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1 / 1)

何棠江還是覺得自己最近太修生養性了,一門心思訓練,沒心情去搞事,讓世人都忘記他原本是怎麼樣一個嗷嗷叫的倔脾氣了。

可何棠江心裡也知道,白水鶩人也沒做多過分的事,就是隔空喊了一下,不算什麼大不了的,頂多算是年輕人意氣,但他就是憋不過這口氣,自己心裡也跟著較勁呢,意氣不僅會意氣風發,也會意氣生事啊。

他就和白水鶩人好好生生事。

因此,會議一結束,他假裝沒看見領隊老李欲言又止的眼神,躲開小夥伴想要拽住他的手,直接往日本代表隊那邊去了。

“白水鶩人。”

何棠江是用中文喊的,日本人當然聽不懂,但是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看懂眼神,看懂肢體動作。其他人逐漸讓開身位,坐在最中間的白水鶩人站了起來。

“要比什麼?”

這一句話,何棠江是用英文問的,所有人都聽懂了。不僅是附近的日本代表隊,離的近一些的越南代表、韓國代表都聽見了,離的遠一些的澳大利亞代表(何棠江納悶這群人來湊什麼熱鬨)沒聽見但是看見了,眼下會議剛結束,人還沒走多少,大多數人就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這邊。

白水鶩人走到他麵前。

“聽說你練習還不到一年。”

這句話是從哪聽說的,哪個漢奸出賣了我?

白水鶩人緊接著說出下一句話。

“這樣來看,我與你切磋對你並不公平。”然而他緊接著說,“為了避免被人說我欺負你,我讓你選擇你最拿手的項目與我比試,你願意嗎?”

“不樂意!不需要你讓著。”何棠江一急又飛出一口中文,“你有本事就欺負我啊,你有這能耐嗎?”

白水鶩人笑了,又露出兩顆虎牙,他沒聽懂何棠江的話,但是他看懂了。

“那就比我們都不會的。”

都不會的?那有什麼可比的?

何棠江還想再問兩句,就被人拉住了。領隊老李拽著他胳膊,一個勁地跟人打招呼:“抱歉,不好意思啊,這小子太莽撞了,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

對麵日本領隊這時候也連忙站出來點頭鞠躬,互相致歉,甚至還拉著白水鶩人鞠躬,嘴裡嘰裡呱啦說了一通,想也知道是在說些什麼道歉的的體麵話,比如:“我們家白水君也失禮了,希望貴方不要介意,如果實在介意,我們隻能切腹謝罪啦。”

何棠江自己腦補了一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惹得白水鶩人又看了他一眼。

最後,這兩個年輕人被各自領隊拽走,再沒能當麵說上一句話。

何棠江還心心念念未定下來的比試,老李已經要與他當麵對質了。

“你怎麼得罪人家白水了?”

“啊,我哪得罪他了?彆說白水,來日本前我什麼開水、井水都不認識,上哪得罪人?”何棠江這回倒是沒說自己撞見白水鶩人在小巷裡和人打架的事了,有的事情和同齡人說是吐槽,和長輩說就是告狀。他不做告狀的事。

老李盯著他,蹙眉,自己念叨:“那人家怎麼就盯著你呢?”

“白水鶩人就是那樣的性格。”張博走過來,拍了拍老李的肩膀,“他那樣的性格在日本根本吃不開,所以平日裡根本沒幾個說的上話的同齡人,多是冤家和仇人。”

何棠江連連點頭表示同意。他來日本第一天就看見白水鶩人被仇人打,不,是打仇人了呢!

“不過即便性格不合群,他照樣成為了會議代表致辭發言。這個國家有尊重強者的文化,而白水鶩人就是這樣一個強者。”張博看向何棠江,“你要真招惹了人家,也隻能自己想辦法處理。”

他攔下一旁要開口的老李,靜靜等著何棠江的回應。

何棠江說:“那就比唄。”

他何棠江在世上除了顧萍女士的眼淚,還怕過彆的嗎?

沒有。

作者有話說:

論何棠江是怎麼招惹上白水鶩人的。

【無責任小劇場】

滕吉:江河又在推特上更新啦,我給你發他的照片!

滕吉:江河去參加比賽了,我給你發他的照片!

滕吉:江河曬黑啦,都快比我黑了,我給你發他的照片!

滕吉:江河受傷了,真可憐,我給你發他的照片。

滕吉:江……

【您的好友已經將您拉入黑名單,請重新添加好友。】

白水:天天被照片洗腦,路上一眼就認出來了,確認過是想要揍的人。

糖漿:誰怕誰,單挑。

滕吉:你們,不要為了我打架……

白糖(轉移目標):揍他!

--------

哈哈哈哈哈,小劇場送上,明天請假休息一天~

75 ? 東京篇(三)

◎你也是個鳥人。◎

我數了一下,一共有三個。

從會場回來後,我認真想了想,韓崢與白水鳥人的相似點大概有三個。第一,他們初見麵時都很惹人(主要是我)厭;第二,這兩人不知道為什麼都盯上了我,這點我很希望他們把原因告訴我,我一定改;第三,這兩個人都很有本事,韓崢的本事我領教過了,白水鳥人的本事暫時還摸不透。

總而言之,我已經是第二次被一個很有本事的人給盯上,並且還許下要切磋的承諾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朝一日出來一個韓崢第三或者鳥人第二,跳到我麵前再要求比試,我是一點都不會吃驚了。

然而雖然這麼說,但是會議的前三天,我卻再也沒有見過白水鳥人。

第一天的開幕式結束後就是接連兩天的大會,來自亞洲各國的登山前輩上台分享經驗。所謂的分享經驗不過就是追憶一下自己年輕時的牛逼,吹捧一下自己國家年輕人的青出於藍,再互相暗暗攀比一下,大概就是這麼一個流程,磨蹭了足足有兩天之久。這兩天我坐在台下聽得直打哈欠,經驗沒學到多少,故事倒是聽了不少。此外,作為唯一沒有被拿去吹捧的中國代表,我非常希望能夠提前離場,因為這裡似乎完全沒有我的什麼事,不是嗎?

第四天,總算解放了。上午,我們被告知各國領隊需要進行一個私密會議,放我們這群年輕人一天假,一天之後,也就是會議第五天,所有人會出發前往富士山。至於去富士山做什麼,組織者保持神秘,並沒有對外透露。

“難道是要去登頂富士山?七月份正是富士山的開山期。”小夥伴一號說。

“沒有必要把,富士山隻有三千多米高,要讓專業的登山者來挑戰沒有什麼難度啊,你說是吧,糖漿?”小夥伴二號轉身看向我。

因為他們倆一個是練鐵人三項的,一個是練習攀岩的,每次遇到登山的問題都習慣向我尋求權威答案。實在是令人汗顏,明明我也是個初入門沒一年初學者。

“準確的來說,我正在學習高山探險的知識,練習高山探險的技巧,以成為一名合格的登山者為目標。”我隻能這麼跟他們兩人解釋,“而海拔低於五千米,不,低於海拔六千米的山峰,嚴格說來不屬於高山探險的範疇。”

“你的意思是攀登富士山沒有難度了?”

我立刻搖了搖頭:“攀登一座土坡,掉以輕心都會找來風險,何況是海拔三千多米的富士山。而且冬攀、夜攀、競速、更換高難度路線,這些都是提高攀登難度的方式,保不準組織者會不會讓我們以其中某種方式攀登。”

“那就是說,還是有可能會讓我們登山了?”

我又搖了搖頭。

“這次登協舉行的活動不僅邀請了登山圈的人,還邀請了其它領域的戶外專家,如果隻是登山的話,範圍太狹窄了,不適合所有人參加。”

兩人齊齊瞪著我,低吼:“那到底會不會登啊?

我聳了聳肩,無辜道:“彆問我,我也不知道。唉唉,彆動手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嘛!”

好不容易擺脫了兩人的追打,我挑了個時間再次遊蕩在東京街頭,這一次沒敢往什麼小巷子裡鑽,而是直接去街上逛一逛,來了這麼久,我還沒好好看過東京的繁華都市呢。

嗯,決定了,先去澀穀,再去秋葉原,最後再去一趟女仆、咳咳,再去一趟咖啡店坐坐。我帶上之前買好的兩日地鐵票,滴地一下刷過閘門,就開始了東京一日遊。

可我剛過閘門,放在口袋裡的手機裡就響了,沒辦法,找了個人相對比較少的角落,我接起電話。

“喂,你好,哪位?”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哪位?”

“……”

我看了下手機,確定沒有誤按掛斷,也不是信號不好,就是對方不說話。就在我打算掛掉這個莫名奇妙的電話時,對麵出聲了。

“何棠江。”

這中文說的腔調古怪,帶著一口海鮮味,一下子就聽出來,不是說話人的母語。

“白水鳥人?!”

對麵又沉默了:“……”

我連忙改口:“白水鶩人!”

“是我。”

這句話他說的英文,然後下一句又變成了語音奇怪的中文。

“新宿你來,比賽我找你。”

這話他說的不累,我聽的都累。本來挺高冷的一人,愣是被這奇怪的口音弄的像是唱二人轉的,我忍住笑,道:“你的意思是叫我去新宿,和我比賽?”

“嗯。”

“現在?”

“現在。”

我看了下時間,有些不情願道:“不能改天嗎,明天就要外出了,我還沒在東京好好玩過呢。”

然後我就聽見,這鳥人說:“You afraid me?”

這麼低級的激將法,這麼表述不清的英語,我糖某人會上當嗎?

這時,我有聽見這鳥人又用日語對身邊的人道:“可能不回來,因為他害怕會輸給我。”

什麼,當麵說我壞話,以為我聽不懂?是可忍孰不可忍!小爺我這句日語還是聽得懂的好嗎?

“新宿哪見?”我聽著鳥人在電話裡說了地址後,“好,我現在就過去。你不準跑,彆跑!”

白水鶩人掛斷電話,用複雜的眼神看向身旁人。

“你知道這麼說他就會來?”

坐在他旁邊座位上,靠在沙發上喝咖啡的男人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

“我隻知道,他不會輕易服輸。”

兩個小時後,當我知道自己是被什麼人甩手段給騙到這裡,坐在銀座的咖啡廳裡,我是再也忍不住了。

“你這個叛徒!漢奸!混蛋!”我咬牙切齒地看著對麵那人,“你知不知道我下午準備去秋葉原逛咖啡廳,票都提前買好了!我提前半個月訂的票啊!”

“不要生氣嘛,這裡喝咖啡不是一樣,我請你啊。”

一樣嗎?天真,根本不一樣,沒有穿著洛麗塔裙子的小姐姐,沒有微笑地稱呼“老爺、大小姐,歡迎您回家”的可愛女仆,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