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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嘉寧愣住。

之後這十幾年她看過許多彆的電影,喜歡過許多彆的電影,《卡薩布蘭卡》早已變成一個久遠的、幾乎被遺忘的存在,可是霍沉無法知道她又喜歡上什麼新電影,她有了新的經曆,新的生活,他對她的了解卻隻有葦蕩山上的兩年。

他甚至無從得知她已經不再喜歡《卡薩布蘭卡》,守著一部過時的電影,一個延遲十多年沒有更新的“她喜歡”,一遍遍重溫。

葉嘉寧無言地看他許久,冷冰冰沒溫度的眉眼,總是讓人望而卻步,在她麵前與麵對其他人,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樣子。

她坐在霍沉腿上,跟他說:“剛才道歉不夠誠懇,我重新道一遍。”

她沒有說對不起,隻是將白淨的臉湊近他,第一次主動地、將唇送上來,輕輕貼住他的。

她不太擅長,碰到後不知道該如何做,於是往後退開,深靜濃稠的夜色鋪滿落地窗,霍沉怔了一下,問她:“什麼意思。”

“道歉啊。”葉嘉寧耳根莫名發熱,他反應好像有些冷淡,她也說不清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道歉,隻是這樣想,就這樣做了。

“道歉就這樣?”

他聽起來並不滿意,葉嘉寧以為他會喜歡這樣,看來並非如此,心想還是應該說聲傳統的對不起。

沒等開口,霍沉語氣帶著懶散又高貴的、需要被討好的命令,撂給她三個字:“重新親。”

“……”

葉嘉寧直起上半身,兩膝跪在他身側的沙發上,這個姿勢讓她比霍沉還要高出一些。

他抬起眼看她,葉嘉寧雙手捧住他臉,在他墨染的黑眸裡,慢慢低下頭來。

她第二次貼上來,霍沉的唇瓣薄而溫涼,他懶洋洋往後靠著,果真就一點都不動,隻手扶在她腰間,等她來親。

葉嘉寧生疏地與他廝磨一陣,慢慢找到一點訣竅,兩瓣唇微微開啟,輕而軟地抿住他。

腰上的手一刹收緊,察覺到他的動勢,葉嘉寧看見他加深的眸色,覺出意趣,說:“現在是我在道歉,你不許動。”

霍沉清瘦的手掌扣住她細薄的腰,有些用力,卻不能動,隻能由她邊自學邊實踐地慢慢%e5%90%bb著,平時接那麼多%e5%90%bb總歸是有成效,她很快習得章法,小而軟的舌尖試探性地探入一點時,霍沉呼吸微微停滯,之後陡然變重了。

她隻試探那麼一下就撤回,因為發覺這部分太高階,實在做不來,想著道歉到這種程度,誠意應該足夠。

往後退開時,撞進霍沉眼底,他背靠在沙發,漆黑瞳仁在光下呈現近似玻璃般通透潤亮的光澤,清冽,明澈。

微抬著眼瞼仰視她,裡麵蘊一層溼潤的潮氣。

葉嘉寧看了一會,忽然說:“你好像小狗。”

作者有話說:

看到六千的字數上原諒我這麼晚吧orz

第60章 第 60 章

◎你在罵我?◎

被說像小狗的人眉心微皺:“你在罵我?”

“小狗怎麼會是罵人。”葉嘉寧說, “小狗很可愛。”

很少從她口中聽到這樣直白的話,霍沉心口有羽毛在搔,她說他可愛, 像小狗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他托抱著葉嘉寧從沙發上站起來,她條件反射地勾住他脖頸, 以免掉下去, 以為他站起後會把她放下, 霍沉卻沒有,就那樣單手抱著她走上樓梯。

像抱小孩,小時候外麵玩累了,在回家的車上睡著, 葉茵和曲光輝就會這樣抱她下車,把她放回房間。有時半道她醒了也不會下去, 會摟住他們的脖子,趴在他們肩頭。

長大之後就不會被人這樣抱了,葉嘉寧兩條腿掛在霍沉身側,這姿勢讓她覺得臉熱:“你能先放我下來嗎?”

“能。”霍沉說, “但是不想。”

他抱著葉嘉寧走到二樓,直接將她抱進他的房間,門關合,葉嘉寧被他放到床上, 傾身過來%e5%90%bb住。

好像要把剛才不儘興的部分全部收回來,他%e5%90%bb得又深又重,汲取她口中清甜的津液,卷走所有氧氣, 她在密不透風的%e5%90%bb裡尋找著間隙換氣, 呼吸都銜接不上, 在快要缺氧的時候才終於被放過。

%e8%83%b8口起伏劇烈,冷調的燈光籠罩著她薄紅的皮膚,心跳像鼓手胡亂敲打的鼓點,伊甸園的那扇門在一次次的嘗試中愈漸拓寬,快要熟透的果實散發出致命的香甜,葉嘉寧的意誌力已經十分薄弱,不比一張紙更牢固。

可在她意識迷亂、快要繳械投敵的時候,霍沉腦袋從她身上抬起,伏在她頸窩,灑落下來的氣息灼燙而壓抑。

他平複一會,將他親手弄開的衣服一件一件重新攏好,葉嘉寧被他抱得很緊,%e8%83%b8腔劇烈的碰撞聲不知是誰的,很難說自己沒有一絲絲的失望。

因為上次她說不行,這幾回他果真就一下都不亂碰,其實他再得寸進尺一點,她可能也不會拒絕。

可能是看出她的意猶未儘,霍沉幫她係扣子的動作停了:“彆用這種眼神看我。”

“怎麼了?”葉嘉寧還在看他,泛紅的眼尾染著潤濕晶亮的潮意。

她嗓音都像被某種物質泡酥軟了,自己沒察覺,仰著臉和他說話的尾音,像拋出的小鉤子。

霍沉幽淡的目光看她一會,問她:“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我沒有。”

他有時敏銳得過分,看穿她底氣不足的狡辯,還有意提醒她:“你自己說不要。”

她是說過,可她也沒讓他每天來這樣啊,糖隻給吃半顆,剩下半顆高高放在架子上,故意引誘她嗎。

“嗯,我說的,下次也不要這麼親了。”

葉嘉寧說著想翻過身去,剛一動作便被他順勢扣住膝窩,往上微抬,指腹紋路撚過被浸透的純棉布料時,她發出小動物似的嗚咽,下意識用將雙手伸下去推他。

霍沉呼吸發緊,%e5%90%bb她薄嫩的耳垂,暗啞的嗓音在她耳旁問:“要嗎?”

葉嘉寧搖頭,阻止的力道卻太微弱。

他撚得重了一點,在漫出來的潮水中再次問:“要不要。”

葉嘉寧咬著嘴唇不說話,以為他會重施不說話當你默認的故技,霍沉卻真的將手拿開,冠冕堂皇地:“你不想要就不弄了。”

“……”

葉嘉寧想揍他。

她睜開浸滿水光的眼睛,像剔透明亮的玻璃珠,潮紅溼潤地看向他,霍沉隻被那雙眼睛看了一眼就讓步:“說了彆勾引我。”

冷白的手指覆回原處,聲線低而沙:“現在你沒機會說不要了。”

燈光太刺眼,葉嘉寧裡眼睛裡湧上越來越多的水汽,光變成一塊一塊溼潤的斑點,從她眼角接連不斷地外溢,她咬緊緋色的唇,整個人像包裹在柔蕩的海水中,理智一點點沉沒,往下墜。

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因為忍得太努力而顯得細弱,像小動物的哼鳴,像撒嬌,她掙紮,把臉埋進羽絨枕,在窒息的悶熱裡大口地喘熄。

霍沉把她臉扳回來,另一隻乾淨手掌穿入她潮濕的長發間,%e5%90%bb她被咬成嫣紅色的唇。

靜寂的夜與寧靜的海,遙遠天際海浪一層翻過一層,臥室裡溢滿潮熱,連那冷沉的色調都被渲染上曖昧色彩。

葉嘉寧側躺著,被他摟在懷裡,好一會才平複過來。

她不知在想什麼,扭頭往後看,霍沉抬起那隻骨節分明的、濕透的手:“在看這個嗎?”

葉嘉寧迅速一把將他按下去,潮紅的臉燙得驚人,耳尖也紅得快要滴血。

她想罵他不要臉,又心虛,罵人的底氣都缺乏。

她的樣子狼狽又可愛,霍沉垂著眼瞼看一會,又低下頭來,親親她泛紅的鼻尖,然後是溼潤眼睫。

葉嘉寧鬆開他手臂,悶悶的聲音說:“你去洗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霍沉鬆開她起身,葉嘉寧往他褲子上瞄了眼,視線還沒落上去,聽見他說:“要幫我洗嗎?”

葉嘉寧立刻把臉轉到一旁:“你自己洗。”

等霍沉洗完手出來,床上的人已經不見,葉嘉寧自己穿好了衣服跑回房間,把身體泡在浴缸裡,浴室悶熱的水蒸氣讓她臉上溫度遲遲下不去。

她在浴室待的時間有點久,吹乾頭發剛剛躺下,房門上傳來兩聲慢條斯理的輕叩。

這個時間點自然不會是冬叔,葉嘉寧下床去開門,霍沉已經洗過澡,黑色發梢帶著未乾的清新潮氣,幽幽的冷霧氣息。

他手裡拎著一隻枕頭,瘦高的身形站在她門口,葉嘉寧莫名其妙:“你乾什麼?”

“睡覺。”

他拎著枕頭徑直越過葉嘉寧,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葉嘉寧後知後覺地轉過身問:“你睡覺回你房間,乾嘛來我這裡。”

這間臥室的牆漆是在她搬來之前新刷的,帶有淺淺珠光,柔和溫暖的淡粉色,和他的臥室一牆之隔,有如天塹。

霍沉眸色在暖黃色的廊燈下顯出幾分幽昧,垂下眼意味不明地看她:“床單被你弄濕了,怎麼睡。”

轟地一下,臉上剛剛消下去的熱度一秒複燃,葉嘉寧抓著門框的手指微微用力,還要裝作鎮定:“換一條乾淨的就能睡。”

他把枕頭放到她床上,她床單也是溫柔的奶油色,黑漆漆的顏色像掉入牛奶的墨,頓了下問她:“那我叫冬叔來換?”

“……”

葉嘉寧沒有那麼多的臉拿來丟,想到這大少爺可能真的連床單都不會自己換,轉身自己去他房間,將床上原來的床單揭掉,丟去洗衣房,又從櫃子裡拿一條新的換上。

她做這些的時候,霍沉倚在牆上看著,麵無表情的臉實在看不出任何喜悅,淡得要死。

換好,葉嘉寧說:“你可以睡了。”

往外走時被霍沉勾住手腕,拿黑漆漆的眼望她:“不能一起睡嗎。”

“不能。”葉嘉寧冷酷無情地把手抽出來,握著門把手,在他眼前幫他帶上門。

霍沉肩背抵著牆,在冷清的房間裡無聲靠了會,直起身朝那張冷色的床走去。

身後的房門又被打開,他腳步頓住,回身時淡著臉,瞥一眼站在門外的葉嘉寧,一副你現在反悔可不行了的口氣:“又來乾什麼,你床單也濕了?”

葉嘉寧沒理他,走進來把枕頭往他懷裡一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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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茵的肌酐值升高了一點,護工一聽憂心忡忡,她自己反而很淡定,告訴她是正常波動。

午後她睡了會午覺,被門外一陣壓低的說話聲吵醒,她病後睡眠一直都不太好,醒了就睡不著。

不一會護工從門外進來,看見她已經坐起來,忙過來幫她調好靠背,笑著說:“您醒的真是時候,剛好有人來看您,我還說讓他等一會,等您醒了再說,我現在叫他進來。”

葉茵應了聲,護工出去叫人,病房門沒關上,曲光輝走到門口,兩道視線通過那扇門相接。

葉茵這幾天食欲不錯,麵色也比之前看著紅潤多了,隻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