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接通:“喂——”
餘光裡看到蔣聿成麵無表情地靠著沙發另一端坐了,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打算,她在心裡暗歎,也隻好硬著頭皮繼續聽。
他跟她聊了一些淺水灣開發項目的事情,然後就是幫遲嘉嘉轉校的事情,說已經有眉目了。
遲溪好聲好氣跟他聊完,這才如釋重負地把電話掛了。
她站起來跟蔣聿成告彆:“既然這裡不歡迎我,那我就回去吧,抱歉,打擾了。”
她向來都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人。
可是,她的手剛剛握上冰冷的門把手時,身後忽的傳來一股大力。
她因著慣性往後跌去,踉蹌著倒入了一個寬厚強健的懷抱裡。
他足足高了她快20厘米,這樣在頭頂望著她,好似有山嶽一樣雷霆萬鈞的壓迫力,讓她心驚。
他伸手就扣住了她的下巴,指尖在她柔嫩的唇上微微摩挲,帶來一種心臟震顫般的心悸感。
眼神是陰冷的,那種深入骨髓的恨意如一張密不透風的網,鋪天蓋地壓迫而來。
她覺得呼吸都困難,有生之年第一次感覺到這種無力感和畏懼感。
她想要逃跑,可肩膀已經被他狠狠禁錮住。
他的眼神變得幽暗,望著她如困獸一般彷徨又有些氣憤的表情,竟笑了起來,笑容格外地惡劣。
可仔細看,他又笑得人畜無害,很無辜的樣子。
好像在說,你怎麼就生氣了呢?明明,我隻是把你對我做過的事情一五一十施加在你身上而已。
遲溪,做人不可以這麼過分,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動作被掣肘,遲溪眼底終於生出憤怒:“放開我!”
“你怕什麼?”他笑,眼底卻流瀉出毫不掩飾的嘲諷。
他挨得很近,溫熱的男性氣息緊緊地包裹著她,令她呼吸滯塞,不能自己。
他身體很熱,不用觸碰她已經能感受到那種強健的肌理和壓力。
“你怕什麼?”他又重複了一邊,冷冷地盯著她。
遲溪深呼吸,抬手抵著他的%e8%83%b8膛不讓他再靠近她,咬了下唇,難堪地彆過頭。
過了會兒,攥緊的拳頭又緩緩鬆開。
如果這是報應,她認了。
隻是,心裡還是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和苦澀。
他的目光落在她白皙而帶著幾分薄紅的臉上,漸漸的,眼神暗沉下去。
遲溪似有所覺,抬頭望向他,聲音微顫:“蔣聿成……”
她似乎想抵住他,他卻捉了她的手直接壓在頭頂,單手扣住,空出的另一隻手掰正她的臉深深地%e5%90%bb了下去。
他緊緊壓著她,兩個人的體溫交織在一起,她感覺自己的意誌已經不隨自己左右,一顆心亂得厲害。
偏偏這種偏軌是在這樣她不情願的難堪情境下,遲溪深感悲哀,又無力反抗,僵了會兒力道又鬆了下來。
感覺到她不再反抗,蔣聿成鬆開她,撈住她柔軟的腰肢又%e5%90%bb了好一陣,輕易將她打橫抱起,朝走廊儘頭的房間走去。
第20章 這個叔叔單獨找你時記得告訴媽媽
遲溪從來沒感覺這麼難熬過。每次她受不了了難堪地想要把腦袋埋到被子裡時, 就會被他揪出來。
“受不了了嗎?受不了也受著。”他的語氣無波無瀾,甚至有幾分戲謔,掐住她的臉, “跟我的遭遇的比起來, 你這點兒算什麼?遲溪, 這是你欠我的。”
她無話可說, 隻能苦笑。
他麵上是帶笑的,隻是,眼睛裡沒有一絲溫度。
定定地盯了她半晌,他的眼神軟化下來, 無聲地將虛脫的她撈入懷裡, 抱著她去了洗手間。
路過入門口的鏡子時,她看到自己身上的斑斑痕跡,咬了下唇,不肯再看。
蔣聿成單手抱著她, 另一邊手裡去開淋浴。
很快,浴缸裡放滿了溫水。
他將她放入水裡, 慢慢替她清洗。遲溪閉上眼睛,過一會兒又睜開,望著瓷白的大理石牆麵發呆。
“發什麼呆?”他問她, 忽然將她的臉轉回來。
望著他自上而下冰冷俯視她的眼神, 遲溪心跳漏了一拍。
她歎了口氣, 試圖跟他講道理:“蔣聿成, 你這樣有意思嗎?你快樂嗎?”
“我覺得挺好玩的。”他笑一笑說, “快不快樂, 你不是比我更清楚?過去的你, 可不就是樂在其中嗎?”
遲溪張了張嘴, 竟說不出反駁的話。
“好了,彆擺出這副哭喪的表情。跟著我難道是件很丟人的事情嗎?我答應你,一定讓遲浦和付出代價,幫你拿到遲家,我說到做到。”他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挑起她的下巴,微微施力,讓她望著他。
遲溪的目光緩緩在他麵上流淌,似乎是想要看清他,看清最真實的這個他。
可惜她失望了,他臉上除了冰冷睥睨,實在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冷漠到,好像過去的所有美好都是假象。
遲溪再一次懷疑自己曾經的動搖。
好像有一把鈍刀子,在她%e8%83%b8口不住地切割,把她切得血肉模糊,把她的尊嚴狠狠踩在腳下。
她苦笑,感覺荒誕而不可思議。
他冰冷的眸子不帶什麼情緒地睨著她,她扭過頭,不願意看他。
下巴卻被人深深捏住,不容置疑地掰回去。
“遲溪,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擺正你的位置。懂了嗎?”
他的話跟冰錐子似的,遲溪想要冷笑,%e8%83%b8腔裡卻好像沒什麼扯了一下,泛起一陣尖銳的疼痛。
她抿了下唇,聽到自己生澀而漠然的聲音:“懂了。”
蔣聿成盯著她看了會兒,目光落在她近乎絕望的臉上,心裡好像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泛起一種難言的鐵鏽味。
傷人傷己,不過如此。
他彆過頭,不忍再看她,輕柔地將她從水裡抱了起來,用浴巾緩緩擦乾。
遲溪躺在那邊,任由他擦著,閉上了眼睛。
但是,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她臉上,過了會兒,有溫熱的觸?感停留在她唇上。
他又開始%e5%90%bb她,不像之前那麼暴烈,而是慢慢地摩挲、吮%e5%90%bb……
……
“你最近怎麼回事啊,感覺精神不是很好?”某日芮玲玉買了一套玩具過來找她,遲疑道。
遲溪正低頭在給遲嘉嘉做蛋撻,聞言怔了下,強自提起一絲笑:“可能是工作太累了吧。”
能說是因為放縱過度嗎?
遲溪在心裡苦笑。
“那你就多休息,彆整天忙得人影都不見。”遲嘉嘉沒好氣地踱到她身邊,瞪她。
遲溪笑著伸手揉她的腦袋。
遲嘉嘉嚷嚷:“彆揉,頭發都弄亂了!”
遲溪笑得不行。
手機這時響起,她順過來看了眼,手指就有些僵住了。
“怎麼不接啊?”芮玲玉奇怪地望著她。
遲溪不動聲色地收了情緒,拿起手機去了衛生間:“我在陪孩子。你有什麼事嗎?”
潛台詞是她今天很忙,沒辦法乾彆的。
蔣聿成似乎是怔了一下,旋即失笑:“在哪兒陪孩子啊?”
這人!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遲溪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但還是深呼吸忍了:“家裡。”
“給個地址,我來找你。”
遲溪:“……”她也有心懟他,冷笑,“大名鼎鼎的蔣先生想知道的事情,還有查不到的嗎?”
蔣聿成也笑了:“我這不是給你麵子嗎。”
遲溪:“……”她不跟他吵了,“XX道XX號山頂,你自己上來吧。”
“誰啊,你臉這麼臭?”看到她黑著臉回來,芮玲玉不解。
“你見過的。”遲溪淡淡收了手機,不欲多言。
芮玲玉原本不是很清楚,直到門鈴響了,阿姨過去開門後——
蔣聿成穿得很紳士,白襯衣外是一件象牙黑修身馬甲,同色的雙排扣大衣搭在左側的臂彎裡,手裡還夠著一個袋子。
“冒昧造訪,不會不歡迎吧?”蔣聿成信手將袋子擱到了一旁的置物架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分明是客人,卻如此旁若無人,好像他才是主人似的。
芮玲玉回過神來,連忙給他拿拖鞋,嘴裡說著“怎麼會”,屁顛顛將他讓進來,彆提有多殷勤了。
遲溪看得眉頭皺得老深。
心道:她真不必如此狗腿。
“嘉嘉也在啊。”蔣聿成看到坐在客廳裡搭積木的遲嘉嘉,忽而笑了笑,走過去在她麵前蹲下來,“還認識叔叔嗎?”
遲嘉嘉的眼睛倏忽亮起來,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認識。”她淡淡道。
隻是,小姑娘的定力顯然比不上大人,雖然臉色很臭,眼底欣喜的情緒是騙不了人的。
芮玲玉納罕了:“你怎麼會認識……蔣先生啊?”
目光下意識朝旁邊看,有點小心翼翼。
這個男人隻要坐在那邊,就跟彆人有壁。
遲溪深感無語。
連向來大大咧咧的芮玲玉都有些害怕他,可見他名聲有多差。
偏偏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現在是完全不管自己的名聲了是吧?
遲溪走過去,借著給遲嘉嘉喂蛋撻的動作,把遲嘉嘉拉到了自己身邊。
蔣聿成把這一切收入眼底,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
不過,他什麼都沒說。
因為他的意外到來,屋裡的氣氛顯然凝滯了不少,連向來嘴裡嘰嘰喳喳個沒完的芮玲玉都不怎麼說話了。
遲溪後來實在受不了,給他遞了個眼神,朝衛生間走去。
蔣聿成會意,丟下手裡掰了一半的橘子,慢條斯理地擦乾淨手,這才邁步跟上。
門關上,遲溪就忍不住了:“你以後能不能彆到我家來?”
她後悔了,她剛剛就該直接拒絕,不讓他上門。
這樣氣氛實在是太詭異了。
其實,蔣聿成也覺得挺沒意思的,像是找上門求個身份的奸夫似的。
他微微一哂,有些自嘲。
蔣聿成沒有多留,吃完那個橘子就離開了。
不過,屋子裡的氣氛卻沒有回歸之前的正常,還是顯而易見地不正常。
遲溪決定率先開口,看向遲嘉嘉:“你跟他什麼時候認識的?”
照理說,他們不應該見過。
遲嘉嘉:“上次你和孟叔叔沒來我的親子活動,我偶然遇到他的。”具體事情太過曲折,她想了想,還是不跟她說了。
遲小溪讓她平時不要打架欺負同學來著的。
她時刻謹記著。
遲溪起身有很多很多的疑問,但是,到底是什麼都沒說。
看蔣聿成的反應,他應該不知道遲嘉嘉是……
以他們目前這種糟糕的關係,她不打算告訴他這件事。
以他現在的性格,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
“以後這個叔叔單獨找你的時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