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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每個班級都出現了這片血字。”

現在這群學生不敢處理黑板,老師也覺得晦氣不願意靠近,隻能頂著那些滲人的血字硬著頭皮上課。

而就在這時,黃鑫帶著校長走了過來。

那個懦弱的中年男子,此刻一臉唯唯諾諾,完全沒了之前過於自信的樣子。

顯然夏晴雨的死給他帶來了不少打擊。

賀長殊金眸中閃過冷意:“這是怎麼回事?”

校長嚇了一跳,他慫得渾身肉都在抖:“我、我不知道,我嚇暈了一整天,才剛醒就被帶過來......”

賀長殊:“說重點。”

黃鑫上前幫忙說:“就在今天午休所有人離開教室的時候,所有教室都出現了這片血字,我想也許他能知道什麼,才把他帶過來的。”

但此刻看到校長滿是驚嚇的反應,眾人也明白不可能從他口中得到什麼重要信息了。

校長胖得臉上的肉都擠到了一起:“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賀長殊:“想辦法把血字清理了。”

校長小心翼翼開口:“那個學生真的是因為靈異事件死的嗎?”

安諾怔愣:“你為什麼這麼問?”

校長咽了咽口水:“可是在這之前,我們學校從未出過人命,說不定她是自己......”

“自己把自己活生生掐死再跳樓的?”賀長殊眼神譏諷。

被噎了一下,校長不敢再說話。

他現在隻能期待著他們這幾個人趕緊把學校裡的靈異解決。

再出現其他的受害學生,彆說他的職位不保,也許還要麵臨被家長報複、社會問責等等問題。

他的學校是為數不多還堅持讓學生寄宿,以保證成績和升學率的學校,怎麼能因為區區一點靈異事件就和放棄理念。

在場所有人都覺得校長剛剛的問題是無稽之談。

畢竟夏晴雨是個成績優良又外向開朗的學生,在生前沒有絲毫會因為壓力自殺的信息。

他們代替警察查閱了夏晴雨的手機和近期聊天記錄,上麵顯示一切都是正常的。

隻有安諾將校長的話聽了進去。

因為他在夏晴雨屍體上,確實沒有感受到多少靈異氣息。

越是強大的靈異,越容易留下恐怖氣息。

這種像是在給獵物標記一樣的行為,人類是察覺不出來的。

可夏晴雨的狀態,怎麼也不像是自然自殺。

哪怕他再單純,也知道這種話是不能對賀長殊他們說的。

於是安諾隻能安靜的跟著他們進入高三四班。

巧的是今天又是班主任的課。

白色的襯衫紮入了黑色褲子裡,他推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翻開課本......”

賀長殊看向安諾,在他意料之內。

剛開始聽課不到一分鐘,剛剛還眨著一雙亮晶晶貓眼精神奕奕的人,此刻已經開始眼皮打架。

頭上下一點點的,像小雞啄米。

賀長殊:“......”

如果安諾真的隻是個普通人,那他以前的學習成績大概不會好到哪裡去。

安諾還不知道自己被監護人蓋上了笨蛋的標簽。

他不習慣表達人類的情緒,也不擅長感知,所以語文課毫無疑問成為他最討厭的課。

班主任在上麵講著課文作者想表達的情感,那些對個彆字詞賦予的思鄉、愛國等情懷,在他耳朵裡和天文差不多。

就在安諾把頭一歪,靠在賀長殊肩膀上要睡著的那一刻,一股有些陰冷的氣息突然如骨子裡竄出般附著而上。

隻是非常短暫的瞬間,他猛地睜開眼,那股陰冷氣息隨之消失不見。

賀長殊察覺到了,他聲音極低,似乎帶著點調侃:“做噩夢了?”

監護人就在旁邊,本能感覺到安全的安諾下意識蹭了蹭他的肩頭,然後坐直:“沒有。”

這個動作很親昵。

可惜本人剛從困意中掙脫,並沒有發覺。

賀長殊放在一盤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做,任由他蹭了蹭自己。

怎麼越養越像倉鼠了。

他表情不變,內心暗想。

講台上,班主任依舊在看著教材講課,時不時會用粉筆在前黑板寫字。

高三四班是這個年段的尖子班,同時也是第一個後黑板出現奇怪血跡的班級,相比起此刻混亂的其他班級,他們的氛圍更加具有緊繃感。

這種緊張氣息在空氣縫隙中肆意遊走,卻誰也不敢戳破這層微妙的氛圍。

安諾不知道剛剛那股陰冷的氣息從何而來,但他下意識的看向了窗外,那裡果然站著一個穿白裙的女人。

是這個學校的美術老師,同時也是班主任的女朋友。

女人穿著和之前一樣的白裙子,似乎因為病弱的原因,臉上沒有一絲血氣,%e8%a3%b8露出來的皮膚都透露著病態的蒼白。

安諾看向她的時候,發現她的視線竟不是看向班主任的,而是用一種冷漠的表情,盯著班級裡的學生。

她不是為了班主任而來的嗎?

這個念頭剛在大腦中浮現,女人就像接收到他的疑惑一般,一點點將頭扭了過來,明明是十分溫婉的長相,對視的那一刻,無端讓他起了寒意。

不像是在和活人對視。

女人盯著他幾秒,隨後就將頭又緩慢扭了回去,看向講台上的班主任。

隨後露出了笑容。

這一刻她看起來又和貼心來看男朋友上課的的女人沒有差彆。

仿佛剛剛麵無表情凝視著學生的那一幕,隻是安諾的錯覺。

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僵硬呢?

安諾忍不住盯著她看,可這次不管他的注視多麼明顯,女人都沒有再回過頭。

等下課鈴響起,女人就和班主任一起走了。

直到走遠,還能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不是說了不用過來看我嗎?”

“我一個人呆著無聊。”

“......”

再然後的對話就聽不到了。

從隔壁班清理完血跡回來的阿吉看到安諾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們遠處的背影身上,忍不住探過頭竊笑:“怎麼了安諾?該不會是想談戀愛了吧?”

賀長殊眼神微微一眯:“你再教給他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準備去外派吧。”

外派出差的任務一般都是其他人不願意乾的臟活累活,阿吉瞳孔震了震:“老大,我錯了!”

滑跪得十分快。

等到賀長殊轉過頭,阿吉臉上頓時變得痛苦,他偷偷朝老虎使眼色:老大心情不好?

老虎:......

他彆過眼,不再看自己這個傻同事。

...

不僅僅是上課的時候安靜,就連下了課,高三四班也不像之前那般帶著青春活力的吵鬨。

每個人都各自在自己的桌上,一言不發補著作業,或是準備下節課的預習。

夏晴雨的死對於這群還沒有踏入社會的學生是個不小的打擊。

安諾走到之前和夏晴雨借過作業抄的男生旁邊:“請問是宋青嗎?”

宋青補作業的筆停頓兩秒,很快又繼續,麵對安諾的提問,他隻是點了下頭。

安諾:“我們想問問關於夏晴雨的事情。”

這個女孩也許會成為一個突破口。

聽到熟悉的名字,宋青終於開口了:“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也許是一整天沒有張口說話的原因,他聲音帶著嘶啞。

安諾遲疑了一下:“你很難過嗎?”

宋青猛地抬起頭:“我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吼完後發現全班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來,於是又開始低頭沉默。

完全看不出當初吊兒郎當跟夏晴雨討要這的樣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像極了一隻驚弓之鳥。

學校裡出現了死人,黑板上的血字卻在擴散,上麵的信息明顯表示出還會有下一個受害者出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崩潰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想和這種事情扯上任何關係,也是人之常情。

可就在他剛剛抬起頭的瞬間,安諾明明看到了他的眼睛水腫了。

他一定在背地裡哭過。

說明對夏晴雨的死並不是完全漠然。

安諾:“我們沒有惡意的,隻是想快點找到夏晴雨的真正死因,她那麼優秀的人,卻死得那麼痛苦......”

後半段的話觸動了宋青內心最深處的痛苦,他將筆放下,麻木的聲音中有了些波動:“我知道,你們根本不是實習老師,你們肯定是監管局的人。”

宋青抬起頭,視線死死鎖定住安諾:“我們都有死亡風險對不對?”

教室裡有其他

學生朝他們看來,壓抑的氣氛在不斷加重。

安諾這才意識到,原來在和諧的假象下,是這些未成年人類被隱藏起來的恐懼。

他們在抗拒,同時也在祈求。

宋青抓住自己的頭發,用力往外扯:“我就知道,從一開始我們就被卷入靈異事件裡了,什麼能保證學生安全,都是學校騙我們的。”

賀長殊開口打斷了他,特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這位同學,請你配合老師。”

他的聲音十分沉穩,在這種時候顯露出效果。

宋青終於緩緩放下了扯頭發的手,冷靜了幾分:“你們想知道什麼?”

安諾和賀長殊對視了一眼,淩厲了幾分:“我們想知道,最後一個見到夏晴雨的人是誰。”

第20章 成精的第二十天

宋青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大概是這個回答顯得有些敷衍,他又接著道:“你可以去問一下陸婷婷,她是和夏晴雨關係最好的朋友。”

“她們總是在一起嗎?”

宋青肯定的點了點頭:“是的,她們總是在一起,關係特彆好。”

安諾看了眼陸婷婷和夏晴雨的位置:“可是她今天沒有來上課。”

宋青:“她好像生病請假了,你們可以去她的宿舍找她,就在女生宿舍一棟205。”

得到了關鍵消息,安諾眼前一亮,頭頂上的呆毛仿佛都精神了幾分,他看向賀長殊。

賀長殊終於還是沒忍住,伸手摸了一下頭:“嗯,等下你過去找她。”

呆毛被薅得東倒西歪。

安諾絲毫不知情,他眯了眯眼睛,看起來很喜歡被摸頭:“好吧。”

賀長殊收回手,低咳一聲。

視線從那被揉亂的黑發上收回,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嗯,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樣軟。

安諾歪歪腦袋,眼巴巴看著他:“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賀長殊:“我和老虎還有彆的事情要乾。”

他又看了眼旁邊的人:“我讓阿吉跟你一起過去。”

收到任務的阿吉立刻一把攔住安諾的肩:“嗨,我做事你放心!跟著我絕對安全!”

安諾不由得想起他們第一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