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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504 字 6個月前

,誰都沒有心思去顧及那事了。”李明達接著道。

房遺直點點頭,勸慰李明達倒可以不必太急,等事態清楚了之後再說。

房遺直見李明達提起這時候,神色又不大好了,隨後笑著跟她道,“我今日出門,剛巧在街上碰到一人,恐怕貴主也猜不到是誰。”

“誰?”

“季知遠。”

李明達驚訝:“他來長安城了?卻為何,見他姑母姑丈?”

“我也這樣問他,他卻說這都是小事,他此來京師是為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李明達問。

“科考。”

李明達笑,“是麼?他還有此誌向?倒是好事。”

“公主若在此心悶,何不先行回宮?這公主府裡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可查清。母親當初跟我們所講,畢竟不過表麵,更細致的地方,卻還是要問問宮中老人,定所得更多。”房遺直見李明達情緒又好轉了些,就建議她暫且不要在公主府留著。

李明達覺得房遺直所言很在理,點了點頭,準備這就回宮。

卻在這時,那廂有人來報,說城陽公主和杜駙馬來了。

李明達囑咐房遺直回頭再幫忙問一問他母親,當年還有什麼細節。房遺直應承告辭,李明達目送他後,便立刻去迎接十六姐。

城陽公主一見到李明達,就哭了起來,口喊著“兕子”,伸手把李明達抱在懷裡。

垂淚不止,哀怨不已。

“真沒想到我們姊妹再見時。竟然是在五姐身死之時。”

城陽公主說罷,就轉頭哭看一眼自己的丈夫杜荷。

杜荷道:“容我先告退,去安慰長孫駙馬。”

城陽公主拉著李明達說一陣之後,就為李明達引薦一位她帶來的妹妹。

“人此刻還在外麵等著,因怕你不允見她,她貿貿然出現反而有所冒犯。遂此刻還在車內等著,讓我進來先問清楚意思,你同意了,她才敢進。”

李明達從城陽公主靠近自己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脂粉味,心下還納悶,這在慈州出現的味道,怎麼轉頭出現在長安城了。正想著是不是因為脂粉剛巧都出自同一處,就聽見城陽公戶此番話,心裡已經可以十成十地確定,當初在慈州的那位妖嬈的杜氏來長安城了,而且還投奔了城陽公主。

李明達細問清楚身份,果然就是慈州的杜氏,王長史之妻,杜荷的庶妹。

“十六姐帶她來做什麼?”李明達分明記得杜荷是不屑於和他的庶出姊妹來往。

“昨日她忽然上門,有求於我。我瞧著她怪可憐的,就收留了。”城陽公主回道。

“越來越雜了。”李明達對城陽公主道,“人我不見,不怕告訴十五姐,我不喜見她。你愛領她見誰就見誰,我這裡行不通。”

城陽公主十分不解,忙問:“這是為何?我聽她說得倒好好的,還說你們在慈州一見如故,你對她十分照料。莫非她在撒謊,早在慈州就得罪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都是伏筆,下章虐渣。

第63章 大唐陽公主

城陽公主李靜蓉見李明達臉色不好, 忙拉著她問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話心煩了。

“我卻沒想那麼多, 昨日她突然來了, 你姐夫說她可憐。我仔細一想, 我還真不記得杜家有這麼個女兒, 所以就覺得她還真是可憐,你說是不是?”李靜蓉拉著李明達的小手,用很誠摯地眼神問他。

李明達有些忍俊不禁,“十六姐說她可憐在哪兒, 就因她沒被你記住?”

“對啊, 怪可憐的。但凡有點身份的人, 你十六姐我還是能掛記在心的。就是連眼跟前幾個辦事利索的下人,那我也都能爽快的喊出名諱。唯獨她,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李明達恍然反應過來, 發現自己剛剛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慈州的杜氏是你的妹妹, 不是姐姐?”

“對啊, 她才十幾歲, 瞧不出來?”李靜蓉歎道。

李明達怔住,“我還以為她該是三十上下, 顯著年輕。”

李靜蓉掩嘴, 而今她在奔喪, 不宜笑,遂強忍著對李明達道:“什麼顯年輕,是顯老。其實仔細計較的話, 她這人也不能說是顯老,就是天生的有%e5%aa%9a勁兒,身段好,看著成熟些。其實她這樣的女人,就是十年後還是這模樣,不怎麼變的。”

李明達點點頭,“但王長史的年紀可絕不會是十幾歲。”

“繼室,”李靜蓉解釋道,“其實我也才知道,昨兒個你姐夫才告訴我。”

李明達了然點點頭。

“一個庶女罷了,誰會有心思了解這些。我也不過是看在你姐夫的麵子,又瞧她是個討巧嘴甜的,還算不錯,就幫一下忙。你若不喜歡,那咱就給她打發走,沒什麼緊要。”李靜蓉歎道。

“那打發她走吧,今日沒心情,不想見。”李明達道。

“沒心情倒是真的,不過她說她也仰慕長樂公主的德芳,我才允了,順便帶著她一起來。”李靜蓉說罷,望著四周掛著的白綾,心中憾然,連連歎氣,“我想著她人走了,多個人送送她,也沒什麼不好。”

“那她到底是來看我,還是想吊唁五姐?”

“自然是更著急她丈夫的事。”李靜蓉拉著李明達,小聲讓她給自己交個底,王長史的事情她到底清不清楚,“是不是他真惹了什麼麻煩?”

“你趕緊把人打發走就是,彆讓她在府前頭礙眼,不過人還是要留在你們府裡,日後有用。今天事太多,不宜對此事深究,回頭我再說與你。”李明達道。

李靜蓉應承,揮手示意了下隨從,然後看著這府內到處掛著的白綾,眼色異常沉重。

“五姐這一去,也不知算不算解脫。”李靜蓉歎道。

李明達訝異地看她,覺得城陽公主必定是知道些什麼。

李靜蓉眼色複雜地看一眼李明達,歎口氣,“你還沒成婚,很多事你五姐自然是不能和你說。我倒是知道一些她心裡的委屈,這些委屈也就隻能是我們這些做公主的人心裡才懂。她是最可憐的,最可悲,卻也最可恨。”

說到可恨,李靜蓉咬了咬牙。

李明達也大概明白李靜蓉所謂‘可恨’是什麼了,看來這件事李靜蓉也知情。

正欲再問,她就被李靜蓉一眼看穿心思。李靜蓉拉著她的手,小聲跟她說稍後再談,先去拜一拜死者。

李明達點頭,隨著李靜蓉走。當下就有長樂公主李麗質的大侍女柏廬來迎,請李靜蓉去靈堂祭拜。

“這麼快已經裝棺了?”李靜蓉驚訝不已,“我還沒見她最後一麵。”

柏廬忙道:“貴主生前說過,不願將自己死後的容顏留給眾人瞧,她說人死了沒了生氣,必然醜陋無比,想姊妹們都能念著她生前的容貌,也不想有人因她的死傷心太過。貴主說死不過是到了另一個世界繼續活著,她走了是她的命數,或許也是她登往極樂的幸事。遂請眾人都不要為此哀傷,隻把她忘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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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死前說的話?”李靜蓉一臉不可思議地問柏廬。

柏廬點了點頭。

李靜蓉眼淚嘩的一下又流下來,轉而就抱著李明達痛哭,“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今兒我見識了,還真是如此。”

李明達感受到李靜蓉的身體哭地抽搐,不停地拍著她的後背,勸她不要如此傷心。心想以李靜蓉的火爆性子,若是知道她們的五姐是詐死,估計會立刻把公主府掀翻了。

李靜蓉哭夠了,用帕子擦了擦腫成桃的眼睛,然後看著李明達,瞧這丫頭卻是冷靜異常,不禁在心下佩服她沉著鎮定的氣度。

“難不得百官都說你非凡,喜怒不形於色。阿姐就是不如你。”李靜蓉抽了抽鼻子,服氣道。

而後城陽公主就隨著柏廬的引領,去了靈堂祭拜長樂公主,李靜蓉看到棺材,就又痛哭了一通,在李明達的攙扶下,才顫顫巍巍的從蒲墊上起身,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出靈堂。

李明達見狀,心裡異常地沉悶。

長孫衝和杜荷這時候也到了。

李靜蓉見了長孫衝,就歎他要節哀,長孫衝則禮貌回禮。兩廂問候兩句之後,便也不再說什麼。

杜荷看眼李靜蓉身後,問她怎麼沒帶上庶妹杜氏。

李靜蓉自然不能說是李明達不喜歡,遂跟他道:“到底覺得她上不得台麵,就沒讓她進來,這可是我嫡長姐的喪事。”

杜荷一聽這話,覺得李靜蓉在當場抹自己的麵子,臉色沉得十分不痛快。

李明達碰了下李靜蓉,忙和杜荷解釋,“是我不準的,你不必在心裡怪我十六姐。這杜氏我在慈州見過。今日她來,想必也是衝著我的。我不想見,不可以麼?”

杜荷怔了下,一聽李明達說得這麼直白,臉色更不大好。

“瞧瞧你,說什麼大實話,這下你姐夫定然記你的仇了。”李靜蓉說罷,就瞪一眼杜荷,“卻不是我們不好,是你這個庶妹不討喜。”

杜荷一聽李靜蓉說他記仇,哪還敢再有脾氣,轉即笑道:“既然討了兩位公主的嫌,那必然是她不好,我叫人把她打發走就是,以後再不相見。”

“不必了,已經處理過了,就是今天不合適而已,以後再說。”李靜蓉使眼色給杜荷。

杜荷方意識到自己有些欠考慮,忙給李明達致歉。

“杜駙馬以前可不這樣,今天倒是性急了。怎麼,你們兄妹的感情很要好?”李明達問。

杜荷怔了下,搖搖頭,“沒出嫁前,不知她何許人,近兩年才有來往。不過到底是一家人,她來京投奔我,我哪有不幫忙的道理。”

李明達:“懂了。”說白了不是因為什麼情義,若是他覺得王長史的身份於他來說有些用罷了。

李靜蓉也察覺出杜荷話裡的意思,又瞪一眼,覺得自己的丈夫今天一點都不機靈。然後她對李明達抱歉一聲,就拉著杜荷到一邊說悄悄話。

“你都說了些什麼,糊塗!”李靜蓉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