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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棠江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終於從筆記中抬起頭。

“這麼多資料。何山是記錄狂人麼。”他剛才看了有好十幾本筆記,都是何山大學時期寫的,認真的程度不得不讓人佩服,也難怪何山可以考上京華大學。想起自己和京華錄取分數線那懸殊的分差,何棠江有些不是滋味了。

這不是等於承認自己不是何山那個拋棄妻子的家夥,真叫人不爽。

這是什麼?

他看見一本名冊。

“2001學年常青會成員登記表,2001年不是何山他們合照的那一年嗎?”說不定通過這個名冊,可以知道合照裡的那些人的名字,再和他們打聽一下何山的消息。

何棠江翻開名冊,一一細數那些人名。

王麗,劉華……葉廷之!果然,這家夥也在……徐默,顧沛……

等等,顧沛?!

何棠江懷疑自己的眼睛,準備再去確認一下行數,可他一下子又看到了另一個更叫人吃驚的名字。

【記錄人:顧萍。】

顧沛,顧萍?是他想的那個顧沛和顧萍嗎!

韓崢搬著最後一箱東西從屋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何棠江舉著名冊一臉癡呆的模樣。

“怎麼?”他上前,看過名冊的封麵後問,“你在裡麵看到意料之外的名字了?”

不得不說,作為能夠以學年第一考入京華的學霸,韓崢還是非常敏銳的。

“我的老媽和我小舅……我在名冊上看到了他們倆的名字。”

韓崢想了想說,“這沒什麼好驚訝吧,以何山的性格,如果不是在登山社認識,他也沒什麼機會結識外麵的女性。”

“說的好像你對他很了解似的。”何棠江忍住了沒翻白眼,“我不在乎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也不在乎他們是不是一個社團的同學,而是——家裡三個人都考進了京華大學,隻有我自己一個落榜!你能理解這種感受嗎,這不就是典型的,黃鼠狼下耗子,一代不如一代麼!”

學霸韓崢很抱歉說:“不好意思,理解不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理解。”何棠江把頭埋進名冊裡,歎了口氣。

“或許我從另一個角度可以稍微理解你一部分。”韓崢從他手裡拿過名冊,指著上麵“葉廷之”的名字,說,“二十年前,連這樣的人都可以考進京華,我對京華的招生標準感到懷疑。”

“我可是聽到了哦。”葉廷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你們兩個小鬼,一個懷疑自己就算了,另一個竟然懷疑我,顧問我可是憑本事進的常青會好嗎?”

他從門外走過來,一人賞了一個毛栗子。

“而且誰跟你們說隻有考進京華大學才能進常青會?常青會現在是一個已經被解散的學生社團沒錯,但是二十多年前,它可不僅僅是一個學生社團那麼簡單。”

“我就知道,你們果然是非法組織!”何棠江跳起來指著他,注意到另外兩人都看白癡地看著自己,他訕訕地坐下來,“我就開個玩笑。”

“算了,就當給你們開個小灶。”葉廷之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問:“誰知道國內最早的現代登山是在什麼時候,我是說建國後啊。”

“上個世紀60年代,西方民間開始流行起大規模的登山運動。”這個當然難不倒韓崢,“1960年,國內西藏登山隊率先成立,在那之後幾十年一直都能在珠峰和其他8000米高峰中看到他們活躍的身影,80年代後,民間的登山組織也在開始在各地組織活動。

葉廷之點了點頭:“常青會,就是這時候建立的。”

韓崢繼續科普:“因為創始人是京華大學的學生,所以常青會內京華的學生占大多數,但是也不僅僅隻有校內成員,很多慕名而來的人也加入了登山社。所以何棠江的母親雖然是登山社的成員,但不一定就是京華的學生。”

何棠江看著他,一臉你怎麼不早說的表情,被韓崢無視了。

“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葉廷之搖了搖頭,“在那個年代,登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同樣的我們國家的處境也非常危險,挑戰登山,就像這個國家伸出拳頭去突破層層包圍著它的枷鎖那樣,是一場充滿危機卻令人躍躍欲試的挑戰。高山探險複興的60年代,西方還在針對我們進行封鎖,而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瑪,明明位處我們境內,卻眼看著那些國外探險家一個個從珠峰的另一側登頂。哪怕為了爭一口氣,我們也不甘落後。”

“西藏登山隊最早登上珠峰,是國內備受矚目的隊伍,但民間也一直不乏挑戰者。到了我和何山的那個年代,雖然登山的政治意義已經沒那麼濃墨重彩,但是在當時每一個年輕人眼中 ,能夠征服一座高山都是很了不得的事情。”

“在這幾年內,他們有的失敗了一次後放棄了,有的成功了一次後就滿足了,隻有少數的幾個人,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後,總想著向下一個目標繼續挑戰,其中,就包括何山。即便是在精英薈萃的京華大學,像他這樣的人,也是十分十分的矚目。永遠想要挑戰更高一座山峰的意念,讓他本身燃燒成了最耀眼的一團光。”

葉廷之感歎完之後,看向何棠江。

“而你母親,顧萍,也和當時的其他女孩一樣,喜歡上了熱愛登山的何山。”

【我喜歡登山。】

【你喜歡的,我也喜歡。】

作者有話說:

本章或許可以叫父母愛情故事??emmm

18 ? 火了

◎登山黑惡勢力二人組。◎

“這些東西你想帶就全都帶回去吧,拿得動嗎?韓崢,你幫他搬一點。”

在談話,事實上是葉廷之單方麵的絮叨結束後,他們讓我選一些有關何山的東西帶走,我本來不想帶,不知出於什麼緣故,最終還是選擇拿走了那些何山親手寫的筆記本、相冊,以及常青會成員名冊。

這些東西得用一個箱子來裝,葉廷之讓韓崢幫我搬,臨走時,訓練基地的工作人員再次找上門,我和韓崢搬著東西走出訓練室,就聽見葉廷之在走廊裡和工作人員小聲議論。

葉廷之好像挺忙的,所以其他的話我也沒機會問出口。

比如,我媽是怎麼看待何山登山的這件事。

“不走?”

韓崢見我停下腳步,也停下來問。他幫我搬著大部分筆記本,似乎對於身後葉廷之的談話半點不在意。

我突然很想知道,韓崢是否清楚訓練室即將到期,如果到期不續費他還有彆的去處嗎?然而話到嘴邊,卻開不了口。難道他們續不了費,韓崢失去了訓練場地,我還要替他們操心不成?

不行,何棠江,你自己的事還沒處理好呢,可彆再多管閒事。

“沒什麼,走吧。想到還要坐四個小時公交回去,我就頭疼。”

“那打車回去。”

“打車要多少錢?”

“兩百多。”

“算了!”一聽到這個巨額數字,我連忙搖頭,“還是坐公交吧。劉礫呢?”我突然發現,有一個人早就不見蹤影,可這時候才注意到。

正在這時——

嘀,嘀嘀!旁邊一輛車衝著我們按了兩下喇叭,一個熟悉的人頭從駕駛座上探了出來。

劉礫對我們招手:“免費載你們一程,快上車!”

我歡呼一聲,連忙爬上副駕駛,“幫了大忙了,謝謝哥!”

“你從哪兒找來的車?”韓崢也上了後座。

“找人借的唄,正好有朋友在基地訓練,就問他借了車開回去。係好安全帶,走咯!”

不得不說,開車就是比坐公交爽,不需要慢慢悠悠地開,也不需要時不時停車上下客,僅僅一個半小時後,劉礫就將車開到了京華大學北門口。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你先回去吧,我再送何棠江回他學校。”他對下車韓崢交代了幾句,回頭對我說,“有門禁嗎?”

“十一點前回宿舍就行。”

“等著,半小時就將你送回去。”劉礫踩油門前,還不忘對韓崢囑咐,“我沒看著你,可彆又給我惹麻煩啊,克製點。”在得到韓崢再三確認後,他才踩上油門送我回校。

看到他們這幅鄭重其事的樣子,我不禁感到好奇。

“韓崢在學校也會惹麻煩?”

“他麻煩惹得可不少。”劉礫一邊開車一邊和我吐槽,“從加入常青會,不,從入學以來,他就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一旦受人矚目,麻煩自然也就多了,偏偏這小子還不是個情商高的,說話一點情麵也不留,一來二去不就招惹了不少仇家嘛。”

對此我深有體會,初次見麵時韓崢留給我的印象可是非常深刻,那時候我是真的恨不得手撕這個“不爽男”。現在看來,韓崢這樣乍一看很厲害的家夥,也會因為情商不足給自己招來煩惱,果然是人無完人。

韓崢,也隻不過是一個不完美的普通人。

想到這裡,我按捺住心裡的小得意,晃著小腿,“哎,真是辛苦劉哥你啦。”

“何棠江,你在高興什麼?”

“沒有啊,沒有。”

不過此時竊喜的我可沒想到,韓崢的低情商不僅給他自己帶來了麻煩,也把我給禍害進去了。

托劉礫優秀的駕駛技術的福,我及時在門禁前趕回了宿舍。今天總算是有了一些進展,我對於何山的調查計劃前進了一小步。因此當我好心情地搬著一箱東西,哼著小曲進宿舍的時候,絕對沒有料想到會迎來這樣的局麵——

“何棠江!何爺,何大哥!”

一進門,就有人撲到我身上。

“你怎麼這時候才回來,你去哪了,沒看手機嗎,你知道我給你發了多少微信嗎?你是不是和師兄一樣把我拉黑了!”

“慢點慢點,要倒了!”我連忙把東西放到地上,才有空看眼前這咋咋呼呼的家夥。

我的上鋪舍友,肖丁。

“我手機沒電了。”我掏出手機給他看,“再說,要是我拉黑你了,係統提示你看不到嗎?我記得你中午好像有話要對我說,找我就是為了那個?”

“先不提中午的事了!”肖丁把自己的手機,“你看看這個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旁邊的那個是不是韓崢,開車的是不是那天給你們主持比賽的常青會社長?”

我被問得一頭霧水,倉促間看了一眼圖片,上麵上的人很眼熟,看情景,像是半個小時前劉礫開車送我們到京華大學門口的時候被人拍下來的。

“什麼玩意,韓崢的狗仔隊拍的?”此時我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還有心思偷樂,“難道他的腦殘粉每天都在校門口堵他?”

肖丁拍著大腿,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

“何棠江!”他一臉世界末日的表情看著我,“你被人黑了知道嗎?”

被人黑了,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