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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想來並不會有多大的觸?感,可守陣獸卻幾乎開心得將尾巴翹上了天, 朝著顧淵搖頭擺尾的, 顯是十分高興。

顧淵見他如此,心中不免也十分高興。

他想這些事終於告一段落, 他與黎穆回了家,雖還有尹千麵在暗中窺伺時機, 整件事之後似乎還隱藏著一個極大的陰謀, 可尹千麵既已受了傷, 想必短時間之內是不會再來找他們了,現在他們至少可以過上一段安心日子。顧淵倒還記得自己所想的那一件事,他現今越發覺得現今自己的實力太過差勁, 每每遇到事情時總是不小心拖了黎穆的後腿。尹千麵之事尚未結束,而今就算是他再不喜歡修行,也得硬著頭皮撿起那些功法來。

他學得痛苦,所有東西對他而言都有如天書, 自回了死陣後,他也同黎穆一般日夜努力。有些內容他實在看不懂了,卻也無人可以詢問, 黎穆畢竟與他不同,魔修與他們所習的功法區彆太大,他隻好自己硬著頭皮鑽研。

他畢竟不是天資聰穎,所花費的功夫比那些天才不知要多出多少倍, 卻收效甚微。好在他還有易先生的幫助,實在想不明白時,他便用符咒傳音,向易先生虛心求問,易先生倒也一一認真回答了他。隻不過他最初修行的辦法與易先生門派中的辦法畢竟大不相同,再深一些的問題,易先生倒也無法解答了。

他費儘心思學習,難免就忽略了一旁的黎穆,這讓黎穆多少有些不大高興,他恨不得一天到晚黏著顧淵,可顧淵一顆心全撲在了書上,根本不肯去理他。黎穆委屈的很,想方設法要引起顧淵的注意,他在屋內摸摸這個動動那個,弄出了各式聲響,顧淵卻始終不曾抬頭看他,他隻盯著書,偶爾啜一口手中的茶,黎穆鼓著一口氣,極為不要臉得將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晃到顧淵眼前去。這招在平日是極為管用的,可這一回顧淵卻看也不看他。黎穆終於放棄這幼稚無比的舉動,慘兮兮蹲到一旁去,一言不發。

守陣獸趴在一旁看著熱鬨,覺得十分有趣,見黎穆鬱卒不已,還要故意擺一擺爪子,去逗黎穆一句:“他再也不會理你啦!”

這一日守陣獸是以狼形趴在黎穆腳邊的,一句話令黎穆氣惱極了,拽著它的尾巴,想要將它甩出去。守陣獸疼得嗷嗷大叫,回首要去咬黎穆,黎穆毫不畏懼,一手拽著尾巴,另一手掐住了守陣獸的嘴。兩人鬨出的聲響終於吵的顧淵抬眸他們看來,他不知發生了何事,見黎穆扯著守陣獸的尾巴,便忍不住皺起眉來,斥道:“黎穆,你欺負它做什麼。”

黎穆委屈不已,扁著嘴說:“是它先招惹我的。”

顧淵哭笑不得,問他:“你為何要和一隻守陣獸過不去?”

黎穆認真想了想,對呀,這守陣獸連個人都不是,自己為什麼要和他生氣呢。

他收了手,還在衣服上擦了擦,他可記得這守陣獸酷愛在地上打滾,說不準連毛都是臟的,更何況那守陣獸發呆時還流哈喇子。這一下守陣獸可不樂意了,它想自己可是堂堂神獸,為何顧淵口中它如同是路旁的阿貓阿狗一般,它委屈得就地打起滾來,不料卻根本無人理它。

守陣獸低聲嗚咽,鬨了半晌,顧淵總算看了它一眼,說:“你再多滾兩圈,今日我就不必掃地了。”

守陣獸:“……”

守陣獸麵無表情的站起身來,抖一抖毛的塵土,決定離家出走去做一隻獨立的獸,再也不理他們倆了。

可它至多也隻能走到花圃之外,它離不開這死陣,花圃內無趣的很,它追著小雀兒跑了兩圈,咬下一嘴毛,最終實在是閒得慌了,便又走回了屋裡來。

顧淵已放下了手中的書,他捧著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低聲與黎穆說著閒話,黎穆開開心心搖著尾巴,見顧淵對那些書苦惱不已,不免問他:“潛之,你以前……從未認真學過這些嗎?”

顧淵咳嗽一聲,尷尬說道:“不曾。”

其實他是學過的,幼時有名師指教,又有父親對他的耳濡目染,隻不過他在此事上太過懶散,又毫無天資,這些辦法全都沒有奏效,才落得現今這副境況。

這事畢竟是因為他不肯努力,說出來有些頗為丟人,所以他不想告訴黎穆,黎穆也十分知趣,見他如此,也不成窮追不舍,反倒是問:“你好像看過很多書。”

顧淵點頭道:“是。”

他自幼不愁吃穿花費,又的確喜歡看些閒書,故而在這些方麵,的確要較常人優越一些。

黎穆點了點頭,忍不住問:“你平常都看些什麼書?”

顧淵隨口答道:“什麼書都看一些。”

黎穆還不曾問出下一句話,二人忽而便聽見守陣獸在他們的腦子裡說話了,守陣獸好奇不已,顯然也是故意這麼詢問的,它問:“豔書你也看嗎”

兩人均是一怔,顯是沒有想到守陣獸會問出這種問題。片刻之後,顧淵將手中的書朝著守陣獸砸過去,可惜守陣獸身手靈敏,就地打滾,他扔了個空。

黎穆尚且在場,顧淵捂了捂臉,當下麵紅耳赤,隻覺羞赧不已。

黎穆回過神來,終於明白過守陣獸方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的臉上微微也躥了些紅暈,心中忍不住罵一句那該死的守陣獸,一麵輕咳一聲,下意識便說:“我知道你不看的。”

此言一出,氣氛反而更加尷尬,顧淵扔捂著自己的臉。他覺得黎穆的這一句話,怎麼說得好像他真的看過一樣。而黎穆懊惱不已,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卻不知道如何挽回,好像怎麼解釋都是不對的。

地上守陣獸叼著那一本書,搖搖尾巴,對自己成功挑撥離間而感到激動萬分,它屁顛屁顛跑過去,將書塞回顧淵手中,說:“我很理解的。”

那本書上沾滿了它的口水,在書封上印出深淺不一的顏色,顧淵頗為嫌惡地拈著書角,扯住他的尾巴,要將它丟出去。

守陣獸大驚失色,可現今卻無人可以幫它了,它被兩人合夥丟出了屋子,威脅著蹲在門外的花圃內,可憐兮兮麵壁思過。

屋內兩人尷尬不已,顧淵低頭啜了一口茶,盯著杯中茶葉旋轉沉浮,隻覺如坐針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開口說:“我要去一趟束桐鎮。”

黎穆急忙接口道:“我也去。”

已至冰點的尷尬氣氛忽而活絡了起來,顧淵想著熱鬨的小鎮,與鎮上的那些好吃的,隻覺迫不及待。他與黎穆一同出了屋子,忽略嗷嗷亂叫的守陣獸,一同去了束桐鎮中。

他們離開了這些日子,束桐鎮卻隻如往日一般毫無變化,街上也仍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二人慢悠悠逛了一圈,顧淵歎一口氣,說:“我真想往家中寫一封信。”

已過了數日,易先生卻始終不曾給他回音,等待的日子尤為難熬,顧淵難免覺得心急,卻因易先生的吩咐在前,遲遲不敢給家中寫那一封信。

這幾日他唉聲歎氣,腦中想的均是此事催過易先生幾回,易先生卻讓他稍安勿躁。畢竟是求人辦事,他也不好意思再催了。

黎穆安慰他說:“會沒事的。”

顧淵隻覺心中揣揣不安,此刻聽黎穆如此說,也隻是點了點頭,道:“但願如此。”

他們不知不覺走到了鎮上的酒肆之外,那阿婆還在門口賣她的包子,卻比當初要顯得高興了。她顯然是還記得顧淵的,此時見著了他,開開心心朝他擺一擺手,告訴他,她家那不成器的兒子,終於被路過的某位仙師看中了。

顧淵有些驚訝,卻想這樣倒也好,隻是這老婆婆的心事已了,他的心事卻是還在的,黎穆之事究竟要如何處理,他卻仍是沒有想好。

先前鬨過那麼一番大事,他倒是幾乎將這件煩心事忘了。他轉頭看看身旁的黎穆,而黎穆正盯著路旁小攤販攤上的有趣玩意兒,麵容平和俊朗,他究竟要如何去做,顧淵一時想不通透。

他不由得又歎了一口氣,忽而聽得身後有人驚喜道:“顧兄,許久不見了。”

顧淵轉過頭去,一眼便見多日未見的柳長青立在酒肆門旁,搖著扇子朝他頷首而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顧淵心下一驚,想,糟糕,果真黎穆已迅速轉過了身子來,盯著柳長青,目光之中滿是敵意。

柳長青被黎穆的目光弄得萬分尷尬,他搖了搖扇子,倒還朝顧淵笑了笑,說:“看來顧兄的那件事情還不曾處理妥當。”

第39章

三人站在酒肆門口,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言不發, 實在是甚為尷尬。

黎穆對柳長青滿是敵意, 顧淵在一旁看著,總歸是有些不好意思, 柳長青同他打了招呼,他便也朝著柳長青拱一拱手, 道:“柳兄, 許久不見了。”

他對柳長青如此客氣, 便又惹得黎穆有些不悅,那看向柳長青的目光仿佛是無數把刀子,惡狠狠地一把把紮進去, 柳長青頗為不自在,隻好稍稍將目光轉開一些。黎穆覺得自己是贏了,他看看身旁的顧淵,想顧淵站得離自己有些遠了, 便蹙起眉來,拉住顧淵的手,將他拽得離自己近了一些。

顧淵對黎穆的這一動作雖然並不覺得反感, 可當下他們是在大街上,又是在柳長青麵前,不免有些羞赧,他用另一隻手輕輕推了推黎穆的胳膊, 要讓自己的手拽出來,黎穆很不高興,撇了撇嘴,正要說話,那廂柳長青忽而含笑開口說:“我真是羨慕你們。”

顧淵滿心茫然,不明白柳長青這一句話意欲所指,黎穆也不太明白,反正不管其他,先將顧淵的手攥得更緊一些再說,像是怕顧淵跑走了一般,顧淵抽不回手,由他怎麼拽著,也不好意思再問了。

那老婆婆正在他們身後,見著這當下境況,卻並不曾好奇二人的關係,隻是開口詢問道:“你們也與柳公子認識呀。”

顧淵這才知道這老婆婆大約與柳長青十分熟悉,他點一點頭,柳長青替他們回答道:“婆婆,這二位是我的好朋友。”

黎穆聽他如此說,反倒是更加不開心了。

他想大家不過是見過幾麵的情分,如何忽然就變成了好朋友?更何況他總覺得狐妖均是油嘴滑舌不甚靠譜之輩,柳長青給他的感覺更甚,像是左右逢源之人,他很不喜歡柳長青,自然對他所說的話全無好感。

顧淵雖也覺得柳長青有些太過油滑,但他見過不少這樣的人,心下想柳長青隻是自來熟了一些,對他們並無惡意,在他眼中或許所有人都是好朋友,便隻是點了點頭,並未接話。

老婆婆笑嗬嗬的,說:“柳公子的朋友一定都是些好人。”

顧淵頗有些不好意思,看來這老婆婆甚是喜歡柳長青,愛屋及烏地也對他們頗有好感。

那老婆婆又說:“柳公子,慶生離開家裡去那勞什子門派過了這麼多天,也不知他現今過得怎麼樣。他從未出過遠門,能不能請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