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1 / 1)

,他也舍不得離開皇額娘,也舍不得離開汗阿瑪,舍不得離開額娘的。

好似含璋的不離不棄,讓這個五歲的小小的孩童心上得到了巨大的能量,竟比往日多清醒了一刻。

如今宮中,就因為從前福臨的一句戲言,倒是都叫大阿哥為牛牛了。這會兒巴氏這樣叫兒子,也是為了讓兒子心裡掛記皇後娘娘。

要說往常,瞧見兒子與皇後娘娘那般親密,她雖不敢表露出來,可心裡頭就當真一點想法都沒有麼?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自己的兒子養在太後處,她身份低微,自然是無話可說的。可兒子隻管與皇後娘娘親近,她這心裡高興,卻也難受。

如今這一遭,那心裡頭的矛盾的情緒,儘數是都丟掉了的。甚至心裡頭還覺得羞愧難當。她從前怎麼能那樣想皇後娘娘呢?

往後,是絕不敢再如此了。

她和大阿哥,都要萬分誠心的孝順皇後娘娘才是。

含璋知道大阿哥熬過了最凶險的階段,在慢慢好轉的消息,心裡頭也是萬分高興的。

看了數日寂靜壓抑的宮城,含璋心裡頭的不確定也在慢慢的增加。

她一個人在這裡,孔嬤嬤與墨蘭墨心都是不許進來的。

隻帶了幾個福臨一定要放在她身邊的護衛,是為了保證她的安全。

這偌大的宮城裡,什麼時候這樣亂過呢?但是這都是沒法子的事。

宮中還在肅清。似乎是在嚴查什麼。是太後的旨意。

阿哥所這一片還算安寧,彆的地方可就難說了。

大阿哥這一遭,這宮中怕是要除毒過整個夏天,到了秋日才能重新住進來的。

京郊那邊的行宮獵場也是不錯的。至少得等到紫禁城中再無危險了,主子們才能重新住進來的。

含璋本以為會等到大阿哥完全好轉,再同痊愈的大阿哥與巴氏一同出宮的。

結果沒能等到那一日。

大阿哥身上的痘痂還沒有完全退掉的時候,福臨派了禦前侍衛索尼進宮,來接含璋出去。

太醫與含璋說過,大阿哥已然大好了,再休養一些時日,確定無礙了,便可以出宮,住到行宮去繼續安養的。

來接含璋的索尼帶來了福臨的話,一定要接含璋出宮去。

再多問些,索尼就跪著不敢多說了。含璋就想,這個樣子,怕是外頭真的出了什麼事。她便去同大阿哥說了幾句話,交代了巴氏幾句,便同索尼出去了。

大阿哥還很是不舍的,但知道自己痊愈了出去之後就能見到皇額娘了,倒是也不怎麼難過了,心裡隻想著要好好的吃飯,好好的睡覺,等出去了之後,再跟額娘到皇後娘娘跟前去磕頭。

出了宮門,就瞧見了福臨的龍輦儀仗。

索尼早跪下了。

含璋再一瞧,福臨一襲明黃龍袍,正站在那兒望著她呢。

身邊的人跪了一地。

晨起的輕霧籠罩著紫禁城,也輕輕攏著兩個隔步相望的人。霧中繚繞彌漫,似乎瞧福臨的眉眼,也不是那麼的清晰了。

可是這個人的眉眼,分明早就刻在含璋的心上了。此時,她心中的畫筆,裹挾著絲絲縷縷的情愫,一點一點的填滿了她目光中那被輕霧遮擋了英俊眉目。

含璋站在原地,隻望著福臨輕輕的笑:“我回來了。”

福臨似乎等了許久。

他沉靜的眉眼,仿若是千萬年形成的雕塑般不動如山。直至看見了他心上的人,那沉肅的眉眼才一點點的鮮活起來。

周身的冷意隨著他起步而散掉,等到他走到含璋麵前,將闊彆了數日的小皇後緊緊抱在懷裡的時候,他的一顆心,他的身,才慢慢的溫熱起來。

不敢再冷啊。怕冷到了他心尖子上的人。

“朕再也不能,再也不能與你分開。”福臨似乎再也無法承受這樣的分離。似乎這樣的數日於他來說,也像是闊彆了生死一般。

可分明,就是與生死擦肩而過了啊。

第66章 春車

福臨的懷抱緊實而溫暖。

含璋深深吸了一口氣, 鼻端再也不是在宮中聞到的那些用來消毒的藥粉的味道,而是獨屬於福臨身上的清冽好聞的氣息。

像是春日剛剛出枝的桃樹,新葉翠綠, 隻是看一眼, 就叫人的心底裡充滿了希望。

含璋很喜歡福臨身上的氣息。他不愛熏香, 也不喜歡那些味道過重的香粉。

侍候他的宮人深知皇帝的習慣,因此從不在福臨的衣飾上用過重的香料, 他身上的氣息雅致, 很多時候都混合了書墨還有所用朱筆朱墨,還有日常器皿身上的氣韻,就有一種常人無法企及更無法模仿的帝王氣度。

他身上本來就有的氣息突泄出來, 總是令含璋著迷的。

就好像是深海中的幽靜,又似那高山山尖上的一捧雪。是危險的,也是令人神往的。

“好。以後再也不分開了。”含璋知道自己有些任性了。可偏偏這樣的事情,又都是不能不做的。

福臨身上有些冷, 在這樣將要過儘春日入夏的時節裡, 他身上不該帶著這樣的寒意的。

他素來都是熱的, 平日裡就是暖熱的人,某些時候更是熱的驚人。何時見他這樣冷過呢?

可見在外頭的這數日, 他不高興,也不得展顏, 更不開心。

是抱住了她以後,他的身體才慢慢的熱起來的。恢複到了含璋最熟悉的狀態。

“朕覺得, 你是拿話哄著朕。”福臨把人抱上了車駕, 這裡藥味好重, 他不喜歡,不僅自己不想在這裡多待一刻, 更不想小皇後在這裡多待了。

“是真的。”含璋脫了外頭的衣裳。臨出來之前更衣過了,但還是有些藥味,含璋自己也不喜歡,乾脆把外頭的衣裳脫掉了。

她穿著內衫,圈著福臨的脖子,毫不吝嗇表達自己的相思,“我在裡頭,日日都很想你的。不分開的時候不知道,乍一分開了,才知道相思是個什麼滋味。以後,都不要這樣分開了。”

福臨早就給她備好了衣裳,乾脆將她身上的衣裳都解了,重新伺候她穿衣裳:“話是這麼說。可那日你說要朕離的遠遠的。可不似今日這般容情呢。以後再遇上這樣的事——”

含璋連忙把福臨的嘴給捂住了:“快彆說了。巴不得以後都不要再遇上這樣的事。我能乾了一回,可不想再能乾第二回 了。我隻想你護著我。天下太平,你身體康健,大家都好好的,這是我最大的願望啦。”

車駕逐漸遠了,紫禁城裡那濃重的藥氣也漸漸的散了。

輕霧緩緩的散開,太陽一點點的照耀,將所有的霧氣消弭殆儘了。

他們的車駕,沐浴在一片暖陽金光之中。

含璋一個人待了數日,除了身在紫禁城,但心裡上,總像是有一種還在現代一個人待著時的錯覺。

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來拿主意。她一個人等待著結果,發號施令安排事務,就像她做習慣了的那些事情一樣。

她需要籌劃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心態又恢複到了從前。

若是在現代,那也就罷了。沒什麼值得說的。

可是在嘗過情愛的溫暖,在嘗過有人疼寵的滋味後,再遇上這樣的冷寂,心中就不免有些貪戀。

真正經曆過,動了心,才覺得這樣對喜歡的人的依戀與依賴不是可恥的。

是一顆心有了向往的去處。

一個人睡覺很孤單的,身上或許不冷,但心裡有點冷。

被福臨這樣抱著,總覺得溫暖的還不夠,似乎想要福臨的熱來融化她。

她纏上來親%e5%90%bb他。

福臨就舍不得找她算賬了。聽見她的那些話,一顆心早就軟成了什麼似的。

他也很想她啊。聽見她的相思,幾乎不用她動手做些什麼,就隻是這麼軟軟的幾句話,福臨的熱就灼起來了。

甚至都沒能等到回去的時候。

連衣裳都來不及給她穿上,乾脆直接撂在一邊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朕也很想你。”福臨低語著。致力於讓懷裡的小皇後身體力行的知道,他有多麼的想她。

多麼的擔心她。多麼的擔憂與害怕。甚至胡思亂想,怕自己從此抓不住她。

可這樣紛雜的在夜裡湧現的情緒,福臨都不曾宣之於口。他有另外的方式,他放出了心中的凶獸,他可以縱.情肆.意的,讓他的心,他的熱告訴含璋,告訴她,他所有的沒有說出口的情意。

含璋沒想這麼放縱的。隻是稍稍的一下就很好了。

隻是這件事,似乎向來不由她做主。

讓福臨守了十幾天的空房,似乎讓他比以前更凶了。

這樣的凶,其實含璋是習慣的。甚至是熟悉的,但是儘管這車駕十分寬大,沒有懸掛任何皇家標識,可外頭看起來仍然是華貴不可侵.犯的。

而內裡,也有著寬大的坐榻和必要的一些器物。

但是再隔音,也隻是車駕,並不是乾清宮或者坤寧宮。更不是行宮中任何一處居所。

福臨動作太重了,含璋很難克製自己不發出聲音來。

她甚至需要咬著衣襟,才能控製自己。但福臨顯然是顧不上這些的,這樣在行動的車駕上,這等新奇又非要不可的體驗,令年輕的帝王異常的沉迷。

也令他更加深重的想要探索小皇後的反應。

小皇後比往日要敏.感多了。

她,很緊。這是令福臨不能放手的原因。

他們一直都在一起,片刻都沒有分開過。

以至於車駕的坐榻上一片整潔,甚至連含璋掛在手腕上的衣裳都隻是有些輕微的褶皺。

那些不知名的水漬,隻落在含璋腹心裡麵,連底下墊著的褥子上,都沒有什麼太多的痕跡。

福臨也隻是裡衣有些亂了,外裳還好好的擱在旁邊。

福臨愛憐的親了親懷裡還在失神的小皇後:“朕替你穿衣。”

車駕停下許久了。他們也該回去了。

含璋身上都紅透了。

她如今和福臨是越發的得趣。以前尚還好些,是白玉無瑕,隻要福臨不故意留下些印記,她便不會怎麼樣。

如今和福臨在一起,她心裡喜歡,福臨怎樣待她她都喜歡。有時候自己也是很想很想要的。

這反應就大了許多。被疼愛的狠了,這身上就粉紅粉紅的。

要很久才會慢慢淡去。

車駕在這裡許久了,外頭一點聲音都沒有。

含璋都是知道的,但是知道歸知道,那個時候,沉浸在福臨給予的一切裡,她也沒有多餘的精力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福臨如今隻得一個她,福臨的身邊相伴的女子,也隻有她一個。

她既是福臨的皇後,也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心上人。

福臨有需要,她本來就應當讓他高興的。何況這樣的需要,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才會有。

他們是少年夫妻,都還年輕的,總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