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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把安諾給你!!”

她像是一下子恢複了精力,抓住安諾的手非常用力。

隻有安諾知道,她的手心早就因為緊張全是汗了。

陸小小強撐著,不肯退讓。

前麵弄丟安諾讓她非常自責,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再被抓走。

安諾臉上出現怔愣,他的手腕被陸小小抓得很緊。

人類好奇怪。

自己變得那麼弱了,還是要過來保護他。

安諾小聲:“他不會傷害我的,你快去看一下你父親,他還有呼吸。”

自己暫時還要作為他的收藏品,反而比陸小小安全。

怪談不耐煩了,想直接撲過來把安諾搶過來,原本暴怒的神色在看到他們身後時,突然變了臉。

手上高舉著斧頭放下,甚至後退了一步。

他臉上出現震驚的神色:“啊?啊!”

一道黑影越過他們,撲到了怪人臉上。

“啊啊啊啊!!!”

怪人用力扒住臉上的東西,發出慘叫。

聲音大到讓人耳膜都發痛。

他背部朝地摔下,開始瘋狂扭曲。

安諾這才看到扒在他臉上的到底是什麼。

居然是那被擺在櫥窗的人偶娃娃之一!

安諾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他回過頭,和兩雙詭異的琉璃眼珠對上了。

另外兩個人偶臉上掛著完美的僵笑,朝他們一步步走來。

明明是笑著的,哭聲卻從它們身上不斷傳來。

“救救我啊嗚嗚嗚......”

“為什麼要把我們變成人偶?”

“為什麼是我?”

陸小小臉色白了白:“這個案件的記錄當年沒有記全,我不知道這個人偶店裡還有另外一個怪談存在!”

很顯然,對於這家人偶店的奇怪傳言很多,而其中居然有兩條都成了精。

並且【領區】重合了。

被做成人偶有怨氣的少女厲鬼們附身在人偶之中,比起人類,它們更怨恨駝背怪人這種怪談。

在它們的故事背景中,自己生前就是被這種人害死的,故事背景所帶來的仇恨也會影響怪談的性格和目標。

譬如有少數怪談,隻殺男性不殺女性。

這種怪談一般都是故事背景中被男人深深傷害過的女鬼。

作為A級監管員,陸小小的反應速度非常快,她發現怪人被拖住的那一刻,立馬連爬帶滾衝到了陸嚴身邊。

開始緊急包紮。

可是陸嚴受的傷實在是太重,除了整條胳膊斷開以外,還有其他幾處砍傷,肋骨也斷了兩根。

現在全靠一口氣吊著,看到陸小小過來,帶著鮮血的嘴唇不斷翕合,想說些什麼。

陸小小眼睛發澀,她一邊幫他按壓止血一邊彎腰想聽他說些什麼。

她身上的白裙子都變成了紅色,帶著股淒厲。

陸嚴嘴張大了幾分,終於發出了幾聲氣音:“快、快逃......”

那一刻,陸小小隻覺得大腦都在轟鳴。

她甚至有一瞬間卑劣的希望,陸嚴能對她求救。

這不是幻境,而是她自己的夢境。

所以作為她父親的陸嚴,絕對和她記憶中的父親一模一樣。

她知道,父親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會說出類似救我的話,他隻會讓她立馬遠離這裡。

這是他作為一名警察,也是作為一名父親,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如果父親知道自己為了救他,情願把自己困在一個可笑的噩夢裡,循環數次更改一個既定的結局,肯定會很生氣吧,也會很失望。

當初報考警校,身邊所有人都反對她,包括親戚和朋友,而最支持她的,是她的父母。

現實中的他們從未對自己失望過。

可她現在做的事情,卻是最讓他們失望的。

陸小小低頭看了看狼狽自己,手上按壓的動作漸漸鬆開了。

她抬起頭看向安諾,下一秒瞳孔緊縮:“小心!”

聽到聲音下意識往旁邊躲避的安諾,避開了人偶致命一擊。

駝背怪人在發出一聲怒吼後用力扯下了扒住自己臉的人偶,那人偶手上緊緊抓著一張皮,竟是將他整張臉皮都跟著一起撕下了!

怪人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人偶們發出少女天真無邪的笑聲,在此刻血淋淋的現場隻顯得滲人:“嘻嘻嘻。”

它們一步步朝著安諾走過來。

殺了怪人後,它們嗜殺的本性還是暴露得一覽無遺,直接將目標落在了安諾身上。

“你長得這麼好看,來代替我們成為人偶吧。”

安諾往後退了一步,他終於明白附近報警人口中,每晚不同的哭聲指的是什麼了。

可惜有些晚了。

不知道他現在給自己臉上來兩刀直接毀容管不管用。

可是他也不是人,恢複太快被懷疑了怎麼辦。

安諾後退一步,完全看不出來他頂著這張

漂亮單純的臉蛋在想些什麼。

人偶:“嘻嘻嘻。”

它們一起朝他伸出手,惡意滿滿的想看他害怕逃竄。

被晾在一邊的陸小小怒了:“日你大爺!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正值青春年華的美少女放在眼裡啊!”

她這精神奕奕的一嗓子,不僅喊懵了三個詭異人偶,也讓安諾呆住了。

他看向陸小小,發現她眼裡那股亮晶晶的光芒又回來了。

又或者說,她在努力轉換著自己的情緒。

把悲傷全部收起來,變回那個開朗的陸小小。

陸小小把藏在裙底的刀拔了出來:“我還能眼睜睜看著你們欺負安諾不成?”

“到時候賀隊可要給我也剝一層皮下來了。”

她的語氣帶著點輕鬆調笑,眼底還有沒散開的悲傷,手下動作卻十分乾脆果斷。

那刀鋒直接抹上了陸嚴的脖子,她輕輕閉上眼,沒有往下看。

她的實訓分數一直是A+,可以在瞬間將人抹喉殺死,並將疼痛感降到最低。

本該降低痛覺的身體,此時心臟因為太過難受傳來一陣絞痛。

這是她大腦皮層太痛苦,影響到了現實中的身體。

可她一點也不後悔。

“都結束了。”

在最後,安諾隻能聽到她這句似歎非歎的話。

然後眼前就黑了。

...

“安諾。”

聽到熟悉的聲音,安諾緩緩睜開眼,他差點以為自己又做夢了。

不然怎麼會看到賀長殊在自己麵前。

安諾慢吞吞眨了眨眼,剛睡醒反應有些遲鈍,卻還是笑了笑:“你來找我了?”

賀長殊:“嗯。”

他那雙總是淩厲得像是含了劍鋒的金眸,現在好像多了點彆樣的東西。

看到安諾無事醒來,男人眼底的情緒頓時散了不少,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慶幸。

安諾:“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

“嗯。”賀長殊伸出手順了順他剛睡亂的呆毛,“彆怕,隻是夢而已。”

被順毛後,安諾舒服得眯了眯眼睛,和隻貓咪沒有區彆。

大腦終於清醒了一點。

這次他意外敏銳了:“你也做噩夢了嗎?”

“......”賀長殊眸光驟然縮了一下,“嗯。”

安諾眨眨眼睛,他歪頭片刻後忽地伸出手抱住了監護人。

用剛睡醒後偏軟的嗓音哄道:“彆怕哦。”

第48章 成精的第四十八章:-)思:-)兔:-)網:-)

保安室內有片刻的安靜。

賀長殊垂眸看著青年可愛的發頂, 半響後:“嗯。”

安諾有些不相信,他覺得賀長殊剛剛的情緒很低迷,於是又從他懷中掙出, 把手塞到他手心裡:“這是我。”

賀長殊不知道自己此刻眼裡的情緒和平常有多麼不同, 他非常耐心跟著安諾重複:“這是你。”

安諾彎了彎眼睛:“我是真的, 所以這是現實。”

現實就是, 有他在陪著。

賀長殊側過臉,終於忍不住輕笑:“好。”

兩個人安靜呆了一會,直到彼此心跳都趨近平緩。

賀長殊才開口:“是有東西故意製造出的夢境將我們拉入。”

安諾也已經猜到了, 這些奇怪的夢境,顯然就是有邪祟在搞鬼。

隻是他不明白,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他們在夢境中又無法死亡。

賀長殊:“它故意讓我們每個人都夢到了內心最深處的痛苦, 然後讓你經曆一遍一遍循環。”

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精神上的折磨。

放在以前,安諾大概不會理解,為什麼人類會因為一個噩夢感到折磨。

在夢裡明明疼痛感都會下降遲鈍。

他夢到自己被鬼童推下懸崖後,醒來不到五分鐘就調整好了心態。

而這次和陸小小一起經曆她的噩夢後,他好像有些理解了。

他像一塊小海綿, 一下子被丟到了人類社會, 完全空白的情感模塊隻能一點點去努力吸收。

安諾沒有去詢問賀長殊的夢, 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去提起彆人不願意主動透露的東西。

安諾:“其他人也是這樣嗎?”

賀長殊:“嗯。”

他最早從噩夢中清醒過來的,詢問了其他從噩夢中醒來的人,才得出噩夢循環這個結論。

“要離開那個噩夢就是自己把心結剪開, 對夢境沒有任何留戀, 真正意義上清醒意識到那隻是個夢的時候才能醒過來。”

安諾:“大家都被拉入噩夢之中了嗎?”

他突然開始擔心, 自己混入了陸小小的夢境, 會不會被懷疑身份。

他們都有自己的夢,隻有他與眾不同。

賀長殊:“嗯, 你和陸小小一直沒醒來,我不放心就過來守著了。”

安諾:“謝謝你,我沒事的。”

他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先不把這件事說出來。

要隱瞞也不可能隱瞞得太久,等他們見到陸小小,監護人就會知道這件事了。

他果然還是要聽收容所前輩的話,早點遠離賀長殊。

太危險了。

賀長殊不知道此刻一臉乖巧的青年內心正想著如何早日逃跑。

他隻當安諾還沒有徹底從噩夢中緩過神,所以才安安靜靜的。

男人站起身:“我帶你去吃早餐。”

安諾看了眼時間,剛好是要開大門的時間了。

他去把小區大門打開,搖搖頭:“我要上班的。”

作為一個保安,他的職業素養足夠讓大部分人感到敬佩。

賀長殊單手扯了下領帶,氣場有些慵懶:“這個小區現在被判定為風險【領區】,我已經讓人派了幾個後勤人員在小區外麵蹲守,不會讓除了小區業主以外的人進來。”

他還不打算打草驚蛇,不能大張旗鼓的將小區封鎖起來。

賀長殊眼裡露出一點笑意,半是誘哄的語氣繼續道:“所以你暫時離開崗位也不會有事的,那些人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