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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614 字 6個月前

的衣服扒了之後,就直接燒了,沒注意什麼地圖。”

“那你問他們為什麼要殺人?”李明達道。

隨後又比劃一通。

假母道:“他說他們幾個兄弟瞧見來躲藏的小娘子漂亮,就心生歹意,誰知她不從,結果用力過猛,就把那小娘子給掐死了。”

“為何把頭腳砍了放進鍋裡,而軀乾留著?”李明達繼續問。

“因為鍋裡的肉滿了,頭腳太容易分辨出是人,就順手丟進鍋裡煮了。軀乾則留著,打算回頭再混成羊肉一起賣。”假母繼續轉達道。

李明達眯著眼,看著這幾個兄弟的表情,他們四個對於假母的話並沒有異議。如此看起來,假母並沒有將他們說表達的意思轉述錯了。

之後再審問風月樓其她人,皆說假母平常不允她們隨便出入廚房和存菜的地窖倉庫,對於四兄弟殺人燉肉的事情也都不知情。

用了逐個審問,軟硬兼施,使詐等等花樣手段,這些小娘子們的證詞都基本一致,該是沒有撒謊。

“看起來這案子就像結束了。”房遺直在恭送公主回宮的時候,歎道。

李明達點頭,“如果沒有石紅玉盜圖,把此案與尉遲府上的無名女屍死亡聯係在一起,那這案子看起來還真是沒有破綻。”

房遺直:“事情不簡單,對方策劃的很周密,連可能存在的意外他們大概都想到了。”

李明達十分讚同。

二人隨即分彆,各自回家。

李明達騎馬快回到承天門時,天已經蒙蒙黑。

李明達遠遠地就看到前頭路邊有一人牽著馬站著,身形熟悉,她一眼就認出是尉遲寶琪。這麼晚了,他在路邊等誰?剛剛分開的時候,他分明著急要先走。

第81章 大唐陽公主

尉遲寶琪手裡攥的韁繩已經快被他的汗水浸透了。

終於, 他終於等來了想見的人。

李明達放緩馬速, 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尉遲寶琪, “你怎麼在這?”

“寶琪有些話憋在心裡很久了,想說出來。”尉遲寶琪對李明達行一禮,對於自己的唐突的舉動先行道歉。

“既然是憋在心裡很久的話, 想必此話說出來可能會帶來些後果, ”李明達的墨瞳在蒙蒙夜色下閃著點點光亮, “你確定你說出來了,可承受其後果?”

尉遲寶琪愣住,有些不解地呆呆地望著李明達。

李明達仰頭瞧了瞧天上的星辰,“今日天色好,月朗星稀,最適合你這樣的人%e5%90%9f詩作賦。我倒想薦你一首詩, 有空你可以回去讀一讀。”

“什麼詩?”尉遲寶琪忙問。

“《碧玉歌》。”李明達笑著看他一眼, 然後揮起馬鞭, 策馬疾馳,直奔承天門。

尉遲寶琪拱手相送, 眼見公主的馬直驅入了承天門,他才緩緩放下手。

尉遲寶琪騎上馬,晃悠悠地往回走。多福等隨從都在下一個路口很緊張地等待, 一瞧自家二郎回來了, 忙迎上來。

多福:“二郎,怎麼樣了?”

尉遲寶琪不回答。

多福就不好多問了,在前牽著馬, 一邊走一邊琢磨著,自家郎君八成是被公主拒絕了,不然依照他的性子,不可能這麼安靜。

“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貴德。

感郎千金意,慚無傾城色。”

多福忽然聽到二郎念詩,忙激動問:“二郎,這詩是什麼意思?”

“你耳背嗎,這麼白的詩聽不懂?”尉遲寶琪沒好氣道。

多福想了想,自己跟著念了一遍,頓然雙眼冒光。

“懂了,這是……”多福後知後覺,“啊——二郎,貴主果然拒絕您了。”

尉遲寶琪哀傷地瞪一眼多福。令他傷心地不止是公主的婉拒,還有多福的反應,瞧他這樣子,他該是早就料到這結果了。可恨他身在其中竟不自知,眼觀連個下人都不如。

心悶悶地,鈍痛,很是受傷。

“二郎,咱們晚上要不去羊三娘家瞧瞧去?”

羊三娘家,是長安城另一處有名的妓院,其規模僅次於風月樓。當然,現在風月樓必然要倒了,這羊三娘家自然就成了京城第一大妓院了。

“不去!”尉遲寶琪鏗鏘道。

“那咱們回府?”多福繼續提議道,“奴叫廚房準備些小酒,炙烤羊肉——”

“呸!這輩子都不想吃羊肉!”尉遲寶琪厲聲道。

多福打自己一嘴巴,“瞧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吃羊肉。”

說到這裡,多福又被尉遲寶琪狠狠瞪一眼。

多福忙道:“光明炙蝦,切鱠……”

“去房家吧。”尉遲寶琪歎一聲氣。這種時候,隻能找他的至交好友房遺直,讓他開解開解自己了。

多福忙讚這主意好,趕緊也騎上馬,跟著尉遲寶琪去了梁國公府。

房玄齡正和孩子們一起用飯,聽了回報後,看向房遺直。

房遺直立刻放下筷子,跟父母作揖後就欲告退。

房玄齡料知房遺直此去定會和尉遲寶琪相聚很晚,他們父子今天就再沒時間說話,遂就趁此時問房遺直:“聽說你們今天去妓院查案了,場麵還有些惡心人。”

盧氏也吃完了,放下筷子,好奇問:“怎麼個惡心人法?”

房玄齡看眼還在吃飯的三兒子,對盧氏道:“燉羊肉裡麵混著人手人頭。”

“唔——”房遺則立刻捂住嘴,訝異的看父親一眼,然後滿麵怨氣地急忙忙轉身跑了出去。

盧氏看了眼桌上的那盤炙烤羊肉,語調淡淡地抱怨房玄齡說話不分場合,害得他們三兒子都吐了。不過這抱怨不怎麼走心,一點生氣和怒意都沒有。

“這孩子愈發能吃,肚子都快胖成山了。雖說以胖為美,可也不能太過,對身體不好。”房玄齡歎道。

盧氏讚同點點頭,覺得該讓房遺則學學騎射,“多在馬背上顛簸幾回,多少能讓身上的肉下去一些。”

房玄齡點頭,立刻表示改日就給他找個先生。

“案子確如父親所了解的那般,我這也沒什麼新鮮的東西。寶琪此刻找我,估計是有急事。阿耶阿娘若沒什麼吩咐,兒子就先告退了。”房遺直道。

房玄齡和盧氏點了點頭,讓他去了。

房遺則才漱口回來,見到大哥要走,又往屋內看了看,“可吃不下去了,我光聽都覺得惡心。大哥你親眼見識了,怎麼還這樣淡定?”

“吃人肉很稀奇麼。”房遺直看他一眼,撂下這話後就去了。

房遺則怔了怔,嘴裡重複了一句他大哥的話,然後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扭頭驚詫地望著他大哥的背影,“什麼叫很稀奇麼,這難道不稀奇麼,家家常見不成?”

“‘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自古就有,如何算稀奇。”盧氏出了門,就順便接了話。

房遺則愣愣地看母親,見母親正含笑看著自己,他驚恐地眼睛微微睜大,雙手抱%e8%83%b8。“我得保護好自己,得虧咱家還有點錢,不然我是不是會被吃了。不對,就算吃,也該是大哥先被吃。他老大,他打頭陣。”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糊塗,嫡長子自然要留著。”盧氏歎。

房遺則:“那就二哥!”

“你二哥是駙馬。”

“我的阿娘啊,您非要吃了我才開心。”房遺則故作哭喪臉,過去攙盧氏,“也罷了,兒子是您身上掉下來的肉,願意讓您吃。”

盧氏哈哈笑,點一下房遺則的腦袋,“就是吃,也是我割肉給你們吃,都是我的寶貝兒子,哪裡舍得。”

房遺則忙撲進盧氏的懷裡,“還是阿娘好。”

“覺得阿娘好,以後就少吃肉,多吃菜。”盧氏拍了下房遺則一碰肉就亂顫的後背,感歎道。

房遺則:“……”

尉遲寶琪早已經等在房遺直的書房。一聽到外頭傳話說他來了,尉遲寶琪直接朝門口撲。

房遺直一進門,就結實地挨了個擁抱,接著他左耳便響著男人的抽泣聲。

房遺直無奈地推開尉遲寶琪,讓他坐下。

尉遲寶琪離開房遺直的懷抱後,還不甘心,伸手還要抱,“我被公主拒絕了,求安慰。”

“給你安慰。”房遺直躲過尉遲寶琪的黏糊,按著他坐下,然後伸手拍了拍他的頭。

尉遲寶琪忽然莫名地覺得心暖,然後紅著眼看著房遺直,“沒想到你還挺會哄人的。”

“黑牛傷心的時候,我就這麼安慰它。”房遺直坐下來,撣了撣袍子道。

黑牛?尉遲寶琪怔了下,才意識到房遺直是在說他養的那隻黑貓。

“你竟然把我當貓哄。”尉遲寶琪哀怨。

“說說,怎麼回事。”房遺直凝視尉遲寶琪。

尉遲寶琪就把他和長孫渙怎麼商議,然後怎麼獨自一人在路邊截停公主,欲表明心跡的經過,都細細地講給房遺直聽。其實過程很簡單,但是尉遲寶琪添了很多自己當時心中的想法,所以囉嗦地講了半個時辰。

房遺直從一開始端正地坐著聽,改成後來慵懶地托著下巴,邊翻閱證詞邊聽。

終於聽到尉遲寶琪話音落了,房遺直才抬眸笑問他:“《碧玉歌》?”

“是,公主用一首《碧玉歌》打發了我。”尉遲寶琪委屈道。

“已經很委婉了,沒有直言明說,你以後見她也不算丟人,彼此裝糊塗就好。”房遺直道。

“是啊,你這麼說倒是安慰到我了。”尉遲寶琪又歎一聲,再念一遍《碧玉歌》的內容,“早知道就該聽你的,你早勸我斷了心思的,我卻不聽。”

“現在收回還來得及。”房遺直道。

尉遲寶琪皺眉想了想,“可我不想這麼輕易放棄,我都發了誓的,從今以後隻對一個女孩好。”

“那就找個彼此都喜歡得,對她好就是了,也沒必要一定是公主。”房遺直眸光深沉地看著尉遲寶琪。

尉遲寶琪撓撓頭,“可我現在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