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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子,那就是變成男人,然後成為師妹的主人。這樣,我們三個人一起,折竹君是不是就覺得有點意思了呢?

為免折竹君尋不見師妹過於憂慮,我將師妹的衣物呈上,不必擔心,等我玩夠了,你會看見她的。不過,我可不敢保證,會是完璧歸趙哦。”

看著落款處那朵海棠花的花押,薑玉鳴心中怒氣翻湧,腦袋脹痛發暈,他體內尚未完全平和充盈的法力霎時激蕩起來,差點逆流梗塞。他捂住%e8%83%b8口,嗆咳了好一會兒,才在大豆二豆的努力順氣下勉強平複。

他本該好好修養,此刻卻顧不上那麼多了,強行出關的結果,便是全身酸軟無力,連站起來都十分費勁,劍都抽不出來了。

薑玉鳴卻依然沒有放棄,雖然大豆說已經向八重雲天遞交了求援信,他還是向自己的好友故交們廣發信箋,請他們出手相助。

折竹君對待女子雖然冷若冰霜,但有許多同性好友,願意鼎力相助,其中不乏修為高深之輩。

可又過了一天,如此多的強者遍尋四方,竟也依然沒有找到任何關於伊荼娜和海棠的蹤影。

薑玉鳴強撐著不去想這可能意味著什麼,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慢慢僵硬麻木,彷如緩緩滑落深淵般漸漸絕望。

直到不久前,莊子真來了。

他帶著被下了禁製,不能說話,不能動彈的海棠過來了。

當初的粉衣少女,如今似乎更喜歡穿一襲黑衣,一副男子打扮。

“大豆送去門派的求援信,我沒有收到,或許是錯過了。不過我循著翟子法器的蹤跡,找到了她,發現她掠走了伊姑娘。”莊子真向著迎向自己,眼神中閃現出驚喜和希望的薑玉鳴解釋道。

可薑玉鳴沒有發現他周圍有旁人的身影,頓時焦急道:“那師叔,她人呢?”

“她……自己選擇了不回來。”

“不回來?”薑玉鳴一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愣怔道:“為什麼?”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猛地看向了一旁的海棠,怒道:“是不是,是不是……她已經對伊荼娜做了什麼!?”

然後伊荼娜便不願再回來麵對他?

莊子真看出了他在擔心什麼,連忙安撫道:“你放心,我趕到時,她還沒來得及做什麼。隻是伊姑娘不想再拖累你,自己選擇了不回來。”

“拖累我?她哪裡有拖累我?”

“她覺得自己束縛了你,你本該可以自由自在的做一位劍仙,而不是被捆在她的身邊蹉跎年華,她說她不願如此,她說她好像總是會惹來麻煩,像是你的累贅,她不想總是讓你受累,因此不打算跟我回來見你。不過你無需擔心,我已經將她安置好了。”

“不行!”但薑玉鳴想也不想,就下意識的拒絕了,“師叔,你不知道,我之前也以為我安置好了她,可是我們對凡俗之事都不夠熟悉,她一個孤身女子,就算給了足夠的金錢,也難以安身立命……!師叔,你把她安置在了哪裡?我要去找她。”

莊子真沒有回答。

“師叔?”

莊子真看著他,慢慢道:“你之前曾說,自己並未動情……如今,你還是那麼說嗎?”

薑玉鳴愣住。

過了半晌,他跌坐在床沿,一時半會竟說不出話來。

“我……”

“你該知道,仙凡有彆,動情對你,對她,都不是什麼好事。”

“……”

“現在還為時不晚,”莊子真柔聲道:“放手回頭吧,玉鳴。”

“……”

見薑玉鳴愣愣的回不過神來,莊子真也不步步緊逼,給了他時間一個人慢慢考慮。

他拿出了那麵鏡子道:“這便是你之前尋覓的翟子法器,後來落入了紅塵穀之手。此物並無大用,落入奸人之手反而有害,我這便毀掉。”

薑玉鳴沒有反應,但誰也沒想到,一旁被莊子真下了禁製的海棠卻驀地發出了一聲急促的哀鳴:“唔——!”

她瞪大了眼睛,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莊子真纖長的五指好像隻是隨意一握,便將那麵巴掌大小的圓鏡碾為了齏粉。

海棠的眼神灰暗了下去。

這時,薑玉鳴啞聲道:“師叔,可以麻煩你解除一下禁製麼?我有事情想要問問她。”

莊子真與伊荼娜相認時,海棠全程都是入夢狀態,什麼也不知道,因此他並不擔心海棠開口會說出他們的秘密,便點頭道:“既然你想……好吧。”

而一解除禁製,海棠就看著薑玉鳴冷笑了一聲道:“你想問我什麼?嗯?小師妹的滋味嗎?你師叔說我沒做什麼,你就以為小師妹還是冰清玉潔了?嗯?他若真的來得及時,小師妹還會被我扒下衣服扔在你門口嗎?”

她唯恐說到一半就被莊子真截斷,因此一口氣說的飛快,可字字分明。見她說的難聽,莊子真皺起了眉頭,的確準備再把禁製裝上,但薑玉鳴阻止了他。

他冷冷的注視著海棠,問道:“殺了青青的是我,既然你要報仇,為什麼不來找我,卻要去找她?”

海棠沉默了一瞬。

薑玉鳴輕蔑道:“欺軟怕硬。”

海棠立即怒道:“小師妹那麼美,你卻放在那裡光看不用,我便幫你為她派遣排遣寂寞,又怎麼了?哈哈哈哈哈,小師妹的身子滋味,你怕是沒有嘗過吧?要我告訴你嗎?我扒她衣服的時候,她多可愛!哭著求我‘不要,不要’……哈哈哈哈哈!”

聽她毫無悔過之心,薑玉鳴的麵部輪廓繃成了極為冷厲的線條。

他看著海棠,宛若已經看著一個死人。

射天狼化作一道白光,閃電般掠過,海棠的心臟便已被劍鋒貫穿而過。

薑玉鳴說:“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不管你對她做了什麼,我都不在乎。”

黑衣少女一下子雙腿無力的跪了下去,她愣愣的看著他。

薑玉鳴卻好像已經下定了什麼決心,他的麵容平靜了下來:“我喜歡她,不管發生了什麼,那都不是她的錯。”

第27章

聽見這話, 海棠臉上那種放縱、浮誇的%e5%aa%9a意忽然消失了,也許是死期將至,她掀掉了那宛若麵具一般故作嬌%e5%aa%9a的神態, 臉上露出了真實的蒼白麻木之色。

“不是……她的錯?哈……要是, 當初,也有人對我說這種話……嗬,折竹君,嫉惡如仇, 行俠仗義的折竹君……為何我當年受難之時,卻不見你來救我……你那麼強大,那麼正義……為何沒有救我……”

她的神色迅速灰敗下去, 如同一朵在寒風中凋敝的花。她倒在地上, 視線望向了那堆齏粉,呢喃道:“其實變成男人也沒有多高興——可是變成男人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人隨意的欺負我——再也沒有人能……欺負我。”

伴隨著最後一個音節戛然而止,海棠閉著眼睛, 死去了。

對於薑玉鳴會殺死海棠的事情,莊子真一點也不意外,不過聽見她臨終前的遺言, 他還是感慨的歎了口氣。

但薑玉鳴對她那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彆人頭上的話語毫無反應, 一個人如何決定自己的命運,旁人或許的確會有影響,但最終能真正把握的,永遠是自己。

“師叔, 請你告訴我……”薑玉鳴收回了自己的飛劍, 而這雷霆一擊耗光了他之前積攢的所有力氣, 他彎下腰去, 揪緊了%e8%83%b8口的衣襟,大口喘熄了幾聲後,才平穩了些許氣息。他抬眼望向莊子真,眼神如雪夜中的月光那般清冽的請求道:“你把伊荼娜安置在了哪裡?”

莊子真緩緩搖了搖頭:“我已對她許下了諾言,不會透露她的地址。”

薑玉鳴急切道:“師叔!”

莊子真還是搖頭:“我說過我會安置好她,你不信我嗎?”

可薑玉鳴卻道:“求你。”

莊子真從未聽過薑玉鳴說“求”字,一時之間頓住了。

“求你……”薑玉鳴艱難道:“我就去看一眼,隻要確認她的確過得很好。”

薑玉鳴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莊子真若再強行拒絕,未免說不過去,他沉默了良久後,無奈道:“好吧,但若她無需幫助,你不可再隨意插手她的生活,明白嗎?你們已經緣儘於此,莫要強求。”

“弟子知道。”

可莊子真還得為伊荼娜爭取一些準備時間,於是堅定道:“但你如今的身體情況,不適出行,必須休養幾日。等什麼時候你能拔得出劍來,我再什麼時候帶你過去。”

……

有了薑玉鳴要來的壓力,伊荼娜本想慢慢治療觀察岩朗的打算落了空,她不得不改變計劃,又給他喂了一粒丹藥,讓他的傷勢恢複的更快一些。

於是沒過一會兒,岩朗便自昏迷中蘇醒了過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開始,視覺還沒有完全恢複,所見的都是昏暗模糊的一片,隻能聽見一個聲音,帶著喜悅,柔和道:“你醒了。”

雖然內傷還需要好生休養,但動物比人類更能敏銳的感受到是否已經遠離了死亡的邊緣。

毫無疑問,有人救了他。

等到視線恢複了,岩朗看見的便是一張神色柔美的麵容。

他的腦子轉動的慢了一拍,過了一會兒,岩朗才認出來,那正是他失去意識前遇見的白衣少女。

在昏暗的山洞中,她發間的曇花發簪散發著淡淡的光芒,照亮了少女如珠如玉的美貌。

“你……?”

可他話還沒有說完,少女就打斷了他道:“是我救了你。”

“……”

伊荼娜理所當然的說下去:“所以你要報答我。”

施恩者如此強調,未免有些挾恩圖報的感覺,岩朗倒是還好,隻是皺了皺眉頭,畢竟她說的的確不錯——有恩本就該報。

岩朗聲音低沉道:“你想要什麼報答?”

他的音色很有磁性,隻是尚且虛弱,所以發音有些含糊,又因為來自偏遠之地,咬字發音與中原有所不同,伊荼娜就有些沒聽懂。

她困惑的“嗯?”了一聲。

岩朗沉默了一下,簡短的重複了一遍:“你說。”

伊荼娜這次聽懂了,她開心道:“你可以和我成親嗎?”

這次換岩朗聽不懂了:“……什麼意思?”

“有人要來看我過的好不好,這世道,女子孤身一人太吃虧了,他會放心不下的,但如果我有了個丈夫,他應該就能放下了。”

“……”

他金色的眼睛盯著伊荼娜,卻看不出他是什麼情緒。

岩朗問:“你知道我是誰麼?”

“一個需要幫助的人。”

“難道你遇見我的時候,沒有看見那些死人?”

“看到了。”

“你不害怕?”

“不害怕。”

“為什麼?”

“因為你傷不了我。”伊荼娜閉上了眼睛,雙手交握在%e8%83%b8`前,神色虔誠柔和道:“有神保護著我。”

曇花發簪閃爍了一下,仿佛回應著她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