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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熱度,一時酡紅從臉頰暈到了耳尖。

當初他告訴她他便是之前與她朝夕相處的莊表哥時,她就有些不適應。因為她覺著摳門表哥的隨和可親跟她印象裡的衛啟濯的稟性實在大相徑庭。之後她慢慢發覺這一世的衛啟濯跟前世的他性子有所不同,於是逐漸接受了這個奇異的身份糅合。

但是眼下,他忽然告訴她,他其實也是前世的他,故而她需要再度接受他的身份糅合。這次的難度又有些大,她得把前世那個她畏懼了十年的人再糅進來。

蕭槿斂神後發覺他竟開始解她%e8%83%b8`前紐扣,不免羞赧更甚,慌忙去按他的手:“你先……放開我,這可是在外頭……”

“你那日既說了,無論如何,我在你眼裡永遠都是我,那你也能接受而今的我,是不是?”

“我……我一時半會兒有些不適應,你讓我暫且緩一緩。”

衛啟濯見蕭槿低著頭不看他,不知在想什麼,心頭突然湧上萬端滋味,壓抑多時的惶惑決堤洪水一樣洶洶卷衝。他倏地探手入衣箍住她盈盈纖腰,將她按到懷裡的同時低頭壓上她嘴唇,舌尖一頂就闖了進去。

%e8%88%94咬吸吮,咂嗚有聲。蕭槿聽到清晰的纏%e5%90%bb聲響,麵色紅得滴血。他通身侵略氣息,一舉一動皆不容抗拒,她的身子被他揉得幾成一灘水,似乎下一刻就要滲入他%e8%83%b8腔內。她的舌頭也被他吮得發麻,呼吸之間俱是他越發粗重灼燙的喘熄。

不消片時,蕭槿身上就沁出一層熱汗,喘得嬌聲細細,雙眸迷離。她伸臂攀住他肩膀穩住身子,察覺到他已然動情,不覺手足失措,正欲再度勸他回去,就被他抓住一隻手拉將下來,引著她舒手下邊。蕭槿被他包著手一路往下,到了地方一把籠攥,渾身便是一顫,慌忙縮回手,掌心猶燙。

“漸漸就能適應了,”衛啟濯嗓音低啞,“我可以毫不諱言地告訴你,我前生就對你傾心戀慕,我一直都想要你。我從前真的以為我在男女之事上無欲無求,但遇見你之後,我逐漸發覺我體內蟄伏著一頭野獸,你每回出現在我麵前,我都要竭力壓抑那不可告人的情愫。但我想歸我想,我絕不會強迫你。”

他扶住她的身子,低眉凝注她:“我想保護你,我想把你從囚籠裡拉出來,我想把你捧在手心裡寵著愛著,我想撫平你所有的創痛,我想為你揩掉每一滴眼淚,我想讓你往後都不再飲泣。但是我麵前橫著萬丈山海,我彷徨掙紮,我不知所措。可後來我想,山海又如何?”

蕭槿一頓,倏然抬眸望他。

晻昧暮色裡,他一雙眼眸邃如灝灝瀚海,轉眄流精,攝人心魄。

蕭槿心頭似乎被一隻無形之手狠狠攫了一下,血脈裡奔湧的不知是何種情愫。

她被他這話勾起了傷心事,思及窒悶處,霎時淚泛雙眸。她欲低頭揩淚,卻被他阻住。

他輕輕幫她揾去淚痕,低聲道:“不要哭,那些事都過去了。你從前總喜歡在這裡獨自抽泣,我遠遠瞧著你,幾度都想為你擦淚。”

蕭槿深深吸氣,萬端滋味彙於心間。她遽然抓住他的衣袖,低低喚他一聲:“啟濯。”

她的聲音又軟又輕,衛啟濯一顆心都要化開,擁緊她應了一聲。

蕭槿仰頭望他:“你眼下記起了前塵往事,會不會變得跟從前一樣孤僻不群、不苟言笑?”她微抿唇角,語聲一低,“我不想你整日心事重重,不想你鬱鬱寡歡。我說過,我不想看到你有一丁點不開心。”

“應當不會,”衛啟濯凝眸望她,“因為我有你。”

蕭槿垂眸紅臉。她情緒漸複,才發現自己而今衣衫不整,已經被他壓到了亭中欄杆上。她驀地想起目下狀況,渾身一繃,耳赤麵紅。他再度抓住她的手,蕭槿剛剛才被隔著衣裳燙過一次,而今下意識縮手,爭奈他並不肯鬆開她。她又想起這裡還是在後花園亭子裡,慌忙勸他回去,不要被人看見。

衛啟濯見她怕羞得厲害,四顧一番,望見不遠處有一小樓,彎腰一把將她抱起:“那咱們尋個寬敞的地兒。”

夜色彌散,如濃墨暈開。小樓矗立桂樹林中,一路拂麵而來的風都是甜香馥鬱的。晚風清涼,但蕭槿臉頰滾燙,經風一吹反而更熱。

她羞窘之下目光亂瞟,覆著一層薄汗的春纖素手扯住他衣袖,結結巴巴地道:“我……我問個不太合時宜的問題,你預備把衛啟渢如何?”

衛啟濯低頭在她耳旁吐息:“你想讓他如何我就能讓他如何。”

蕭槿被他擱到小樓內軟榻上時,透過近旁窗牖還能聽到風穿林海的浪濤聲。

她的發髻被他順鬆,轉頭望他時,雲鬢散開,對上他一雙深不見底的闐黑眼眸,不知怎的心裡一跳,往後縮了縮。

她往後挪一點他就往前進一些,蕭槿總覺得他就仿佛蓄勢待發的虎豹,而她就是被他瞄上的獵物,注定逃不脫。這種感覺與從前相較是不同的,她能從他眼眸裡看出跳躍的炎火,那炎火被壓抑已久,將成燎原之勢。

他盯著她道:“我離家這麼些時候,你都不想念我麼?”

“想……我鎮日盼著你回來的。”蕭槿紅著臉,心跳愈快,手足失措,奈何她後背已貼到了壁上,退無可退。

她莫名緊張,岔題道:“我想讓衛啟渢也被困十年,可我想不出什麼好主意。”

衛啟濯傾身覆下:“不打緊,我有。”

……

半月後,在曆經多番廷議之後,對楚王和益王的處置終於定了下來。

兩人同罪,以謀大逆處以極刑,除其封國,子孫皆廢為庶人,妻妾充入教坊司。

二人嚇得心膽俱裂,再三辯稱當初不過是被小人迷惑,一時糊塗,並非要謀反,又請皇帝千萬看在血脈親情上網開一麵。

朱潾在衛啟濯的刑具下去了半條命,以為算是死裡逃生,誰知得此噩耗,一時哭喊著要見父皇,要好好敘一敘父子情分,楚王更是高呼要求見太後,請祖母為他做主。

然而皇帝此次鐵了心,誰人勸說都無用處。兩人正趕上一年一度的秋後集中問斬,於是刑部便揀了個日子將兩人裝車送到西市,梟首示眾。

皇帝子嗣不豐,對自己親子尚能這般不留情麵,遑論外人。朝堂內外皆將此事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衛啟濯則對這件事無甚觸動,這是他一早就預料到的。他深知皇帝此番不徇私情是為了國朝的長治久安,為了皇室的穩固,若是連這點魄力都沒有,那皇位早換人坐了。不過朱潾倒黴就倒黴在還有一個親王兄弟,若是皇帝隻有二子,那在處死朱潾前就真的要仔細掂量掂量了,畢竟剩下太子一根獨苗,實在太危險。

兩個親王雖伏誅,但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譬如溫家和袁家的事尚未了結,譬如衛啟渢還在牢裡待著。

他聽錦衣衛那邊說衛啟渢這一個月以來都安分異常,中間隻跟前去探監送飯的衛承劭敘話少刻,旁的時候都安安靜靜地在獄中待著,不吵不鬨,連飯食都不挑剔。

衛啟濯並無興致去琢磨堂兄在籌謀什麼,因為衛啟渢如今麵對的是一盤死局,他若想翻盤,隻能在局麵定了之後慢慢籌劃。

溫家的事處理起來容易,袁家的事則需稍費一番思量。

立冬前一日,衛啟濯正坐在衙署裡翻閱文牘,劉用章借著兵部送呈修築長城工事申報的機會跟衛啟濯計議起了彈劾袁家之事。

他與衛啟濯商討之間見他神色自若,禁不住道:“濟澄難道不擔心此事不成?袁家未倒之前,我們都不能放鬆警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衛啟濯晉升宰衡之後,品級就比他高,他不好再如從前一樣稱他名,稱呼宰輔又未免太生疏,便索性如同寅一般稱呼表字。劉用章想得很明白,尊卑有彆,他並不能因著從前師長的身份就罔顧這些,否則就太沒眼色了。

衛啟濯一麵迅速瀏覽劉用章草擬的奏疏,一麵道:“先生做事少有出岔子的。何況如今正是再擊袁家的大好時候,天時地利人和我們都占全了,不愁推不倒這堵牆。”

劉用章抽氣,他總覺著衛啟濯根本不似這個年紀的人。在他身上,全然看不出多數少年得誌的年輕官吏慣有的不定之性和好大喜功。

兩人說話之際,就有長班匆匆跑來一禮,在衛啟濯耳畔低聲道:“大人,國公府二老爺進宮麵聖去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那長班出去之後,劉用章見衛啟濯低頭沉%e5%90%9f, 暗暗揣度著那長班說的是否衛啟渢之事。

他跟衛啟濯相交多年, 對他與衛啟渢的事略有了解。他覺得這兄弟兩個甚是奇異, 麵上和和氣氣的, 然而實則都對彼此深懷敵意。勳貴巨室族中自然難免兄弟鬩牆、互相傾軋,但這堂兄弟兩個這樣兢兢業業地較勁這麼些年, 如今衛啟濯又要毀掉衛啟渢, 他倒越發好奇兩人之間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不過他也隻是自家想想, 他可不敢插手人家的家務事。

隻他倒想知道, 衛啟渢此番是就此認栽, 還是會極力轉圜。若要轉圜,可非易事。

翌日午後, 衛承劭渾渾噩噩地睡了個中覺, 起身後預備再去尋幾個故交同年想想法子, 就聽小廝說皇帝差了內侍來召他入宮。

他急急趕去, 卻發覺皇帝同時也傳召了衛承勉, 有些摸不清皇帝是何用意。

趕往皇宮的馬車上,衛承劭強自鎮定, 幾次三番試圖從衛承勉這裡套話。他聽兒子說這回的事是衛啟濯一手籌劃的,不整垮他不會罷休。但兒子又讓他不要太過驚慌, 更不要因此去尋大房的麻煩, 兒子說這樣隻會令他的處境更加艱難。

他知道兒子向來有成算,這才強自壓下怨怒之氣。但又不可能什麼都不做,故而他這陣子一直棲棲遑遑地四處奔走。

他又看向對麵的衛承勉, 竭力壓著脾性道:“大哥縱是幫不上忙,好賴是否也告訴一聲,啟濯與渢哥兒究竟有何抵牾?怎就鬨到今日這般地步?大哥與啟濯父子情深,最是了解啟濯,應是知曉內中情由的。若真是渢哥兒做了什麼錯事,弟也好對症下藥。說到根兒上,到底也是一家人,哪有解不開的死結?何必鬨到不可收拾?”

衛承勉直是搖頭;“二弟莫要再問了,我是真不知曉。我也曾問過啟濯,但啟濯對此緘口不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