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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話呢?”

“我就想試試。”何棠江言簡意賅。

禹曉曉問:“這與你剛才說的客套話有什麼區彆?”

“區彆就是,沒有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何棠江說,“我就想是看看,參加這麼一個交流會的,你們口中這些國內外精英,有哪裡是我比不上的。如果比不過,記下來,下次再比。我不覺得自己會一直比他們差。”

禹曉曉哈哈大笑起來。

“那如果你落選了呢。”

“那就落唄。”何棠江說,“正好我原本計劃這個暑假去新疆的,落選了我就按原計劃去安排。”

禹曉曉挑了挑眉說:“那我們的挑選,還打擾了你原本的安排了?真是不好意思。”

“哪裡哪裡。”何棠江毫不客氣說,“都一樣是鍛煉的機會,沒什麼打擾不打擾。”

禹曉曉再次捧腹大笑起來,他算是明白了,何棠江一點都不覺得失去這次東京大會的名額有什麼可惜的,和那些拚死拚活要爭奪名額的人不同,何棠江他也想去,但他不是非去不可。

對於他來說,圈子裡的名氣和名利之類的顧慮,還沒有想那麼遠,他隻是想著有一個鍛煉自己能力的機會而已,就算去不成東京也有其他機會,不可惜。

何棠江看見禹山山父親笑成這樣,心裡覺得自己八成是沒戲了,他站起來準備告辭。

“那我——”

“你先過來把這張表給填了。”

“啊?”

“護照有嗎,簽證會辦嗎?現在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六月底我們就要過去了,你要是不會,資料交過來我們替你辦了。”禹曉曉收好資料,見小夥子還愣著,就樂了,“怎麼了,不想去?”

“不不不不,想!”何棠江一頓,怕誤會又連忙道,“不是不想,想去!但是……為什麼是我?”

“我說過,你隻是個新人。按理來說,這個名額絕對不會落到你頭上,但是我看中的兩個人都拒絕了我的邀請,反而不約而同地推薦了你,這才讓我重視起你,我就想看看他們為什麼推薦一個名不經傳的新人。現在,恭喜你,你用自己的表現說服了我。”禹曉曉說。

“我能問下拒絕您的那兩個人是誰嗎?”何棠江沒問自己是哪裡打動了這位國家隊教練,而是提起另外一個問題。

“韓崢,還有山山。”

“果然是他們倆!”

“韓崢拒絕了我的邀請,他說自己要全力準備六七月份的全國攀岩聯賽。山山也拒絕了,沒告訴我理由,就是不願意去。”禹曉曉苦笑一聲,“其他人都各自找門路托關係擠破頭想鑽進來,說實話,在那些有門路的人中選哪一個,都會得罪另外幾個,還不如一個都不選。”

“所以您選了我。”何棠江一副苦瓜臉,“那我不是把那些人都得罪光了嗎?”

禹曉曉反問他:“你會害怕?”

何棠江認真考慮了一下說:“好像不怎麼怕。”

他是真的不怕得罪人。他不混圈子,不用擔心得罪圈子裡哪個大佬,他有韓崢作為禦用教練,也不用擔心沒有人教導,甚至連讚助也有直播平台,有彭宇峰他爹和艾叔的幫忙。說實話,何棠江雖然初出茅廬,是光杆司令一個,卻是反而沒有那麼多顧慮。

禹曉曉喜歡他這一點。有圈子的地方就有鬥爭,他所熱愛的登山也拜托不了這些俗套,但人可以自己選擇不進入這些圈圈套套。

“6月27日,你將和另外兩名中國青年代表前往東京,記得辦好護照和簽證。”

何棠江就這麼被天下掉下來的一個餡餅砸中了。

就連回到宿舍後,他都沒反應過來。自己這就成國家代表了,這就要出征異國了?雖然不是什麼正式比賽,隻是一次切磋交流的會議,但也很了不得了!

他回去趴在床上興奮了一整晚,暗搓搓地把消息發給了每一個社區圈裡的貼心好友,就在好友們挨個地回以祝福時,何棠江收到一條短信。

【阿峰:你們學院期末考是幾號?】

何棠江:……

他怎麼又忘記了還有期末考這回事了呢!萬一期末考和出國時間衝突,他究竟是放棄哪一個好呢?前陣子才說了不能不務正業耽誤學習,難道沒幾天就要食言了嗎?他何棠江是那麼倒黴的人嗎?

……

六月二十五日,何棠江考完最後一門刑法總則,呼地舒出一口長氣。

總算趕上了。

今天考完最後一門,七月一日正式放暑假,雖然何棠江還是得請假幾天,但是至少不用棄考了。當時收到阿峰的提醒後,可把他嚇得夠嗆,最後還是好運,兩個日期沒有絕對重合上。

考試結束後,後天他就要出發了,去東京。回到宿舍,其他幾人早已經提前考完,等著他。

“你行李都收拾好了嗎?當地的手機卡準備了嗎,隨身無線租了嗎?”這是來自宿舍老媽子二兵的慰問。

“你擔心這些乾什麼,我們糖漿又不是一個人去,他可是國家代表!肯定是有隊伍人員準備好的。”阿濤在一旁和他嗆嘴。

何棠江現在聽見那四個字“國家代表”真是臊得慌,彆提了,快真是彆提了。要說中國代表,另外兩個名額獲得者,一個是最年輕的國際鐵人三項賽事完賽者,一人是珠穆朗瑪國內最年輕的登頂者,這兩個人放出去,才能說得上是一聲“國家代表”。他沒資沒曆,哪裡夠格呢?

“韓崢的比賽也開始了吧。”肖丁在旁邊突然幽幽開口說了一句。

何棠江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一個多月沒見到韓崢了。自從月初攀岩全國聯賽開始正式比賽,不,自從韓崢開始進入賽前訓練階段後,他幾乎就不怎麼在學校和訓練基地以外的地方露麵。何棠江是不知道韓崢是怎麼解決他的期末考試的,隻知道這家夥最近真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他想起和韓崢最後一次交流,那家夥說他要去K2。攀岩全國賽六月初開始,七月初結束,何棠江六月底去日本,七月中旬回國。如果韓崢真的準備賽事一結束就前往K2的話,那等何棠江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攀登K2的路上了。

不知為何,何棠江有些心緒不寧。

他就帶著這樣的心情,在第三日早上七點,踏上了前往東京的國際航班。

作者有話說:

東京篇下章開啟,除了我們滕吉外,還有第三位基友等著糖漿。

是的,第三位~

73 ? 東京篇(一)

◎祖傳登山。◎

東京,35.41\'22N 139.41\'30E,在這一個經緯度上坐立著亞洲一度最為繁榮的國家首府。即便在今日,東京也是首屈一指的繁榮都市。

何棠江剛從成田機場出來,就感到迎麵一股熱流襲來,是悶熱,外麵陰沉沉的天夾雜著一股鹹濕的熱氣,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人每一根豎起的呆毛都軟化了蔫在頭上。

給他們領路也兼職領隊的李老師一手提著行李,一邊在接機的人群中四處張望著。

“老李!”

“老張!哈哈哈。”◇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一會,就和接頭人兩兩相望,熱情地擁抱在一起。

“來,我給你們介紹。”領路老師說,“這位是張博,你們喊張叔就可以。他在東京住了十幾年了,開了好幾家民宿,這次負責我們的住宿和接待。”

何棠江愣住了,“不是東道主日本登山協會負責嗎?”

“日本人太客氣了,禮節太多,住的不舒服。”老李說,“還是在我們自己人那住著舒服。來,老張我給你介紹,這三個小夥子就是國內這一次選出來的苗子。”

“張叔好。”

“張叔您好。”

“張叔叔您好。”

三個人挨個地打了招呼,從打招呼的用語中就能聽出來,何棠江是最隨便的一個,連個“您”字都沒加,後麵兩個是一個比一個禮貌。這倒不是因為何棠江不尊老,而是他不知道張博在國內戶外圈的地位。早幾年,這位大叔在戶外越野圈可是頂呱呱地一號人物,過了四十歲後才退出江湖的。

張博眼神一一從年輕人身上掃過,在何棠江身上停留了一會。

“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何棠江一個激靈立刻站直了,他是最怕的就是被彆人發現自己長得像何山,再牽扯出什麼陳年往事。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你是糖主播,何棠江對吧?”

誰知道張博的下一句話出乎意料,不僅把他,也把另外三個人給整愣著了。

“什麼糖主播?”老李回頭看向何棠江,滿頭的問號。

“哎呀,老李你可不知道,現在年輕人一天到晚玩手機名堂可多了,還能在網上搞什麼個人直播,我女兒就喜歡看這個。前陣子,她迷上了國內的一個戶外主播,天天在家笑得跟二傻子似的看直播視頻,我也就湊合看了幾眼。”張博笑嗬嗬道,“我女兒可是你的金主榜第十三名呢,糖主播。不過那些都是我給她的零花錢,變相等於我也是你的金主了,哈哈哈。”

何棠江剛才吊在半空中的心可算是回到原位了,此時倒是好笑道:“那我真的要謝謝您和您女兒,謝謝金主爸爸!”

張博更樂了,一把勾住何棠江的胳膊。

“知道是你來,那我那閨女肯定開心死了,回去我給她要個簽名,再多給你砸幾個火箭炮!”

何棠江也樂了,沒想到這張叔連直播平台的禮物都知道的這麼清楚,當下也開玩笑道:“那您還不如直接發紅包給我呢,省得給平台抽分成。”

另外兩個年輕人都很羨慕何棠江能這麼快就和張博混熟,紛紛感歎這年頭多一門手藝就是多了一份出路,沒見何棠江就是憑一份賣藝的本事混了一個人脈出來嗎?

等一行人從成田機場感到張博營業的民宿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一夥人又餓又困,湊合著吃了一碗拉麵便倒頭休息。何棠江倒是不怎麼困,也睡不著,第一次來日本他興奮著呢,想著有時間非得去幾個二次元聖地逛一圈不可。這麼想著就呆不住了,跟領隊老李說了一聲出去走走,把手揣在口袋裡就出門了。

張博經營的民宿在一片日式民居之中,何棠江一走出門,就進入了熟悉的日漫場景之中,電線杆、高低坡、小兩層的民居以及帶有各家名字的門牌。他一路興致勃勃地逛著,連路過裝有兒童遊樂設施的小綠地都要停下幾秒,看那麼一會。沒辦法,何棠江在沉迷登山之前,可是一個鐵打的二次元迷,最喜歡的動漫就是《美少女戰士》,而且還是個死忠的月野兔粉。

現在他成年了,也沒時間追新番了,但不妨礙他懷著一顆好奇的心四處閒逛這些經常出現在動漫裡的景色。這麼一晃,眨眼就到了下午三四點,已經到了日本高中的放學時間。

何棠江恍然不知道這點,還在路上繼續晃悠,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