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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槿扭頭一看,水榭裡一眾少女全紅了臉,絞著帕子小聲猜測他在看哪個。幾位世家夫人輕聲感歎衛家這位四公子要什麼有什麼,也不曉得為何總不娶妻。

蕭槿那會兒心裡想的是衛大人這朵高嶺之花很可能是個彎的,興許相愛相殺,心中真愛是較勁多年的二哥也說不定。可惜二哥心裡裝著已經嫁人的小表妹,小表妹的丈夫又深深愛著小表妹……這關係好像有點混亂。

蕭槿回神,又看了麵前的衛啟濯一眼。她是堅決不敢將她當年的腦補告訴衛啟濯的,否則他晚上還不反過來倒過去地把她榨乾。

不過蕭槿算是打衛啟濯身上看出來了,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嶺之花禁欲好多年,一旦放開,根本就是禽獸。

蕭槿含混地應了一聲,出去尋蕭岑。

衛啟濯望著蕭槿的背影,眉尖微動。

其實他覺得,用身體勾引比用臉勾引管用多了,自從他們在房事上契合了之後,蕭槿就跟他更親密了一些,這樣才更像是夫妻。

衛啟濯輕歎,如果她能主動一些就更好了。

永興帝子嗣不豐,老二朱治和老三朱潾就藩之後,就隻剩下了太子朱汲。但狩獵這種事自然是要人多才熱鬨,所以此番便帶上了一眾勳貴子弟。

國朝重文輕武之風盛行已久,武將們還可彎弓搭箭,文臣們則大多隻是筆杆子。但勳門子弟卻是不同,平日除卻互相作杯之外,騎射圍獵成了另一種消閒方式,酬酢往來總是避免不了,南郊附近又水草豐美,幾乎成了豪門貴胄的消遣之地。

衛承勉之前就是帶著子侄來南郊狩獵的,衛啟渢前世也是在那次變太監的,蕭槿覺得衛啟渢是忘不了那個地方了,不知道他再度來到這裡,看見他當年墮馬的地方,會不會覺得蛋疼。

到了出門的正日子,蕭槿拾掇好後,轉頭見衛啟濯立在著衣鏡前試衣裳,扭頭跑到他身側拽住他的衣袖:“你這件衣裳不好看,換掉。”

衛啟濯回頭,奇道:“你不是說我穿什麼都好看?”

“這件格外醜,襯不出你的氣度。”

“我平素不就穿這種顏色跟花樣麼?隻是直身變成了曳撒而已。”

蕭槿沉下臉:“我說不好看就不好看。”

衛啟濯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鬆茶色雲紋窄袖交領曳撒,意味深長地看了蕭槿一眼,跟著轉身打開箱籠,讓蕭槿幫他選一件好看的曳撒。

蕭槿悶頭刨了半晌,最後拎出一件沉香色如意紋曳撒讓他換上。待他穿戴好,她打量一回,揉揉眉心。

這樣沉暗的顏色穿在他身上竟然一點不顯刻板,反而將他整個人襯得深靜內斂,恍若玉樹臨風前,雅人清致,顧盼燁然。

蕭槿歎氣,真是什麼都遮不住他的美貌。

衛啟濯朝她笑道:“這件好看麼?”

蕭槿不情不願地點頭:“好看好看。”

衛啟濯攬住她的腰道:“是不是擔心我穿得太好看會招來桃花?放心,即便是真的招了桃花,我也會即刻掐死的。我倒是覺得你更容易招桃花,畢竟你生得這樣好看,我每回看到你,都忍不住想,你一定是下凡曆練的仙女,不然哪來這般殊俗絕麗的容貌。”

蕭槿被他誇得滿心舒暢,回抱住他,在他%e8%83%b8`前蹭了蹭,由衷道:“你嘴巴這麼甜,要是出去禍害小姑娘,必定一騙一個準兒。”

衛啟濯環在她腰間的手一收:“旁的我都不管,我隻要你。”伏在她耳畔喃喃細語,“你是我一個人的。”言罷,在她耳垂上輕咬了一下。

蕭槿戰栗了一下,暈生雙頰。

這個人真是天生的**高手,由不得她不陷進去。

南郊有一處楓樹林,每到秋日,紅楓似火,輝煌燦爛,極是悅目。

永興帝從前都是在南苑那邊的行宮附近狩獵,今次一時起意,將地方選在了南苑之外那一大片楓林裡。

衛啟濯被永興帝叫至身側,隻安靜跟著,若遇問話才答上幾句,沒有掐尖鬥勝的意思,但他容貌出身都太惹眼,這幾年官路又太順,想不被注意都很難。

衛啟渢跟在後麵打馬慢行,目光掃過前頭被眾人矚目的堂弟,笑了一笑。

他可以篤定,衛啟濯一定是聽蕭槿說了什麼,眼下是在等待那個時機。

但蕭槿知道那件事,他也知道。

蕭槿跟著一眾命婦坐在行宮大殿內時,正思量著今日之行是否能有所斬獲,就覺衣袖被人拉了一下,扭頭一看,正對上含山公主含笑的目光。

兩年過去,朱璿如今長開了不少,五官更精致了一些,但眉目之間還是脫不去一股稚氣。

蕭槿詢問朱璿可是有何事,朱璿低聲央她帶著她出去轉轉,又用目光指了指坐在上首跟幾個世家夫人閒談的皇後,道:“母後肯定不會讓我單獨出來的,但是母妃今日身子不適沒有跟來,舅母也有事沒來,在座的這些誥命夫人裡頭,我隻跟姐姐認識……所以想求姐姐領我出去。”

她見蕭槿為難,急道:“我一直被拘在宮裡,許久都沒有出來過了,今日好容易抓到個機會,卻又要在大殿裡待著,這可怎麼好……求姐姐幫幫忙。”

蕭槿扶額,其實她也隻比含山公主大兩三歲而已,在皇後眼裡,她跟含山公主估計就是倆孩子,能答應才怪。不過含山公主性子跳脫,回頭若是闖了禍亦或出了事端,她難辭其咎。

蕭槿沉%e5%90%9f少頃,道:“那我去問問孫娘娘的意思,娘娘若是不允,我也沒轍。”

含山公主想了想,點頭道好。她眼瞧著蕭槿起身離座,跟皇後行了禮後耳語幾句,旋即皇後便朝她看了一眼,揮手示意她過去。

朱璿懷著忐忑的心情趨步上前,就聽皇後委婉告訴她要收收心,讓她老老實實在大殿內待著。

朱璿聽得沮喪,腦袋一直垂著。皇後孫氏見她這般,想了一想,將自己的娘家嫂子楊氏叫來,囑咐她帶著含山公主出去轉轉,但不要走太遠。

含山公主這才露了笑臉,轉頭又去邀蕭槿一道。蕭槿直是搖頭,出言婉拒了。

含山公主隻好跟著楊氏出去了。

蕭槿繼續坐回去吃茶。半晌,忽地一頓,微微蹙眉。

她遽然想起衛啟渢前世跟她說的一樁事。

蕭槿凝思一回,起身跟皇後低聲知會一聲,領著兩個丫頭出了大殿。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黎不吃大梨梨梨菇涼為作者菌專欄投霸王票~

☆、第107章

蕭槿前世並未隨同來南苑, 反正她也不關心衛啟渢如何,恰好傅氏跟著過來了, 她正能待在府中落個清靜。

她所知曉的關於這次圍獵的一些狀況, 有一部分是事後自各種途徑聽來的, 一部分是衛啟渢告訴她的。衛啟渢當時自獵場歸家來之後,跟她講了好些細節。

其中有一個細節是, 含山公主中途出來玩耍,結果跑到了獵場邊上, 險些被流矢所傷,皇帝後來發了好一通火, 將那個差點射傷公主的子弟狠狠訓斥了一通,似乎還罰了一年俸, 後來又將公主禁足三月,讓她記住教訓。

蕭槿已經記不清那個倒黴的子弟是誰了, 但她方才腦中靈光一閃想起此事, 覺得她有必要去提醒朱璿一下。倒不是她多麼擔心朱璿,她主要是思及這一世諸多狀況有所改變,擔心這種事被衛啟濯撞上。畢竟獵場之上弓箭無眼,萬一一個不留神傷到了公主,那便是徒惹麻煩。橫豎她坐著也是坐著, 不如去把朱璿拉回來。

蕭槿打大殿出來之後, 四顧一圈,卻沒瞧見含山公主的人影。她向一旁侍立的幾個宮人詢問公主的去向,宮人抬手指了一個方向, 說公主已經隨著永嘉侯府的夫人走遠了。^思^兔^網^

蕭槿凝眉,這小姑娘跑得好快。

她正預備沿路追過去,就聽身後傳來蕭枋的聲音:“妹妹是要去東淨?若是的話,咱們正好一道。”

蕭槿轉過頭,正對上蕭枋一張笑臉。

蕭槿其實總覺得這個七姐嫁人之後就變得怪怪的,之前為了杜疇升遷的事來國公府找她時,蕭枋給她的感覺就跟從前有些不同。

可能還是著急丈夫遲遲升不上去,畢竟嫁人之後,富貴窮通就全係於丈夫一身了。

蕭槿搖手道了句“不是”,跟蕭枋客套兩句,回身走了。

蕭枋望著堂妹的背影,麵上笑意漸消。

她小堂妹才多大年紀就已經是四品誥命了。大伯母一直引以為傲的兩個女兒熬了那麼些年也才是個五品誥命,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蕭枋低頭擰帕。其實她一直不太明白,衛啟濯當初為何一門心思要娶蕭槿,憑著衛啟濯那個條件,明明滿京城的貴女任他挑的。

蕭槿乘著馬車一路尋到了南苑門口,也沒瞧見朱璿的人影。問了守門的內侍才知道她已經出了南苑。

蕭槿深吸一口氣,吩咐車夫往獵場去。她聽聞皇帝臨時將圍獵的地方選在了南苑外頭,這個細節似乎也跟前世%e5%90%bb合。

南苑隻是一個圍建起來的皇家苑囿,這邊的屬官跟人手都很少,門禁也不如皇宮那樣嚴,蕭槿沒費什麼力氣便出得門來。

朱璿一路拉著楊氏往獵場那頭去。她方才一出殿便上了馬車,磨纏著楊氏跟她往獵場那頭去。楊氏本是要去跟皇後說的,但朱璿表示她隻是去那邊看上一眼,不會亂跑的。楊氏被她纏磨得沒法子,想著屆時看好她便是了,便應了下來。

永興帝一路跟太子並幾個外家的子侄說笑,倒也不急著張弓挾矢。

他其實也並不是一定要來圍獵的,主要還是想出來散散心。畢竟每年除了上元那十日假之外,他根本沒有其他的可以冠冕堂皇地輟朝的正經假期,臣工們尚有休沐日,他卻是要一年到頭地圍著政務轉。稍有懈怠,就要被那幫言官勸諫。

他都有點心疼自己。

永興帝轉目往後掃時,瞧見衛啟濯隻是按轡徐行,笑著招呼他上前來,說起了蕭岑中舉的事。

他閒來無事時,大致看了今年順天府的桂榜,點著入了前十的幾位,跟左右詢問都是哪家的子弟。問到蕭岑時,他聽說這位是鎮遠侯家那對龍鳳胎裡的弟弟,倒覺得有點意思。能在鄉試中考入前十的都是了不得的了,但他從未聽過鎮遠侯府的這位小公子學問多麼好,後來想起這少年是衛啟濯的小舅子,便了然了。

有個連中三元的姐夫,小舅子能成為少年舉人,倒也不稀奇。

永興帝與衛啟濯說話間,聽聞蕭岑也來了,便順道將蕭岑叫到了跟前。永興帝考問蕭岑學問時,見他機敏靈慧,又要考他騎射。

蕭岑訕笑著推掉了,自道騎射功夫不大好,怕貽笑大方。

永興帝奇道:“那你此番為何同來?”

蕭岑老實答道:“學生是跟著過來遊賞散心的,學生因著要準備鄉試,被爹娘拘了一年多了。姐夫說這附近也有好多地瓜可以挖,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