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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手段,蘇鈺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和乾祁好好算一算賬,或者該說,這是在努力幫他治病,畢竟智商欠費是種病,得治。

麵對蘇鈺的白蓮花舉動,乾祁又是忍不住心疼,又是感到氣悶,同時心底也升騰起一股濃濃的自責,若非自己當初有眼無珠,錯把魚目當珍珠,秦怡然便不會入宮,那麼小順子前幾日便也不會被這女人弄得臥病在床,今日他也無需為此感到自責了。

蘇鈺將乾祁的心思看在眼裡,卻尤覺得不夠,為了讓他更心塞一些,蘇鈺硬是把自己的眼睛給逼紅了,看起來像是急得快要哭出來似的:“皇上便見一見怡妃娘娘吧?”這樣我們才能更好地聯手虐哭她啊。

乾祁長歎一口氣,在心上人泛紅的眼眶麵前,他還能說什麼呢?縱然心塞不已,乾祁還是改了口:“讓怡妃進來吧。”

秦怡然一身水紅色宮裝款步走進來,身後跟著個提著食盒的宮女,正是月蓮。

蘇鈺垂頭立在乾祁身後,目光掃過秦怡然後,落在了月蓮身上:“圓球,這人是誰?”

圓球連忙去查了劇情,回道:“這人名叫月蓮,是七王爺安插在女主身邊的人,此人看起來毫不起眼,卻精通藥理用毒,最終毒死男主的那一杯毒酒,就是她配製出來的。”

“原來就是她啊。”蘇鈺的眸子裡湧動著明顯的惡意,他的愛人隻有他能欺負,其他人若敢動,便該做好承擔後果的覺悟。

圓球同情地看了月蓮一眼,這又是一個即將被宿主大人活活整死的可憐女配。

秦怡然雖然是滿心的不情願,但想到月紅如今還身在慎刑司,便不得不勉強擺出一張仍帶著幾分清高味道的笑顏來:“皇上,妾身親手做了幾道點心,專門送過來請皇上嘗嘗。”

說著,秦怡然從身後的月蓮手中接過食盒,親自把幾道點心擺在了乾祁麵前,然而乾祁卻連看都沒看那點心一眼,反而帶著怒意冷聲道:“大膽怡妃,見到朕竟敢不行禮,你是想以下犯上嗎?”

這話來得突然,秦怡然臉上本就不太自然的笑頓時僵住了,心中更是氣惱萬分,自己能屈尊降貴地提著點心來看他已經是仁至義儘,他竟然還因為行禮這點小事便責怪自己?

“看怡妃這副不情不願的模樣,難不成是真有反了朕的心思?”乾祁坐著,秦怡然站著,雖然他是仰視著秦怡然的,但身上的氣勢卻直接把對方給壓住了。

這話分量太重,一大頂帽子扣下來,縱然秦怡然心高氣傲,也不得不慘白著臉色跪下來:“皇上息怒,妾身絕不敢有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

這下乾祁看向秦怡然的目光頓時從仰視變成了俯視:“沒有啊,既如此,怡妃可得長長記性,往後該有的禮數可不能少了,否則若叫朕誤會了可不好。”

秦怡然咬緊牙關,麵露怨恨鄙夷之色,卻不得不低頭應是:“妾身謹遵皇上教誨。”

乾祁點點頭,卻沒叫秦怡然起身,目光終於在她送來的點心上掃了一眼:“這些都是怡妃親手做的?”

“正是,還請皇上品嘗。”夏衣輕薄,從未受過這等折辱的秦怡然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覺膝蓋處疼痛不已,但她也看出乾祁是動了真怒,便也隻能默默捱著,隻是心頭怨恨得很。

乾祁故意盯著那點心多看了一會兒,方才開口問道:“卻不知怡妃提著這些點心來找朕,究竟所為何事?”

按理說,這種情況下,是絕不該直接言明自己的目的的,否則這好好的送點心一舉,便成了是對皇上有所圖謀。

但秦怡然除了驕傲自負外,便隻剩下滿身的蠢笨,加之此時身上十分不適,被如此詢問,竟然一咬牙,直接說出了實話:“妾身宮中的掌事宮女月紅自幼服侍妾身,一直頗得妾身看重,妾身聽聞先前她竟是被皇上打入了慎刑司,特來詢問此事。”

蘇鈺之前就覺得女主蠢笨如豬,卻沒料到她竟然能蠢到這種程度,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跟著秦怡然一道過來的月蓮簡直恨不得直接封了她的嘴,來之前她明明已經和秦怡然交代得很清楚了,卻沒料到她竟然這麼沒腦子!

乾祁也是被氣得想笑,不過他是被自己曾經的眼瞎給驚著了:“所以你今日送這些點心過來,便是為了讓朕放了你的掌事宮女?”

秦怡然尤不知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此時非但沒想著補救,反而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妾身正是為此而來,還請皇上讓月紅回到妾身身邊服侍。”

“秦怡然,你是否有些太過自以為是了?”乾祁這次是真的笑了,“月紅強闖禦書房,衝撞了朕,非但不知錯,反而信口雌黃,顛倒是非,朕隻是將她打入慎刑司,已是從輕發落,你又憑什麼認為朕會因為這幾碟點心便將她放出來?”

“因為月紅是妾身的人啊,”秦怡然這是完全不顧周圍人的目光,一門心思地要將自己的愚蠢賣弄到底了,“況且皇上之所以會處置月紅,不就是因為先前妾身懲治了您身邊的小順子嗎?”

乾祁之所以願意和秦怡然說這麼多,大概也是為了看清楚自己之前的想法究竟有多麼愚蠢,此時已經得到答案,他自然不想繼續看秦怡然用力賣蠢。

然而他剛要下令,叫人把秦怡然拖出去,卻見蘇鈺突然在此時往前走了兩步,不卑不亢地躬身道:“奴才自知身份低賤,沒有資格在娘娘麵前插嘴,但有些話卻不能不說。娘娘要如何羞辱懲治奴才,奴才都無半點怨言,畢竟娘娘是主,奴才是仆,但奴才決不能容許娘娘如此羞辱皇上!”

第46章 3.8為孤寂帝王播撒智商

蘇·新晉·白蓮花·鈺說完這番感人肺腑的話後, 慢慢挺直脊背, 眸中明晃晃地寫滿了對自家主(ai)子(ren)的維護之意。

乾祁的眼神因為這番話不受控製地亮了起來, 心跳都莫名加速了,他有些暈陶陶地轉開目光, 卻正好看到秦怡然瞪著眼準備開口嗬斥蘇鈺的猙獰樣子,心中的愉悅一頓,乾祁直接帶著帝王威壓冷冷瞥了過去, 直接把秦怡然到了嘴邊的話又堵了回去。

心上人這般一本正經維護自己的樣子如此令人著迷,又怎能被這種人破壞?

秦怡然看著是個心高氣傲的, 實則隻是因為身邊的人從來都是處處讓著她,就連身為一國之君的乾祁也曾對她癡迷不已,這才養成了她這般眼高於頂、自視甚高、目中無人的性子。

但其實她從小到大什麼風雨都沒有經曆過,一旦遇到挫折, 便會立刻暴露自己的愚蠢和幼稚, 膽子也是小得可憐,此時被乾祁這麼一瞪,便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也是到這一刻, 秦怡然才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乾祁對她的態度似乎是真的變了,他好像已經不再是那個對自己癡迷不已、百依百順的人了。

但是這又怎麼可能呢?他不是自兩年前初見, 便一直對自己念念不忘, 一心求娶自己入宮,甚至以一代帝王之身為自己守身如玉嗎?

所以乾祁他怎麼可能會變心!

蘇鈺的目光落在神色複雜的秦怡然身上,心情也有些複雜, 乾祁究竟是有多眼瞎,才會看上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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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心情不太美妙,白蓮花的戲碼也還是要演下去的:“奴才自幼服侍皇上,對皇上的性子不敢說了解多少,但奴才至少可以肯定,皇上絕非那等借由生事之人,他也絕不會為了奴才的事,便做出隨意懲治宮女之事,故而還請娘娘慎言!”

乾祁眼睛發亮地注視著蘇鈺,簡直愛死了心上人這般為了維護自己而嚴肅認真的模樣,並且他實在很想接一句,為了你,朕其實什麼都可以做!

“娘娘要懲治奴才,不論是何緣由,奴才都絕無二話,但您這般出言汙蔑皇上的名聲,奴才是萬萬不依的!”蘇鈺在做出這句鏗鏘有力的結語後,轉頭躬身麵向乾祁,主動請罪道,“奴才自知方才以下犯上,犯了大錯,還請皇上責罰。”

乾祁目光寵溺地看著蘇鈺,哪裡會為了這點小事責罰於他,見蘇鈺一副即將慷慨就義的模樣,乾祁反倒有些心疼。

他正要開口安撫心上人,卻聽秦怡然在這個時候突然聲音尖銳地開了口:“是不是因為他!是不是因為他,所以皇上才會變心?!”

在秦怡然的身後,那道她一直堅信,並且仰仗的牆壁在頃刻間坍塌,她拚命逃避想要拒絕這樣的現實,但當看到乾祁在看著小順子時流露出的目光後,秦怡然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那種目光,那麼顯而易見,她就算想裝作看不懂都無法做到。

所以一定是因為這個低賤的奴才,乾祁才會被迷了心竅,突然變成這樣!

“住口!”乾祁的目光在轉向秦怡然時,瞬間變得冷冽無比,心中更是克製不住地升起一股濃濃的心慌,小順子還不知曉自己對他的感情,若是被他知道了……乾祁心跳如鼓,卻又有些不敢繼續想下去。

秦怡然被乾祁的目光凍得一縮脖子,心中有些膽怯,但看到蘇鈺那雙寫滿無辜和不解的讓人惡心的眼睛,已經瀕臨崩潰的情緒再度爆發出來,這人不過是一個低賤不堪的奴才,又憑什麼同樣得到乾祁的青睞!

最讓秦怡然感到崩潰的是,乾祁落在小順子身上的目光,自己竟然從來沒有看到過,難道在乾祁眼中,自己竟然連一個賤奴都比不上嗎!

“乾祁,你應該看著的人是我才對,我才是你唯一最愛的人啊,他不過就是個太監,連身子都是殘缺的,哪裡值得你另眼相看?”秦怡然滿臉控訴地看向乾祁,手指帶著羞辱的味道指向蘇鈺,“你忘了嗎?我才是讓你一見鐘情的那個人啊,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讓我入宮的嗎?現在我已經入宮來了,隻要你把他處死,我就會一直陪著你,好不好?你快把他處死啊!”

蘇鈺冷眼看著秦怡然在那裡胡言亂語,心中的鄙夷正節節攀升,明明心中一直對乾祁很是瞧不上,卻仍想霸占著對方的心,並享受以此獲得的一切尊榮,這樣的嘴臉還真是難看到了極點。

經過這一番舉動,乾祁已經對秦怡然厭惡得幾乎無話可說,但想了想,他還是開了口:“從前朕會將你看入眼中,著實是朕有眼無珠、識人不清,也多虧了你方才的話,才讓朕徹底看清了你究竟有多麼愚蠢和惡毒。你口口聲聲說小順子隻是個奴才,但朕卻覺得,與他相比,你才是真正的低賤惡心!”

說罷,乾祁聲音冷森地直接下令道:“來人,將這個瘋子的嘴巴堵住,拖出去。”

眼睜睜地看著秦怡然儘心儘力地把自己給作死了,月蓮半點求饒的話都不敢說,隻能死死低著頭跪在地上,隻求皇上不要因此遷怒到她。

秦怡然流著淚嗚咽著被拖出去,縱然對她的最終決斷尚未定下,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