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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魏冬對阮新維的好感就淡了。

演員有個謙卑的態度是好事,魏冬雖然把握不好劇情,但對演員的演技還是有些要求的。

有時候一場戲沒過,不是演員的問題,而是魏冬想要再拍一條,對比一下哪個更加好。

他合作過的那麼多人裡,隻有阮新維是將道歉掛在嘴邊的,明明說了不是他的錯,道一聲歉就夠了,頻繁道歉,那就不是態度謙卑可以解釋了。

魏冬擺擺手,笑容依舊和善:“沒事沒事。”

他又轉頭問床上的兩人:“你們ok嗎?”

紀斂點了下頭,祁星寒比了個‘ok’的手勢。

賀銘沉站在一邊,幾番掙紮才沒有上去打斷拍攝。

在魏冬給紀斂打電話之後,賀銘沉就比紀斂先看過了這部劇的劇本,他仔細確認過,紀斂在這部劇中沒有多少親熱戲。白月光和攻的床戲有兩段,但都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連親嘴都沒有,頂多就是碰碰手。

演員拍戲時肯定少不了肢體接觸,賀銘沉再清楚不過。

可心裡這麼想,親眼看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他想的太簡單了,劇本說沒有親嘴,他就真的以為隻是一帶而過。

但床戲之所以□□戲,它肯定少不了大量的曖昧鏡頭。

開拍前,紀斂重新將睡袍敞開,露出了大片皮膚,他不以為意,沒有半點忸怩躺回了床裡。

果斷爽快的讓在場一眾人目瞪口呆,工作那麼多年,紀斂是他們見過的第一個,拍親熱戲時那麼爽快,絲毫不羞怯的演員。

同樣的,紀斂的果決也讓還在害羞掙紮的祁星寒受到了不少的打擊。

紀斂這一下動作,原本蓋在左肩上的睡袍也滑了下來,卡在了他的大臂上,修長的脖頸連接著肩部的線條流暢清晰,天花板暖黃的燈灑落,將一切都暴露在眾人視線裡,包括紀斂左邊鎖骨下一顆黑色的小痣。

睡袍並不完全敞開,能看到的隻有紀斂的半邊肩膀、鎖骨以及一小片%e8%83%b8膛,連重點部位都沒有暴露,可半露不露比全部暴露還要誘人。

在場所有人都看呆了,他們在此時才明白了,魏冬為何執意要選紀斂來演這個角色了。

怪不得攻會對白月光念念不忘那麼多年,這誰看了不心動!

口罩和帽子雙重遮擋下,賀銘沉隻有一雙眉眼露了出來。

此刻,緊蹙的眉心之間正積聚著狂風暴雨,淺色的雙眸被濃烈的妒火染成了深色。

聽到身旁有人發出的吞咽喉嚨的聲音,賀銘沉的燥意愈來愈濃。

他死死攥住自己的掌心,剪短的指甲刺入皮肉裡,並沒帶起任何疼痛,這也讓他的妒意沒了及時遏製的機會,朝著不可收拾發展。

想衝過去,想抱起床上的紀斂,想將紀斂緊緊摟在懷裡,將他藏得嚴嚴實實,不給任何人看到。

賀銘沉閉緊了雙眼,呼吸沉重。

好在,他習慣了忍耐,強大的意誌力讓他停止了向前邁進的步伐。

如果是紀斂想做的,他希望成為‘支持紀斂做的一切決定’的人。

這是紀斂的工作,他得理解,得大度,紀斂現在還沒答應他的告白,他跟紀斂沒有任何親密關係,所以他更加不能無理取鬨。

祁星寒是喜歡女人的,對男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在這個同性合法的世界裡,他更加不明白其他人對紀斂的想法。

就算明白,他也不會理解。

對自己的竹馬有那種念頭?搞笑吧!

對於其他人來說誘人的身體,在祁星寒看來不過是跟豬肉沒有什麼區彆。

他早就習慣了紀斂的身體,任誰被紀斂單方麵毆打了那麼多年,也會對這麼好看的身體免疫的。

紀斂當初拿他練習格鬥技術的時候,經常%e8%a3%b8/露上半身,該看的不該看的,他早就看光了。

祁星寒心裡麻木一片,偏偏麵上還要裝出十足的迷戀和深情。

他故意拖延了半天,唇遲遲沒落在紀斂的皮膚上,魏冬那個死胖子一直不喊停,他隻能繼續演下去,不得已,他的唇在紀斂的頸側敷衍地蹭了蹭,憋在喉間的台詞終於蹦了出來:“白悅,你好香啊!”

草啊啊啊啊啊,這台詞也太他媽羞恥了吧!

哪個編劇想出來的這種台詞!

祁大年給他接這種劇,是想故意羞辱他的吧!!!

偏偏他和紀斂還要保持這樣的姿勢很長時間,等待阮新維進入狀態,演完自己那部分的戲後才能停止。

讓祁星寒稍感欣慰的是,阮新維這次沒再掉鏈子,情緒表達的很好。

“哢。”在祁星寒快被劇烈的羞恥給淹沒前,魏冬終於喊了停,他像是跑了三千米一樣,一停止就迅速從紀斂身上離開,整個人仰躺在大床上,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這在彆人看來,他仿佛是經曆了巨大的心理考驗。

眾人都不知道祁星寒在想什麼,以為祁星寒是跟他們一樣,被紀斂折磨的難受,畢竟紀斂長得那麼好看,跟紀斂演親熱戲絕對是件激動人心的事情。

祁星寒隻想嗬嗬。

“小斂,小寒,小新,你們演得都很好哦。”魏冬欣慰大笑。

除了紀斂外,被點名的其他兩人都被魏冬的稱呼給弄無語了,他們的休息時間隻有幾分鐘,就要繼續接上上一場戲。

紀斂的確對魏冬的劇本感覺無語,也對演戲沒什麼興趣,但他不知道的是,在旁人眼裡,他的神情十足的認真,是在專心聽魏冬的話。

賀銘沉發現了,為紀斂這一麵感到詫異。

沒人注意到,坐在角落玩著玩具的賀笙離開了自己的位置,悄悄走到了走廊,站在了全副武裝的黑衣男人跟前,抬頭仰望著發愣的男人。

沒幾秒鐘,他就抱住了男人的大腿。

賀銘沉一怔,下意識想要掙脫,低頭看到賀笙亮晶晶的雙眼,他立即止住了動作,賀笙朝他甜甜一笑,衝他做了兩個口型——爸爸。

即使包成這樣,小家夥還是憑著身高和身形認出了他。

賀銘沉心中的煩悶散去了大半,抬手摸了摸賀笙的小腦袋。

他牽著賀笙走到了走廊另一邊,他沒去更隱秘的位置,怕有工作人員不放心他帶走賀笙,來檢查他的身份,他特地站在了能讓人看得到的位置,又不會被人聽到他跟賀笙的談話。

“爸爸,你怎麼來了呀。”賀銘沉剛蹲下,就被賀笙抱住了脖子,賀笙高興得不行,忘記了跟賀銘沉之間若有若無的生疏,貼著賀銘沉的臉頰蹭了蹭,這是他經常對紀斂做的動作,隻有信賴的人才能讓他這麼做,他已經將賀銘沉當成了最最最信賴的人之一。

賀銘沉的口罩被蹭了下來,他笑了笑,沒有推開賀笙,解釋道:“這兩天不忙,想你了,就過來看看你。”

賀笙眨眨眼,笑道:“你是不是也想小爸了呀。”

小孩的想法天真單純,說出的話非常直率,也直擊重點。

賀銘沉有些羞赧,但還是憑著心意,承認了:“嗯,我也很想你小爸。”

賀笙更加高興了:“爸爸會陪我和小爸幾天呀。”

知道紀斂是故意躲著他,賀銘沉原本打算,在紀斂拍戲期間,都不去打擾紀斂的。

從賀笙那聽說了紀斂的近況,他馬不停蹄就趕了過來,雖然中途受了阻,但還是順利到達了紀斂這裡,他還沒想好要在這裡待多久。

“不知道。”賀銘沉回答。

賀笙撅起小嘴,問道:“爸爸,我跟蕭叔叔說的話,蕭叔叔有告訴你嗎?”

賀銘沉:“有。”

賀笙:“那、那你是聽到這些話才會過來的嗎?”

賀銘沉選擇誠實:“是的。”

賀笙:“你、你都知道小爸被人纏上了,你怎麼還說不知道呀,你、你不應該跟小爸一直待在一起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賀銘沉:“……”

沒想過有一天,他也會被賀笙教育。

他跟紀斂的感情道路,似乎離不開賀點點的幫助了。

賀笙用小手捧住賀銘沉的臉,強製賀銘沉看著他,嚴肅道:“大爸,小爸很受歡迎的哦,我、我幫你護住了小爸,但我一個人管不過來那麼多人,所、所以你要接替我的工作呀,我們一起守衛小爸!”

賀銘沉:“……”

賀銘沉笑了:“好,我們一起守衛你小爸。”

房間裡已經開始拍攝了,賀銘沉沒急著過去,要是再看到紀斂跟人親密接觸,他一定控製不了自己。

他比劇中的所有演員都要熟悉劇本,知道紀斂接下來要拍的是被捉奸戲,所以,紀斂跟祁星寒的親熱戲到此結束了,這也是他鬆了口氣的原因。

“點點,聽你小爸說,你認識了一個哥哥,你很喜歡他?”賀銘沉是萬萬不敢跟紀斂打聽祁星寒的事情的,所以隻能卑鄙的在賀笙這裡詢問祁星寒的事情。

賀笙:“對呀,我很喜歡小寒哥哥,爸爸你也想認識他嗎?”

賀銘沉笑笑,反問道:“他很好嗎?”

賀笙:“小寒哥哥很可愛哦,跟胖胖一樣可愛,那、那麼大的人了還會跟胖胖一樣衝我撒嬌呢,小寒哥哥很脆弱的,動不動就哭……”

賀銘沉心裡有了一番計較,追問道:“那他會跟你小爸哭嗎?”

賀笙:“不哦,小寒哥哥喜歡抱著我哭哦,他好像很怕小爸的樣子。”

害怕?

祁星寒不是才認識紀斂沒多久嗎?

怎麼會害怕紀斂。

賀銘沉壓下心底疑惑,又問道:“那你讓蕭叔叔轉告我,小寒哥哥老是黏著小斂是怎麼回事?”

“小寒哥哥之前總是黏著我小爸啦,他、他們好像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誒,不過,小寒哥哥最近比較喜歡我,就開始黏著我了。”賀笙說著說著,紅了一張小臉,不好意思道,“我也很喜歡小寒哥哥哦,爸爸,我不該說小寒哥哥的壞話的,他沒有我想的那麼壞。”

“沒關係,像你說的,小寒哥哥是好人,他一定能原諒你之前的偏見的。”賀銘沉摸了摸賀笙泛紅的小臉,沒再繼續過問祁星寒的事情,隻是一個疑惑仍未解開。

紀斂不是自來熟的人,紀斂遇到的自來熟的人很多,比如談定康和許嘉年,這兩人都花了很長時間才撬開了紀斂的心防,讓紀斂偶爾主動了幾次。

祁星寒再怎麼自來熟,沒臉沒皮,也不可能隻用短短一天就讓紀斂打開心扉吧?

剛才他站在門外,隻觀察了短暫的一會就發現了,紀斂在祁星寒麵前是全然放鬆的狀態。

賀銘沉抿緊嘴唇,心頭的煩悶又加重了,醋意又開始泛濫。

不過才一會沒盯著,紀斂就被人纏上了。

祁星寒,是個勁敵。

“爸爸,小爸真的很受歡迎呢,”賀笙高興了沒一會,又想起了一件事,不高興道,“小爸和小寒哥哥一起拍戲的另一個哥哥好像也很喜歡小爸。”

小孩子的直覺總是最準的,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