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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385 字 6個月前

滿足,便想該把事情做得更大些,才會讓更多人知道。”

“於是後來,你們就瞄準了香火鼎盛的靈安寺?”狄仁傑又迫不及待地問。

付允之點頭,“那一日我剛巧在酒樓裡喝酒,正琢磨這事兒,聽到隔壁雅間內有三名當地有名的大善人在吃飯,正議論去靈安寺上香聽住持論佛一事。我便忽然來了主意,就吩咐頑石去買了瀉藥。然後假裝偶遇,與這三位善人見了一麵,互相敬酒。頑石就是趁此時機,接過店裡的酒下了藥與他們。當時我也跟著喝了,腹瀉小半日。”

付允之還交代,三名鄉紳回去之後,他便讓他那八名屬下分彆看守,且為每戶都準備好了提前抓好的‘止瀉藥’,其實他們的止瀉藥並不止瀉,被付允之摻了一些彆的料。付允之的繼父乃是大夫,他自小熟知一些草藥的效用,所以在用藥上很是準確,終達到了三名鄉紳服用之後,有吐血眩暈的藥。實則都是一些小毒,回頭多喝水,用些解毒的藥劑就可治愈。

“我們包好的藥在藥鋪附近轉悠,然後等那三名鄉紳家的家丁從藥鋪裡抓藥出來後,就故意製造些小麻煩,然後掉包。起初掉包的隻摻了腹瀉的藥,後來等悟遠住持開了方子後,我們就掉包換成令其吐血眩暈的藥。再之後,便挑唆當地受過這三名鄉紳恩惠的百姓們,隨後也便有了那天在靈安寺前鬨事情景。”

付允之說到這裡,又去瞄了一眼李明達,然後歎道,“這是我乾過最後悔的一件事。萬沒想到,公主當時竟然還在寺中,而且竟能準確的挑出我派去的那八個人,還把他們都送到了我縣衙的牢內。當時我一聽此事有公主插手,加之之前安州城就有房世子來查案的消息,兩廂放在一起一想,我便擔心事情敗露。

而後我去牢房見這八人,他們竟個個要求我,讓我趕緊放他們出去。公主插手過問的人,我哪敢放。我對他們八個很不信任,都是貧苦出身,沒見過大世麵,一旦被質疑詢問,他們必定會將我的身份供出。所以未免我身份泄露,我便哄騙他們八人服下了白頭翁的毒汁。”

關於付允之哄騙這八人服藥的經過,果真如李明達之前所推敲的那般。

付允之說服他們喝下‘草藥汁’,讓他們看似有疑難大病。然後他就會以縣令的身份,要求把他們八人帶出牢房去診治。這之後,他們八人就可趁機離開了。

付允之是縣令,當有此權助他們逃脫。所以八人對於付允之所言深信不疑,便真的喝下了付允之給他們的草藥汁。結果不言而喻,八人全部中毒身亡。

而付允之在滅口之前,便早已經想好將此事賴到呂清兒身上。

付允之早前琢磨讓自己有所作為的時候,便想過沾貴族之光出頭。吳王那裡他摸不到門,便想到了裴駙馬。奈何裴駙馬是個心高氣傲之人,隻願意與高官貴族子弟相交,也瞧不起他。不過付允之卻偶然得知裴駙馬與妓院的清娘有來往。於是付允之便想著從清娘身上著手,奈何清娘油鹽不進,隻想獨占好處,不願與他有瓜葛。

付允之因此派了一人安□□了妓院,令其做了妓院的護院。隨後在其監視之下,付允之就得知清娘與呂勝之間的關係,再查呂家,付允之又得知了呂清兒母親錢氏的事,並懷疑到錢氏當年極有可能趁著林平落難,為報複和圖財,一氣之下把林平一家五口給殺害了。

所以也正是因為有呂清兒這個人在,付允之在決計殺害八人之時,主意坐定的更為乾脆,因為這個替罪羊可以看起來真的很像是凶手。而當日付允之下手之時,為了讓呂清兒有‘作案時間’,故意偽裝呂勝傳信給呂清兒,約她在福縣的破廟見麵。之所以選擇在晌午見,也有說道。便是因為晌午之時,各家各戶都在用飯,鮮少有人上街,更不可能有人目擊到地處在偏僻處的破廟內有呂清兒的現身。

付允之的謀劃也確實起了作用。

呂清兒在交代她在破廟等人後,房遺直曾多次派人證實這件事。幾乎是挨家挨戶,把福縣縣城內每個人都問遍了,卻是真沒有一個人目擊過那天呂清兒的出現。

關於其它的“息王後人”所謂的‘俠義’事,付允之也都事無巨細的一一交代完畢。

但對於臨海公主所特製的熏香,滴在其所用的信紙上的事,付允之卻無法給出解釋。

“我連殺人的事都交代了,還怕去連累一個公主?我倒是真想帶走一個,但你可以,她卻不行。從她能為息王、父親以及叔父們建道觀的事來看,她的良心還不算泯滅,我便是看在這份情麵上也不能誣陷她。”付允之歎道。

李明達聞言驚訝問:“你知道臨海公主建造道觀的事?”

付允之因為疼痛吸一口冷氣,隨後不自然地冷笑道,“自然知道。我既然之前調查了裴駙馬,對於臨海公主的喜好當也不會忽略。當我發現公主命人所建的祭靈觀內,供奉著六個無字的牌位的時候,我心中便立刻了然是誰了。倒是有些歡喜高興,這世上至少除了我,還有人在惦念著我的祖父、父親和叔父們。”

付允之說到此處,麵色微微綻放光彩,轉而他的臉又垮了下來,“不過臨海公主最多做到此了。連供奉的排位都不寫名字,足見她膽量有多小。聽說這位嬌公主從始至終眼睛裡隻有裴駙馬,情情愛愛而已,並不可靠。”

付允之倒真把自己當了個人物了,還嫌棄公主不夠可靠,好似人家願意被他挑揀一般。這廝的臉皮真是厚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不過我倒是時常去道觀裡祭拜,畢竟那地方氣派些,香火也好,我在那裡祭拜他們,九泉之下的他們也必定覺得體麵。”付允之說罷就笑一聲,他眼睛雖然看著地麵,但神思已經在了彆處,顯然他此刻已經說得忘我了。

李明達轉眸思慮片刻,便問付允之,“你送往各處的信紙,是從何而來?”

付允之愣了下,恍然道:“從祭靈觀取得,那地方粘著百姓們對祖夫、父親他們的叩拜敬仰之情意,有靈氣的,我自然要用這樣的紙寫俠義之事,方顯得用心,如此九泉之下的他們也會歡喜。”

“你真是魔怔了。”狄仁傑忍不住歎一句。

付允之聽此話,卻頓然大怒,激動地衝狄仁傑喊:“你懂什麼!”

若非付允之此刻受傷無法動彈,不然以他這副氣勢洶洶樣子,肯定撲向狄仁傑了。

狄仁傑被付允之弄得嚇了一跳之後,本是有些委屈,轉頭瞧他敬仰的遺直兄一派淡然,還有身為女子的公主亦是如此,方覺得自己還不夠成熟鎮定,忙穩下心來,也不去與那發了狂的付允之計較。

付允之還以這些人都被他的身世和作為給震嚇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落歌進門,在房遺直耳邊低語了幾句。

房遺直立刻遞了個眼神給李明達,李明達點點頭。

李明達轉而又對房遺直道:“看來鼻子好用也未必是好事,信紙上的香味該是臨海公主與付允之都到過同一處地方,巧合沾染所致。”

“是該如此,瞧付允之此態,他也不像是個還能瞞什麼的人。”房遺直頓了下,對李明達說道,“他母親人來了,經問,你先前的預料不假。”

“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付允之隱約好像好像聽到有提及他的母親,但有些慌。他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一旦涉及到自己父親母親的事情上,他就會特彆介懷。付允之情急之下,早已經失去理智了,便就衝著房遺直和李明達的方向吼了一句。

此話一出,付允之立刻就被侍衛痛打了一頓,這些侍衛自然下手狠不顧地方,幾下踢在了他手上的後股上,付允之疼得在地上蜷縮打滾。但他嘴巴卻是硬的,瞪著李明達,喊道:“果然女肖父,皆以武殺人,難以德服人!”

“我看你是自欺欺人,”李明達笑了下,把信紙搓成一團丟到付允之麵前,“叫你付允之還是李允之?這信上的字跡是假的,你不是李承道的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  從今以後你們叫我蟲魚,魚蟲,好多蟲……

我都佩服我自己造蟲能力了啊啊啊啊,對不起你們,鞠躬。

感謝捉蟲的小天使,發紅包給你們我都愧疚啊,(*  ̄3)(ε ̄ *)

第47章 大唐陽公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啊——”

付允之見他寶貝了這麼多年的東西被晉陽公主隨手亂搓扔了, 瞪得眼珠子快掉下來。他三兩下撲爬過去, 伸手努力把紙劃進自己的懷裡。付允之含淚慢慢地把信紙打開,用手掌一遍一遍地把皺巴巴的信紙攤平。

田邯繕這是呈上一張雪白的紙與了李明達,上麵的字跡還沒乾, 帶著一股淡淡的墨香。

李明達看了眼田。

“此為其母宮氏所書。”房遺直告知道。

“果然, ”李明達揮揮手,示意田邯繕把字拿給付允之看。

付允之隱約又聽到他們提及自己的母親,立刻滿臉謹慎, 防備地看著他們。

這時田邯繕將手裡的紙拿給了付允之, 因怕他看不清, 田邯繕勉為其難地蹲下, 把紙送到了付允之眼前, 讓他好好看清楚。

信紙上寫了七個字:“宗、取、允、名、道、之、李”。

付允之一眼認出此七字的字跡,正和他一直保存的信的字跡一模一樣。付允之忙抖著手舉起剛剛被他寶貝摟在懷裡的信, 一眼一眼地看, 一字一字地對比。

如出一轍!

雖然字的順序分開錯亂了,但確實與他懷裡摟著的那張的“取名允之, 李承道”的信字跡一致。

付允之眼睛直了,呆呆好久, 微微啟開有點發抖的唇,搖頭著, 不敢相信地對李明達和房遺直道:“不可能,你們怎麼會有他的字跡。”

紙張上未乾的墨字,正恣意地向他揭露了一個真相, 乃是付允之最為不敢承認的真相。

他慌慌張張,又有些驚喜地問房遺直,“難道他還活著?”

“人死豈能複生!付允之,你問這話之前心裡必有了預料,隻是不敢麵對,不敢去把真相刺破罷了。”尉遲寶琪踱步進門,手拿著扇子,邊文縐縐地扇著,邊引了身後的老婦進門。

付允之見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