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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也有能力收錄怪談,而不是當一個被保護者。

宿舍內的氣氛依舊有些沉重。

賀長殊生氣了嗎?

安諾後知後覺的看向男人。

他知道自己對人類情緒的感知有些遲鈍,可他這次卻覺得,並不是阿吉和老虎理解的那樣。

賀長殊似乎不是在生氣。

而是另一種情緒。

但他無法理解。

安諾看著他,想了兩秒:“對不起。”

遇事不決,先服軟。

這是他之前打工屢次碰壁得到的結論。

聽到道歉的男人動作明顯頓了頓,隨即又繼續手上倒水的動作:“不用道歉,你本不應該被卷入這件事的,你隻是......”

賀長殊看著他真誠的眼睛,和旁邊兩個人疑惑的眼神,最終還是沒把我的懷疑監護對象幾個字說出來,話到嘴邊又轉了一圈:“我的私人顧問。”

說完他將水杯遞給安諾。

安諾這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之所以出門,就是為了接水喝才遇到規則怪談的。

所以到現在他的喉嚨確實十分乾渴。

沒想到賀長殊能發現這點。

安諾接過水杯:“謝謝。”

他低下頭喝了兩口,露出的後頸纖細又脆弱。

賀長殊:“你就在宿舍裡休息吧。”

他看著安諾把水喝完,然後起身毫不留念往外走。

阿吉將紅豆麵包遞給了安諾:“你彆看老大這個樣子,其實昨天晚上找不到你人的時候,他著急了。”

說到這裡,阿吉有些唏噓。

“我已經很久沒看到老大那副樣子了,就連接到S級的怪談通知,他看起來都是遊刃有餘的模樣。”

老虎點了點頭,他的話比較少:“昨天晚上是領隊把你抱回來的。”

他當時想幫忙,居然被拒絕了。

安諾想了一下那場麵,忍不住彎了彎眼睛:“我知道,他是個很好的大好人。”

阿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表情浮誇:“我還真沒聽過彆人這麼評價老大。”

“我說錯話了嗎?”安諾一臉疑惑。

阿吉看著眼前人澄澈的視線,剩下那些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不......”

隻是哪怕是非常崇拜賀長殊的他,也從未覺得他能和這種形容詞對上。

似乎殘忍到極致的理智才是適合他的形容。

沒想到安諾的濾鏡居然比他還重。

阿吉揉了揉心口,露出一個開朗的笑容:“不,當然沒問題。”

安諾咬了一口紅豆麵包,腮幫子裡塞得鼓鼓的開始咀嚼。

甜滋滋的紅豆泥餡料很好的中和了他的心情。

阿吉看了看時間:“我要去看看白荷花怎麼樣了,不打

擾你休息了。”

安諾點了點頭,他看起來很乖巧。

直到房門被關上,安諾立馬掀開被子下床。

他打開自己的手心,昨天晚上深可見骨的傷疤現在上麵隻有一道淺淺的紅痕。

過不了多久,這道紅痕就會消失。

好在賀長殊他們發現他的時候,他身上的痕跡已經恢複得差不多。

不然這麼快的恢複速度,他又要被懷疑了。

現在最讓他在意的,是他手上這個咒器到底有什麼能力。

從他們的反應不難看出,和咒器簽訂血契後,很難再解綁。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他可能都要帶著這個手環。

必須快點搞懂它存在的意義。

安諾閉了閉眼睛,試圖像昨晚的白荷花一樣用意念操縱它。

可惜失敗了。

一張豔麗的小臉被憋得發紅也沒能激發這個咒器半點。

安諾抿了下嘴,不高興地摸了摸手環:“你好像沒什麼用啊。”

他又想起了阿吉之前發動咒器,總是會將手放在骷髏上麵,握著它才能釋放能量。

於是他也學著阿吉的樣子,摸了摸蛇頭上的紅寶石,將手上在上麵,試圖激發這個咒器。

可結果還是一樣,它什麼反應都沒有。

他又換了個姿勢,想學著之前簽訂契約的方法再往上滴血。

找了半天隻在宿舍內找到了把小剪刀。

安諾糾結了一下,把剪刀往手指上戳了一下,還沒有破皮流血,他又後悔了。

於是乖乖把剪刀放回原位,嘟囔著:“一定還有彆的辦法。”

在反複試了好幾個使勁方法後,他終於還是放棄了。

低下頭,連頭上的呆毛都在發焉。

窗外的小鳥嘰嘰喳喳,用黑豆豆眼好奇的看著裡麵神色沮喪的人類。

失望了短短幾分鐘後,房間內傳來了斷斷續續歡樂的貪吃蛇大作戰聲音。

小鳥被聲音嚇得揮動翅膀走了。

安諾才剛上線,那個叫“厭”的房主就再次給他發了請。

厭:你昨天為什麼打了兩把就走了?

因為他被昨天晚上被規則怪談敲門了,還差點死在另一個世界。

哪怕安諾再不懂人類之間的社交,也明白這種話沒必要對一個素未謀麵的遊戲好友開口。

他慢吞吞打字,想找個借口。

對麵就又快速發來了一條消息:算了,我不在意。

對方發來一條遊戲請。

脾氣快得像是個小孩。

對麵也許還是個未成年。

安諾這麼想著,點了同意。

...

他一直在房間裡打到了中午。

直到賀長殊拿著飯回來,安諾才高高興興對著房主打字:我室友回來了,我先下了,拜拜。

打完不等對麵回複,他就下了線。

賀長殊將裝了雞腿的那份盒飯遞給安諾。

安諾笑得很開心:“謝謝你。”

房間裡很快隻剩下咀嚼食物的聲音,兩個人都很安靜。

直到吃完飯,這份沉默才被打破。

“我下午可以和你們一起去學校嗎?”安諾眼巴巴的看著他。

賀長殊放下筷子:“你不痛了?”

“嗯。”安諾站起來走了兩圈,表示自己非常健康,“我不想自己一個人呆在宿舍了。”

他單純隻是覺得無聊,以及不去幫忙的不安。

這句話落到賀長殊耳朵裡就變了味。

他今天從白荷花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雖然不清楚最後裡世界是如何崩塌的,但是他想,毫無反抗能力的安諾被怪談拖出去的那一刻,他心裡一定是充滿了恐懼。

也許他對宿舍產生了陰影,不願意再獨處了。

作為監護人,他應該負起責任。

賀長殊:“嗯,那你下午跟我一起走。”

安諾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好。”

果然是害怕了。

賀長殊想著,眸光微微一閃。

...

“安諾。”白荷花看到他時神色詫異,“你怎麼跟過來了?”

安諾:“我已經沒事了。”

白荷花翻了個白眼,講話語氣依舊難聽:“剛昏迷清醒就過來幫忙,你隻是個私人顧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也是監管員呢。”

儘管她看起來很像嘲諷,安諾卻一臉認真:“謝謝你的關心。”

白荷花一臉不可置信:“誰關心你了。”

她說完這句話,扭頭就走了。

噔噔蹬走在最前麵。

阿吉:“真是個難以理解的女人,他們03隊裡的人都這麼奇怪嗎?”

老虎壓低聲音:“畢竟03的隊長和我們領隊有過衝突。”

阿吉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他扭頭看向安諾:“你們在裡世界相遇的時候她為難你了嗎?”

安諾歪歪頭:“沒有,她很關照我的。”

雖然看起來很凶,但他感覺到的並不是惡意。

阿吉露出見鬼的表情:“那可真是......”

無法想象。●思●兔●網●

老虎:“安諾,你知道自己擁有的那個咒器有什麼能力了嗎?”

賀長殊走在前麵,聞言也微微側頭看了過來。

安諾搖搖頭,眼底出現迷茫:“它看起來隻是一個普通的手鐲。”

賀長殊將視線收回。

老虎:“很正常,我們當初剛和咒器簽訂契約也是這樣,後麵你一定能有合適方法駕馭它的。”

安諾雙眼亮亮:“真的嗎?”

他還以為是自己太笨了。

阿吉:“當然是真的,要知道我當初可是磨煉了兩個星期,最後才被老大忍無可忍丟到了某個C級怪談的領區,差點死掉的時候激發了咒器。”

某種程度上來說,在經曆了賀長殊不顧他人死活的訓練手法後還能對他崇拜得一塌糊地,阿吉也算得上是個奇人。

這聽起來是十分殘暴的訓練手法。

安諾很難將阿吉口中的惡魔和自己的監護人聯係在一起。

他呆愣愣的看向賀長殊:“真的嗎?”

同樣的三個字,前麵充滿驚喜,此刻慢慢都是猶疑。

“你也會把我單獨丟到【領區】裡嗎?”安諾緊張地揪了下衣角。

賀長殊:“......不會。”

他懷疑自己看到了一隻正在瑟瑟發抖的倉鼠。

手又癢了,很想掐一把臉或是薅一把呆毛。

賀長殊麵無表情,壓製住了內心深處奇怪的念頭。

他又看向阿吉,金眸之中隱約有警告的意味:“不要亂嚇他。”

莫名其妙被訓的阿吉:“哦。”

可他明明說的是真話。

老大確實會將人直接丟到【領區】裡當做培訓啊!

除了01,其他隊伍哪敢讓為激活咒器的監管員獨自去出任務

這和讓普通人去殺怪沒有區彆,萬一全程沒有激活咒器,麵臨的可就是真實的死亡。

老虎看不下去,他低咳一聲拍了拍阿吉的肩膀:“那是老大的私人顧問,和我們不一樣。”

阿吉恍然大悟:“對哦。”

安諾又不是監管員,哪怕他想一輩子都不激活手上的咒器也沒問題。

難怪老大區彆對待。

阿吉露出了傻嗬嗬的笑。

第19章 成精的第十九天

他們來到了教學樓,突然發現今天高三樓層的氛圍更加不對勁了。

空氣中都帶著緊繃氣息。

賀長殊心中閃過懷疑,他隨手攔下了一名學生:“發生什麼了?”

學生臉上出現驚慌失措:“沒、沒什麼,你自己去看吧。”

說完趕緊低頭抱著書跑了。

一副不想和此事沾上關係的樣子。

安諾看向旁邊的高三一班,臉上表情變得詫異:“看他們的黑板!”

黑板上,幾個慘紅的血字正在不斷往下滴血:下一個會是誰呢?!

感歎號的點留下血水,滴落在地上形成小小一圈。

細微的血味從上麵傳來。

阿吉神色震驚:“擴、擴散了?”

之前明明隻有高三四班才會無緣無故出現這種警告性血字。

他不死心,加快腳步從走廊這頭跑到了最後,一臉沮喪的回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