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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傻了,智商回到了六歲那年,在眾人惶惶焦慮中,他雲淡風輕道:“我想吃糯米團子。”

南豐愁的一夜之間老了十歲,勒令大家誰都不許外傳南流景現在的情況,封鎖一切消息,防止記者蹲點,給南流景秘密轉院。

於懷素樂壞了,一回家就拉著南斐遙模仿起南流景:“你誰你誰,哎呦,可笑死我了,這下好了,人不光殘廢,還傻了,斐遙啊,你就安心等著接任你爸爸的職位,最大的障礙,老天爺已經替我們鏟除了。”

“對了,還有那個沈伽黎,不光要做殘疾人護工,這下還變成了幼兒園老師。六歲啊!斐遙,六歲的人能乾什麼,除了吃喝玩樂能做什麼正經事?”

南斐遙卻顯得幾分心不在焉,正好,看母親高興,他岔開話題道:

“媽,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說,儘管說,現在媽媽高興的恨不得上天,就算你告訴我公司幾個億打了水漂我都不會生氣。”

南斐遙思忖良久,照實說了。

剛才還合不攏嘴的於懷素聽到這個消息後,愣了。

愣了許久,柳眉忽地瘋狂上揚,說無論什麼事都不會生氣的她爆發了堪比龍卷風的咆哮:

“大好的日子你來給我添堵!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坐牢的!”

她捂著%e8%83%b8口,冷靜下來:“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嵐清和他媽媽是當事人,肯定知道,除此之外,沒有彆人知道。”

於懷素用力戳著南斐遙的腦門,恨鐵不成鋼:“真是要被你害死了!你聽著,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千萬彆對任何人走漏風聲。嵐清我倒是不擔心,畢竟我們很快就要成為一家人,我就是擔心那個沈伽黎,平時看著人畜無害,鬼心眼比誰都多,他任職CEO一天我就睡不好覺,想個辦法趕緊把他拉下馬。”

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剛才還氣到差點升天的於懷素這會兒又放肆大笑,隻有南斐遙在他母親又哭又笑來回轉變中瑟瑟發抖。

*

沈伽黎望著眼前的南流景,感到陌生。

醫生給他做了檢查拍了片子後,告知他是由於腦部淤血造成的暫時性失憶,智商回到了六歲時,也安慰家人不用太擔心,等淤血化散會慢慢恢複記憶,但至於多久能恢複他們也無法給出具體時間。

李叔越想越難過,半百老頭哭得像個孩子:“少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祈禱少爺早日恢複記憶,否極泰來。”

此時,沈伽黎和南流景二人大眼瞪小眼已經半小時。

不知為何,沈伽黎越看他越心煩。

想起他從前那傲慢又盛氣淩人的姿態,嘴裡說的永遠都是“你應該”“你必須”,這樣頤氣指使。但今天,他傻了,智商隻有六歲了。

南流景和沈伽黎對視半天,臉上浮現一絲不自然的潮紅,他彆過頭,害羞道:“你為什麼一直看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沈伽黎嫌惡地移開視線。

李叔擦擦眼淚,強忍悲痛:“少爺,這是你的妻子,你們已經結了婚,還非常恩愛。”

南流景劍眉一蹙:“不可能,我不喜歡這種類型。”

沈伽黎:“巧了,我也不喜歡你這種,乖,跟我簽份離婚協議,分我一半家產。”

南流景伸出一隻手,視線看向一邊:“雖然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但你長得還算可愛,行吧,我允許你牽我的手。”

這句話,似曾相識,好像某位七歲小學生也說過同樣的話。

見沈伽黎遲遲不動,南流景抓過他的手,笨拙的把自己五指往他指縫裡插,強行十指相扣,對李叔道:“從今天起他就是我老婆,大叔,夫妻之間一般會做些什麼。”

“夫妻間能做的事很多,一起吃飯生活,一起沐浴,同床共枕,有些夫妻還會要一個小寶寶。”

南流景抵著下巴認真思索半天,像從前一樣,手指瀟灑一掃:“前幾個聽起來很無趣,直接到最後一個,怎麼要,教教我。”

李叔不好說,對著如此純潔天真的兒童,他那10個G的好東西不太好意思擺台麵上。

沈伽黎默默望著癡傻兒童南流景,歎了口氣。

假期第四天,南流景的皮肉傷好得差不多,醫生說既然家裡有醫療器材和私人醫生,可以接回家修養,定期來醫院做檢查就行。

但他還告知了一個不幸的消息:“所謂的恢複期也隻是一個概率問題,醫學上沒有絕對的事,隻是說他很快恢複的概率較高,但也有可能……一輩子無法恢複,所以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

南豐差點沒一口氣嗝過去,沈伽黎也一樣。

好端端的精英人才變成癡傻小兒,且有部分概率永遠無法恢複,沈伽黎不想做一輩子幼兒保姆。

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網傳南流景腦部受創變得癡傻且六親不認,儘管南豐一攔再攔,也攔不住無底洞一般貪婪的人心,他懷疑是醫院的人高價賣出消息,否則怎麼會在南流景出院這天,門口莫名多了大批記者。

趁記者不注意,他們趕緊給南流景戴上口罩墨鏡,想避開記者們的視線轉從後門離開。

結果後門一樣聚集大批記者,儘管南流景全副武裝,但身邊的南豐和沈伽黎可都是熱搜常客,認不出南流景還認不出他們麼。

記者蜂擁而至將幾人團團圍住。

“南董事長,聽說貴子南流景先生腦部受創失去記憶,此事是否為真。”

“沈先生,聽說您的愛人南流景先生腦部受創,現在智商隻有六歲,是不是真的。”

甚至還有記者將錄音筆戳到南流景嘴邊,伸出兩根手指:“小朋友,你認得這是數字幾麼?”

一向淡定的南豐慌了神,下意識護在南流景身前。

不能繼續在這逗留,也不能回答他們任何問題,以南流景現在的狀態極有可能情急之下喊出“爸爸我怕”,到時他癡傻的事實可就徹底兜不住。

沈伽黎被記者團團圍住,你一言我一語他根本聽不清記者到底問了什麼,眼前隻有無數張一張一合的嘴,以及大白天都略顯刺眼的閃光燈。

“沈先生你為什麼不說話,不說話是否代表默認,南流景先生是否真的頭部受創。”

沈伽黎深知,如果他實話實說,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們家都會成為記者聚集地,出門就遇閃光燈,那種感覺想想都很酸爽。

“沒有,假的。”他言簡意賅。

“既然是假的您為什麼遲疑了。”記者們咄咄逼人,發誓今天要把他們祖墳都挖出來。

社恐沈伽黎還是害怕,特彆是麵對這麼多人,所有人都在質問他。

如果放到以前,南流景肯定會出麵,靠著一身硬氣三言兩語說得記者無地自容再也不敢上前,可現在,他成了要被保護的那一個,自己的靠山,已經分崩瓦解了。

閃光燈還在閃不停,隨行保鏢上前攔人,奈何對麵聲勢浩大,豈會化解於區區幾個保鏢手裡。

他們知道從南豐嘴裡得不到有用答複,因此所有人將目標對準沈伽黎。

“夠了。”倏然間,一聲冷喝令全場鴉雀無聲。

記者們循聲望去,見開口的是南流景。

南豐著急忙慌想要捂住南流景的嘴,生怕他發表什麼六歲兒童幼稚言論,坐實癡傻一說。

怎料南流景一把推開南豐的手,狹長的眼眸黑沉一片,死死盯著這些出言不遜的記者。

他拉過沈伽黎護在身後,質問記者:“我不說話你們反倒說個沒完,說我傻了癡了,還咄咄逼人圍攻我老婆,為什麼欺負我老婆,是不是想收我律師函?”

記者們狐疑地對視一眼,實在無法通過他這句話判斷他智商是否有問題,很像從前的南流景,但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這時,司機終於把車開過來,保鏢開道,推著南流景火速上車離開。

車上,南豐喜上眉梢:“流景,你是不是恢複……”

話沒說完,被南流景打斷,隻見他嘟著嘴氣的像隻河豚:

“為什麼說我傻,我明明不傻,剛才那個叔叔比的是數字二,我認識,而且他們還欺負我老婆,我很生氣,我一定要好好讀書,將來做大律師,把他們全送進監獄。”

眾人:……\思\兔\網\

幸好跑得快,沒給他說出這句話的機會。

南豐一合計,南流景能說出剛才那番話也正常,雖然他智商隻有六歲,可六歲時的他就比同齡人要早熟懂事,成績也一騎絕塵,隻能說,幸好他是南流景的六歲智力。

沈伽黎心很累,虛弱倚著靠背,雙目無神看著車窗外漸漸遠去的街景。

“老婆。”南流景在一旁喊他,“你怎麼了,為什麼不開心。”

沈伽黎沒有回答的力氣,慢慢翕了眼。

南豐拍拍兒子的手,語重心長道:“你老婆這些日子為了你忙前忙後很辛苦,他已經很累了,你不要一直纏著他,快點好起來彆再讓他操心。”

南流景默默看向沈伽黎,許久後,他拉過沈伽黎的手,手法笨拙的輕輕揉捏著他的胳膊,小聲道:“老婆我給你揉一揉,你睡吧,我不打擾你。”

楊司機打趣道:“南總就算連親爸都忘記,也始終不會忘記疼老婆。”

南豐怒盯——

為了躲避記者,南豐安排他們臨時去了城北的彆墅暫住,那邊人少風景好,而且房子也小,方便南流景行動。

晚上,沈伽黎照例和南流景分房睡,結果一搭眼就見南流景坐輪椅上像個怨魂一樣盯著他,委屈的小表情都能擰出水來。

“我們不是夫妻麼?那個大叔說夫妻要同床共枕,你為什麼要和我分開睡。”

沈伽黎就是生氣,李叔能不能管管自己的嘴。

但現下看南流景這德行就知道,如果不滿足他的要求他必定耍賴沒完,讓自己不得好睡。

床上,南流景撐起上半身,垂視著沈伽黎的臉,笑得稚嫩可愛:“老婆你還累不累,我給你捏捏肩膀好不好。”

沈伽黎困的腦袋發懵,直言道:“累,因為你變笨,我被迫接手你的工作,可我什麼也不懂,每次看文件都很想哭。”

南流景愕然、傷心、失落。

因為他變笨,讓他老婆承受這麼多痛苦,他好心痛!

“那老婆,明天你教我學習,我會儘快變聰明,不讓你再替我工作,好不好。”

沈伽黎遲遲未應。

南流景低頭仔細一瞧,原來沈伽黎已經睡著了。

他往前挺了挺身子,一隻手搭在沈伽黎%e8%83%b8`前,緊緊抱著他。

雖然他不記得以前和老婆的相處方式,也確定老婆不是他中意的類型,但莫名其妙的,他醒來後第一眼見到老婆就覺得他很可愛,產生了想緊緊擁抱他說愛他的衝動。

而且老婆身上還香香的,這種香味令人覺得犯困。

南流景將臉埋進沈伽黎頸間,沉沉睡去。

*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