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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記 焦尾參 4299 字 6個月前

馬尖叫起來。“殺豬的跟我贖身的錢還是太太給的。”

楊嶠使個眼色,左右放下拖婆娘的手,卻不走開,大有你還回話不老實立馬拖你去牢房的架勢。

“殺豬的去親戚家可有什麼預兆?”楊嶠問。

“沒有,突然回來就說他要去遠方親戚家,拿了銀子就走,衣服都沒帶。”婆娘說。

“具體是哪一天?”

“就是五天前,前一晚上他沒回來,我也不知道他是去賭坊裡還是去哪裡,第二天天還灰著回來就說要走,那時候我還沒起,也就沒具體問。”婆娘說。

“前一天晚上沒回來?那他有沒有可能是來了縣衙?”楊嶠問。

“不能吧。”婆娘猶疑著說,“其實當家的來縣衙也不是常來,太太時常想換口味,當家的也跟我說過,就是太太不想他了,才會出錢讓他找個婆娘。從今年年後,當家的一月去一次縣衙,也不是時常就能見到太太。”

“不過半個月前,太太總派使女來找殺豬的去縣衙,當家還挺高興。”婆娘說。“但是六七日前當家的回來,身上有和人打架的痕跡,當家的很是生氣,說是太太故意讓他去煞砍柴的。”

“殺豬的有沒有跟你說過他很生氣想要殺掉太太之類的話?”楊嶠問。

“沒有。”婆娘說,“當家的不會有這種年頭,太太偶爾給的銀子都抵得上賣一兩個月肉的收入。”

“誰會去砍自己的搖錢樹呢。”婆娘說。

“那最近殺豬的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楊嶠問。“比如有遇到特彆的人和事?”

“這些我不知道,殺豬的在外麵的事也不會跟我說。他常去賭坊,在那有幾個朋友,大人去問問他們吧,旁的我真的不知道。”婆娘苦著臉說。

“你現在縣衙住下,等有疑惑再找你過來問詢。”楊嶠說。

“大人,大人不是說好了我說了的話就讓我走的。”婆娘說。

“現在放你走了,我怎麼知道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了?”楊嶠說,“放心,並不會讓你到牢房去。”

楊嶠讓衙役集中精力去找殺豬的,就算沒找到人,能找到他的行動軌跡也不錯。

左右無人的時候,柳珣摸下巴,“這個事情的走向我怎麼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楊嶠看著師爺寫的證詞,心思一動,又拿出地圖出來看,柳珣湊過來。“你看什麼?”

“本來我們是要去密縣,再去平珍州的沁水縣。”楊嶠在地圖上比劃,“但是現在密琴出了命案,我們直接到密琴,密琴在密縣上頭,去沁水方便,如果要去密縣就得回頭。有什麼理由非要回頭呢?”

“此次出巡的地點是隨機的,保密的,隻有州府官員知道巡查組會去他們那,具體哪個縣卻是不知的。為了什麼原因要已經經過密縣了卻還要回去?也許這就是密琴案件發生的觸點,他是一種試探。”

“密縣是非去不可的一個地點。”柳珣說。

“試探一下,看我這個觀點成立不成立。”楊嶠笑,他找來青袖,和他如此如此一說,他就喬裝打扮出城往密縣去。青袖在楊嶠身邊沉默寡言並不打眼,不像得得兒,交遊廣闊,出入兩天就個個都是熟臉,他要是一天不在,就有人問哪去了。

得得兒頓時覺得失策了,頗為遺憾。

殺豬的還是沒有找到,但是有人說見著他出城的身影,確實是發現縣令夫人屍體的那一天早上,形色匆匆,打招呼也沒應。在賭坊裡找到兩個據說和殺豬的相熟的也沒提供什麼線索,隻是殺豬的曾經問過他們,是一次性來一大筆錢的好呢還是積水長流總是有錢的好。

楊嶠等了一日,青袖回來,“少爺猜想的沒錯,如今進密縣的路試外鬆內緊,尤其是針對官身的,密琴去密縣的沿途設了十個樁子。”

“密縣藏有秘密。”柳珣說。

楊嶠擺手讓青袖先下去休息,“咱們不能再在密琴耽擱。”

“但是殺豬的找不到,怎麼結案。”

“找凶器。”楊嶠說,“殺豬的也不能背著凶器逃跑。”

“我再去看看屍體的傷口。”楊嶠說。

看了屍體又去殺豬鋪裡找凶器,“應該不會是他殺豬的東西吧,殺豬的不都是用的大砍刀。”柳珣說。

然後楊嶠找到了殺豬的殺豬家夥,一個馬箱子打開,裡頭是十幾把道具,寬麵的,窄麵的,放血的,剝皮的,砍骨頭的。柳珣立即就閉上嘴,殺個豬還這麼有講究。

“少了一把刀。”楊嶠點著位置說,“在殺豬的家裡找找,要是沒找到,就從縣衙到殺豬家這一條線上找,問問路人,也許有人是撿了去。”

青袖點頭去跟衙役們交代。

等到楊嶠和柳珣回到縣衙,凶器也被找到了,就在角落裡的溝壑裡,用外衫裹著,外衫上滿是血跡,經殺豬的婆娘指認,這就是殺豬的那天穿的外衫。

此案至此告解,殺豬的現在還沒有找到,發了通緝令到各地。

“楊大人,我們接下去去哪裡?”官員問。

“去沁水。”楊嶠說。柳珣了然的眯眼,心道,果然狡猾,還想殺回馬槍。

第88章 都察院出巡(六)

在去沁水的路上,得得兒還是沒明白, 找了機會問楊嶠, “楊大人,為什麼那個縣令明明人不是他殺的, 卻不開口辯駁?”

“哎, 你怎麼不問我呀?”柳珣舒舒服服的靠著楊嶠看話本, 聞言看著自家小廝,“誰是你家少爺啊?”

得得兒遞了一碟零嘴兒過去給他家少爺,“那不是我上次聽見少爺你在問楊大人嘛?”

“上次我不知道, 現在我已經想明白了。”柳珣說, “求我, 求我我就告訴你。”

“好少爺,最最聰明的少爺,你就告訴小的這是為什麼?”

“這縣令不開口很好理解, 你看我們去查案, 都查出些什麼。他夫人非常不堪的生活信息, 這種話我們都很難說出口,你說你問他他要把這些事都說出來, 他還能有麵子活?不說出來彆人就當他不知道, 隻會憐憫他, 可憐他,不會說他是個主動帶綠帽的活王八。”

“可是他要不說,他就被當殺人犯要砍頭的,都死到臨頭了, 怕什麼活王八?”得得兒不解說。

“他沒辯解自己無罪,但是他也沒有認罪啊,這不,碰上咱們楊大人這麼英明神武,智勇無雙的人不就幫他結案了。”

“再說,都能有人送萬民傘,最後死不死的還另說。名聲得站住了。”柳珣說,他抬頭問楊嶠,“我說的對不對?”

楊嶠撫著他的背,“中心思想抓的非常準確。”

柳珣得意的看著得得兒,“看吧,你家少爺還是很聰明的,不準朝秦暮楚,琵琶彆抱。”

“你這兩個詞用的不對吧?”楊嶠笑說。

得得兒表示少爺你這話我沒法接,我出去了,馬車留給你兩,請儘情的,不要顧及我。

“我聽你的話,得得兒也聽你的話。”柳珣有些不忿的說。

楊嶠乾脆靠在車壁上,把人攬在懷裡,“不是我聽你的話嗎?”

“咱麼去沁水乾什麼?”柳珣問。有些時候是自己要聽他的,得一句都聽你的也是白得。

“沁水是天下糧倉,這次去,沁水有多少冤案咱都不管了,得看看那八十個糧倉裡的糧是否都在。”楊嶠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又無天災又無人禍的,糧倉應該沒動吧。”柳珣樂觀的說。

“沒動是最好。”楊嶠說,“陛下給出了二十個糧倉的餘裕,如果隻有二十個糧倉不滿,處理貪官點到即止就可,若是超出了二十個,不隻是沁水,恐怕朝中也要大動蕩。”

“沁水的官員應該做好了我們會去檢查糧倉的準備。”柳珣說。

“但是他們不一定明白我們檢查的決心。”楊嶠說.

“怎麼辦,你這樣說著我覺得接下來會很危險。”柳珣說。

“是啊,所以一定要緊緊跟在我後麵。”楊嶠摸著他的頭發說,“我護不住很多人,護住你還是可以的。”

一行人到沁水,沁水之繁華,遠勝與一路來其他州府,便是和京城也不相上下,沁水的官員從上到下都是一團和氣的彌勒形象,笑嗬嗬的,楊嶠說什麼都點頭,但是接風要照舊,繁華的沁水城是要去逛一逛的,晚上的宴席少不了美嬌娥,下榻的地方是私人會館,亭台樓閣一應俱全,是個銷魂窩。

柳珣照舊和楊嶠一個院子裡,等到晚上就睡一個屋,柳珣躺在床上,底下是上好的江南織造出的緞子,“出來這麼久,睡的最舒服的一張床。”

“明天要去糧倉。”楊嶠說。

柳珣在床上翻個身變成趴著,“可是我看糧官的神色,並不像是有事情的不安,很從容嘛。”

“去看看就知道了。”楊嶠說,他上床拍柳珣的屁股,“今天老實睡覺,接下來都會很累。”

柳珣扯著楊嶠的衣帶把玩,“就是接下來都會很累,沒心思做點彆的,今天要是浪費了不覺得可惜嗎?”

柳珣推倒楊嶠坐在他身上,“你要不想動,就躺著,接下來的我做就好了。”

楊嶠笑著扯過幾個靠枕墊在頸下,看這柳珣忙碌。柳珣把衣服解開卻不脫掉,褲子是全脫掉,柳珣學著楊嶠做的,小貓一樣,從脖頸一路%e8%88%94到%e8%83%b8膛,腹部,下腹的熱氣仿佛具象化,熏的柳珣麵蒸紅霞,眼睛像要滴出水來。

咬這個事,楊嶠對柳珣做的多,柳珣對楊嶠做的少,楊嶠充滿意味的看著他,“要來嗎?”

柳珣被他話裡的意思激的直接以口俯就,沒有技巧的強吞,結果抵著嗓子眼,幾欲做嘔,連忙離開,偏著頭咳嗽,楊嶠忙下床去給他端水來漱口。

柳珣覺得失了麵子,灌了幾口水就倒在床上裹著被子麵朝裡麵,扯著做作的小呼裝睡。

楊嶠本沒有興致的,現在被柳珣挑起興趣,吹了燭火,拱進柳珣的被窩裡,黑夜中除了視覺一切感官都放大,被窩裡是他的愛人,他的心肝,無處不香,無處不甜。從心底升起的這個人獨屬於我,讓楊嶠想把柳珣吞進肚子裡合為一體。

柳珣彆扭的哼幾聲,還要拿腳去踹他,“明天要忙呢,不要來招惹我,我體力可沒你那麼好。”

“你躺著就是。”楊嶠悶聲說,他伺候柳珣是熟了,隻伺候得他雙腿繃直又放鬆,無力的架在肩膀上晃動,身體軟的沒骨頭似的,聲音從鼻息裡出來異常享受。

楊嶠伏身上去堵他的嘴,“小聲點,LANG叫聲十裡外都能聽得到。”

柳珣下麵被口的又熱又麻,伸手攬住楊嶠的脖子。哼哼道,“平常見你跟我一樣弱雞似的,怎麼在這件事上又這麼厲害?嗯~”

楊嶠輕笑,他也會鍛煉身體,隻是他鍛煉的時候柳珣不是還是睡就是還沒醒,自然沒發現。

他抱起柳珣,讓他跨坐在他腿上,兩人對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