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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笙也看出來了,阮新維對紀斂很不一樣。

“爸爸,你、你要努力呀,彆讓彆人把小爸搶走了呀。”

賀銘沉被賀笙充滿童真的話給逗笑。

背後房間內傳來魏冬的聲音,賀銘沉站得位置不遠,房門大敞著,周圍特彆安靜,因此才能聽清魏冬在說什麼。

“小新,你的眼神還是不對哦。”

“不好意思導演,”阮新維的聲音緊隨其後傳了過來,“我、我一定會努力不看紀老師的。”

“哈哈哈……”阮新維的話引起了哄堂大笑,賀銘沉的目光再次變得幽深。

這種話有什麼好笑的,不覺得像是在故意調?戲人嗎?

說一遍就夠了,卻接二連三的重複同一句話,用玩笑的語氣說著玩笑一樣的話,打著幌子,實質卻是在調?戲人。

這跟職場騷擾有什麼區彆?

賀銘沉站起身,沒有將歪了的口罩重新戴好。

被認出來也無所謂了,或許會給紀斂帶來麻煩,但他受不了紀斂這麼被動受人欺負。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冰冷的聲音落下,笑聲戛然而止。

賀銘沉的腳步停頓,他站在幾名工作人員身後,看向房間內的紀斂。

紀斂慢條斯理地係好散開的腰帶,動作間,%e8%83%b8`前的布料又要有散開的跡象,突出的鎖骨若隱若現,他坦坦蕩蕩,反倒讓窺視他的人感覺到了羞恥。

“現在該做什麼,如果你連這都不清楚的話,那你來這裡是乾什麼的?”紀斂麵無表情看向阮新維,眸色冷厲,說話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卻像有一把尖刀直直紮入了阮新維的心臟,刺得阮新維無地自容。

說了那些狀似無意的調侃話,阮新維的臉本就透著羞怯的緋紅,這會被紀斂說得愈來愈紅。

他喉結滑動,心裡難受,故意用有氣無力的聲音說道:“對不起,紀老師。”

得到的卻是無聲的沉默,阮新維隻覺得愈來愈難堪。

他平時這樣做慣了,以前在片場,被他用“好看”來調?戲的演員多了去了。

演員本人亦或是片場的工作人員都沒當一回事。

因為說這話時的他用的是很真誠的語氣,他還特意露出了害羞的表情。

敢當著本人的麵說出的調?戲話不一定都是真話,大部分人都會當成發自肺腑的誇讚或者調侃。

他一次都沒碰過壁,卻偏偏在紀斂這失敗了。

明明祁星寒也說過這樣的話,祁星寒都沒事,紀斂為什麼要挑他的刺?

是他哪個表情沒有表達好嗎?

紀斂無視了阮新維這聲道歉,看也不看阮新維道歉時的麵色,他並不想知道阮新維在想什麼。

紀斂抬眸看向角落的魏冬,平靜道:“抱歉魏導,我覺得這場戲今天應該是過不了了,等演員調整好狀態了,我們再繼續拍吧,強行拍出來的戲,想必您應該也是不滿意的吧。”

說這些話時,紀斂還特意加重了“演員”兩個字。

魏冬心領神會,點了點頭:“這場戲明天再拍吧,小斂,你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紀斂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從工作人員手中拿過了他的衣服,轉身進了浴室,並沒給阮新維繼續道歉的機會,也不想回應阮新維的這話。

門大力關上,讓本就沉默的氣氛徹底凍結了。

魏冬像是看不到阮新維狼狽的麵色,跟旁邊的助理道:“B組那邊拍的怎麼樣了?”

助理回過神來,打開手機,過了會才回道:“那邊拍的差不多了。”

魏冬:“他們結束了,讓B組的人休息會,先彆急著收工,吃完飯我們繼續拍夜戲,記得給大家都加餐,群演和工作人員的加班費開三倍,多餘的費用找我報銷。”

助理:“是。”

助理在心中歎氣,他跟在魏冬身邊也有四年了,魏冬人有多好,他從跟著魏冬的第一年就知道了。

放在彆的導演那,要是遇到這樣的情況,肯定是要大罵演員的,魏冬卻像是個沒有脾氣的。

這已經不是魏冬第一次自掏腰包了。

這種事情本不該由魏冬出麵化解的,為了不讓阮新維和紀斂難堪,隻能讓B組的人過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忙起來,很多事情都能暫時拋之腦後,等到演員情緒平靜下來,明天再正常發揮,這段小插曲很快就能忘記了。

紀斂在浴室裡換完了衣服,出來時,房間內的氣氛不再那麼尷尬了,大家都在忙著各自的事情,不過有意無意落在他跟阮新維身上的視線還是存在的。

紀斂跟魏冬、祁星寒說了聲再見,又衝幾個看過來的工作人員點了下頭,徑直走出了房間。

賀笙沒在房間裡,紀斂剛想問看著賀笙的工作人員,剛出門就被賀笙撲了個滿懷。

“小爸,你不高興嗎?有誰欺負你嗎?”賀笙忙著跟賀銘沉敘舊,不知道房間裡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在紀斂出來時,賀銘沉拍了拍他,讓他過去找紀斂。

還沒靠近,賀笙就敏[gǎn]察覺到了紀斂狀態不對。

他很會察言觀色,對紀斂的情緒更加敏[gǎn],相處那麼久,隻要看一眼就能知道紀斂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紀斂牽起賀笙的手,笑道:“嗯,我是很不高興呢。”

周圍的工作人員:“……”

他真就這麼說出來了?而且還是笑著說的,怎麼怪瘮人的呢?

賀笙抱住紀斂的手臂,擔憂道:“小爸為什麼不高興。”

紀斂:“因為有人說了讓我不高興的話。”

賀笙舉起左胳膊,努力鼓起根本不存在的肌肉,生氣道:“誰啊,小爸告訴我,我、我幫你教訓他。”

紀斂笑笑:“我們是有禮貌的人,所以不跟沒有禮貌的人計較。”

賀笙放下手,乖乖道:“好,我、我聽小爸的,我們不跟沒有禮貌的人計較。”

眾人:“……”

紀斂牽著賀笙往電梯走,電梯旁站著的高大身影讓他覺得眼熟,答案即將確定,賀笙就拖著他跑到了那人麵前,高興地拉起了那人的手。

“爸爸,我帶小爸回來了哦。”

真的是賀銘沉。

紀斂呆呆地看著全副武裝的男人,陡然與那雙淺色的眸子對上,紀斂的心猛地跳了兩下。

“嗯,乖。”賀銘沉牽起賀笙的手,看似在跟賀笙說話,目光卻不肯從紀斂臉上離開。

電梯恰在此時到了,賀銘沉拉著賀笙進入了電梯,連帶著賀笙抓著的紀斂一起帶入了電梯。

這會的電梯沒有多少上行下行的人,電梯廂裡隻有三個人。

電梯門合上,紀斂清楚地在電梯廂上看到了他們的倒影,他跟賀銘沉牽著賀笙,倒是有些一家三口的樣子。

直到電梯上行,在17層停下來,紀斂才反應過來,賀銘沉沒問他住在幾樓,卻猜對了正確答案,賀銘沉調查過。

“賀先生,你怎麼突然過來了?”關上房間門後,紀斂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賀銘沉脫下口罩和帽子,被濃烈的酸意和嫉妒摧毀了思考,他下意識說出了真心話:“想你跟賀笙了,就過來了。”

紀斂:“……”

說出口後才發覺自己說了什麼,賀銘沉有些害羞,卻不後悔。

尤其是在看到紀斂罕見地紅了臉後,他更加認定了,對付紀斂,還是有話直說更加有效。

一句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漫長的思考,紀斂隻回答了一個簡短的“哦”,聽上去十分敷衍,臉上的緋紅卻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賀銘沉拿過桌上的菜單,問紀斂:“晚上想吃什麼?”

紀斂不明白話題怎麼突然跳躍了,他以為賀銘沉會借機逼問他那個回答,但賀銘沉輕輕鬆鬆就放過了他。

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不過聽到“吃”,他的注意力還是落到了吃飯上麵:“都可以,吃你想吃的吧。”

賀銘沉笑了笑,又問莫名滿臉激動的賀笙:“點點想吃什麼。”

賀笙重複了紀斂的回答:“吃爸爸想吃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賀銘沉:“那就我點了。”

賀銘沉翻完了一本菜單,將紀斂和賀笙愛吃的菜都點了一遍,這中間花了有十分鐘,紀斂一直沉默地坐在一邊,靜靜看著賀銘沉的動作。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賀銘沉給他的感覺格外不同。

或許是知道了賀銘沉對他有想法,又或許是賀銘沉今天的著裝跟往日不同。

總之,他感覺賀銘沉身上多了幾分親和力,還有讓他心跳加速的詭異力量。

“我問過,這裡的鬆鼠桂魚很好吃,要試試看嗎?”賀銘沉忽然抬眸,紀斂怔了下,反應過來賀銘沉問的是什麼,想也沒想就點了下頭。

賀銘沉笑道:“那我就點了。”

紀斂:“嗯。”

賀銘沉給服務台打了電話,報了一遍菜名,掛斷電話後,他重新看向紀斂,突然說:“菜要等一個小時,小斂,你先去洗澡吧。”

紀斂奇怪道:“為什麼要洗澡?”

他昨天才洗過,今天都沒出汗,大冬天的,沒必要天天洗吧。

而且,就算要洗,這會時間還早,都沒到五點,洗澡也太早了吧?

“你這裡臟了。”賀銘沉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紀斂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裡嗎?有什麼臟東西?”

賀銘沉沒有回答,卻是再次強調道:“去洗澡吧,好不好?”

賀銘沉的請求在紀斂聽來有些可憐,他沒再提出疑問,乖乖地起身。

在進浴室前,賀銘沉跟了上來,將一套新衣服塞給了他。

“這是……”

賀銘沉道:“衣服也換一下吧,等會送餐的人上來,我讓他們拿去乾洗。”

紀斂:“……”

這到底是為什麼!

紀斂一頭霧水地抱著新衣服進了浴室,對著鏡子仔細檢查脖子,沒發現賀銘沉說的臟的地方。

賀銘沉這是眼睛出了問題?

他是不是得聯係蕭助理,讓蕭助理帶他老板去看看眼科啊?

浴室的水聲持續了一段時間,停下的時候,賀銘沉將腿上的賀笙放了下來,拍了拍賀笙的發頂:“點點,我給你小爸帶了禮物哦,就藏在臥室裡,你去找找看,找到了送給你小爸。”

賀笙眼睛亮了:“禮物!好,我去找!”

好不容易請到紀斂,知道紀斂帶著賀笙,魏冬自掏腰包,給紀斂訂了這家酒店最好的房間,有兩個臥室外加一個大客廳。不過給賀笙準備的另外一個房間是多餘的,賀笙自然是要跟著紀斂一起睡的。

在紀斂進浴室洗澡的時候,賀銘沉就將帶過來的東西放到了紀斂的房間裡,賀笙不知道。

這會,賀笙興奮地跑進了臥室,開始找起了賀銘沉說的禮物。

紀斂出來時,被站在浴室門口的賀銘沉給嚇了一跳。

“賀先生,你站在這裡做什麼?”紀斂的瞳孔明顯震了兩下,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