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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10 字 6個月前

後一個被聖人叫去,也被打發來安州城。當時長安城已經有些傳言了,所以這事情我知道的最早。不過我想必然是瞞不過遺直兄的慧眼,憑遺直兄的賦性聰明,恐怕早看透聖人叫我們一起查案之後的玄妙吧?”

魏叔玉此言一出,就把大家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了房遺直身上。

房遺直飲了口茶,把筷子放下,然後看著魏叔玉,“晌午了,都餓著肚子,大家何不先吃飯。”

魏叔玉怔了下,隨即恍然點點頭。

狄仁傑忙出聲笑起來,“正是如此,我早就餓了,這些天因為忙著查案跑東跑西,就沒正經吃飽過,今兒個我可要痛快吃一回。”

“我還要喝兩壺,喝個飽才行。”尉遲寶琪笑著附和道。

因二人一唱一和,倒是熱鬨了,屋子裡沒了之前的尷尬。

這之後,大家吃的倒都還算儘興,酒足飯飽之後,有要賞景的,有要逛街的,也有要回去歇息的,故大家都各自散了。

程處弼則與魏叔玉一起,二人騎馬到了白兆山附近看景,吹了風,酒也醒了大半。

“你真糊塗,這種事怎麼能當麵說?”程處弼質問。

魏叔玉:“我以為沒什麼好忌諱,遺直兄不是早就說過,娶公主最麻煩的事。我就此說道說道,倒是正好迎合了他的心思,順便也就鎮住其他幾位了。誰知他竟沒附和我的話,也沒表態。”

“所以說你糊塗,他的性子卻不是你所想哪般就哪般。這段日子我與他也有過一些往來,還一起辦事,卻仍覺得他是個琢磨不透的,你跟他才哪兒到哪兒,心太急了。”程處弼歎道。

魏叔玉連連點頭,承認自己的錯誤,“我是著急交他這個朋友。”

“越急越吃不到,小心人家再看不上你。”程處弼警告再三,令魏叔玉下次再做決定前,先和自己商議一下。

隨後二人在白兆山又逗留了一會兒,便趕在天黑前回了安州城。

誰知剛進城,二人就得知一個大消息。

吳王府已然張榜公布了殺害八名靈安寺鬨事者的真凶。

令人驚訝的是,真凶之名卻不是呂清兒,而是付允之。

作者有話要說:  李世民:朕最近有個很好的想法,給家裡的小公舉選個男盆友先處處,合適了就要,不合適就是當玩具,玩完了丟了就是!

魏叔玉:嗬嗬,老子堅決不配合。老子這麼漂亮,有的是人要。

尉遲寶琪:附議

程處弼:……(對,你們沒看錯,我不想說話,沉默是我的本性,默默守護公主是我的職責,教訓魏叔玉是我的愛好)

狄仁傑:(假不懂還是真不懂?臉)發生了什麼。

房遺直:大家好,我是被公主玩過的男人。

眾人:(*Д*)

第46章 大唐陽公主

其實從一開始, 開堂審案就是個局。為了引出真凶而故意設套演的一出戲。

那日裴駙馬被護衛長胡澤私放出來, 先後與呂清兒、臨海公主見了麵。李明達緊隨其後,分彆偷聽了裴駙馬呂清兒和臨海公主的對話。李明達當時心裡就很清楚,此非朝堂審問, 乃是私下裡的真情流露, 其對話所反映的內容和情緒應該是更為真實。

李明達左聽右想,覺得呂清兒和臨海公主都不像是真正的凶手。

之前李明達的想法基本上是貼近二選一,覺得呂清兒和臨海公主二人之中總會有一人涉案。然而根據這次所聽之後, 她腦海裡卻冒出了另一種想法, 會不會她二人都跟‘息王後人’之事無關, 真正的凶手還隱藏在暗處。

臨海公主所用獨特的熏香水, 滴了一滴在‘息王後人’所用的紙上, 是否可以解釋為某種機緣巧合,李明達不敢確定, 但卻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

而呂清兒的嫌疑相較於臨海公主, 便大了許多。若碰個昏官,呂清兒此刻恐怕早就被判了死罪。

她有付允之的指證, 同時八名死者之一還為她妓院的護院,並且令八名死者所中的毒, 也剛好是她隨手可得之物。

乍看之下,靈安寺八名鬨事者的死亡, 確實很像是呂清兒所為。但仔細琢磨下來,偏偏有些地方十分解釋不通。比如殺人動機,呂清兒背景早就被挖了個透, 土生土長的安州人,她身邊的親戚上下左右數三代,都找不著和外地人有瓜葛的,更不要說什麼息王的後人了。那她一個以色侍人的□□,是為了什麼一定要搞出“息王後人”事件,且連殺了這麼多人,這於她有什麼好處?

在流水村村頭懸吊的無名壯匪,皆是被刀捅死後移屍至那裡。呂清兒一個弱女子,如何有這樣的能耐?便是她以色引誘逐個擊破,真可能把這五個人殺了,移屍到流水村卻也是個體力活,非她一名女子之力可為。若說她有同夥,她背後有主謀,但這麼長時間的審問調查以來,卻不見她身上有絲毫線索。而且以呂清兒精明狡猾的性子,她絕不可能會為一個人死心塌地扛下所有罪責,然後讓自己去送死。

當然這最後一點,也可能是因為呂清兒沒被逼到份兒上,自以為尚還有活路。比如有希望會被裴駙馬所救,又或者她真有什麼主謀強大到讓她以為還有生路。

還是有很多疑點和可能性,有待被證實和排除。

如果隻是就此等待新證據的出現,便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誠如田邯繕所言,這案子不破,難不成大家都要等著不回長安。

所以李明達就趁勢立刻下令,命田邯繕準備回長安事宜。

公主起駕回宮是大事,她這邊一動,王府內外自然都會傳出消息。若消息傳達到真正凶手耳裡,必然會略鬆一口氣,以為案子可能就快要結束了。

這之後,李明達就和房遺直密議決定,最後詐一次呂清兒。當堂判她死罪,令呂清兒以為自己身處死地,若她腹中還有藏匿,在絕望之下必定交代一切。但倘若她不是凶手,那這一次疑陣也剛好讓真正的凶手放鬆警惕,有利於讓其暴露。

而最後的試探結果,果然證明了李明達之前的推測。

呂清兒在被判死罪之後,就被獨自一人留在大堂之內,她在麵臨死境之時,除了哭,絕望、惶恐和畏懼,便是喊冤,並沒有其它任何交代。

所以李明達和房遺直,便先從靈安寺鬨事八人之死,進行了重新分析。

“當初是因付允之的證供,讓我們直接把懷疑指向了呂清兒。而呂清兒與裴駙馬、臨海公主等人錯綜複雜的關係,也的確令我們對這樁案件分了神。而今我們不妨拋去呂清兒與裴駙馬那邊的關係,單單隻論她被付允之指認為凶手一事。”房遺直道。

“付允之的證言一直未曾被懷疑過。”提及付允之,李明達腦內頓然激了一下,“我記得查到呂清兒殺人之時,我們都在懷疑以她一個弱女子之身,因何要以徒手之力殺害八名男子,雖說手段是投毒,但仍有些駭人,難讓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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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剛巧我們在懷疑這一點的時候,付允之提供了新的線索,令我們隨機順藤查到了呂清兒的身世,得知其母錢氏有連殺前福縣縣令林平一家五口的可能。由此讓呂清兒連殺八人一事,看起來合理了。”房遺直繼續接話道。

話畢,房遺直和李明達不約而同相視。

“有關呂清兒身上的嫌疑,皆源於付允之的證言。”李明達語氣緩緩地總結道。

房遺直立即點頭,“反過來推定,若付允之對呂清兒其實早就懷有什麼目的調查過,已經早就得知呂清兒的身世。在事發之時,發現把她推出去做為凶手剛好最合適……”

“你說的不錯,我覺得付允之很可能十分了解呂清兒的性子。呂清兒此人以色侍人習慣了,她這人不論在何時,該是都喜歡在男人麵前表現輕浮。遂在審問之時,呂清兒的表現令我一度以為她是聲東擊西,故作可憐裝無辜。”對於這件事,李明達覺得自己應該檢討一下,她有些以貌取人了,因此才會有了誤判。

“是她活該。”

房遺直似乎在安慰李明達。

李明達:“不過我聽說那裡頭也有不少女子是因生活所迫,被逼無奈。”

“誰之言?”房遺直問。

李明達:“尉遲寶琪。”

房遺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李明達知其意,也跟著笑了,轉即二人喝了茶,又繼續分析案子。

“思量整件事的經過,呂清兒一直未認罪,就鬨事八人之死,也一直未有過承認和交代。付允之對其指證卻萬般肯定,口稱是趁著晌午將看管大牢的獄卒調走,由著呂清兒前往牢內殺人。這之後他見我們質疑呂清兒如何以一人之力殺害八人時,不僅委婉提示了呂清兒的身世有問題,也同樣委婉地讓我們以為呂清兒殺害八人的手段,是靠美色引誘騙受害人喝下並不致命的‘草藥汁’,以讓他們發作假病,令獄卒可帶他們去外就醫,從而趁機將他們救出。”

房遺直點頭,知道她還有後話,便未插嘴。

“我在想,這個他引導我們想出的呂清兒的犯案經過,會不會就是他自己真實的作案經過?”李明達此言隨即引起房遺直的凝看,“你該命人好生查一查他。”

房遺直應下,派人著重調查此事。有關於福縣縣令付允之的身世背景,為官曆程,在任時間,統統都要調查清楚。

而對外,在真凶沒有被確鑿證據證實之前,呂清兒依舊是等待處以極刑的罪魁禍首,以此令真正的凶手受到迷惑。

再說福縣縣令付允之,他被判貶黜行了杖刑之後,幾乎半癱,便被家人抬了回去。他被抬回的地方,乃是其妻剛花錢置辦的一處老宅,隻有三間房舍。縣衙那裡他自然不得身份再回去住,但卻有些東西還留在那邊。付允之歸家之後就不顧傷,堅持忍痛也要親自去收拾。

尉遲寶琪帶人負責監視被釋放後的付允之,將他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眼中。李明達和房遺直則也來了福縣,得知付允之竟要來縣衙,便早一步到了那裡。

付允之在貼身隨從頑石的攙扶下,到了縣衙後,與眾衙差分了些錢致謝,便要求一個人去書房內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