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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長,合情合理公平公正。

於懷素斜斜凝望著南豐,美目睜到極致,白眼球上布滿猩紅血絲。

她終於明白了南豐為什麼臨時變卦,因為過程中出現了不可抗力的因素,堪比自然災難的沈伽黎。

上次從南流景家回來,這老不死也是這副洋相,一邊哭一邊說什麼伽黎的手藝和媽媽一模一樣,還說什麼這孩子定是母親的轉世。

不荒唐麼?

但既然禍患已出,避免節外生枝,必須儘快采取措施。

於懷素找到南斐遙,南斐遙看起來也蔫頭巴腦滿臉失落,她一頭撞進兒子懷裡,哭著道:

“斐遙,媽媽隻有你了,你爸現在已經和我們不同心,他還念著那個第三者和她留下的小雜種,無論如何,都不能被他們打敗。”

她捧起兒子的臉,仰著頭哭得梨花帶雨,說著“你是媽媽唯一的希望了”。

南斐遙有些心煩意亂,他是聽著母親這句話長大的,母親也總是喊南流景的生母為第三者,可孰是孰非,他還是明白的。

但今晚母親說的唯一一句令他不那麼煩躁的話,便是:

“你放心,你喜歡沈嵐清媽媽就是豁出去也會讓你們順利成婚,所以在此之前,你也必須努力,一定要拿下董事長的職位,不管用任何手段,明白麼。”

明白了,和嵐清成婚的前提是,他必須奪得董事長的職位。

第45章

“恭喜沈先生, 退燒了。”李叔拿過溫度計,笑容滿麵看向床上的沈伽黎。

雖然燒是退了,但咳嗽聲依舊一大早響徹大宅。

李叔盯著沈伽黎吃了些抗.生素, 又非要他來一口川貝枇杷膏, 說是能清肺止咳。

沈伽黎誓死不從,他的底線僅在於沒有味道的膠囊藥片, 川貝枇杷膏這種東西,味道就像微甜的薄荷味塑料, 昨晚喝了一勺直接吐了出來,今天彆想再用這玩意禍害他。

他不喝,李叔就在旁邊一直勸, 吵吵嚷嚷引來了南流景。

今天是南斐遙上任第一天, 董事會及全體員工都會到場祝迎,還要帶他熟悉公司工作,因此南流景起了大早,路過沈伽黎房間, 聽見吵嚷聲便進門查看情況。

和他猜想的一樣, 沈伽黎又不乖了。

“你是小孩麼,喝藥也要哄。”

沈伽黎窩在被窩裡,甕聲甕氣:“難喝,像塑料。”

“你怎麼知道像塑料,吃過?”

“吃過。”

南流景:?

還真吃過?不是隨口亂說的吧。

“什麼時候吃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逼我做飯,我很生氣,氣不過就咬鍋鏟手柄發泄。”

南流景嗤笑一聲。

果然他每次的回答都在意料之中的大氣層之外。

“行了, 他不吃算了,可吃可不吃的東西。”南流景對李叔道。

但出門的時候, 恰好碰上白薇上門,於是他聽到了以下對話:

白薇:“黎黎,看媽媽給你帶什麼了。”

沈伽黎:“哇,是川貝枇杷膏,媽媽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白薇:“因為你是我的小孩嘛,我當然了解你,而且這是我自己熬的哦。”

沈伽黎:“那我要喝光光,誰也不許和我搶。”

白薇:“都喝掉哦,這個對你咳嗽很有幫助。”

沈伽黎:“果然還得是媽媽,南流景剛才還說這是可吃可不吃的東西。”

南流景:……

感覺被背刺了,所以這就是排行第一和倒一的區彆麼?

*

九點鐘,南斐遙一行人準時抵達幻海電子總部大樓外,高層領導們已經在門口恭候多時,見到南斐遙,紛紛送上掌聲鮮花與問好。

南斐遙表情寡淡,這個人人豔羨的COO職位,他卻並不滿意。

剛下車沒多久,黑色卡宴停在門口,楊司機小跑至車後打開後備箱搬出輪椅,扶著南流景下了車。

兄弟相見,又是弟弟初入職場,本該是熱情打招呼,擁抱後互相激勵的和諧畫麵,但兄弟二人誰也沒有開口,甚至互相都不肯給對方一個眼神。

董事會的人齊齊到場,於金主自然位列其中,見了人,眼中似乎隻有南斐遙,熱情迎上去打招呼,還誇獎南斐遙一表人才,反複強調著:

“都說身體健康是心靈健康的基礎,南總監一表人才身材高大雙腿矯健,往那一站就是咱們幻海集團的形象代表,想必南總監定會帶領我們幻海集團衝向新的高度。”

明誇暗諷,在他人聽來有些刺耳,但南流景臉上依然古井無波,平靜地整理著領帶,等待秘書下來。

經過南斐遙身邊時,南流景抬手示意秘書暫停。

他目視前方,用標準的領導語氣道:“九點三十分來會議室召開秋季產品項目闡述,對了,在公司裡要求,開會時一律佩戴員工工牌。”

說完,他放下手,秘書心領神會推著他進了公司。

於金主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冷笑不止,隨即拍了拍南斐遙的肩膀:“南總監,加油,我是看好你的。”

南斐遙淡淡瞥了他一眼,領著員工們闊步進了公司。

工牌小小一隻金屬製作,為了方便區分職位,也做成了不同的顏色,董事長級彆佩戴的工牌是純金製作,下麵的CEO則是鉑金製作,再往下的COO以及CFO等則是銀質,即便遠遠看不清上麵的職位,也能通過材質一眼區分職位。

辦公室裡,南斐遙拿過秘書遞來的銀質工牌,手指發緊,忽而狠狠摔在地上。

這辦公室裡的一切都讓人不爽,無論是相較於隔壁CEO辦公室的規模還是桌上的職務牌,首席運營官幾個字更顯刺眼。

南流景這個殘廢現在一定得意死了吧。

秘書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半晌,才看見南斐遙撿起工牌彆好。

九點三十分,領導們陸續進入會議室。

南斐遙一進門,公司高管們立馬起身,彎腰鞠躬道著“南總監早上好”。

會議室寬闊空曠,隻有一張大長桌周邊整齊分布著座椅。

南斐遙煩躁地歎了口氣,拉開長桌上座的椅子坐進去。

“那個……”底下不知哪個部門的經理忽然擦了把冷汗,似乎有話要說。

“怎麼。”南斐遙看著他那欲言又止的死相就來氣,大早起來沒一件事順心。

經理旁邊的人用手肘戳戳他,低眉順眼似乎在暗示他什麼,經理也低著頭,道了聲“沒事”便坐了回去。

就連於金主臉上的表情都耐人尋味。

南斐遙沒心情對著這群不咋好看的老頭子們,掀開手邊的筆記本電腦:“那麼,會議……”

話未說完,會議室大門被人推開。

輪胎摩攃地毯發出輕微的簌簌聲。

南流景來了,身後還跟著幾個高管,幾人似乎正在談論什麼。

高管們習慣性看向長桌最上座,瞬間呆住,目眥欲裂。¤思¤兔¤在¤線¤閱¤讀¤

又!又是這表情!

南斐遙強壓怒火,不明白這些老梆子是在故意耍人玩還是什麼。

南流景則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看也不看他,漫不經心整理著袖口。

一個高管小碎步跑過去湊到南斐遙身邊,腦門冷汗下來了:

“南總監,不好意思,我是本次會議記錄員,那個……這個位置是執行總裁的,因為他是本次會議總主持,您的位置……”

高管做了個“請”的手勢,麵向上座右手邊的空位:“在這裡。”

南斐遙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了下,手指狠狠按住鋼筆,眾目睽睽下,惱火又有那麼絲尷尬地拉開椅子坐過去。

南流景也怡然自得坐到會議主持上座,將文件夾往桌上一放:“時間不早了,會議開始。”

雖然南流景原先在南家並不受寵,初入公司時因為身體原因也並不被人看好,但偏就憑借冷血鐵腕、殺伐果決的治理手段令全體員工為之懼怕。

員工們都在背後給他起外號,說活菩薩見得多了,活閻王還是頭一次見。

今天的會議內容主要是針對購進羅斯安得家族現持有的鈾元素,並落實“新四版”政策進行配股,即向股東們按比例配售股票進行籌資。

為了來個下馬威,南斐遙直接表示不同意。他不希望原股東們繼續擴大持股比例,這些人一旦嘗到甜頭,絕不可能再放手,到時對他繼任董事長明顯不利。

“增發配股會使股價上漲,不利於更多人購買我們公司的股票……”

“所以呢。”南流景冷冷打斷他,“你是打算拿出壓歲錢融資還是有能力規避風險連環的擔保。”

南斐遙瞬間卡殼,嘴巴還張著沒來得及合上。

南流景,絕對是故意的,擺明不給他台階下!就是要讓他入職首日便在大眾麵前出糗!

他按著鋼筆,大拇指呈現蒼青色,對南流景的恨意水漲船高。長這麼大沒這麼憎惡過一個人。

恨不得他趕緊死掉。

南流景卻是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自顧下達命令:“各位的籌措儘快落實。至於南總監,除了紙麵實力更要增加實戰經驗,近幾天你就負責與日本公司的貨物對接,是一批非常重要的精密零件,希望你打起精神。”

南流景說完,手指輕彈文件夾,封麵合上,低聲道:“今天會議結束,大家回到崗位繼續工作。”

話音落下,高管和股東們齊齊起身,魚貫而出,南流景也讓秘書推著回了辦公室,獨留下南斐遙,坐在原位一言不發。

待人群全部散去後,他忽地舉起鋼筆狠狠摔在桌上,鋼筆瞬間屍首分離,噴濺出的墨水將地毯染成一塊一塊。

想對員工來個下馬威,不成想先被南流景擺了一道。

這一刻他才終於明白,南流景這人就是個定時炸.彈,絕對留不得,無論哪種意義上來講。

*

前不久因為沈伽黎“截胡”小明星裴靖的廣告一事在網上鬨得沸沸揚揚,裴靖團隊認為這正是圈粉大好時機,雖然不敢禍水東引到沈伽黎身上,但隻要找營銷號帶節奏,把裴靖說得要多慘有多慘,總會激發網民的惻隱之心。

但團隊即便忌憚沈伽黎的身份,可“慘”的意義隻有通過對比才能理解得真切,到了後期便有些不受控,裴靖的極端粉絲們四處出警,抵製蘭瑟珠寶的同時也抵製幻海電子,沈伽黎更是成了戰火紛飛中的悲慘炮灰。

這一發展倒是和原文一樣,原主被反派送到老頭子們的包廂後,有老頭相中原主,願意帶他入圈賺錢,說是這麼說,實際上就是拿他當暖床工具人,通告沒接到幾個,倒是伺候了不少金主,最後賺到的錢也都被無恥老頭們瓜分。

本來就聲名狼藉,還把人往大眾視野裡塞,網民自然不買賬,在網上將其噴成了篩子。

相較於原文劇情發展,雖然網上反對的聲音弱了不少,但不代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