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1 / 1)

盯著,而且你不想去洗個澡,坐下來好好吃頓早餐嗎?”

這個小區果然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他已經不打算讓安諾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了。

安諾露出糾結的表情。

最後半句話確實讓他產生動搖了。

賀長殊沒想到自己拿捏人心的能力,有一天也會用在這個小家夥身上。

他麵不改色加大籌碼:“早餐吃海鮮粥,現在正在鍋裡熬著,等我們過去吃的時候,剛好煮得軟爛。”

這句話對安諾的殺傷力太大了。

心中的動搖立馬變成了山體滑坡。

安諾雙眼亮亮的:“好哦。”

敬職敬業的小保安頓時就被收買走了。

...

一碗熱騰騰煮得濃稠的海鮮粥被端上了桌。

個頭大的新鮮蝦仁、魷魚須須、瑤柱等海鮮清楚可見。

安諾一邊喝著粥一邊聽阿吉講自己夢裡發生了什麼,時不時捧場點點頭。

阿吉說到最後,都有些崩潰了:“我循環了整整三次才出來!”

他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人,絲毫不介意把自己內心的傷疤拿出來解刨。

這種性格哪怕是在人類當中,都是極其少有的天真派。

而他的噩夢也就單純了許多,來源是他兒時親身經曆的一場車禍。

那場車禍差點讓鋼筋橫插入他的心臟,也讓他在完全封閉住的車內被迫困了很久。

後來腹部和腿部都縫了十幾針,醫生技術一般,縫製得非常粗糙難看。

阿吉:“前兩次我試圖讓自己不要搭上那輛車,第三次的時候我就放棄掙紮了,沒想到被撞

了以後直接醒了。”

這也是賀長殊判斷要如何從夢境中清醒的重要依據之一。

阿吉眼下一片青黑,他在淩晨四點被嚇醒後就一直不敢再睡。

他看向蘭奇:“你真的沒做噩夢?”

蘭奇:“我騙你乾什麼?”

他捂嘴笑,丹鳳眼露出有些譏諷的神色:“說不定是因為我內心強大,根本沒有能讓噩夢入侵的地方。”

阿吉不服氣:“你的意思是老大內心不強大?”

蘭奇臉色頓時難看,趕緊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急急忙忙看向賀長殊,深怕男人誤會。

賀長殊卻看都沒看一眼,正忙著自己的事情。

他伸出手主動幫安諾又舀了一碗滿當當的粥。

發現他尤其喜歡吃蝦仁後,把自己碗裡的蝦仁都給了他。

安諾接過去後高高興興的繼續吃。

兩個人之間有種外人難以插入的氛圍。

蘭奇尷尬地低下頭,眼底的嫉妒差點掩飾不住,放在底下的手攥成拳頭,指甲陷入肉裡帶來疼痛。

他沒意識到,自己心態越來越不對勁。

那些藏得很好的妒忌,正在一點點擴大。

叮叮叮......

一陣手機係統自帶的鈴聲傳來,打斷了他差點外露的情緒。

賀長殊接起了手機:“什麼事?”

對麵不知道講了什麼,他表情變得嚴肅。

應了一聲後就掛斷電話。

安諾吃掉碗裡最後一顆蝦仁:“怎麼了?”

賀長殊眸光閃了閃:“林伊醒了。”

...

這個消息像是重磅炸彈,一下子投入水麵激起萬層浪。

賀長殊立刻帶著人從小區到醫院,同時不忘把安諾也拐過去。

醫院裡的工作人員都十分緊張。

雖然作為詭異事件的頻發地,他們見過很多事故,現在還能上崗的人,都經過專業的突發事件培訓。

可林伊畢竟身份特殊,他是八千人當天當場死亡的唯一導火線。

其中牽扯的利弊太多,非常重要。

他們一路來到醫院的最高層,這裡已經被監管局的人封鎖住了。

除了相關人員以外,其他人誰都進不來。

賀長殊不用展示證件,他的這張臉就是最好的通行證。

病房外,除了幾個本部派來記錄的人以外,還有另外一個眼生的人。

他沒有穿著監管局後勤的衣服,而是一身顯眼花襯衫,輕鬆的態度活像是剛從夏威夷回來的。

此刻看到賀長殊,還有心情摘下墨鏡彆到%e8%83%b8`前口袋,伸手打了個招呼:“嗨!”

安諾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他看起來就不是本土人,標準的金發碧眼白人。

男子打完招呼後見賀長殊隻是淡淡頷首,也不尷尬,十分自來熟地湊過來:“你好,你是他的屬下?”

他一看到安諾,眼神就變了,像是蜜蜂見了顏色鮮豔的花。

安諾:“我是他的私人顧問。”

他第一次見到比阿吉還外向的人,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熱情。

如果說看到阿吉就像看到一條撒歡的金毛,那眼前這個看似熱情的人,則更有壓迫感幾分,像來巡視的雄獅。

他肯定也是個S級的監管員。

安諾剛想後退,眼前就被擋了一下。

賀長殊站在了他們中間,眼神淡淡:“我的顧問膽子小,不喜歡和陌生人講話。”

愛德華笑了一下,摸了下自己的鷹鉤鼻:“賀,沒想到你還會替人說話。”

他朝安諾單眨眼:“不過當私人顧問怕生可不行,要幫自己隊長維持好社交關係的。”

愛德華遞給安諾一張名片:“記住我哦,小美人。”

等安諾接過,他又立馬看了眼手表,表情非常浮誇:“哎呀,我該回大使館了。”

說完朝幾個人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安諾低頭看名片:“愛德華?”

名片上麵還非常騷包的噴了香水,一如那個人給人的第一印象。

阿吉:“他是南美國家那邊的人,之前和外交官一起來過我們這裡談判,和我們老大有過一麵之交。”

不過看樣子,賀長殊並不打算和他交好。

現在半末世的環境,國與國之間的利益交雜情況太複雜。

安諾完全不懂,他一知半解地點頭,把名片收好。

他們推開門,發現李璟等人早就在裡麵等著了。

對此賀長殊並不驚訝。

他們國內能請的監管員都請了,也嘗試了不少治愈係的咒器都無法喚醒林伊。

能把愛德華從南美叫來的,肯定就是同為領隊的李璟。

這是他的人脈。

賀長殊:“多謝。”

李璟:“不用,能早點解決是最好的。”

特意花了這麼大的人情把人從國外叫來,看來李璟接下來要拜托他的事情非同小可。

賀長殊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

他們一起看向病床上的林伊。

不知道愛德華是用了什麼手段才把他從深度昏迷中喚醒的,但他現在狀態看起來也非常不好。

林伊撐起上半身坐在病床上,身上的管子全都被他自己拔掉了,隻有一個輸液的枕頭還在手上。

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嘴巴上沒有顏色。

賀長殊走過去,聲音低沉:“演唱會發生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

陳俞羽忍不住:“你最好快點配合我們調查,說實話。”

安娜翻開一直和自己形影不離的那本書,這個動作在病房內顯得有些突兀。

自從一起做過噩夢後,陸小小和安諾的感情突飛猛進,此刻她站在了安諾的另一邊,小聲給他解釋:“那是她的咒器。”

安諾很輕地眨了下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安娜:“如果你不配合,我們要采取強製性手段了,希望你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有八千人在你演唱時自殺!”

今年唯一一場人數過千的娛樂性質聚集,最終落得這個下場。

聽到“自殺”兩個字,林伊眼底的情緒波動一下子變得明顯了起來,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腦袋:“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發出野獸一般的吼叫。

“那不是我!唱歌的不是我!”

“祂隻是把我當成容器!”

因為許久未曾開口說話的嗓子嘶啞難聽,讓人很難和他平常唱歌時的聲音聯係到一起。

李璟皺緊眉頭,他伸出手抓住林伊的手臂微微用力:“祂是誰?你說清楚點!”

林伊被搖晃著,眼神一點點潰散,精神十分不穩定:“不是我的問題,跟我沒關係,我的願望不是這個。”

他好像聽不到外界講話一般,自顧自言語。

安娜不再猶豫,把書翻到了其中一頁,對準他:“說!”

她的咒器帶著言靈和強製催眠效果。

林伊被迫張嘴:“是容器,祂在尋找一個容器。”

“我失敗了,祂需要新的容器,要在祂找到之前把容器毀了,不然祂會成為真神。”

安娜看了眼自己的領隊。

李璟抓著他,逼他繼續看書:“祂是那座廟裡的土地公嗎?”

“是邪神。”林伊不受控製把心底話都說了出來,“那廟裡供奉的早就不是土地公了,這三年裡,我們都在供奉著一位邪神。”

阿吉不可置信:“從半末世開始!?”

“是。”

林伊眼神空洞。

此刻的他被安娜的書控製,說出來的全是真話。

李璟語氣加重:“為什麼要供奉邪神?這件事還有小區裡的誰也參與了?”

僸⒉傳

他抓住林伊的手變得更加用力,兩聲連問,有些克製不住自己的怒火。

自從半末世以後,信仰就變成了大部分人忌諱的事情。

宗教問題屢次出現爭議,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案。

有人害怕那麼多宗教故事,最終故事裡的神,也會因為人們的信仰力也變成真的。

所以宗教信仰在明麵上被禁止了

,尤其是任何□□參與人員,都是要直接被抓去審判庭的。

可信仰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是禁得完的。

所以普通人私下求神拜佛,他們也管不著,更不會對寺廟一類的存在下手。

敬仰遠比畏懼更安全,與其強製手段,不如想辦法共存。

林伊不說話了,他開始渾身冒起冷汗,身上細微的開始顫唞。

空洞的眼神中出現幾分痛苦。

李璟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安娜手上的書突然合上了,她痛呼一聲,差點脫手。

林伊掙脫了她的控製!

又或者說是被某種存在強行切斷了聯係。

他的身體突然開始抽搐,嘴巴、口鼻都滲出鮮血。

林伊的頭高高仰起,手指扭曲成麻花狀,四肢抽[dòng],上湧的鮮血讓他難以把話說清楚:“為、為什麼騙我?”

他大腦已經痛得不清醒,不知道在和誰對話。

“這不是我想要的!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更多的鮮血從他的七竅中往外流出,他的眼白徹底滲血變成紅色,用儘最後的力氣扭過頭,死死盯住他們:“以夢做引,去把新容器——”

聲音斷了。

林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