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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518 字 6個月前

“是。”

李玉瓊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你說什麼?”

“反正我已經被你指責為對長輩不敬了,又何必再繼續敬著你。從現在開始,請不必再來我這唱什麼聲東擊西的計謀給我看,我沒興趣看你的戲。也彆跟我提要求,不行!不論什麼事,隻要是你提的,一概都不行。你有能耐你自己做,彆問我。”

李明達說罷,便喊田邯繕送客。

“你——”李玉瓊沒想到李明達會這樣頂撞自己,瞬間被噎住了。

田邯繕聽了自家公主的話,瞬間通體順暢,覺得揚眉吐氣。立刻大方地邁步到李玉瓊跟前,伸手“請”她走。

李玉瓊臉色漲紅,上下嘴唇顫個不停。她眼睛瞪著田邯繕的頭頂,然後猛然伸手拔掉他頭上的桂花,狠狠地丟在地上踩了一腳。

“狗仗人勢!”李玉瓊罵了聲,便甩手冷哼而去。

田邯繕看著地上的桂花,然後望眼離開的李玉瓊,立刻跪地上把花撿起來,然後可憐兮兮地看向李明達。“貴主,這……”

“怎麼了?”李明達試探問。

田邯繕哇地落淚哭道:“貴主好不容易給我戴一次花,卻被她……被她給毀成這個樣子,奴不甘心!”

“好好好,沒事,回頭我給你戴一百次。”李明達拍了拍田邯繕的頭,讓他起來。

田邯繕變臉倒是快,立刻就笑嘻嘻地起身,跟李明達道:“那貴主可彆忘了,一百次。”

“不忘,你要著急,現在就給你。”

“真的麼?”田邯繕有些不好意思道,“那豈不是勞累貴主,再說那麼多桂花一起戴,奴的頭隻怕也戴不過來。”

李明達喝了口茶,對田邯繕點點頭表示可以,便轉頭笑著要人拿筆來,在宣紙上揮毫寫下了‘一百次’,然後放在田邯繕的頭上。

“完成。”

田邯繕這也高興,笑嘻嘻地捧著李明達的墨寶,“那貴主可不許要回去了,這是賜給奴的。”

“給你給你。”李明達笑著放下筆,讓田邯繕坐下,然後打發退了左右,和他鄭重商量一件事。

主仆二人在屋內悄悄議事許久,至天大黑,方傳了晚飯。

飯畢,臨海公主回府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田邯繕當時就鬆口氣,“總算躲過一個難纏的。”

“話傳給房遺直了?”李明達問。

田邯繕忙道:“已經讓程侍衛去說了,該是等會兒就能回來。貴主,你說這案子愈發撲朔迷離,會不會過好幾個月都不會破了,那咱們到時是走還是不走?”

李明達聽此話怔了下,恍然精神了,對田邯繕道:“走,我們五天後就走。”

“這麼急?”田邯繕愣住。

“已經有人上書告狀了,早些回去早穩妥。不然阿耶一氣之下,把我安排遠嫁和親去,你說我慘不慘。”李明達歎道。

“對對對,這是大事,早點回去,早點回去。”

田邯繕立刻開始大肆張羅,命下麵人收拾行李準備車馬。

晉陽公主預備離開的動靜,自然宣揚到了李恪那裡。加之李玉瓊離開吳王府的消息也傳過來,李恪自然沒必要再躲躲藏藏,遂急急忙忙回來,問李明達何故突然決定離開。

“我此來的事情都做完了,自然要回去,不然留在這裡為何,幫你收拾爛攤子,挨某人罵?我才沒那麼閒得慌。”

李恪愣了下,見李明達態度堅決,便也不好再言什麼,遂命人幫襯準備,又送了些上好的禮品給李明達,讓她回長安的時候,可分給兄弟姊妹們做禮物。

自傳出公主要離開的消息後,房遺直的查案速度也莫名地加快了。隨後不久,房遺直便就靈安寺參與鬨事的八名被害人身亡一事,升堂審訊。

因此案涉及皇親貴胄,故是私下密審,隻有部分人知情。

待裴駙馬、付允之等人陳述一遍案情之後,清娘又老實地交代了一遍她曾經說過的事,之後就幾個人就此供述簽字畫押。

關於信紙上沾有臨海公主調製的熏香一事,房遺直沒有提及。隻就眼下所有實實在在掌握到手的證據,一一羅列出來,呂清兒便順理成章地成為最大嫌疑者。

房遺直遂判呂清兒為死罪。

裴駙馬沒料到房遺直會有權力當堂宣判死刑,驚訝不已,立刻反駁問:“若判死刑,這件事該先上報刑部審批之後,才可定奪。”

“駙馬爺當我是縣令呢,要走這步?我是奉旨辦案,自然有便宜行事之權。判個□□死刑而已,再容易不過,哪用得著上報。”房遺直說罷,就拍了驚堂木,宣判就此結束,他隨即就起身去了。

清娘還在震驚之中,未曾有機會分辯,轉眼回過神兒來,卻見人已經去了。清娘的牙齒咯咯發抖,她張了張口要說話,卻隻發出了嗯嗯哼哼聲,然後整個人無力地倒在地上。她忽然又想到了裴駙馬,轉眼看他,卻見裴駙馬低著頭,由著侍衛帶他去了,至始至終再沒看她一眼。

“孩……子。”清娘嗓眼裡發出幾不可聞的聲音。

侍衛隨後就來押付允之。

在堂受審時,對付允之的宣判,是因其受清娘美色蠱惑,玩忽職守,致使八名罪犯被害,故被判了罷官杖刑。相較於清娘的下場,付允之的結果還算好了,至少保住了命。

付允之此刻看著狼狽不堪的清娘,真無法相像她以前狐%e5%aa%9a風韻恍若妖精般的樣子。付允之對清娘沒有憤怒,眼裡倒是閃爍出幾分同情,不過最終還是不忍再多看,一語不發地由著侍衛帶他離開。

清娘仍舊是一個人坐在地上。此刻尚沒有侍衛差役管她,該是等一會兒就會直接把她拖出去問斬了。她害怕地全身發抖,此刻滿腦子裡隻想著一個念頭,她想活著,不想死。

終了,她才恍然意識到自己該高喊:“冤枉啊,我冤枉!”

然喊完之後,堂內空空,沒人搭理她,隻有她自己的聲音回蕩了過來。

清娘伏地嚎啕大哭。

裴駙馬還是被關在吳王府,一如之前那般。需得等著長安那邊傳來處置的結果,才可對其執行懲處。

清娘的妓院自然倒了,沒人再去。而次日房遺直等人也都開始大張旗鼓地收拾行李,準備同公主一遭回長安城。

魏叔玉也便是在這一日才姍姍來遲,到了安州城。

魏叔玉拜過吳王和晉陽公主後,便笑著見了房遺直、狄仁傑、尉遲寶琪和程處弼。

幾名少年都個個出落不俗,一同騎馬上街,然後去酒樓把酒言歡,倒引來不少人的側目。更有些人家的小娘子早聽說些風聲,遂得了消息後,紛紛上街前來圍觀。

魏叔玉騎馬在前,麵若冠玉,如錦繡一般,吸住了大部分的目光。緊隨而至的是尉遲寶琪和程處弼。房遺直則因和狄仁傑言談,落在最後,他因側著臉朝狄仁傑的方向,倒沒多少人注意到他。

尉遲寶琪卻是最喜愛熱鬨之人,不時地動一下手上的扇子,對街上的女子們笑一笑,引得她們都紅了臉,嬌羞憐愛之際,讓人禁不住想在她們的臉蛋上捏一把。

程處弼夾在魏叔玉和尉遲寶琪中間,臉更黑了。眼瞧著前頭的魏叔玉下巴越抬越高,程處弼就有些看不下去了,夾著馬肚子,快速上前與魏叔玉平齊。

“你收斂點。”

“不知何為收斂。”魏叔玉揮鞭,便加快速度行進。此舉立刻引來街邊人的喧囂,暗暗驚呼,皆是崇拜之意。

程處弼無奈地搖搖頭。

這時尉遲寶琪跟上來了,對程處弼笑道:“你管他乾嘛,他有那麼一副好長相,天生的本事招人喜歡,自然該狂傲些,你又何必攔著。”◆思◆兔◆網◆

“我看你們是瘋了,便不能和遺直兄學一學。”程處弼真心看不慣。

尉遲寶琪白一眼程處弼,決計不理會他。他舉起扇子對圍觀的人揮一揮手,也引來一陣喧鬨。

到了酒樓之後,魏叔玉等人就房遺直得以順利破案一事,舉杯敬酒。

房遺直淡淡舉杯而後飲下,倒沒表現多開心。

尉遲寶琪歎他掃興,“事情都解決了,你怎麼還這般性子冷淡,就不能高興高興?”

程處弼附和:“正是。”

魏叔玉看了眼房遺直,嗤笑道:“那是你們都不懂遺直兄所愁,我卻懂。”

“怎麼說?”狄仁傑不解問。

“這件事我和遺直兄一樣,都不願意。”魏叔玉歎道。

“到底何事?”餘下三人幾乎異口同聲發問。

房遺直此時也被魏叔玉的話吸引,抬眸淡淡看他。

魏叔玉有些自信了,轉即看向程處弼,“說是可以,但有的人可要保密,保證不外傳。”

“說我?為何?”程處弼十分不解,隨即被魏叔玉要求要保證,程處弼無奈之下便點頭應允。

魏叔玉便在在場諸位的期待中,發話道:“你們幾個竟還都不清楚,看來也就我和遺直兄能看明白了。”

“到底何意,你就彆賣關子了。”

魏叔玉道:“聖人此番陸續派我們幾個人來,其實主要意圖並非是讓我們查案。”

“那是做什麼?”狄仁傑不解問。

“相看,”魏叔玉頓了下,轉即覺得如此形容不對,忙糾正道,“不對,倒不如說成是被挑選,更為準確一些。”

餘下幾人除房遺直外,都互相看了看,若有所思,隨即也若有所悟。

魏叔玉接著有些意味地笑道:“都是至交好友,我才會有此多言,你們不會出賣我吧?”

“你說什麼呢,我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尉遲寶琪立刻配合道。

魏叔玉忙拱手給尉遲寶琪,“不愧是好兄弟。”

程處弼和狄仁傑自然聽明白魏叔玉所言,隨即選擇默然不語。

房遺直則正拿著筷子夾菜,斯文地放進嘴裡,似根本就沒有聽到魏叔玉在講話。

本來這件事倒是可以直接混過去,卻也就罷了,沒什麼。但魏叔玉在這時看著房遺直,偏偏又道:“我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