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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不想重蹈覆轍。

他也很想看看,若他跟衛啟濯的地位對調,局麵會是怎樣的,蕭槿又是何反應。

蕭槿在入席時,被主家安排著跟郭雲珠坐到了一處。

郭雲珠與蕭槿搭話片刻,見她仿似無心閒談,微笑道:“弟妹莫與我眼生,我這人算是個好相與的,弟妹多與我處一處便知曉了。”

蕭槿隻是笑著應和幾句。

郭雲珠倒也不介意,緩聲道:“弟妹未嫁進來時,我鎮日裡都悶得很,而今倒是好,多了個說話兒的。弟妹素日若得空,便來我這裡坐上一坐。”她見蕭槿仍舊隻是跟她客套幾句,忽而笑道,“弟妹而今與小叔新婚燕爾,想是千恩萬愛、如膠似漆的,我有些話想說與弟妹聽,弟妹莫要怕羞。”

郭雲珠湊近附耳道:“**之歡固人之常情,但新婚夫妻也最易沉湎歡愉、房事過度,小叔又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若不仔細節製,屆時恐兩廂掏淥。再有,我早打夫君身上看出來了,水滿則溢,房事過度不易受孕,弟妹跟小叔要引以為戒。隻男子總難克製,弟妹多勸著些便是。”

蕭槿端量郭雲珠幾眼,暗暗揣度著她跟她說這些是何用意。她想起郭雲珠那日隱約透露出的不豫,麵上聲色不顯,笑道:“那我便也與大嫂說幾句體己話。冒昧問大嫂一句,大伯此番又添一房妾室,大嫂心裡當真波瀾不起?”

郭雲珠莞爾笑道:“我多年無所出,夫君合該多添美妾綿延子嗣。不瞞弟妹說,此番實則是我與祖母提起的,祖母也正稱意,這便操辦起來了。”

蕭槿暗暗扯扯嘴角。她是斷斷達不到這種境界的,即便是跟丈夫沒感情,每日看見小妾在眼前晃,也夠膈應的。

蕭槿思量間,忽然被郭雲珠抓住手,抬頭正迎上郭雲珠含笑的目光。

“弟妹年紀小,不懂這些個彎彎繞,”郭雲珠親親熱熱地在蕭槿手背上拍了拍,“我與弟妹一見如故,趕明兒弟妹到我這裡來,我細細說與弟妹聽。”

蕭槿心道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什麼一見如故,這話擱從前我都不信。

不過郭雲珠眼下這般跟她套近乎又是為哪般?如果是純粹做戲的話,似乎太投入了點。

筵席散後,眾人先後歸府,各回各處。

郭雲珠回房之後,命丫鬟春柳去沏一壺菊花茶來。

春柳答應一聲,領命去了。少刻複返,為難道:“少奶奶,這頭的菊花茶沒了,您看……”春柳想詢問要不要換一種,但她不敢。

“我這邊沒了,不能往彆處尋去麼?去少爺那頭問問,”郭雲珠倏而作色,“下回長點心,哪樣茶沒了,早早來與我說。”頓了頓,又道,“少爺那裡若是也沒有,便去四弟妹那裡問問。”

春柳忙低頭稱是。她躬身退出後,看不見郭雲珠的臉才鬆口氣,攤開掌心一看,竟是出了一層薄汗。

春柳將繞過遊廊時,瞧見丫頭巧荷抱了一摞書冊要往郭雲珠起居的廂房去,忙攔住她,低聲與她說稍後再來。巧荷道:“為何?這些書是大奶奶昨日讓我搜羅來的。”

春柳拉她到一旁,搖頭歎氣:“大奶奶眼下脾氣正不對勁,你過會兒子再來。”

巧荷遠遠隔著檻窗往屋裡掃了一眼,心下倒有幾分了然,又聽春柳說大少奶奶執意要喝菊花茶,小聲道;“大奶奶怕是肝火旺得很,這是要敗火。我倒聽聞,新來的四奶奶極是好性兒。”

春柳禁不住慨歎,同是在大房這頭伺候著,但她們這些做奴婢的總是希望能往四少爺那頭去。四少爺雖則不喜她們這些丫頭靠近,但從不隨意責罰人,隻要老老實實的,總會相安無事。何況四少爺生得那等樣貌,每日看一眼也通身舒愉。

不像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這一對。

春柳想起郭雲珠人前人後的做派,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屋內,郭雲珠枯坐片刻,起身開窗對著院內幾株海棠樹出神。

衛啟泓納妾與否其實沒什麼兩樣,反正從來也沒少飄風戲月。她跟衛啟泓身子都沒毛病,但遲遲沒有子嗣,衛啟泓又是個喜新厭舊的,後頭來她這裡的次數便越來越少。太夫人敲打過衛啟泓好幾回,但都無甚效用。

衛啟泓這三兩年間幾乎都是來她這裡交了差就走,大多數時候都是在蘭玉那裡待著,亦或出去找外室。她聽說男子房事頻繁會導致不易受孕,她覺得衛啟泓遲遲沒有子嗣,便是這個緣由。

郭雲珠冷笑。男人都是賤骨頭,總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但也有例外。

郭雲珠垂眸緘默。

撚指間入了二月,宋氏母子決定返程。衛啟濯跟蕭家眾人再三款留不住,前去相送。

蕭槿因著這一世與衛莊熟稔起來,連帶著也與宋氏親厚起來,一路依依不舍,將宋氏母子送出了城。

宋氏母子走的是北麵靠東的安定門。在母子兩個的再三要求下,蕭槿等人在安定門外一裡處停下。

衛啟濯今日告了假,跟蕭槿一道過來為二人送行,又預備了許多盤費書冊,交代衛晏要好生讀書雲雲。

兩廂正敘著離愁彆緒,忽聞一陣人馬喧囂傳來,循聲望去,便見一隊人馬揚塵踏土、浩浩蕩蕩地衝這邊開赴而來。

對方戎服執刃,行動剽悍,為首之人目光掃向這邊時,頓了一下,跟著打了個呼哨,率眾直衝過來。

宋氏見狀驚道:“這是遇上強人了?”

衛啟濯神色微沉,示意蕭槿等女眷暫且坐回馬車上。他才安置好,轉頭就見那為首之人奔至近前。

作者有話要說:  大號:我要讓我媳婦沉迷男色不可自拔→_→

話說我查共赴巫山的具體典故的時候,看到百度知道裡有個題主問,共赴巫山是不是共赴黃泉的意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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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對方並非漢人打扮,翻身下馬後一徑走到衛啟濯麵前, 用極其蹩腳的漢語說了句什麼, 衛啟濯沒聽懂,眉頭微攏:“煩請閣下再說一遍。”

那胡人仿似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衛啟濯的意思, 也蹙起眉, 又說了一回。

衛啟濯仍舊沒聽懂,凝眉道:“閣下若無他事,便往旁處去吧。”

此刻, 蕭槿掀起簾子一角, 略一躑躅, 輕聲喚衛啟濯過來。

衛啟濯回轉身走到窗邊,特意擋住蕭槿的臉, 低聲問她何事。

蕭槿微微傾身,道:“他似乎說的是……方才那個美麗的姑娘是你的什麼人?”

衛啟濯一愣:“你怎麼聽懂他的話的?我緣何聽不懂?”

蕭槿心道廢話, 他一口走形厲害的陝西腔,你一個京師土著能聽懂就怪了。

蕭槿之前的同窗來自五湖四海,對一些方言有所涉獵。這個時代的語言係統發展超前, 眼下已大致成型,跟她所生活的那個時代相差不大。不過對方漢語學得實在粗糙, 她也是勉強分辨出來的。

衛啟濯聽了蕭槿的翻譯, 沉容道了句“他說的肯定是你”, 轉頭就去跟那個胡人說那是他妻子。

那人見衛啟濯態度不甚友好,說的話也大多聽不懂,揮手就命手下圍上來。

衛啟濯此時已經基本確定了對方身份, 並不慌張,從容取來紙筆,寫了幾行字亮給那人看。對方既學了漢語,話聽不懂,但字肯定是能夠看懂的。

那人讀訖,神色複雜地端量衛啟濯幾眼,又往已落了簾子的馬車瞄了一眼,騰身上馬,領著手下絕塵而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宋氏驚魂未定,詢問衛啟濯那群究竟是什麼人,衛啟濯並不答,隻是搖手笑說不是什麼大事,讓他們不必放在心上。

送走了宋氏母子兩個,季氏回頭道:“方才那一隊人馬,可是抵京的蒙古人?”

衛啟濯斂衽道:“是的,尋常商販不會做那等打扮。況且,那為首之人瞧著便不是等閒之輩。”

季氏頷首:“我早聽老爺說蒙古人要入京商談互市之事。隻是不想,可巧讓咱們遇上了。”季氏想起那頭目方才的舉動,略有些不豫,“他適才那架勢,竟是衝著槿姐兒來的。”

衛啟濯笑容發寒:“不要緊,他還要跟朝廷和議,不會願意節外生枝的。”

季氏點頭,轉身入了車廂。季氏與女兒平日裡見麵機會不多,眼下便趁著這機會說些私話。衛啟濯不好打攪,隻得入了另一輛馬車。

回城之後,蕭槿甫一坐回衛啟濯身邊,就被他按在懷裡,詢問方才季氏跟她說的什麼。

蕭槿麵色暈紅:“母親與我講了如何做才容易受孕。”

季氏唯恐他們新婚小夫妻不懂房中事,便交代了些禁忌,並教了她一些受孕技巧。季氏總是盼著她能快些懷上孩子,畢竟閥閱巨室最是看重子嗣,季氏不想讓她在這個上頭作難。

衛啟濯拍拍她腦袋:“不急不急,彆讓這事壓著你,順其自然便是,也不必怕祖母施壓。看看大哥大嫂就知道了,祖母一般過了一年才開始問,過了兩年才開始催,過了三年才開始急,所以咱們慢慢悠悠著來就成。”說著話低頭親她一口,“不過啾啾閒來無事可以提前想想孩子的名字。”

蕭槿低頭沉默。

衛……衛龍,衛星,衛生紙……

蕭槿扶額,搖頭晃掉腦子裡這些亂七八糟的詞,打岔問起了方才他在紙上寫的什麼。

衛啟濯的聲音打頭上飄來:“猜猜看,猜對了有獎勵。”

“什麼獎勵?”

“親你一百下,或者敦倫一整晚,又或者,親你一百下加敦倫一整晚。”

蕭槿麵上更紅,沉默一下,道:“一百下會不會把嘴親腫?至於一整晚……你明日不用去赴朝會麼?”

“不要緊,我是大冬天說起就起的人,”衛啟濯頓了一下,認真道,“我聽人說有些人一晚上可以交歡很多次,但我想,這種人是不是大多不持久?你說,一夜四次、一次半個時辰,跟一夜八次、一次兩刻,你選哪個?”

衛啟濯低頭見蕭槿憋得滿麵漲紅,正要再行追問,卻忽然被她一把捏住臉。

“你先不要調?戲我,”蕭槿扯著他的臉往兩邊拽,“我跟你說一件正經事——方才那人就是蒙古可汗斯欽布赫□□對不對?我方才又想起了關於蒙古請求互市的一些細節,你覺著哪裡有用,就記一下。”

衛啟渢聽聞蒙古可汗入京的消息時,正坐在吏部衙門的班房裡整理文書。

前世因他跟皇帝遞呈了他對邊陲互市的看法,皇帝覺著十分中肯,後頭便讓他跟袁泰一起去跟斯欽布赫和議。他事後因此官升一級。

衛啟濯前世提前結束觀政入了六部是因為去年年末往陝西視察災情有功,但這一世衛啟濯為了跟蕭槿成婚,推掉了這次機會,因此如今仍舊隻是個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衛啟渢暗忖,此番他升了官之後就能甩衛啟濯一級,往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