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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收性子。她覺得與其嫁給一個未曾覿麵的人,不如嫁給衛啟渢。徐安嫻覺著自己的主意甚好,開始琢磨要不要直接去與祖母說這件事。

蕭槿回去時,朱潾已經離開。她坐下未久,忽覺小腹墜痛,心頭一凜,知自己這是月信來了。

她幾個月前才剛來的癸水,十分不規律,並且她發現,她即便是提前做了調理,也依然出現了痛經的毛病,不過不如前世那樣嚴重。

蕭槿忙說與了季氏,季氏欲拉她起身作辭,一旁的衛韶容聽聞此事,詢問蕭槿可曾帶了月事帶,蕭槿點頭說預備了,衛韶容這便急急拉著她往左近空置的廊廡去。

等蕭槿換上了月事帶,衛韶容見她捂著腹部,麵色發白,問她是不是吃壞了肚子。

蕭槿哭笑不得:“我這不過是月事來時伴隨的不適。”

衛韶容訕訕一笑,赧然道:“我尚未來癸水,不甚清楚,我周遭的人似也沒有這樣的……那要不請府上的兩個大夫來給啾啾瞧瞧,稍等。”說話間起身出去。

衛家確實養有大夫在府上,以備不時之需,反正宅子大,反正銀子多。

不過蕭槿前世痛經的毛病拖了好久都沒治好,倒是後來衛韶容不知在哪裡弄來一個方子,她使著調理了近一年,這才逐漸好轉。她自打來了初潮,便一直用那個方子調著。

蕭槿正欲命人端一杯紅糖水再拿個湯婆子來,就見一個丫頭高打簾櫳,手裡正拿了個湯婆子,後頭跟著的丫頭端了個填漆托盤,托盤裡放著兩個鬥彩纏枝蓮托八寶蓋碗。

那丫頭將托盤放下,躬身一禮,笑道:“姑娘先喝著,這兩碗是現製的紅糖薑茶,暖宮的。等大夫過來,再給姑娘瞧瞧。”

蕭槿伸手碰了碰碗壁,發現溫度剛好,笑問道:“敢問這是誰囑咐送來的?”

那丫頭頓了一下,這才笑道:“回姑娘的話,是太夫人。”

蕭槿點頭;“待我過會兒謝過太夫人。”

另一個丫頭將湯婆子遞給蕭槿,蕭槿接過按在小腹上暖著。蕭槿端起薑茶預備喝時,垂目一看,發現裡麵的薑是被切成細絲的,動作一頓。

紅糖薑茶在製作中對薑的處理一般有兩種,一是將薑切成薄片,二是把薑磨成薑蓉。但她獨獨喜歡把薑切成細絲。

蕭槿抬頭問一旁的丫頭:“太夫人素日喝薑茶也是把薑切成細絲麼?”

丫頭答道:“奴婢不清楚,太夫人不喜薑味兒,隻在偶染風寒時稍飲些薑茶暖暖身子。”

蕭槿低頭盯了碗底的薑絲少頃,又輕輕搖頭。

大約隻是個巧合。

從國公府出來後,三房四房女眷各乘馬車回去。

行至一半,蕭枎忽而問馮氏道:“母親說,三殿下明年能出府麼?”

馮氏一怔:“你問此作甚?”隨即恍然,驚道,“你不是預備……”

親王出府與成婚幾乎是放在一起的,出府也意味著即將婚配。

蕭枎往後一靠:“難道不成?雖說我年歲大了些,父親官位也不高,但說不得明年三殿下就出府了,說不得下回遴選王妃就把最大年紀從十七放寬到十八呢?亦且,王妃的出身普遍不高,我聽說上回陛下給楚王選了個六品小官的女兒,我出身可比她好。”

馮氏瞪她道:“你彆想這些個有的沒的,王妃是好當的?你就老老實實在這兒找個夫家嫁了!”

蕭枎不以為意:“我生得這樣好樣貌,不信真的嫁不了好的。”又長歎一聲,“我這也算是應了那句‘美人命薄’了。”

蕭榆作嘔狀:“快彆惡心我了,你忘了聊城第一美人的事了?”

蕭枎住了嘴,半晌,又道:“我還是覺著是二公子與四公子兩個眼光不好。八妹那門親事雖然好,但我若是做了王妃,那就是皇家媳婦了,八妹見了我也是要行禮的。”

蕭榆白她一眼;“那你倒是做上王妃給我們瞧瞧啊。”

蕭枎輕哼一聲,偏過頭去。

鄉試第三場考訖,眾生員紛紛離場。

衛啟濯出了貢院,果然瞧見孫茫在不遠處立著等他。

貢院外頭到處都是攢三聚五圍攏在一處研討考題的生員,衛啟濯打人叢中經過時,被好幾個相熟的官家子弟拉住詢問如何答卷的,衛啟濯止步大致講了講,耽擱了些工夫,等抽身走到孫茫麵前時,見他滿麵蹙蹙之色,奇道:“你急著回去麼?”

孫茫訕笑道:“不是……我就是……”就是猜不透衛啟濯要問他什麼。

衛啟濯揮手道:“走吧,咱們同坐一輛馬車,左右有一段同路。”

兩人上了馬車後,孫茫剛坐好,就聽對麵的衛啟濯問道:“你知道二人相親有何花樣麼?”

孫茫一愣:“相……相親還有花樣?”不是兩方見個麵相看一下就好了?

“我說的是這個相親。”衛啟濯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孫茫怔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瞠目道:“衛公子要問我的便是這個?”

衛啟濯點頭,認真道:“你快與我說說。”

孫茫有點懵:“我……我也不甚清楚。”

衛啟濯眉頭微蹙:“你不是個紈絝麼?”

“我是個紈絝沒錯,但我又不是風月老手,那些煙花寨我是不去的,平素出去酬酢,也不叫唱的來陪席,打哪兒知曉這些?”

衛啟濯往靠背上一靠:“那煩請幫我打聽打聽。我覺著,在這上頭,你的人麵兒應當比我廣。”

孫茫低頭扶額,好奇了這麼些天原來是要說這個,這叫什麼差事……

衛啟濯回府之後便好生歇息了好幾日。雖說還有明年開春的春闈,但溫書總也不急在這一時。

衛承勉知道以自己兒子的火候,中舉是絕不成問題的,如今鄉試結束,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便想要讓兒子鬆泛鬆泛。他跟衛承劭合計一番,決定領著府上子侄往城南秋獵去。

蕭槿聽衛啟濯說起此事時,仔細算了算時候,忍不住噴笑出來。

衛啟濯詫異道:“你笑什麼?”

蕭槿搖手笑道:“沒有什麼。你的禦馬之術好麼?”

“若是謙虛些的話,就是尚可,若是不謙虛的話,那就是極好,”衛啟濯眼眸微眯,“我從前特特練過騎術的。”

“你練騎馬作甚?”

“技多不壓身,將來總是能派上用場的。你要不要學騎馬?”衛啟濯笑看她,“我可以教你騎的,沒準兒將來也能用著。”

蕭槿低了低頭,他為何總跟她提騎馬……不過他這麼清純,她似乎不該往歪處想……

衛啟濯言談之間與她提起了徐安嫻的事,止不住地笑:“我二哥近來要被那位徐姑娘磨纏瘋了,我看他那臉拉得比驢臉都長。”

衛啟濯挑眉道:“他當初放棄了他表妹,如今徐姑娘若是仗勢欺人非要嫁他,我看他如何。我今兒還與他說,我表妹對他一片癡心,又比徐姑娘溫柔多了,在詩詞文賦上頭也能與他相和,他若不想被徐姑娘逼婚,就該娶了我表妹,你猜怎麼著,他當時就睨我一眼,讓我不要多管閒事。”

蕭槿覺得其實衛啟渢擇偶的眼光十分傳統,他似乎是喜歡那種嬌嬌俏俏、心思純粹又通些琴棋詩詞能與他酬和的閨閣千金,從溫錦身上就可見一斑——至少衛啟渢應當認為溫錦是那個樣子的。所以衛啟渢娶了她之後,就總覺她不合他心意,看她哪兒哪兒都不順眼。

她打趣他做的一手酸詩,他就嘲她沒文化;她吃兩碗飯,他就嫌她飯量大;她徒手擰蓋拆壇子,他就覺她不夠文雅。

這種排斥心理在新婚期尤為明顯,到了後頭不知是他習慣了還是怎樣,才慢慢平複下來。他會如此,實質上隻是因為不喜她,所以怎麼看怎麼不對勁。蕭槿其實並非不通詩詞書畫,隻是做不來衛啟渢那樣的文青而已。不過蕭槿覺得得虧她是這種翛然性子,若非她心大,興許早就鬱鬱而終了。

蕭槿聽衛啟濯說這回要去秋獵的人還不少,當即笑道:“何時出發?我與母親商議一下,也一道去吧。這個熱鬨是要湊的。”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畢竟她想看看,衛啟渢的命根子到底能不能保得住。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現在已經出現了掉鳥黨2333333wqf哭昏在廁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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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大約要再等上幾日,”衛啟濯抬手摸摸她臉頰, “父親這幾日忙碌, 要等閒下來。”

自打他上回摸她腦袋被紮之後,就改摸臉了。

衛啟濯見蕭槿略顯失望, 將她一把帶到懷裡, 讓她坐到他腿上:“這麼想去轉悠?要不我先帶你出去轉轉?”說話間一戳她鼻尖,“我給你尋的那些法子你記得堅持使著,應當會有用的。下回你再疼了, 我幫你揉揉。”

衛啟濯之前聽聞她痛經的事, 為她搜羅了一些藥方和暖宮止痛的法子。

蕭槿現在聽見他說“揉揉”就要想到彆處去, 又兼坐在他腿上很是赧然,恰想起一事, 打岔道:“姨母和表弟那頭有消息了麼?”宋氏和衛晏始終沒有音訊。

衛啟濯搖頭道:“沒有,我一直操著心, 但是這對母子蹤跡難覓。”

蕭槿很是憂慮。當初宋氏重返蕭家時,她若是知道衛莊已經不在,一定會幫宋氏尋外援。如今卻是隻能亡羊補牢了。

衛啟濯將她按到他%e8%83%b8`前, 輕拍她後背:“不要緊,吉人自有天相。不過話說回來, 你究竟夢見他們如何了?”

蕭槿踟躕了一下, 道:“總之就是一個很不好的夢, 儘快尋見他們才是正理。”

衛啟濯輕歎,低低應了一聲。他之前借用衛莊殼子的那段日子,其實已經將宋氏母子當成了家人, 他們若是有事,他是一定會出手幫襯的。

蕭槿在他懷裡趴伏少頃,忽然抓住他衣袖,道:“你說,你之前忽然變成了衛莊,那會不會等你考上了狀元,咯嘣一下再變回衛莊?”

衛啟濯擱在她腰際的手一緊:“你不要嚇我,我還想殿試完就成婚的。”

蕭槿笑道:“與你說笑的,不過殿試之後就成婚似乎有些倉促,你拿了狀元之後應當會忙上一陣子。”

衛啟濯低頭抵上她額頭:“這麼相信我?知道我一定會拿狀元?”

蕭槿心道我不僅知道你能考上狀元,還知道你將來的官職、散階、勳階跟榮譽稱號連起來可繞地球一圈,如同開了掛。

蕭槿仔細回憶了一下,覺得衛啟渢應當就是在這回秋獵中出的意外,她很好奇衛啟渢究竟還會不會步前世後塵。她回去後跟蕭安夫婦纏磨了好一陣,才勉強說動二人帶著她一道去。

蕭岑聽聞要去秋獵,歡喜得在蕭槿麵前轉了一個圈:“我還沒去狩獵過呢,我要去打幾隻兔子回來燉了吃!我前兒才學了個菜譜,這回要試試手!”

“小兔子那麼可愛,你忍心麼?”

“姐,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