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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刖足後修兵法,照你的想法,他們也該日日怨天尤人是麼!”

蕭槿說話之際,又感覺無數作文素材浮上腦際,忙忙打住。她也知曉這種事其實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可衛啟渢前麵那幾年簡直消極得叫不醒,他折磨自己也折磨身邊的人,惡性循環。

衛啟渢平複了一下情緒,語氣近乎乞求:“先不說這個。我知錯了槿槿,如今一切都重來了,我們也可以重新……”

蕭槿打斷他的話:“我說了不可能。我還挺感謝你那個方子的,治好了我多年的痛經。但是我絕不可能再嫁你。”

蕭槿見衛啟渢緘默,問他解釋罷了沒有,他也不答她,她望了一眼遠處的衛啟濯,問他知不知道衛承勉前世的死是怎麼回事。

“我縱知曉,又憑什麼告訴你,”衛啟渢麵色一沉,“衛啟濯卑鄙齷齪,你喜歡他什麼?你知不知道他前世……”

“論卑鄙齷齪,誰能及得上你,你當初騙婚拉我下火坑的時候,難道還自詡君子麼?”蕭槿蹙眉,“我倒是想起來了,我們成婚前根本沒見過幾麵吧?所以你為什麼選我來當這個幌子?”

兩人說話間,衛啟濯忽然疾步上前來,伸手去拉蕭槿:“啾啾,莊子那頭來了貴客,父親讓咱們過去拜見。”

衛啟渢一把拽住衛啟濯的手:“放開她。”

衛啟濯半分不讓,笑道:“啾啾是我未婚妻,二哥有什麼資格來管我們?還有,她是二哥未來弟妹,二哥頂好檢點些。”

衛啟渢聽到後麵時仿似怔了一下,轉頭看向蕭槿,卻聽她冷淡地說了聲“鬆手”。衛啟渢僵立片刻,緊盯著蕭槿道:“無論我做什麼,槿槿都不會給我機會?”

蕭槿篤定答是。

衛啟渢頓了頓,慢慢鬆了手,自語道:“我知道了,你不給我機會也沒有什麼。”言罷,示意遠處的小廝上來收起那兩個交杌,回身就走。

蕭槿嘴角微扯,他不忘收走他的小馬紮,難道是怕便宜了她跟他四弟?

作者有話要說:  我念不成那個繞口令,試了好幾次了,每次都卡殼……QAQ

交杌就是那種能折疊的小凳子,俗稱馬紮。

wqf:我的馬紮我一定要帶走,不能便宜了他們兩個→_→

啾啾:→_→

大號:→_→

感謝肉?肉的湯圓媽投霸王票~

☆、第79章

蕭槿折返的路上,對著眼前藍天白雲, 與衛啟濯一番閒談, 心緒才暢快了許多。

實質上她至今看見衛啟渢,還是會時不時想起前世的種種不愉快。

衛啟渢大約因為前世總是看見她沒心沒肺地自娛自樂, 就覺得她過得其實沒有多麼不好, 他根本不能理解她當時的處境。

她那時候整日承受他的冷暴力和傅氏的再三刁難,有時候出個門還能聽到彆人在她背後指指點點,議論她不能生、議論她善妒, 說她生不出孩子還霸著丈夫不讓納妾, 就該被休。那時候眾人幾乎都唏噓嗟歎衛啟渢深情, 妻子多年無所出居然還一直不肯納妾,實是世間罕見之至情。

她遭了無妄之災, 衛啟渢一個騙婚的出軌男變成了情聖,贏得滿堂彩。

蕭槿當時簡直恨不得撕了那些人的嘴, 告訴他們衛啟渢的真實嘴臉,但那又如何呢,這個時代原本就對女性不公, 她說出衛啟渢不舉騙婚的事,眾人說不得還會同情衛啟渢, 反過來說她寡廉鮮恥。

衛啟渢婚內出軌也是既定事實, 她曾經撞見過他跟溫錦私會, 並且她方才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衛啟渢並沒有否認,他隻是一直在強調他沒有真正喜歡過溫錦。若她在這一點上冤枉了他, 他早就跳起來反駁了。

他前世後來對她的態度確實緩和了很多,但這並不能彌補什麼。她至今都忘不了新婚的那段日子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她抱著好好過日子的心嫁進來,結果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衛啟渢潑冷水,衛啟渢那時候根本就是個火藥桶,一點就著,發脾氣甩冷臉是家常便飯的事,二房這邊的下人都知道她不受衛啟渢待見,若非衛韶容出麵幫她周旋,沒幾個下人拿她當少奶奶。

她心裡難受至極的時候也找沒人的地方哭,但她骨子裡的那股韌性一直都是在的,並且日子也總是要繼續,所以不論如何,她在外人麵前,一直都是個愛說愛笑的人。

衛啟渢覺得他自己冤枉,那她承受的這些又要怎麼算呢?這並不是他後來暗中給她送幾頓飯、搜羅個藥方子就能補償的,他如今的致歉在她看來也微不足道,她對之並不動容。

衛啟渢問她是否真的對他沒有半分情意時,其實她覺得十分可笑,她跟他成婚時本就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後來也已經在他的冷暴力與不作為之下對他徹底絕望了,她得是怎樣的受虐狂才會喜歡上他。

他說他愛她,那大約也是後來的事了。他一開始對她沒有感情時就可以看著他母親刁難她而不聞不問,可見何其不負責任。

所以她絕不可能原諒他,更不可能再嫁給他。

蕭槿輕籲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身邊與她並肩而行的衛啟濯。

與衛莊相處的那段時日是她會永遠牢記的美好年光,她第一次遇見這樣可愛明淨的少年,這個少年陪伴她、維護她,與她脾性相投,配合默契,當時衛莊離開後,她每每漫步到西跨院,都會悵惘許久。

後來她與衛啟濯相處時,也覺得熟悉而輕鬆。她是真心喜歡這個少年,她也相信這個少年是值得托付的。

衛啟渢適才說衛啟濯卑鄙齷齪之類的話,她也沒放心上。衛啟濯若真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衛啟渢一定會說出來,不會因她的打斷就中止,他沒說出來,應當是忽然覺得他要說的東西並不能促使她離開衛啟濯。並且就蕭槿前世所見來看,衛啟濯這個人雖然手腕狠絕,但人品清澄平正,恩怨分明,最要緊的是,他的心性比衛啟渢要堅韌多了,他是真正由內而外的強大。

衛啟濯見蕭槿不住審視他,奇道:“怎麼了?覺得我又變好看了?”

蕭槿低了低頭,道:“沒什麼。”她原本想問問若是他忽遭意外變得不舉,會如何,但想想還是沒問出來。她覺得衛啟濯即便是不能人道,也不會跟衛啟渢一樣極端的。

衛啟濯微笑道:“那你說我是不是又變好看了?”

蕭槿連連點頭:“一天更比一天俊。”

衛啟濯心滿意足道:“那我就放心了。你長得這麼好看,我一直擔心我的容貌配不上你。”

蕭槿被他這話誇得心花怒放,抿抿唇,轉頭笑道:“你打小嘴就這麼甜?”

“當然不是,我是遇見你之後才這樣的,因為你實在太好,我一看見你就禁不住要將世上最好的字句用在你身上,所以我說的也都是實話。”

蕭槿倒抽一口氣。這情話技能加上這顏值,他要是個渣男,騙到手的小姑娘估計能繞北京城三圈了。

衛啟濯拉著蕭槿的手搖了搖:“啾啾回去後查驗一下我送你的禮物,看喜不喜歡。”

蕭槿好奇道:“你送的什麼?”

“我搜羅了好久,前幾日才拿到手的,你看了就知道了,”衛啟濯輕歎一息,“我這回可是下了血本了。”

此番來的是懷慶大長公主跟太子朱汲。大長公主今日是出城進香的,朱汲剛好得了半日假,便陪著姑祖母一道。兩人進香歸來,回城的路上見這處彆莊門前熱鬨,隨口問了侍從,知曉是鎮遠侯府那對雙胞胎辦生辰,覺著巧了,便順道下車進來歇歇腳,順道沾點喜氣。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懷慶大長公主一落座就表示要見衛啟渢,衛承劭忙差人去尋兒子過來。衛承勉一看自己兒子也跑得沒影了,也悄悄吩咐小廝去將人喊來。

衛啟渢被一路引到大長公主麵前時,仍舊滿腦子想著方才蕭槿的那些話,心中沉悶,行了禮之後便不再開言。

大長公主端量眼前這個清雋公子半晌,微微頷首。

怪道她那個小孫女鎮日裡念叨著要嫁給衛家二少,這後生果真容貌氣度皆出色。隻是她那個三侄孫兒說得對,衛家這頭無意,她這頭若是強行拉郎配,這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安嫻也不一定就過得好,所以她後來思前想後,隻能作罷。

衛啟渢退下時,瞧見一旁的朱汲朝他打了個眼色,他心領神會,垂眸退出。

衛啟渢在遠處房山下等了片刻,便見朱汲隻身而來。

朱汲到得跟前,揮手示意他免禮,隨即一路漫步似地往林邊緩行。

“三弟近來還是時常去尋你麼?”朱汲出聲道。

衛啟渢答是,旋即道:“益王殿下如今對臣已頗為信任。臣前幾日探得益王口風,似是已買通司禮監秉筆錢忠,勸說陛下讓益王在京多留幾年。”

朱潾今年出府,被封為益王,封地定為建昌府,如今王府正在營建,至多明年就能就藩。

朱汲歎道:“前陣子玉泉山地震,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臣子還含沙射影地說是因為國本不穩,這簡直拐彎抹角告訴父皇是東宮人選不當。”

他是庶長子出身,母親早逝,皇後無所出,一直將他養在膝下,視為己出,隻是到底比不上生身母親,人都謂他儲位不穩。他那個三弟的母親賢妃李氏出身高門,又頗得他父親歡心,於是賢妃心思便活絡起來。

父皇在對待諸位皇子上頭一向公允,朱潾討好多年也無甚大用,他覺得父皇並沒有易儲的心思,但賢妃母子兩個總還是要防著的。

如今朱潾封王,就藩在即,怕更是要上下鑽營了。畢竟一旦就藩,就難再回京了。

朱汲交代衛啟渢留意著朱潾那頭的動靜,轉頭欲走時,又想起一事,回頭憂慮道:“父皇近來開始信道,總是招一些道士在宮中設壇齋醮,你可有主意,規勸父皇從這上頭收收心?”

衛啟渢斂眸道:“陛下信道多因龍體違和,待陛下龍體大安,規勸進言或可奏效。臣觀陛下近日氣色轉好,等過些時日,臣自會上一道奏章進諫,殿下莫憂。”

反正算算日子,皇帝也快大好了,到時候隻要跟皇帝算一算他這陣子花在齋醮上的銀子,憑著皇帝那個節儉的作風,必定覺著如醍醐灌頂,效果立竿見影。

朱汲聞言一頓,跟著點頭:“誠然如此。”自古帝王深陷佛道,皆脫不開禳災長生而已。父皇這般求道,也不過是因為那幫太醫治不好他的積勞。

“殿下留步,”衛啟渢似有些為難,躬身道,“臣有一事相求。”

蕭槿與衛啟濯拜見過大長公主,一道出來時,轉眸間瞥見自遠處走來的朱汲,忍不住回頭看了衛啟濯一眼,心道你的好基友來了。

朱汲一下子就認出了衛啟濯,這個天縱之才如今可是個家喻戶曉的人物,他之前也見過一兩回,不得不感歎有些人生來就得上天恩寵,容貌超群,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