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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帶你走!”他緊緊抱住唐臻,手臂難以抑製的顫唞。回河南,去任何唐臻想去的地方。

突然被抱住的人無聲瞪大眼睛,既不是因為岑威願意不顧所有,帶他走,明明滿身期望與責任卻隻在乎他是否開心的真誠,也不是因為勒得他呼吸逐漸困難的手臂。

脖頸又熱又潮......有人在掉眼淚。

原來激動也會傳染,唐臻清晰的感受到心臟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逐漸與近在咫尺的頻率無限接近,徹底不分彼此。

第151章 二合一

昌泰二十六年,十月。

太子下詔,令金吾衛大將軍岑威帶領兩萬兵馬馳援陳國公,陳玉為副將。隨行帶去九千石糧食,算是朝廷為北疆軍提供的糧草。

這些糧食雖然不算少,但是肯定比不上北疆軍的消耗,然而距離朝廷上次為北疆軍提供軍需已經有三十餘年......九千石糧食做敲門磚,剛好踩在不至於令北疆軍警惕的底線。

時隔半月,北地尚未有消息傳回,京都卻悄無聲息的興起妖風。

‘金吾衛大將軍岑威與其副將陳玉有龍陽之好,因此陳玉才會在知道岑威即將帶兵北上之後,立刻去求太子,想要成為岑威的副將。’

‘兩人在京都尚且有所收斂,離開京都之後,行為越來越肆無忌憚,如今不僅軍中儘數知曉兩人的情誼,連所經之地的百姓也聽到風聲,對議論紛紛。’

‘岑壯虎親自前往岑威和陳玉北上的必經之地,想要拆散兩人。沒想到岑威不為所動,寧願忤逆父親也不打算與陳玉分開,惹得岑壯虎大發雷霆。’

......

唐臻對京都的掌控遠超從前,這點風吹草動立刻由梁安親自報給唐臻。

“臣已經令人去查謠言的源頭,必要將其剝皮抽筋,還阿玉和岑兄長清白。”梁安咬牙切齒,眼底滿是火光。

唐臻垂目擺弄腰間的麒麟玉佩,半晌不曾言語。

他不會因為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語懷疑岑威和陳玉,隻是費解,始作俑者為什麼要散發這樣的流言。

從某些角度看,唐臻和岑威的身上也有共同點。他們都不喜歡委屈自己,更不會讓放在心裡的人有任何委屈的可能。

自從去年岑威死裡逃生,回到京都,兩人的關係更加親密穩定,他們從未刻意隱瞞過對彼此的心思和超乎尋常的親密。

京都聰明人居多,早在半年前就有人發現端倪,試探著提起太子的婚事,勸唐臻早日大婚,開枝散葉。

雖然沒明說,老親王薨逝,皇族隻剩昌泰帝和太子。如果太子出現意外,皇族血脈就要徹底斷絕,但是言語之間也不算客氣,大有太子不同娶妃納妾就是對不起列祖列宗,愧對江山社稷的意思。

唐臻如今依舊留在

京都,三分因昌泰帝,七分為岑威,絕不是因為想要聽外人的擺布。

即使已經走出束縛他許久的陰影,願意去了解保持活著之外的事並從其中獲得樂趣。短時間內,唐臻依舊無法學會在他看來過於充沛的感情。

然而他是個難以安分,願意付出精力,讓生活變得舒適的人。

與其渾渾噩噩的混日子,不如順手做點能讓岑威和昌泰帝高興的事,他們高興之後,自然會空出時間和精力哄他高興。

所以唐臻借助所謂的‘天譴’,徹底杜絕東南三省死灰複燃的可能。

如此不僅陳國公能安心對抗異族,遠在北地的昌泰帝也能不再為陳國公擔憂,同樣也是為岑威報險些斷腿的仇。

雖然是岑威主動帶著炸藥包去東南三省......那又怎樣?

唐臻並非不講理的人,但是隻認弱肉強食的理。

這幾個月通過頻繁的改變政令,陸續收攏手中的權力,僅僅是因為唐臻覺得昌泰帝不想做亡國之君。

至於唐氏的傳承......

有知無不言的劉禦醫,昌泰帝的身體狀況在唐臻眼中並非秘密。

哪怕唐臻再多一百個弟弟妹妹,開國皇帝的血脈也不會增加,因為昌泰帝早就因為泡在各種補藥中傷了身子,不可能再有血脈後代。

唐臻開竅之前慣常清心寡欲,從未有過男歡女愛的念頭。開竅之後驚覺自己的審美非同尋常,如果不是遇到岑威,恐怕這輩子也要繼續清心寡欲,自然也不會有後代。

無論朝臣擔憂唐氏的傳承時滿腔赤誠多麼感人肺腑,唐臻都不會因為不可能出現的東西動容,他隻會嫌棄朝臣聒噪。

要不是每次提起這件事,岑威難以抑製喜悅又因此愧疚的模樣格外有趣,難得願意展現強勢的模樣更是彆有魅力,唐臻早就將所有如同長舌婦似的朝臣攆出京都。

即使如此,這些朝臣也沒什麼好下場,大多逃不過去馬概捉老鼠的宿命。

唐臻願意拿他們做個消遣,僅此而已,絕不會被他們影響,同樣不允許他們有任何奢望。

太子十八高齡,作為皇族的獨苗,既沒有嬪妃也沒有美妾,放眼朝堂,沒人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

不僅唐臻在

這件事上態度鮮明,岑威也從不含糊,當眾直言不能與女子近身,否則整個龍虎軍都會受影響。

這個理由遠比不想娶妻、不喜歡女人等解釋有用,完全將朝臣打算勸他,至少娶妻讓岑壯虎的麵子好看的打算徹底堵死。

首先,玄而又玄的事沒辦法反駁。

其次,沒人敢背負影響龍虎軍運勢的罪名。

還有人想要通過岑威勸唐臻納妾生子,至少留下血脈,話還沒開口,便被岑威拎去演武場切磋。無論武將文臣,男女老幼,隻要開口,岑威就下得去手。

久而久之,再也沒有人敢當眾提起勸太子娶妻納妾的事。

有關於岑威和陳玉的風言風語能在短短幾日之內傳遍京都,以至於街頭小巷皆以此為樂,肯定有人做背後推手。

冒著同時得罪太子和金吾衛大將軍的風險......究竟想要什麼?

唐臻在心中列出幾個人選,心中忽然有了答案。

他抬頭看向擔憂多於怒火的梁安,“查查李曉朝和燕翎最近在做什麼,再差京都是否有與岑威相似或有幾分岑威神韻的人。”

梁安愣了下,隻顧為太子沒有因此動氣,陳玉不會被遷怒高興,完全沒心思去想唐臻為什麼會這麼吩咐。

越來越離譜的流言讓京都的朝臣再次見識太子的任性。

李曉朝從郡守變成布政史,原本已經收攏大半的閩中郡,因為太子突如其來的政令影響,再次變成半團亂麻。他對此毫無怨言,行為舉止儘職儘責,全部心思都放在福建行省,當真有幾分肱股之臣的影子。

燕翎自從在宮中對燕鵠大放厥詞剛好被唐臻撞見,又趕上唐臻以為岑威死在廣信侯的手中,心情極度惡劣,臨時起意,要與他算總賬。導致燕翎險些被嚇破膽,出宮後就病倒,纏綿病榻難以起身。

這隻是燕鵠故意讓梁安查到的結果。

事實燕翎隻小病半個月,越來越不甘心,心心念念想要與太子解除誤會。燕鵠覺得燕翎的腦子不好,恰逢太子翻身,北疆軍卻被異族絆住腿腳,理應避太子的鋒芒。

所以燕鵠改了燕翎的藥方,隻要燕翎生出想要進宮求見太子的想法,不小心被府邸的侍從察覺,他就會整日困頓,不得不臥床養病。

沒過多久,對陰私手段格外敏[gǎn]的燕翎就察覺到異常。奈何人在屋簷下,除了更深刻的認識到‘世子’的名頭有多沒用,燕翎的掙紮隻能換來燕鵠更嚴苛的控製。

數次掙紮無果,燕翎日漸絕望,難免生出放棄的念頭,他卻碰巧聽聞燕鵠的親信對唐臻和岑威的議論,得知太子與岑威的親密已經是整個朝堂心照不宣的秘密,太子毫不吝嗇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展現對岑威的特殊和偏愛。

還有太子今非昔比,沈思水隻能看太子的臉色過活,整日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惹惱太子,湖廣就會步東南三省的後塵。哪怕是燕北旗,如今對到太子也不能再像從前那般輕慢,必須做出臣子的模樣。

燕翎心底快被燕鵠的嚴酷管教熄滅的殘火瞬間迎風而起,為與太子見麵,不顧一切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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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終究是平替,剛好是燕鵠的平替。

然而在陳國公心中,燕鵠已經是燕鴻天生體弱,退步之後的平替。

任憑燕翎用儘底牌,展現千般手段,燕鵠都能不動聲色的化解,然後變本加厲的管教燕翎。

時隔數月,燕翎從想要出府變成與床榻鬥爭,完全沒有閒暇在京都攪弄風雨。

唐臻聽了梁安的回稟,眼底浮現嘲諷。

燕鵠哪裡是看燕翎不順眼?

他知道,那次太子不僅想要燕翎的命,還打算將其折磨至死。

如果燕翎心懷僥幸,始終不肯說實話,真的會被太子切成碎塊。

燕鵠分明是念及兄弟情誼,阻止燕翎作死。既不敢冒著惹太子對陳國公府不滿的風險,打發燕翎離開京都。又怕燕翎再去太子麵前作死,所以限製燕翎的行動。

兄弟做到這個份上。

責任、擔當、敏銳......燕翎與燕鵠之間的差彆,豈止方寸之間?

可想而知讓燕鵠拍馬莫及的燕鴻,又是怎樣的氣度。

李曉朝、燕翎、沈木君等人陸續被排除在外,雖然還有細節之處可以追查,但是唐臻已經沒了耐心。

除非有特殊癖好的人,否則沒人能忍受枕邊人整日與旁人被同時提起。

哪怕是親信如陳玉也不行。

梁安雖

然沒能查出散播謠言的人,但是完成了唐臻的另一項命令,陸續找到三個有幾分龍虎少將軍神韻的郎君。

唐臻不願意在贗品的身上浪費時間,直接下詔,令梁安親自動手,以‘妄議東宮’的罪名將三個贗品和所有與贗品有關聯的人抓入刑部大牢。

至於傳言從頭到尾都沒有議論過太子......東宮的主子又不是隻有太子。

傳言從無到有,僅用五日就傳得沸沸揚揚,然而唐臻隻用半日就讓傳言偃旗息鼓,徹底不複存在。

風平浪靜的度過半個月,北疆再傳捷報。

陳國公不僅剿滅潰敗的異族,還在回程的路上遇到異族前來的支援的兵馬,好在成功與前去馳援的岑威彙合,順利將其儘數拿下。

兩人稍做商量,不僅沒有順勢撤回聖朝,反而掉頭再次衝向草原腹地。

不出他們所料,異族為捉拿陳國公大肆調兵,儘數朝草原和聖朝交界之處彙集,反而腹地空虛,令燕北旗和岑威如入無人之境,輕而易舉的摸到王庭。

可惜異族可汗足夠警惕,聽聞燕北旗殺過來,立刻不管不顧的舍棄王庭,朝截然相反的方向逃命。

然而他運氣不好,岑威在他選擇的方向以逸待勞、埋伏許久。雖然沒能留下異族可汗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