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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記 焦尾參 4305 字 6個月前

絕關係,沒兩年婆婆也給氣死了。”

“為了擺脫嶽父對他公事上的乾涉,他才想辦法平調到此地,此地離老爺家鄉有千裡遠。”

“老爺沒什麼家當的,但他當真是一心為民,來這五年,咱們這原來是個窮縣,到現在每年給上麵交稅稅金是前三名。”

“多少人都想把女兒嫁給老爺,把老爺從那個母老虎手裡救出來。隻是不知道老爺怎麼想的,就是不休妻,要說太太早犯了五出,”

管家很是激憤,“太太,太太她還不守婦道,不安於室。”

楊嶠和柳珣互視一眼,楊嶠問,“你相信太太是你們老爺殺的嗎?”

“我們老爺很心善,平時踩死個螞蟻都有傷感半天,我是不相信他會殺太太。”管家說,“但是太太越來越過分了,老爺一起氣憤之下衝動做出什麼,我也不敢保證。”

“太太的奸夫你知道是誰嗎?”柳珣問。

管家變得激憤起來,“這,這哪裡說的完。”

“太太放蕩,便是來送柴的年輕小夥子,她要看上了就引誘人到臥室。”管家狠搖頭。

楊嶠和柳珣又互視一眼,這沒個固定情夫,也抓不到犯人啊。

楊嶠讓管家退下,又把剩下的人叫過來問,他們所說的是大同小異,老爺懦弱卻是個好官,太太跋扈,對老爺動輒打罵,而且不守婦道。

太太紅杏出牆的對象,照問的人口中總起來,得有十幾二十個。等所有人都問完,天早就黑透了,青袖過來問要不要傳膳,

“簡單吃點。”柳珣說,“得得兒還沒回來嗎?”

青袖搖頭。柳珣摸下巴,“說不定得得兒能問回來一個能有一個確切的情夫對象。”

“三人成虎。”楊嶠說,“這裡麵的情夫起碼有一半隻是人雲亦雲。女子便是再放蕩,如此自輕下賤也屬不易。”

“也許真是縣令乾的呢?”柳珣問,“一門心思兢兢業業的鋪在公務上,然後被當麵取笑你老婆是個嘖嘖,是男人就忍不了吧。”

“如果現在要誰在我跟前說你跟彆的女人男人胡來,我就拿把刀把你捅了。”柳珣說。

楊嶠聞言也不驚訝,“你想捅我,因為你愛我。你覺得這個縣令會愛他的太太嗎?”

“男人對不在意的女人的貞操,其實看的沒那麼重。”楊嶠說,“若是縣令一點都不在意他老婆是否紅杏出牆,這個殺人理由就不成立了。”

“再怎麼不在意,夫妻同體啊,太太這麼放蕩,影響的也是他呀。”柳珣說。

楊嶠在紙上寫下那些情夫的名字,“不管怎麼樣,明天先去調查一下這些人。”

“你不去問縣令了?”柳珣問。

“他既不是犯人,現在抓到真正的犯人就被其他事更重要。”楊嶠說,主要是本來要去的密縣府,是聖人點出要特彆注意的地方,他不能在密琴縣這耽誤太多時間。

正吃著飯呢,得得兒回來,一臉興奮,“少爺,你不知道我打聽出什麼?”

“嗯。比如縣令夫人的一二三號情夫。”柳珣說。

“啊,少爺已經知道了。”得得兒也不氣餒,八卦的說,“那你知道這女人為什麼這麼放肆嗎?”

“因為縣令不舉。”得得兒八卦的說,“這縣令和他太太少有三四年不曾同房了,都聽過太太罵咧咧說縣令不是個男人。”

“哇。”柳珣說,“不過他夫人這麼凶,要對她夫人站起來也是難事。”

“還有太太這麼放蕩,有人為她爭風吃醋呢,前些時候還有兩個男人大打出手。”得得兒說,“分彆是給縣衙送柴的和給縣衙送肉的。”

柳珣一臉凝重,“這女人還真是不挑啊。”

“我這些都是聽縣衙倒夜香的人聽說的,絕對真實,都是他親眼看到的。”得得兒說,“太太睡了這些男人,還會給銀兩給他們,那送肉的就是太太給的銀子娶了小媳婦,隻是那個送柴火的小年輕,估計是第一次送給太太了,所以好像對太太動了真感情,曾經說要跟太太遠走高飛的話,然後太太就不見他了,所以他一直在縣衙門口徘徊,然後看到送肉的半夜三更從縣衙出來,兩人大打出手。”

“馬上叫人去找這個送柴火的。”楊嶠當機立斷的說。

青袖連忙去傳令,柳珣一筷子杵在碗裡,“這麼容易就破案了?”

楊嶠回頭看他,“好好把飯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是今天不更青天記,應該會被紮一背小人。

第87章 都察院出巡(五)

送柴的住在山上,晚上沒法找, 第二天一早青袖帶著衙役去找送柴的, 沒找著,回來複命。義莊的鬼喊鬼叫的說縣令夫人的屍體昨晚上被人偷走了。

楊嶠一邊讓人再回去送柴人家裡看一下, 一邊讓人去找送肉的。

柳珣表示, 老婆關係這麼複雜, 縣令能忍住不砍死老婆不砍死自己, 當真是一條好漢。

楊嶠現在準備去見一見這位好漢。

縣令姓楊, 走到跟前看人更瘦弱, 膚白無須,眼下青黑, 不說話時充滿著無言的陰鬱,柳珣看了他的正臉,不由往楊嶠身後躲了躲。

楊縣令抬頭看了楊嶠,“欽差?”

“楊嶠,都察院左都禦史。這位是刑部柳大人。”楊嶠自我介紹道。

“是狀元和探花啊, 這麼快已經身居高位了。”楊縣令說。“少年英才。”

“楊大人,不知道尊夫人一案,你有何辯解”楊嶠問。

“無可辯解。”楊縣令搖頭。

“那你可認罪?”楊嶠問。

楊縣令搖頭。

楊嶠找了個地方坐下,“楊大人這是有意為難我。”

楊縣令搖頭。

之後無論楊嶠再問什麼, 楊縣令隻一概搖頭。楊嶠和柳珣無果隻能出來。

“有些不對勁。”楊嶠皺眉說。

“又不辯解又不認罪, 他想乾嘛?”柳珣說,“難道要去住牢房才會老實。”

“楊大人,楊大人, 柳大人。”巡查組裡一個官員急急走來,“楊大人,外麵有百姓送萬民傘,希望欽差順應民意不要治楊縣令的罪,說楊縣令,該功過相抵。”

楊嶠說,“此案還未了結,怎麼會有鄉民來請願?”

“可是楊大人,現在的問題是鄉民圍住縣衙不肯離去,長此以往定然不妥。”來人說。

“你且出去說,說夫人這案已經查明是另有隱情,楊縣令不是案犯,請鄉民們回去吧。”楊嶠說。

“不,不是案犯?”來人驚到,“那案犯是誰”

“案犯另有他人,等衙役們回來就知。”楊嶠說。

等那人走遠了,柳珣說,“我覺得楊大人也有可能是凶手,你看他樣子,陰鬱的不像好人。”

“你覺得他像聰明人嗎?”楊嶠問。

“大概是聰明的。”柳珣說,“但也不是頂聰明。不辯解不認罪隻沉默就可以把這件事糊弄過去了嗎?說不定來請願的鄉民後就有他的手筆,想通過輿情來逼迫嗎?總感覺不靠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反而是見了他的人確認他不是殺妻的凶手。”楊嶠說,“他這樣的人,如果要殺妻,有百種不引人注意的方法殺妻。而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直白又落得個無從辯解的地步。”

“不引人注意的殺氣方法?是什麼?”柳珣好奇問。

“嗯,我印象深刻的就是一個隋朝一個官員,寵愛小妾,不喜正妻,然後他就趁著妻子產後虛弱的時候強行要坐船走,然後妻子隨行上船然後在船上吹了風,月子風,就死了。若不是妻子的奶娘後來說出來,誰也猜不到這是老爺的蓄意為之。”楊嶠隨意說了一個。

“哇,這簡直是禽獸啊。在月子裡是剛給他生了孩子啊也下的了手。”柳珣瞪眼。

“世界上總少不了變態。”楊嶠安撫說,“好在大部分人還是正義和善良的。”

兵分兩路的衙役們回來,去山上的衙役抬回兩具屍體,被偷走的縣令夫人和殉情的砍柴的。去殺豬鋪的衙役回來說,“殺豬的前幾天出去走親戚,還一直沒回來。”

“知道他具體什麼時候去走的親戚?”楊嶠問。

“五天前。”衙役說,“這麼算來就是那女人被發現屍體的那天。”

“速去他家,問清楚他走的親戚是哪家,在哪裡,再派人去尋。”楊嶠說。

“大人,這砍柴的怎麼辦?”衙役問。楊嶠走上前一看,死因一目了然,柴刀一抹脖子,再看身上青青紫紫的傷痕,像是過了幾日的毆打傷,“得得兒,你說送夜香的看見砍柴的和送肉的打架是哪一天?”

“就是六七天前。”得得兒說。

“這砍柴的人還有家人嗎?有就讓人領回去,沒有就先放在義莊,等案結了再另行下葬。”楊嶠說。

柳珣問楊嶠,“砍柴的不是凶手?”

“他若有殉情的心,那便是衝動殺了女人即時便會自殺,那我們發現的就會是兩具屍體。”楊嶠說,“想來他是和人打架傷了臉麵,想找個地方等傷好了再出現,然後聽聞女人被殺的消息,悲傷之下,想偷走女人的屍體找個好地方殉情罷了。如果不信,去查查前幾天他躲在哪就知道。”

“大人猜的沒錯,在發現他的屍體的時候碰到一個樵夫,兩人一直搭夥砍柴,女人死的那一天,樵夫一直和砍柴的在一起,砍柴的沒有作案時間。而且我們發現他時,在山上最好的風景,周邊上還擺了一圈野花。”衙役說。

“倒也是癡情。”柳珣說。

不一會兒去殺豬鋪的衙役就回來了,還扭送著一個背著包裹的婦人,“大人,我們去殺豬鋪的時候,這殺豬的婆娘正準備潛逃。”

“什麼潛逃,我是要回娘家,殺豬的不在家,我一個人在家害怕。”婆娘仰著頭叫道。

“殺豬的又不是這兩天不在家,前幾天怎麼不說怕要回娘家,官府的一上門你就說要回娘家,敢說這裡麵沒什麼貓膩?”柳珣問。

“大人啊。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好端端在家坐著,官府的上門來問殺豬的,我知道他是不是犯了什麼事?我當然得躲了。”婆娘叫嚷著說,她和殺豬本來成親也沒多久,她原是花街柳巷坐門子的,說是回娘家,不過是回門子重操舊業。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好好回答,我就放你走。若是你不老實,那就去牢裡。殺豬的什麼時候回來,你什麼時候走。”楊嶠說。

“大人要問什麼,我一定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婆娘馬上說。

楊嶠示意去到正堂,他坐在主位,師爺提筆記錄。

“你知道殺豬的和縣令夫人的關係嗎?”

“不知道。”婆娘說,“誰能知道他們什麼關係?”

楊嶠拿驚堂木拍拍桌。“你這樣的態度,還是關上兩天再來問吧。”

左右就要上來拖婆娘下去,“知道,知道。”婆娘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