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頁(1 / 1)

象中的那般不愉快。

唐臻目的性很強,懶得與李曉朝表演我信你、你猜我信不信你,你為什麼覺得我不信你......

從頭到尾,他都隻是懷疑羽林衛中有內鬼,對建議他親自出宮吊唁老王爺的李曉朝表達絕對的信任,令李曉朝說不出辯解的話。

對於他不回皇宮,暫時住在陳府的決定,岑威、梁安和陳玉都非常讚同,燕翎要不是依舊昏迷,肯定也會表示讚同。

畢竟太子離開皇宮,損害的是距離挾天子而令諸侯最近的李曉朝。

京都如今這麼混亂,能毫不費力的打擊並非盟友的人,同時得到趁亂吃肉的可能,何樂而不為?

饒是李曉朝在京都有最深的底蘊,本身也能言善辯,麵對滿屋的阻力也難免生出力不從心的感覺,不得不放棄勸太子立刻回皇宮的奢望。

短短半日,太子遇襲、沈婉君暴斃、沈風君逃命、太子懷疑羽林衛中有細作,不肯回皇宮的消息就傳遍京都。

不僅李曉朝離開王府巷,立刻派京營士兵去保護太子。燕翎醒後,捋清所有的變故也立刻清點心腹,令其守在王府巷的陳府外。

可惜龍虎軍和西南水師已經趁著先機占據最好的位置,程誠帶領的羽林衛更是憑著太子的信任,徹底替代原有的人手,完全不給李曉朝和燕翎發揮的餘地。

無奈之下,兩人隻能親力親為,以擔心太子的安全為理由晨昏定省,一日三次的去王府巷的陳府看望唐臻。

梁安的住處本就在陳玉的隔壁,占儘地利,自然不肯讓李曉朝和燕翎專美於前,恨不得住在陳府。

反正太子懶得理會他的時候,他還可以找陳玉打發時間。

岑威終究還是難以放心唐臻住在宮外,令心腹悄無聲息的送蘇迪雅回河南與早就離開的岑戎團聚,搬去梁安的住處。

久而久之,孟長明也察覺到不對勁。

他財大氣粗的買下陳府另一側的宅子,光明正大的成為唐臻的新鄰居,滿臉‘你們真幼稚’,加入晨昏定省的隊伍。

一時之間,王府巷陳府的熱鬨竟然不輸曾經的東宮。

對此,當事人表示後悔,非常後悔。

如果早知道搬出皇宮,會引起這些人莫名其妙的卷到他的身上。他就該去忽悠岑威和梁安,然後直接跑路,讓李曉朝知道,什麼是釜底抽薪。

昌泰二十五年,五月。

陳國公的奏折如期送到京都,病愈的昌泰帝依舊沒能從北地啟程,不出眾人預料,再次出了意外。

隻是這次的意外並非昌泰帝本人。

四月,二十。

北疆軍率先出兵,奇襲哈剌慎,剿滅五千敵軍,俘虜兩千敵軍,其中包括專門趕到哈剌慎,奉命督戰的瓦剌九王子。

第119章 一合一

可憐瓦剌九王子,秘密趕到哈剌慎,還沒等到對聖朝出兵的命令,先變成陳國公的俘虜。

瓦剌可汗對時運不濟的兒子也是非常無情。

不僅沒有因此派人與陳國公交涉,竟然直接命令位於哈剌慎最近的部落出兵,不惜代價的奪回哈剌慎,絲毫不在意瓦剌九王子的生死。

可惜他的這番反應也在陳國公的預料之內,北疆軍早就準備,在通往哈剌慎的要道以逸待勞設下陷阱,火葬援軍。

沒等損失慘重的瓦剌再出應對之策,北疆軍已經放棄哈剌慎,帶著瓦剌九王子和數千俘虜返回長城之內。

從頭到尾,陳國公都非常清醒。

早在去年瓦剌奇襲開平時,長城內外就知道,今年遲早會有一戰。

更準確的說,去年瓦剌的新可汗儘顯強勢,先以雷霆手段解決為他添麻煩的兄弟,又橫掃鄰居韃靼,導致草原部落的地位陡然轉變。

從前韃靼和瓦剌是以前者為主,如今卻徹底顛倒,瓦剌更占上風。

瓦剌可汗明明能在最強勢的時候對韃靼趕儘殺絕,然而當所有關注草原動向的人都以為他會這麼做的時候,他卻選擇與韃靼儘釋前嫌,重歸於好。

踩著鮮血登上汗位的野心家難得發善心,必定是因為有更大的野心。

陳國公本人便是野心勃勃、不甘平凡的人,怎麼可能完全察覺不到瓦剌可汗的念頭?

此次先發製人,既是對瓦剌奇襲開平的回敬,又有打斷瓦剌可汗的思路,斷其氣勢的意思。

與此同時,早就察覺到風聲,開始有小動作的三省總督、湖廣布政史等人也不得不承認。即使陳國公要麵對草原勁敵,依舊是令他們心驚膽戰,如何小心都不為過的敵人。

從目前的結果看,陳國公作為聖朝武將心中的神,起碼是寶刀未老。

一觸即發的局麵由陳國公打破,各地緊隨其後,仿佛一夕之間,聖朝疆域內的所有地方都開始調兵遣將。

唐臻身在京都,對此的感應不算敏銳,最能感受到與從前不同的地方,來自脾氣明顯變得焦躁的燕翎。

雖然還是每日準時出現在王府巷陳府,臉色卻像是討債。

唐臻不耐煩看他的臭臉,更不喜歡因為燕翎,其他人都小心謹慎的模樣,委婉的對燕翎道,“雖然陳國公老當益壯,風采不減當年,但是戰場刀劍無眼,難免有意外發生。”

話音尚未徹底落下,燕翎便如突然被踩到尾巴的貓似的突然抬起頭,臉色深沉的凝視唐臻。

如果不是唐臻親口說出這番不中聽的話,換成其他人如此膽大妄為,他肯定已經變臉,耍起陳國公世子的威風。

唐臻麵色如常的與燕翎對視,仿佛絲毫未曾感受到對方的情緒,好言勸道,“你在京都沒什麼要緊的事,為何不早日回北地,承擔起為人子的責任?免得將來追悔莫及。”

雖然在陳國公的計劃中,大概率不需要燕翎承擔任何責任,但是燕翎有野心,為什麼不去主動爭取?

岑威放下茶盞,若有所思的看向燕翎,“殿下說的對,能早些熟悉戰場之事,對燕兄也是好事。”

同樣作為有軍營要繼承的人,他委實不能理解,燕翎與他年紀相仿,為何至今都沒在軍中擔任官職。

燕翎僵硬的低下頭,咬牙做出風輕雲淡的模樣,“殿下不必擔心,父親征戰沙場多年,從不怕正麵衝鋒,任何鬼蜮伎倆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況且父親的身邊還有多位驍勇善戰的世兄陪伴......肯定不會有意外之事發生。”

可憐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自從他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臉色說不出的古怪。

“可恨陛下因為瓦剌,隻能逗留北地。”燕翎目光遊移,眉宇間的自信搖搖欲墜,“我留在京都,正好也能讓殿下安心。”

唐臻點頭,眼底的憐憫從無到有。

陳國公不僅不許燕翎回北地,還要留燕翎在京都做人質。

可是燕翎憑什麼與昌泰帝比?

他能立刻殺了燕翎,難道陳國公收到世子被殺的消息,會立刻殺了昌泰帝,為世子報仇嗎?

當然不會。

麵對這種情況,陳國公寧可殺太子報仇,也不會動對他更親近的昌泰帝。

然而換個角度。

如果陳國公在北地對昌泰帝下手,唐臻會毫不猶豫的砍下燕翎的頭,送給陳國公做夜壺。

詭異的沉默中,梁安和程誠麵麵相覷,試圖詢問對方,為什麼氣氛忽然變得古怪,燕翎又做錯什麼事。

擠眉瞪眼許久,兩人同時選擇放棄。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算了,看不懂,不如太子和陳玉做什麼,他們直接學。

雖然他們不覺得燕翎有什麼值得同情......同車保護殿下卻被流民打暈,丟臉程度,確實值得同情。

燕翎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因為李曉朝來打擾他和殿下的相處,心中生出慶幸。

感受到令他如芒在背的目光依次移開,燕翎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再次挺起%e8%83%b8膛,目光陰鬱卻不自知的看向門口。

李曉朝進門,目光正對上燕翎的臉,心中當即湧現不喜,隻是沒表現在臉上。轉頭看見唐臻和安坐在唐臻身側的岑威,他卻險些沒能忍住情緒。

近日京營費儘心思,終於越過先來一步的西南水師,更靠近暫住在陳府的太子。

然而盤踞在陳府外的龍虎軍卻像銅牆鐵壁,不僅沒給李曉朝任何機會,態度更是強硬得令他不適。

直到如今,李曉朝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不能用看待岑家村的目光看待龍虎軍。京都周邊,除了陳國公、湖廣布政史和三省總督之外,又多了個能威脅到他的存在。

唐臻看到李曉朝就知道他是從京郊大營趕來,衣襟、袖口處皆是騎快馬揚起的灰塵。他仿佛不經意的抬起手,恰到好處的擋住口鼻,“我記得去年這個時候連日陰雨天,今年怎麼......”

一點雨水都沒有?

他畢竟隻有去年的記憶,可能認知會有偏差,所以唐臻特意留下未儘之語,等著彆人補上。

他今日非要知道,究竟是天氣不正常,還是他的認知不正常。

陳玉和梁安雖然已經在京都做四年的太子伴讀,但是在天氣方麵從不上心,雖然也讚同唐臻的抱怨,覺得天氣反常,目光卻看向程誠,等著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做出解釋。

程誠撓頭,他每日隻想著如何讓程守忠滿意,免得挨揍,哪有閒心留意天氣的變化?

“今年確實與往年不同。”李曉朝環顧四周,眾人守著唐臻的時間變長,卑讓尊位的潛規則不知不覺的消失。他來的最晚,隻能坐在距離唐臻最遠地方。

“我特意派人去莊子問過,如果這幾日能下雨,今年的收成或許能比往年好些,如果不能......”李曉朝搖頭,眉宇間浮現鬱氣,“恐怕要影響地裡的出息。”

唐臻挑起眉梢,歇下繼續詢問的心思。

再問下去,肯定又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太子應該去豐山祭祀天地請求原諒。

好在眾人已經習慣碰麵無話可說的場景,雖然興致不高,但是極少會尷尬。岑威偶爾還會拋磚引玉,故意說點隱秘的消息,以求拋磚引玉,暗示李曉朝、燕翎和孟長明也大方些。

今日也不例外。

沈婉君身故的消息傳回河南,岑壯虎立刻派人將沈夫人送到彆院。

他與沈夫人原本就沒有感情可言,即使曾經有過老來相伴也是緣分的念頭,也在沈夫人拿走岑威玉佩的事發作之後徹底消失。

如今沈夫人唯一的女兒死在京都,岑威剛好在場,岑壯虎又對真相心知肚明。為小命著想,他立刻下定決心,要與沈夫人生死不再相見。

看在曾為夫妻的麵子上,隻要沈思水願意派人去河南接走沈夫人,岑壯虎願意立刻放行。

沈思水終究比沈風君有擔當,收到岑壯虎的消息,派出長子去河南。然而他沒有按照約定接走沈夫人,竟然表示,想要與岑壯虎解釋清楚一些誤會。

岑威的消息便是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