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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把差距越拉越大。他就想看看他究竟能不能改寫他的官路,他前世被衛啟濯壓了一輩子,這一世不想把前世的路再走一遍。

翌日早朝散後,蒙古可汗斯欽布赫□□被鴻臚寺少卿接入宮。在四夷館翻譯的幫助下,斯欽布赫跟永興帝客套時,順口說起了昨日在城外遇見衛啟濯的事。

永興帝聽他言語之間透露著對衛啟濯的欣賞,忽而拍案道:“那不如讓他來談互市之事。”說罷,轉頭便命人去召衛啟濯過來。

斯欽布赫臉抽了一下,恨不得抬手抽自己一個大嘴巴。他雖然欣賞那個年輕的官吏,但那人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兒,這麼一個人來跟他和議,想來十分難纏。

內侍往吏部傳旨時,正被衛啟渢撞見。衛啟渢認為這是皇帝宣他的旨意來了,正要整了衣冠隨內侍一道走,誰知道內侍跟他客套幾句,便錯身走了。

衛啟渢眼睜睜看著內侍一路走到衛啟濯待的班房。

衛啟濯正埋頭摘寫名錄,聽到忽然而至的內侍傳來的口諭,暗笑他二哥怕是要氣死了,當下起身隨著內侍入宮。

北方蒙古勢力有歸於一統之勢,斯欽布赫如今已經統一了北方多個部族,實力越發強悍,皇帝因此日漸蹀躞不下。如今對方提出停戰互市,倒是個契機。國朝家大業大,不怕硬碰硬,但長期陷於戰爭,實在消耗國力,也攪得邊關百姓不得安寧。

衛啟濯與斯欽布赫交涉時,考慮得十分周詳,把對方可能鑽的空子全部堵死。雖然蕭槿告訴他,前世斯欽布赫在和議一年後就反了悔,但他眼下也還是要儘量做到滴水不漏,以便向皇帝複命。

和議整整持續了一天。

斯欽布赫以為皇帝會因著急求太平而授意衛啟濯多做讓步,誰知道衛啟濯全程強硬,態度倒是客客氣氣的,但遇上利益相衝的問題時,絲毫不讓。偏偏他還尋不出理由來駁斥。

落日時分,斯欽布赫起身離席時,臉色黑比鍋底。

一旁的內侍依照規矩導引他出殿,他也視而不見,隻是盯著對麵猶自整理案牘的衛啟濯,忽然張口問道:“你跟令閫抓娃了麼?”

衛啟濯一頓抬頭。

四夷館的翻譯也懵了一下,跟著用蒙語重新問了一遍,這才恍然,跟衛啟濯解釋說,斯欽布赫是問他跟他媳婦生孩子了沒有。

衛啟濯看向對麵,沉容道:“這與可汗何乾?”

斯欽布赫肚裡憋著氣,挑釁道:“你預備何時與令閫和離?回頭哪一天,你們要是散了,告訴我一聲。”

衛啟濯冷聲一笑;“可汗放心,我與內子之婚姻會與你們的長生天一樣永恒。我也希望,可汗的承諾能如同長生天一樣永恒,屆時不要撕毀契約,自打嘴巴。”

斯欽布赫聽衛啟濯用蒙古的最高天神來壓他,當即一噎,麵色漲紅。

他原以為皇帝會派當朝宰輔袁泰來跟他和議,誰想到會找個這麼年輕的牛犢子來跟他杠。

□□太可怕了,一個牛犢子都這麼厲害,還是草原人民淳樸。

永興帝得知和議順利完成,一時龍顏大悅,表示衛啟濯雖然觀政期未滿,但應當不拘一格用人才,當下擢升他入詹事府,提他為左春坊左庶子,秩正五品。

內侍第二日在群臣麵前頒旨時,衛啟渢一口氣堵在%e8%83%b8口,滿麵凝霜。

衛啟濯之前失去了一個機會,結果如今竟然硬生生打他這裡找補了回來。衛啟濯難道真的生來運氣就好麼?

衛啟濯回府後,將此事始末講給蕭槿聽,蕭槿直笑傅氏說的沒錯,他就是專門來克衛啟渢的,他們還沒做什麼,機遇便自己砸了過來,又催著讓他請客。

衛啟濯將她壓到床上說隻想吃她,一麵說一麵脫衣裳。蕭槿漲紅著臉一把按住他:“說,是不是舍不得花錢?”

衛啟濯掏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口袋,連衣袖也仔細扒拉了一番:“我身上的銀錢都在這裡了,我先交出來。難得我明日休沐,我明兒再請你,今晚先試試八次或者四次。”

蕭槿打了個顫,就他那個折騰法,彆說四次八次了,估計三次之後她就得暈過去。

她正要跟他商量節製一下,就聽丫頭隔著門傳報說大少奶奶來了。

衛啟濯被擾了興致,蹙眉起身。

蕭槿往外頭看了一眼,整了衣衫,與衛啟濯一道去了花廳。

郭雲珠一見二人過來,便急急上前道:“夫君出事了,求小叔與弟妹萬千幫著想想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麵很多事都有曆史原型參考,不涉及民族問題,隻是曆史事例的變形而已~

其實語言發展是個十分複雜的問題,明代的官話到底是什麼,至今爭議不斷,北京話的形成也很晚,包括東北話也是,所以就把這個問題理想化,不要深究~

大號:你敢給我孩子亂起名字試試→_→

作者君:你不覺得衛龍家的辣條還挺好吃的嘛?

大號:那是啥→_→

感謝小院子菇涼投霸王票~

☆、第93章

蕭槿與衛啟濯對望一眼,讓郭雲珠坐下慢慢說。

郭雲珠長歎一口氣, 講起了事情始末。

原來, 衛啟泓身邊的小廝來升適才跑來說,衛啟泓酒醉後跟袁家兄弟起了爭執, 如今兩廂動起手來了。但是國公爺不在府中, 她又不敢拿這種事去驚擾太夫人,於是隻好來找小叔跟弟妹商量一下。

衛啟濯思量一回,揮手喚來明路, 低聲囑咐幾句, 跟著轉頭對郭雲珠道:“我知曉父親去了哪裡, 大嫂寬心,我這便命人去知會父親一聲, 父親會處理好此事的。”

郭雲珠輕舒口氣,微微頷首:“這便好, 不要鬨出事來了。”又淺笑道,“打攪二位了。”言罷,兩廂敘禮, 作辭離去。

蕭槿與衛啟濯重新回房後,再度問起了郭雲珠的事。

“你說她那日表露出的不悅究竟是怎麼回事?上回你都岔題了。”

衛啟濯頓了一頓, 道:“其實現在我覺著, 她就是心裡不忿。大哥與她夫妻多年, 卻無甚情分,還總出去弄柳拈花,她又一直也懷不上孩子, 鎮日悶在宅子裡,真能溫柔敦厚才是奇怪,隻是不能在人前暴露她的怨氣而已。她那日瞧見我們新婚燕爾,大約是想起了自己的新婚時光,一時心下堵悶。”

蕭槿想起他之前那沒頭沒尾的回答,道:“我後來想起你的話,忽然想,你的意思該不會是她其實喜歡你吧?”

“你彆說,我原本還真有這個猜測,我頭先發現她偶爾會暗中對著我出神,我為此都想要私底下去警告她,但是現在,我不這麼想了。”

“為什麼?”

“她要是真的對我彆有心思,就不會親親熱熱地拉著你跟你說讓你常去她那裡坐坐,畢竟她不能把你怎麼樣,讓你鎮日來她麵前晃,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麼?做樣子不需要做到這種地步。而且,我今日再度留意了,她對著我時,眉目間無甚風情月意。”

蕭槿蹙眉;“那你說她前世對我的態度又是怎麼回事?”

“大約她是覺得不公,同樣是無所出,但衛啟渢就始終守著你一個,她就要遭受那般冷遇。至少,她看到的是這樣。”

蕭槿揉按眉心:“有點道理。”郭雲珠前世也是一直無子,這一點倒確實跟她一樣,隻是兩人原因各異而已。

蕭槿見衛啟濯又要靠過來,忙打岔道:“如今大約滿朝文武都覺得你運道好得不可思議,觀政一年便得晉升。”

“我也不是全憑運氣,”衛啟濯將她抵到床柱上,“你知道陛下為何忽然就讓我去跟斯欽布赫和議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蕭槿想了想,道;“因為你之前曾經化解過大同之危。”

“聰明。陛下藉由那件事,看出我對蒙古勢力與邊埸形勢諳熟於心,斯欽布赫又是個十分驕傲的人,陛下大約是覺著,斯欽布赫既然也誇讚我,那麼就讓我來跟他杠便是。”

蕭槿遽然想起一事,一把按住他:“你等一下,我去給你畫一張圖。”

“春-宮-圖?”

蕭槿紅著臉瞪他一眼,翻身下床,研墨鋪紙,埋頭揮筆,寫寫畫畫半晌,隨即將繪好的圖遞與他看。

那是一張示意圖。一條曲曲折折的主線從底部盤繞而上,一直貫穿到頂端。兩旁分支無數,標注著年份和事件。

“這是你的進階……呃不是,是晉升路線,”蕭槿在圖上指點著給他解釋,“你現在是在這個位置——這一世和前世有所偏差,前世的你現在入了六部,但這一世你先入的是詹事府,不過品級是一樣的,所以我覺得之後縱然有所偏差,也不會變動很大。但我前世對你不甚了解,這些也隻能做大致的參考。”

“混官場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蕭槿學著他的樣子拍拍他腦袋,“好好努力。”

衛啟濯拿著看了少刻,抬頭望她:“後頭怎麼沒標?是你記得不全,還是我隻升到了這個位置?”

蕭槿心道我沒寫完是怕你驕傲,嘴上道:“我若說你隻做到正三品,你會失望麼?”

衛啟濯搖搖頭,又點點頭;“正三品按說不低了,但我並不想止步於此。”他見蕭槿看著他笑,忽然撲上去抱住她,“其實除了官路,我還有一條路要走。”

他想讓蕭槿更喜歡他一些。他總是覺得,蕭槿如今對他的感情仍舊不夠深,這不知是他的信心不足作祟還是怎樣。他其實很希望蕭槿平日裡能摟著他的脖子跟他撒撒嬌。

衛啟濯神思不屬間,忽聽蕭槿問:“你有沒有什麼非往上爬的理由不可?”

“為何這麼問?”

蕭槿覷他幾眼,搖頭道:“沒什麼。”她總覺得他上輩子權力欲那麼強,是有原因的。

衛啟泓被衛承勉帶回來時,麵上雖存著濃濃醉色,但神情卻是沉冷陰鬱的。

衛承勉方才在外頭不好教訓兒子,如今回府,忍無可忍,沉著臉讓衛啟泓去跪祠堂。

衛啟泓一把甩開上來扶他的兩個小廝,借著酒勁兒喝道:“你憑什麼罰我跪!橫豎在你眼裡,隻有衛啟濯一個親兒子!”

衛承勉氣得肝顫:“孽障!你跑出去酗酒鬥毆,招搖惹事,難道還有理了!整日裡隻會拿你弟弟說事兒,你怎不跟你弟弟比出息比孝心?”

衛啟泓冷笑道:“你終於肯承認了?你就是嫌我不如他風頭盛,不如他會討你歡心!那你是不是將來還打算廢長立幼,連這爵位也一道給他了?”

衛承勉抬手指定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衛啟泓卻認為是自己得了理,幾步逼近:“那尹氏根本就不是我的生身母親對不對?她不過是個繼室對不對?我娘呢?我娘是不是被人害死了?”

“逆子,胡言什麼!”衛承勉氣得渾身發抖,抬手就甩了衛啟泓一個耳光。

衛啟泓正借酒撒瘋,怎受得打,一時怒從心頭起,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