著他。

張老漢感覺到李明達的注視,不太敢動了,把頭麵著地麵,恭敬地等待吩咐。

“這塊木頭而今何在?”

“草民已經把木頭送給同村的表弟,讓他拿去蓋房子了。”張老漢道。

“叫什麼,家住哪兒。”

“叫吳茂盛,在開南村。”張老漢交代道。

“去查。”房遺直隨即吩咐人把張老漢暫時收押,等待調查結果出來後,再決定張老漢的去留。

張老漢一聽這吩咐,驚得惶惶然,“草民冤枉啊,草民就是個送柴的農夫,什麼都沒乾。這明天還要趕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