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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情書 李暮夕 4477 字 6個月前

得告訴媽媽。”遲溪叮嚀遲嘉嘉。

遲嘉嘉怔了下,忽然擠眉弄眼:“他是不是想追你呀?”

遲溪一愣。

遲嘉嘉已經笑嘻嘻地說:“不然他乾嘛送我那麼多好吃的好玩的?我看他鐵定對你有意思。孟叔叔每次想來看你的時候,就拿我當借口,那這個蔣叔叔應該也是一樣的。”

遲溪:“……”真會舉一反三啊。

旁邊,芮玲玉更是滿臉八卦,一副想問她又不好意思問的樣子。

遲溪幽幽地給了她一個眼刀子。

芮玲玉連忙收起了表情,委委屈屈地低頭吃自己的酸奶了。

……

回到房間,遲嘉嘉寫完作業後掏出了手機,準備打一局鬥地主。

誰知,手機微信裡多了一條消息。

她打開一看,居然是那個蔣叔叔發來的。

[蔣叔叔:我給你留了禮物,在走廊的門後。]

遲嘉嘉一愣,隨即跑到走廊的消防門後打開。

果然看到門後擱了一個黑色的小方盒。

盒子不是紙質的,而是一種綢麵一樣的質地,在逆光裡折射出一種說不出的光澤,一看就很高級。

上麵還很細心地紮著一個金色雙層蝴蝶結。

遲嘉嘉連忙抱著盒子回到房間,打開。

裡麵是一隻手表,Z家限量款,鑲滿了鑽石。

遲嘉嘉也不是沒有收到過貴重禮物,但這樣一份價值不菲的禮物,顯然超過了和遲小溪的“一般交情”。

她猶豫一下發語音過去:[叔叔,你是不是想追我媽媽?]

對麵人沒有回答,而是模棱兩可地回複她:[等我們下次見麵的時候,我會告訴你。]

遲嘉嘉:“???”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怪人”,心思深到難以揣測。

好在她不是個鑽牛角尖的人,很快就拋諸腦後了。

……

之後幾天,蔣聿成沒有再找她,遲溪委實鬆了一口氣。

不過,因為項目撥款進度的問題,她這日還是不得已聯係了他。

午後,他的聲音帶著些許慵懶,似乎是剛剛午睡完清醒過來:“好,稍等一下。我下午有個會議,開完會我過去找你。”

“好。”遲溪聲音很輕。

然後就是相顧無言的尷尬。

她默了會兒,發現他還沒掛機,下意識開口:“你還有事嗎?”

對麵傳來他的聲音:“我在等你先掛。”

遲溪心底寂靜無聲。

這對話實在太過熟悉。很久很久以前的年少時,他似乎就是這樣,總是習慣等她先掛然後自己再掛。

儘管,這有些不合情理。

他是天之驕子,堂堂蔣家繼承人,而她,那時候不過是遲浦和從外麵隨便撈回來的一個不受重視的小女孩。

遲溪心情複雜地掛了電話。

約莫下午3點,蔣聿成那輛賓利停靠在了美高樓下。

他隨意披上大衣,拎著一個點心盒朝樓上走。

薛茗為他開道,走兩步卻發現他沒跟上,詫異地駐足回頭。

卻見他停在台階上跟一個男人打招呼。

那男人是從側門出來的,穿一件米色綢質襯衫。

這衣服造型很特彆,有點像是今年S家時裝周的新款,領口一個大大的法式蝴蝶結,看上去非常誇張,偏偏被他穿出了優雅貴氣的奢侈感,一條銀色的襯衫鏈彎彎地垂在身前。

關鍵是,他手裡也拎著一個點心盒。

連那周記的標誌,都和他老板手裡的一模一樣。

薛茗屏住呼吸,直覺氣氛不太好。

要出大事兒了。

“蔣老板?”孟元廷驚喜出聲,笑著大步上前,跟蔣聿成打了個招呼。

“好巧,孟先生。”蔣聿成淡淡點頭,目光下意識落在他手裡的點心盒子上。

孟元廷這時也發現了,覺得詫異。

這是來拜訪誰嗎?可誰能讓蔣聿成這等人親自提著點心盒子上門?

他覺得不可思議,倒也沒多問。

兩人寒暄了兩句,在門口拜彆。

回到車裡後,孟元廷拿了剛剛忘記的一個禮盒,重新折返。

這條項鏈上次在巴黎時裝周上看到的,感覺和遲溪挺搭。

……

蔣聿成叩門而入時,遲溪正在辦公桌前看文件。

午後的太陽有些烈。

她不喜歡毒日頭,所以將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隻在桌前開了一盞護眼台燈。

這讓室內有一種迷蒙的昏寐,像是在夜間似的,不自覺滋生出一種油然而生的曖昧感。

蔣聿成將脫下的西裝擱到沙發上,走過去:“在看文件?”

“嗯。”她點頭。

室內的氣溫比較高,她將外套脫了披在肩頭,中衫隨意脫在一邊,裡麵是件%e4%b9%b3白色內襯。

從蔣聿成的角度低頭望去,正好看到她低垂的領口那白色的蕾絲,微微包裹住弧形的山丘。

感覺到他視線的停滯,遲溪怔了下,低頭一看。

臉頰不自覺升溫。

她忙將西裝穿上,眼中有了幾分惱意。

“我可不是故意的。”他失笑,似乎覺得她這樣的反應很好玩,微微俯身撐在了她身側。

男人高大的身影落在昏暗的桌麵上,形成一道遮天蔽日的巨大陰影。

被籠罩在這一層陰影中,遲溪心臟驟縮,不能自己。

他身上的氣勢太強烈,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很多天沒有過親密接觸了,她以為她不記得了。可這個人出現在旁邊時,前幾日她極力想要忘卻的記憶又鋪天蓋日地襲來。

她深呼吸,細白的手指握緊了鋼筆。

“繃這麼緊?我是洪水猛獸嗎?”他低頭,好整以暇欣賞著她緊繃而柔美的麵孔,語氣慵懶。

可冷淡裡,又透著那麼幾分漫不經心的惡意。

他是故意的。

遲溪努力平複心緒,不去搭理他。

可她重新握著鋼筆要去書寫時,蔣聿成將鋼筆從她手裡抽走,在指尖轉了轉。

他手指修長而靈活,轉筆的動作也是格外賞心悅目。

遲溪忍無可忍:“你到底想乾嘛?”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談合同啊。”他笑一笑,好心地將筆遞還給她。

遲溪神情怔鬆,看著他,猶豫會兒去接。

他這一次沒有涮她,筆很容易就到了她手裡。

遲溪有點不敢相信他這麼好說話。

可是,她很快就意識過來了,世上沒什麼免費的午餐。

在她低頭想要批閱文件時,他猛地用力將她拽起,按在了辦公桌上。

男人熟悉的氣息輕易就將她包裹地密不透風,讓她難以動彈。

她想要反抗,可手已被扣住。男女力量懸殊,這一刻清晰地呈現在眼前。

她羞憤不已。這是她的辦公室!

她工作的地方!

她生氣的時候格外明豔,哪怕是純素顏,眼尾因極致的憤怒而微微發紅,還多了幾分些微的水潤,欲語還休,勾人得很,讓人隻想狠狠欺負。

工整的西裝已經半敞著落在實木辦公桌上,露出裡麵薄薄的襯衣。

穿了跟沒穿一樣。

他伏低,手掌張開支在她臉側,青筋微微凸起。

遲溪受不了這種壓迫感,又羞恥又難堪。

“蔣聿成!”她怒道。

他不以為意,笑一笑:“你還是生氣的時候最漂亮。”

伏低了,他貼在她耳邊說,“彆怕,窗簾拉得這麼嚴實,沒人看得見。”

他話語裡的暗示讓她心驚,她實在忍無可忍:“你瘋了!這是我的辦公室!”

雖然她極力想要作出憤怒、淩厲的樣子,麵上的不安還是出賣了她。

他卻好像看不到她麵上的緊迫,笑了笑說:“怎麼,怕彆人進來啊?”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辦公門這時被人從外麵敲響了。

……

孟元廷敲了兩下,裡麵沒人應。

他還以為沒人,下意識伸手去擰門把手。誰知,門居然從外麵反鎖了。

他怔住,皺眉開口:“遲溪,你在裡麵嗎?”

裡麵約莫靜了半秒鐘,遲溪的聲音才響起來:“我衣服被水打濕了,我在換衣服,稍等一下。”

孟元廷沒有多想,應了聲“好”。

他在外麵等了約莫有兩分鐘,然後,遲溪過來開了門。

他笑著給她舉了舉手裡的袋子,正要說點什麼,眸光忽頓住了——

屋子裡還有另一個人。

蔣聿成背對著他站在東南角的書架旁,正拿著一本法語書翻看。

孟元廷的腦子有片刻的遲鈍。

遲溪若無其事地說:“這是東信集團的蔣總,也是我的老同學,你們應該見過的吧?”

她的神色太平淡了,平淡到他哪怕多想一些都感覺是對她的褻瀆。

他收起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跟蔣聿成打了個招呼:“蔣先生。”

蔣聿成也對他點了點頭,合上了書:“我還有事兒,就不打擾了。”

目送他離開,孟元廷心裡卻更亂了。

總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但又什麼都沒抓住。

不過,當時他沒有想明白,直到遲溪低頭去簽文件時,他才驀然想起——蔣聿成來之前是係了領帶的,可他離開時,領口微敞,扣子隻係到了第二顆。

領帶不見了。

他借著去一旁給自己倒茶的功夫,四下裡微微掃視。

然後,目光定格在了一旁的布藝沙發裡。

一抹暗紫色躍入他的眼簾,被人胡亂團著塞入縫隙中。

因沙發也是藍紫色而顯得不是很明顯。

像蔣聿成這樣身份地位的人,就算摘領帶也不可能像這樣胡亂團在沙發裡。

除非,是在匆忙之中胡亂解下來藏起來的。

他又想起了進門前那幾分鐘。

他們在乾什麼?

孟元廷隻覺得太陽%e7%a9%b4在突突跳動,不能控製。

那一刻,大腦甚至有些空白。

他從來沒想過遲溪會有彆的男人。

從認識她到現在,她就是一個自律、冷淡、工作至上的女人。

以前也有不少男明星、小鮮肉對她投懷送抱,不過無一例外都是被無情拒絕。

她除了工作、女兒,對彆的都沒有什麼興趣,甚至會有一些隱約的不耐煩。

他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那種直覺是那麼地強烈。

如果不是,這領帶要怎麼解釋?她在屋子裡換衣服,蔣聿成為什麼會在裡麵?如果她是在內置的會客室裡換,為什麼那扇門是關著的?

孟元廷覺得自己額頭的青筋都在跳,男人的自尊心第一次這麼受挫。

偏偏那是蔣聿成。

如果是彆的男人,他甚至可以冷笑一聲嘲笑她眼光差,怎麼挑來挑去挑了個這樣的?

可那偏偏是蔣聿成,是在港和他父親齊名的人物。

“這個點心不錯,趁熱吃吧。”他將袋子提起來,“啪”一下扔到她的桌麵上。

遲溪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