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1 / 1)

青天記 焦尾參 4257 字 6個月前

是踩了哪房小人,沒個消停日子。”

“你看看這玉佩是不是珣兒的,他的玉佩出現在一個小丫頭房裡,還有什麼好解釋的。”王氏說。“孩子大了,你以為他還是小時候,一舉一動都在你眼裡。再說男人。”王氏意義不明的哼哼兩聲,大家心照不宣。

喬氏氣的臉色潮紅,掐著虎口讓自己保持冷靜,“三嫂這樣言之鑿鑿,好似親眼看見我兒與人勾搭,三嫂這般肯定,是親眼看見了什麼吧?不是親眼看見,三嫂這樣說,當真是其心可誅。”

那邊柳浩讓人給進士們上了茶,卻隻露個麵就走了,柳梁聞聽到信過來找柳浩,第一句話就是,“大哥,我要分家。”

“不要著急,現在事還沒弄清楚。”柳浩說。

“就算還沒弄清楚了,這背後的意義還不清楚嗎?”柳梁說,“這事不管針對誰,都是把個人私欲放在家族之前了,這樣愚蠢的人,愚蠢的行為,再不分家,等著他拖累整個家族去死嗎?”

三老爺,四老爺被下人急急叫回來,聽聞隻是死了一個丫頭,都滿是被打擾興致的不滿,到了柳浩的書房,“大哥,這事也值得急忙忙把我們叫回來。”四老爺說。

“今天是珣兒在家中宴客同科的日子,不早不晚這個時候出了人命,你往輕了說可以,你往嚴重了說再嚴重也不過分。”柳浩說,“隨便哪個人上一本,禦前應對誰去?”

“大哥既是兄長,又是家主,怎還生出誰去禦前應對的疑問?”三老爺說,“後宅不寧,也是嫂夫人展管不利,大哥好好教導,莫要在人前墮侯府名聲。”

柳梁隻是冷聲一哼,就當你不知道這家宅不寧的禍頭子就是你家的。

侯爺把人叫走,侯爺又走了,留下眾人麵麵相覷,柳三站在那,頭腫如麻瓜,他爹來這一遭說不上是好是壞,現在看來,壞好像還多點。

“凶手不是今天來赴宴中的任何的一個。”楊嶠打破沉默說,“凶手和紅玉認識的人,並且對侯府很熟悉,我們這其中沒有人符合這樣的條件。”

“這是如何說?”柳六問。

“淨室很偏僻,王兄過去也是丫頭指引才知道這個地方,我等都是第一次來侯府,斷不能坐到能熟悉的找到淨室做了事後又全身而退,若無其事。”

“至於凶手和紅玉認識,因為現場並沒有很大的掙紮痕跡,如果是外人,紅玉不可能不掙紮,不喊叫。”

眾人默默的看向柳珣,沒人懷疑自己啊,但是柳珣真的很可疑哦,又熟悉地方,又是侯府少爺,楊嶠隻能說,“也不是柳兄。”

“紅玉死前被侮辱,柳兄這一身衣服未換,實在是不像做過不軌事。”楊嶠說,“再有,我看柳兄麵相,似身有不虞,就是想做什麼也有心無力。”

柳珣頭疼了一晚上,麵色實在算不上好看,彆人一看,果真衰衰的,柳珣被人看的心情不好,便直言道,“有什麼好看的,長的比我醜的女子我是不會親近的。”

眾人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柳珣就算臭著臉都可以用天姿國色來形容,死去那丫頭雖有幾分姿色,實在遠不如柳珣。

楊嶠便說,“這事既與我等無關,事涉侯府家事,我等便先告辭了。”

謝進也是如此說,柳三拱手再三道不是,親自送了他們出府,回頭見楊嶠還在室內端坐,一驚,“楊相公?”

楊嶠半是無奈的舉杯示意柳三去看他身旁,柳珣趴在桌上拉著他的袖子不放,如果硬要起身,恐怕就要短袖了。

“老七,你怎麼回事?”柳三問,柳珣強撐到現在早已強□□末,眼神渙散,神誌不清。

“老七,老七,你怎麼了。”柳三焦急的問。

“中了□□,大約和他之前吃的藥相衝了,所以他不需要發泄,隻是頭疼。”楊嶠說,“我讓丫頭去廚房用紫蘇,蘆根,丁香熬水,之後送服生蜂蜜調麻油,片刻就好。”

“中了□□!”柳三咬牙,“這事果然是衝著老七來的。”

柳浩和幾位老爺都過來了,見楊相公在這雖有些意外,但也沒開口問為什麼,柳浩問柳三怎麼回事。

“有人下藥給老七,想讓他失態和丫頭發生點什麼,還刻意引人去看看,哪知道老七前頭吃了藥,和□□相衝,頭疼難忍,隻在一邊靜靜待著。”

“實在可惡。”柳梁說,他連忙上前看兒子,“珣兒,珣兒,你怎麼樣。”

柳珣喝了解毒劑吐了一回,現在頭疼稍解,隻是那股子麻油味道實在惡心,喝幾杯茶都壓不下去,楊嶠看不過眼他把自己當水牛,對丫頭說,“有紫蘇薑嗎?”

“珣兒不愛紫蘇那味道,桃脯行嗎?冰糖楊梅可不可以?”柳梁急問,楊嶠點頭,“能壓下味道的都行。”柳梁忙讓人去拿柳珣的點心零食來。

“這事誰做的查出來了嗎?”四老爺問,“要我說把那些不老實的下人拉出來,打幾板子都招了。”

“不是外人,就是我們侯府裡的人。”柳三說,“所有宴會上的人我都讓人去拘在一塊問話,想來馬上就有結果。”

“楊兄說的那麼明白,三哥你還不知道凶手是誰?”柳珣皺眉道。

“凶手是誰?”柳六問。

“五哥哪去了。”柳珣反問。

“五哥說喝酒多了頭疼,回房休息去了。”柳六說。

柳珣嗤笑,“犯事就躲,從小就這樣,一點長進都沒有。”

“珣兒,你怎麼說話呢,你是說這事是璋兒做的?”三老爺說。

“我們之間,隻五哥中途換了一身衣服,他說是沾了穢物,便拿他換下來的衣服來一看便知,是哪種穢物。”柳珣說。“紅玉不掙紮不喊叫,這人不是外人,也不會是下人。”

“侯爺,三老爺,四老爺,五老爺,老太太有請。”管家過來說。

“先去見母親吧。”柳浩說。

楊嶠抬手要告辭,被柳珣扯著衣袖又拉往後院,楊嶠無奈,“柳兄,這是你家事,我涉事太深不好。”

“你留著給我說明一下經過,彆人說不清楚。”柳珣說。

“你不是都知道是誰乾的嗎?”楊嶠說,“這陰私事,我知道太多不好。”

“真的是他?”柳珣頓住,擰著眉,滿是生氣,“我隻是一點直覺,看屍體的時候,他的臉色就不對,後來也沒見著他人,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這事很淺顯,幾個下人問一問就清楚,不用我留下特意說明。”楊嶠說。

“反正你都知道了。現在走你也都知道了。”柳珣說。

“我是知道了沒錯,但是我可以不讓他們知道我知道了。”楊嶠無奈說,“我身單影隻,不好與侯府主人為敵的。”

“你現在走了,轉頭我便與你為敵。”柳珣挑眉道。

“珣兒,你和楊相公說什麼,都到門口了。”柳梁回頭說。

柳珣彆過臉,依舊扯著楊嶠的袖子前行,楊嶠竟有種久違的想歎氣的衝動。不該看他蒼白的臉動惻隱之心的。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9章 賞心悅目誰家事(修)

“侯爺,三老爺,四老爺,五老爺回來了。”打簾子的丫頭傳倒。

靜默的內室登時活了過來,齊齊望向門口,柳浩打頭進來,臉色實在算不得好看,柳梁一臉怒氣也能理解,三老爺麵色凝重,四老爺一臉摸不清狀況。柳三和柳六緊跟其後,柳珣拉著楊嶠。

正房內室,高枕軟紗,富麗堂皇,變動一下座位次序。人雖多,卻一點多餘的聲音都沒有,肅穆中有些風雨欲來的壓抑,丫鬟輕而又輕的給在座的人換了茶後如水退去。

柳母抬起茶盞抿一口茶,卻笑著對尾座的楊嶠說,“家中小輩不經事,倒是擾了狀元公的清淨。不知楊相公現居何處,我讓家人送你回去。”

楊嶠準備抬手回話,柳珣替他先回話了,“祖母,前頭出了些事,楊兄留下來幫忙斷案。”

“這點小事,怎麼還動用到狀元公了。”四太太說,“都說家醜不可外揚,珣兒你怎的。”

“總是這樣覺得家醜就該捂著,家醜就會越來越肆無忌憚。”柳珣說,“這對家族無利。”

“不過是底下丫頭不懂事,行為不端勾引少爺,珣兒年輕,把持不住很正常,怎麼就說到家醜上去了。”三太太說,“說句不中聽的,這家裡這麼多丫頭還不都是給家裡的老少爺們準備的。不過,珣兒,咱們這樣的人家,得講仁善,就是小丫頭,也是人命一條,你也憐惜則個。”

“這意思我怎麼聽著不對?”柳珣皺眉說。

“本不是什麼大事,早就弄清楚了。”柳母說,“丫頭不懂事,珣兒也是年輕沒經曆過被迷惑了。”

“母親,不知道你查出的事實是什麼樣的事實?”柳梁壓抑著怒火說,“請母親說一說吧,兒子不明白。”

柳母看他,“你這個做父親的真的不心疼兒子,不說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還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罵他不成。”

“在紅玉房裡發現一塊珣兒的玉佩,就說珣兒和紅玉有私情,說珣兒在宴請同科這麼正經的時候和紅玉私會,不知輕重壞了事。”喬氏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這些話,帕子掩蓋住的手心,被指甲扣的血跡斑斑。

後進來的老爺少爺們都有點尷尬的沉默,柳浩說,“去把柳璋叫來。”

三太太這才發現柳璋沒跟著進來,“叫璋兒來做什麼?”

下人去叫柳璋,最後來的卻是拖著病體過來的柳琅,弱不勝衣,披著厚重的鬥篷,被人攙扶著行走兩步就要咳嗽。柳母的心尖子來了,誰還能安坐,好一通折騰後,柳母心疼的握著他的手,“你不在房間躺著,出來乾什麼,仔細受了風,又不見好。”

柳琅咳嗽幾聲,實話,柳家的孩子都長的不錯,雖然麵容蒼白,眼下青黑,但疏眉闊目,鼻若懸膽,柳琅溫和的對柳母道,“弟弟知道錯了,我來代他說一句抱歉。”

“璋兒哪裡錯了?”三太太問。“他也是不懂事,自己來就成了,還非得去找你。”

柳琅看著柳母的眼說,“璋兒在席上多喝了幾盅酒,本來想去找個清靜地方醒醒酒,沒想到碰到那個丫頭,丫頭小意殷勤,璋兒一時情熱就孟浪了,事畢他就起身走了,並不知道那丫頭不好。不然,不至於此。”

前腳才說這人是柳珣弄的,後腳就告訴她實際是柳璋弄的,這還有外人在場,就是老練如柳母也麵生熱氣,隻這來說破的是她的寶貝大孫子,也就忍了,隻慈愛的拍拍他,“並不是什麼大事,丫頭不好,刻意勾引少爺,想要麻雀變鳳凰,誰知道她命薄,承不起這份福氣。璋兒也是,早來說一聲就是,我還能為一個丫頭生我孫子的氣不成。”

“本沒有想到,看到屍體才想起是不是和自己有關,又驚又急,沒了章法就去找我去了。”柳琅說,“多給那丫頭家裡一點殉葬費,好生葬了,七天後讓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