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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在肖丁的解說下,我才算了解來龍去脈。

起因很簡單,有人在那天我和韓崢比賽的視頻下留言,對常青會及其成員的進行了十分嚴重的批判。

“一開始沒人信,然後爆料人就上石錘,先是貼了他在常青會時訓練受傷的照片、醫院的診療單,然後還有韓崢上門鬨事的照片,將這個常青會塑造成了一個極其負麵的,整日無所事事,為核心成員謀取利益,壓榨非核心成員的形象。不過這個時候也沒幾個人關注,畢竟這個視頻的熱度本身不在常青會,而在於你。”他對我舉了下手,“這個稍後給你解釋。”

“然後對方似乎也看出這一點,就開始想把事情往你身上湊。就在半小時前,有人上傳了這張照片,照片上你和韓崢其樂融融,還由常青會前社長親自開車接送。完了,這就一下打破了你和常青會及韓崢不共戴天、深仇大恨的人設,連帶摧毀了你以弱勝強、勵誌偶像的人設,就從這裡開始,大家被帶動著開始質疑你們比賽的真實性,懷疑這就是常青會、韓崢,還有你為了沽名釣譽設計的局。現在你們被罵的很慘 ,甚至有當時參加了比賽的群眾表示浪費了感情,要對你們進行真人PK。”

“什麼人設?”我皺眉,“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人設?還有人說浪費感情,開玩笑,這是我和韓崢的比賽,輸贏都隻有我和韓崢有損失,哪裡浪費他們感情了?”

“年輕人。”肖丁拍了拍我的肩膀,“從這個視頻開始火的那一天起,你的人設就存在了,每一個為你點讚的人,就是為你注入感情的人。現在你的人設倒了,他們自然覺得受到欺騙,當時給你點讚有多專注,現在黑你就有多認真。”

我頭疼道:“可視頻不是我傳的,人設也是他們一廂情願加上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流量時代,營銷為王。”肖丁搖了搖頭,“你被人營銷了啊,何棠江。顯然,現在獲利最大的,一個是視頻的發布者,不管你是黑是紅,他的視頻的關注度和點擊度都一直在攀升。還有一個是爆料人,他就想抹黑常青會和韓崢,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我估計這爆料人和韓崢有仇,你是被殃及池魚了。”

我還是堅決地搖頭。

“一個視頻而已,就算網上有熱度,難道還真會影響到我的生活?”

肖丁咳嗽了一聲,發來一張截圖,“呃,你不是在β站注冊了賬號嗎,用得還是自己的頭像,就被人認出來了。現在,我們係都知道這件事,還有人發到係學生群裡了。”

我聽得頭皮發麻。

“輔導員也看到了?”

“我估計是的。”

完蛋了,我的獎學金,我美好的大學生活,難道就要因為這一件事而毀於一旦?該死的韓崢,自己招惹仇家,為什麼把我也攪合進去了?難道這就是報應,是我半個小時前還在嘲笑他的報應?這事要是讓小舅和老媽知道了,會不會大老遠地飛來北京給我一頓男女雙打?

就在我胡思亂想,腦內一片混亂的時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肖丁熱忱地看著我,“事情也不是沒有轉機。何棠江,既然有人爆料黑你,我們也可以自證清白嘛。這事我擅長,如果你有需要,我隨時可以幫你操作!”

現在我對這個世界都充滿了懷疑,狐疑地看著他,“這麼好心?”

“誰叫你是我未來四年的兄弟呢。”肖丁冠冕堂皇地說,“為兄弟排憂解難,義無反顧。”

雖然還是有些懷疑,但我實在找不到他的破綻,隻能說:“交給你,你就有辦法?”

隻見肖丁打開電腦,就像即將奔赴戰場的戰士一樣將雙手放在了鍵盤上。

“論營銷,誰能是我的對手。來吧,說出你的想法。你要從哪裡開始為自己辯解?”

辯解?

聽到這個詞,剛才一直壓抑在心裡的惱火再也壓不住了。

一場我和韓崢的比賽,被不相乾的人放到了網上,被不相乾的人抹黑,明明受到損失的是我,為什麼我非得像一個犯罪嫌疑人那樣,暴露自己的隱私,對一群不相乾的人解釋清白?

生氣。

失望。

不開心。

種種負麵情緒,促使我說出了下麵的話。

【愛信信,不信滾。】

一小時後,少年A在β賬號發出的這句話,被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們轉發了一萬次。

又半小時後,一個注冊名為韓崢的新賬號也發了一句話。

【我可以再上門揍你一次。】

這下,登山黑惡勢力二人組,火了。

作者有話說:

大家好,我們是新出道的偶像組合~

糖漿:我是負責挑釁擔當的何棠江~

韓崢:我是毒舌和打架擔當韓崢。

肖丁丁:我是他們的經紀人,肖丁丁~

想要體現被恐嚇的筷感嗎,想要嘗試和啞鈴的親密接觸嗎?請關注登山黑惡勢力組合!

19 ? 恐高症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尼泊爾。◎

登山黑惡勢力二人組。

這個乍聽起來十分中二的名字,何棠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自己扯上關聯。

肖丁摟著他的肩膀說:“你咋沒想到呢,這就是你當時非要我打那句話的後果,不過要我說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你這種清新脫俗的挑釁,可比人家白蓮花似的洗白有技術含量多了。”

“看見沒?現在大家都關注你和韓錚的留言,去關注真相的人反而少了。”

“這是我值得高興的事兒嗎?”何棠江瞪了他一眼。

肖丁搖搖頭說,“這你可不懂,你等著瞧好了。”

何棠江看著他又拿起手機鼓搗起來,實在搞不懂這人是在弄什麼玩意兒。

“放心吧。”肖丁說,“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你有彆的什麼事兒要忙就去吧。”

他這麼一說,何棠江才想起來今天是周三,是和學長約好了去繼續進行心理谘詢的日子,差點把最重要的事兒給忘了。

可他打電話給學長詢問時間的時候,卻被學長告知,他此時並不在學校。

“京華大學,哎,你讓我跑到那邊去?好好,學長你等一會兒。”

掛了電話,又打了一輛順風車,等半個小時之後,趕到京華大學門口的時候,何棠江才發現,甄一晟並沒有在學校裡麵,而是在學校外麵的咖啡館等他。

“到了,來來坐這兒。”

看見甄一晟熱情的和自己打招呼,何長江有些猶豫的跑了過去,他四處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學長,你不會是要在這兒和我聊吧?”

“你坐這兒來看。”

甄一晟把他拉下來。

“看見什麼了沒?”

“能看見什麼?不就一扇大門嗎。”何棠江說。

“仔細看著大門,你眼熟嗎?”

何棠江又看了幾眼,猶豫的說,“嗯,要說特彆的地方,因為這個是京華的大門?”

他本以為自己這一次說了一句廢話,沒想到學長看著他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

“這是京華大學的大門,還是出現在那張照片上的大門,仔細對比過了大小方位基本上一致,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那天偷拍你們的人就是在這個咖啡館,這幾張位置附近給你們拍的照片。”

聽他說到偷拍的事兒,何棠江立馬就坐直了。

“所以你來之前,我又問了一下咖啡館的老板,問他最近幾天有沒有人經常光顧。”甄一晟笑了下,“果然被我查出線索來了。喏,這就是照片,你可以發給韓崢,問他認不認識照片上的人。”

何棠江看著學長用微信發過來的圖片,目瞪口呆。學長讀心理學真是浪費了,他應該去讀犯罪偵查學。

“學長,你怎麼知道我的事兒?你還認識韓崢?”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你是我的病人,我當然要關心你。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怎麼能不知道呢?至於韓崢,哎,隨手認識的。”

“那,學長,今天還聊嗎?”

“聊,我們換個地方。”

又半小時之後,何棠江在另一個僻靜的地方結束了和學長的短暫的聊天。

“我這裡有兩個初步的方案,你可以先了解一下。”學長將剛剛手寫好的筆記遞給何棠江。

方案一,脫敏治療。

方案二,根源治療。

“所謂的脫敏治療呢,其實很簡單,就是讓你不斷適應高空的環境,在這個過程中,你可能會產生恐懼、畏懼及其他負麵心理,但是隨著適應過程加深,你會慢慢習慣高空帶給你的恐懼,最後可以克服它。”甄一晟說,“不過對於嚴重恐高症患者來說,脫敏治療是非常痛苦的,如果並非必要,我不建議你采用這種方式。”

“那方案二是什麼意思呢?”何棠江問。

“方案二嗎?”甄一晟停頓了一下,“建議你和你母親抽時間坐下來聊一聊,談談她當年的心理狀態,然後為你徹底解開當年的心結……”

甄一晟這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何棠江打斷,“我選擇方案一。”

甄一晟,笑了一下,沒有問何棠江為什麼這麼急迫地作出選擇。

“好,那我們就試試方案一。”

第一次脫敏治療,根據就近原則,就選在京華大學進行,而且甄一晟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還把地點選在了何棠江和韓崢比賽的那一幢教學樓。

何棠江沒什麼好說的,他真以為學長並不知情,就按照學長的提示,先從一樓逐步走到五樓,再從五樓走回一樓。

當來回走了兩遍,何棠江適應了這一過程後,甄一晟又對他提出了新的要求,在五樓扶著陽台欄杆向一樓大廳看,不準閉眼,看十分鐘以上。

何棠江的臉色有些慘白。

“看我沒用,是你要求脫敏治療的,堅持下去吧。”甄一晟無情地說。

當何棠江站在五樓的陽台上扶著欄杆時,卻看到學長在樓下和京華大學的女大學生聊天。

兩人的歡聲笑語即使隔著五層樓,也能清晰的傳來。

我為什麼要選擇脫敏治療?這方法真的能治好我嗎?我是誰?我在哪兒?嗯,學長是不是以為我治病為理由在泡妞?

這他可冤枉甄一晟了,他沒有在泡妞,隻是在和路人解釋何棠江的情況。

“剛才就看到你們倆在這兒了,他一直在上上下下跑樓梯,現在又站在五樓陽台那不動,你們在乾嘛呢?”剛剛下課的女大學生好奇的問。

“治療。”甄一晟說,“他有恐高症,這是一種脫敏療法,可以幫他克服恐高症。”

女大學生同情的看著站在五樓陽台上的何棠江,“嗯,難怪我看他臉色慘白,好像真的很害怕。恐高症有這麼嚴重嗎?”

“這是恐懼症的一種,當然,他比一般人嚴重多了。”

“你是醫生?”

“我是北京xx大學的在校生,這是我學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