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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520 字 6個月前

杜荷:“好好好,我錯了,你幫我好好勸一勸兕子。”

“之前你讓我辦這事,我沒心沒肺不計較,是我信你,我也無所謂跑一趟腿,說幾句話。但而今你惹我妹妹不高興了,我就得仔細問問了。”

“之前在慈州的時候,房遺直和晉陽公主曾對她說過,王長史此來京城似乎是受一位貴人邀請,商議提拔為慈州刺史的事。然而昨日她千裡迢迢帶些錢來,本想支援夫君,卻發現根本找不到人,這才哭著求我。而我命人調查王長史在哪兒,卻也是沒有消息,因人失蹤的蹊蹺,遂覺得還是趕早問清楚更好。”杜荷老實交代道。

“原來這樣,那——”李靜蓉頓了下,“還是要改天,今天絕對不行。”

杜荷應承賠罪,“不怕告訴你,我以前就不喜她,而今她死了,我竟不覺得是大事,倒也是罪過。”

“行了,快彆說了。”城陽警告他場合不對。

杜荷點了頭,就去了。

李靜蓉隨即跟李明達道:“你姐夫被我教育一頓之後,明白錯了。他自己不好意思,讓我跟你捎一句話,向你道個歉。”

李明達點了點頭,仿若真信了李靜蓉的話,“他還和我道歉了,可真不容易。”

“對啊,不容易。你姐夫什麼樣的人你也清楚,傲著呢。”李靜蓉歎道,轉而拉著李明達的胳膊,晃了一下,叫她不要杜氏的事和杜荷剛剛的態度計較。

“好,這就忘了。”李明達和李靜蓉隨後出了公主府,二人同乘車。

李明達聽李靜蓉講了講她和杜荷外放的事。李靜蓉則在計較李明達墜崖摔頭的事。剛剛在外人多,她不好親自檢查,這回在車裡,李靜蓉就好好地檢查了下李明達的腦袋。

“沒什麼疤痕,瞧你也活潑正常,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我剛聽到這消息有多害怕,轉而聽說你沒事,這才落了心。想想我這還好,知道的時候事情都過去了。阿耶那般心疼你,陪著你經曆這事兒,估計心得碎好多回。”

李靜蓉感慨沒多久,馬車就停了,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候。

“等五姐的喪事過了,你就來我這裡住幾天。”李靜蓉道。

李明達點頭,和李靜蓉作彆之後,就回了宮。

她到立政殿的時候,聽到李世民正在訓斥李承乾,罵他不務正業,不知收斂,竟接連兩天沒有消息,聲音裡怒意很大。

“滾!”

李明達心跟著抖了下,然後就見李承乾陰著一張臉從殿內走了出來。

李承乾看到李明達後,麵容怔了一下,然後三兩步走到她跟前來,問她長樂公主府的情況。對於自己沒能見到五妹的最後一麵,李承乾也很愧疚。

“大哥這兩天去了哪裡?”李明達問。

李承乾眼神一滯,歎了口氣,“彆問你不該問的。”

“那你也彆做你不該做的。”李明達壓低聲道。

李承乾怔了下,目光莫測地看著李明達,“你什麼意思。”

“我累了。”李明達對李承乾行了個淺禮,就要轉身走。

李承乾一把抓住李明達,看了眼左右,然後把她拉回房間,眯著眼小聲對李明達道:“很多事你根本就不懂,不管你有什麼猜測,不要亂說,更不要對阿耶說。大哥而今已經很難了,你彆再摻一腳添亂。”

“大嫂難不難。”李明達問。

李承乾一把鬆開李明達,轉身背對著給她,“彆提她。”

“人死了就不提了麼,就可以忘了麼,大哥的心長得可真好。”李明達冷笑。

李承乾回眸瞪一眼李明達,“你該記住了,我才是你大哥,將來……你不可能靠阿耶過一輩子,他已經日漸年紀大了,你想清楚。”

李承乾說罷,就冷冷地拂袖而去。

李明達看著他的背影。

田邯繕慌忙從門外進來,打量自家貴主的情況,瞧著沒啥大問題,才鬆口氣。轉即田邯繕忍不住勸慰自家貴主,倒沒必要跟自家大哥針鋒相對。

“我瞧他剛剛從正殿出來的時候,臉黑的不像話,該是被聖人給罵了,心情必然不好,貴主還在這時候和他說難聽的話,擱誰也不會開心了。”

“給我弄一套衣裳。”李明達道。

田邯繕愣住。

李明達轉頭看他。

田邯繕忙去翻找,特意拿了套沒穿過的呈給李明達。

“這個太紮眼了,我要半舊的。”李明達道。

隨後,李明達換好衣服,就坐在桌邊,拿著桌上的點心啃。

這時候方啟瑞端著一盤果子來,田邯繕連忙把他給擋在了外頭。

“說好留宿公主府一晚,怎的突然回來了,聖人讓我來問問緣故。”

“那地方待不了了,呃——繼續留下,隻怕更難過,我就給硬勸了回來。”田邯繕道。

方啟瑞點頭,讚田邯繕做得好,又忙問公主這會兒可好些沒有,“聖人料到如此,讓我端些番邦進貢的果子給公主嘗嘗,切莫太傷心了。”

“攔不住,這會兒誰都不見,卻又不想讓聖人擔心,還請方公公幫幫忙,彆讓聖人知道,又給搪塞過去。”

方啟瑞明了的點點頭,“她就是這般善解人意的,你可要好生勸慰,聖人那頭我自會說。”

方啟瑞把手裡的東西遞給田邯繕後,又囑咐了幾句,才歎一口氣,轉身邁著穩健的步子去了。

李明達都聽到耳裡,見田邯繕端著水果進來,就伸手拿了一塊塞進嘴裡。

田邯繕:“人總算糊弄過去了,貴主這身打扮,晚上是要去哪兒。”

“北海西邊,山池院附近,有一處沒名字的地方。”

田邯繕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處,往年死過不少人,聽說那地方鬨鬼。後來聖人請的道士說那地方陰氣重,不宜起名,否則觸犯龍氣,遂廢了原來的名字,現在大家暗地裡都叫它無名殿。”

“對,就是這處無名殿,一會兒各殿傳飯的時候,路上人少,我們過去。”李明達道。

“走過去?貴主那可是在北海西邊,遠著呢。”田邯繕道。

“所以早點走,預備好燈籠,一盞就夠。”李明達道。

田邯繕點頭,卻不解貴主跑那個鬨鬼的地方做什麼。

一個時辰後,剛好到了晚飯時候。田邯繕著急了院內的小太監,帶著深低頭的李明達,以去湖邊摘新鮮蓮子為由,把一群人帶了出去。

等過神龍殿,田邯繕就另找理由把其餘的太監打發了。隨即主仆二人就抄近路,去了無名殿。二人快到的時候,天已經大黑,腿也走得酸麻。李明達和田邯繕就近坐在一處涼亭內歇息片刻,便再次出發。

主仆二人挑著一盞燈籠,直朝無名殿去。還差將近十丈遠得意靠近的時候,忽然就聽人喊:“什麼人!”

接著就見幾名侍衛躥到二人跟前,把他們包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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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邯繕慌了,忙伸手護住自家公主,反喊他們大膽。

田邯繕瞧見了刀刃的反光,料知這些侍衛不是鬨著玩的,立刻喊:“此處怎麼會有人,我們不過路過而已”

侍衛們一聽這話,挑著燈籠果然認人,夜色昏暗,倆太監都害怕地垂著腦袋,一看就知是哪個殿裡不當值的太監,跑出來瞎走。

“此為禁地,任何人沒有令牌不得進出。你們若想散步,還請選擇彆處,趕緊走!”

“可那裡麵埋著奴們給貴妃窖藏的一壇酒,我們今日來,就是為了把這壇酒挖走。”李明達壓低聲音道。

侍衛首領程木淵聽此話,頗感奇怪,“為何要把酒藏在這裡,這地方可是宮裡出了名的陰氣重。”

“這位侍衛大哥有所不知,這酒就是祭奠死人用的,所以才會埋在這裡。今兒有哪位尊貴人物去世了你們也清楚,貴妃不得機會出宮,親自祭拜,才想起這壇酒讓我們來搬。”

田邯繕聽這話在心裡很是佩服自家貴主,這信口胡謅的話竟然還講得很有道理,讓人十分信服。

“就在院子裡東邊的一棵樹下,貴妃若是知道奴們空手回去,必然會罵奴們辦事不力。”李明達轉而使眼色給田邯繕。田邯繕連連附和,懇請侍衛們通融一下。

眾侍衛們真有些動搖,轉而看向首領程木淵。

程木淵皺眉,“不行——”

看來是進不去了,自然也說明裡麵若關著人,必然是個身份不好透露出去的人物。

李明達回來,和李承乾對峙的時候,隱約聽立政殿那邊聖人和方啟瑞說什麼‘人怎麼樣’,‘在山池院邊’的話,剛巧當時李承乾剛剛麵聖完畢。李明達心裡就忽然有個大膽地猜想,會不會是太子妃沒有死。

“你們兩個聽到沒有,不許亂闖,快滾,不然小心我刀劍無眼!”程木淵見這二人有點難纏,立刻發威。

侍衛的喊聲很大,自然傳進了無名殿,引得裡麵的人所有疑惑。

“外麵出什麼事了?”

“婢子去瞧瞧。”

李明達聽到了熟悉的女音,心中一頓,了然是誰在裡麵了。她再不多言,拉著田邯繕就轉身去了。

此後不久,程木淵思量片刻,覺得事情不對。命人照著那倆太監所言,挖一下院西樹下的藏酒。侍衛們花了小半個時辰,把所有樹下都挖遍了,還是沒有找到酒。

程木淵心料不妙,立刻前往立正殿,意欲回稟聖人此異狀。

程木淵在到達虔化門時,被程處弼堵個正著。程木淵乃是程處弼的堂弟,倆人同在宮中當差,又是係出同宗,關係自然要好。

程木淵見到程處弼後,就跟瞧見自己親人一般,忙請他幫忙捎話,他要麵聖。

“出了什麼事?”

程木淵就將他剛剛經曆的事情說了一遍,他自然沒有說執行任務的地方,和保護什麼人,隻是告訴程處弼,他在守衛的過程中,碰到了兩個說假話的太監,太過蹊蹺,所以要來麵聖回稟。

“好在你們沒有中計,卻就不是什麼大事了。不過我看這倆太監倒是陰險,很會使詐,你還是回去繼續守衛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