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歎道:“我覺得可能不是因為長得好看的看起來品行端正,而是眾人對容貌特彆出色的人總是有一種天然的好感和信任感。”

比如一個絕世美男子乾出始亂終棄的事,估計大多數人都會不可思議地問一句,長得這麼好看,怎麼可能是個渣呢?

她當初也有點不敢信,衛啟渢那種神仙一樣的人物,怎麼能乾出那些缺德事呢?

院試發案那日,蕭岑看罷了榜,往家去的路上,遇見了江辰。

江辰自打上回被蕭槿拒絕後,就不好意思再往蕭家跑了。如今瞧見蕭岑,都覺著有些尷尬。

蕭岑也聽聞了那日的事,如今見江辰霜打的茄子一樣,跑上前踮起腳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我覺得你們籌劃做親的事籌劃早了,你明年不是要去考春闈麼?說不定就中了進士了,到時候舉家搬到京城,還跟我們做鄰居,繼續接近我姐,天天在她眼前晃,沒準兒就成了。”

江辰一怔,這話竟然有幾分道理。

“但是你看如今這樣,你還怎麼往我姐身邊湊,”蕭岑搖搖頭,同情地看著江辰,“不過可能也是你太含蓄了,臉皮不夠厚。你從前總是拿她當妹妹對待,她也就當你是兄長,不會往彆處想的。”

江辰連日來磈磊在%e8%83%b8,如今聽了蕭岑的一番話竟如醍醐灌頂,頓開茅塞。

隻是似乎為時已晚。

江辰扼腕須臾,忙問道:“那五公子可有何良策補救?”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今日放榜,你是不是應該先問問我考得如何?”蕭岑心裡嘀咕道,人家四公子臨行前還叮囑說拿了好名次記得寫信報喜呢。

江辰訕笑道:“實是多日愁悶無解,一時得提點,急了些——五公子院試考得如何?”

蕭岑伸出三根手指:“第三名。”說話間又禁不住歎氣,早知道衛啟濯那麼厲害,就早點去找他了,說不定就讓他再多教幾日,就能拿個案首回來呢?

江辰略覺意外,以蕭岑原本的水準,拿個甲等都困難,這回竟得了第三。他詢問蕭岑可是方先生近來幫他溫書了,蕭岑神秘兮兮地笑道:“有人在考前給我惡補要義。”

江辰詢問是誰,但蕭岑不肯說。江辰又問起他可有什麼彌補的好主意,蕭岑攤手道:“我也沒有法子,江哥哥自己琢磨去。”言罷,歡歡喜喜地往家裡跑。

江辰望著蕭岑的背影,想起眼前這亂麻一樣的事,長歎一息。

蕭家三房今年正旦過得十分舒心,蕭安萬沒想到兒子還能得個第三,一時更是感激衛啟濯的啟沃之恩。

蕭岑姐弟的籍貫其實都在順天府,蕭岑在山東這邊是寄籍考試,等回頭入京之後就可以去考秋闈。但蕭安知道兒子火候還差得遠,因而除夕那晚圍桌吃飯的時候,就敲打蕭岑說讓他再用功多讀幾年書,等本事到家了,再去考秋闈。

蕭槿低頭吃了個餃子。

確實不能讓蕭岑去考下一次秋闈。下一次順天府秋闈衛啟濯一定會去參加,這倆人湊一起競爭多尷尬,何況她弟弟本身確實火候沒到。

過了上元之後,年氣漸淡,衙署的運轉也開始步入正軌。三月初時,吏部的調令到了,調東昌府知府蕭安入都察院任副都禦史,秩正三品,克期赴任。

蕭槿覺得她父親的仕途還是很順的,多少官吏卡在正四品死活上不去,她父親能在多年外放後高升入京,已經十分難得。

都察院相當於後世的中央紀委兼最高人民檢察院,是個好去處,雖然她父親要去擔任的隻是二把手,但也稱得上權責重大。不過據衛啟渢自己說,他在這件事上出了力。

蕭安升遷的事塵埃落定之後,同僚故交都來相賀。布政使楊禎也特特趕來道一聲恭喜。

楊禎見蕭安去年出了幺蛾子今年依舊能升官,覺得他靠山一定很硬,打聽之後得知是衛家四公子在其中斡旋,越發覺得蕭家不簡單。

他上回儘心竭力地趨奉衛承勉,衛承勉可也沒對他另眼相待。於是楊禎特地趁著此次機會來跟蕭安攀攀交,畢竟朝中有人好做官。

蕭安近來酬酢頗多,季氏也不清閒。搬家是個大工程,季氏光是清點行裝就用了大半月。

馮氏眼見著三房一家要搬走了,心裡很不是滋味。蕭定在鎮撫的位置上卡了好多年,一直都沒能往上挪一挪。如今可好,蕭安都做上正三品的京官了。

蕭枎看著母親唉聲歎氣的,在一旁道:“娘羨慕什麼,沒準兒爹什麼時候也能高升呢。”

馮氏氣得回頭就瞪她一眼:“你以為升官兒跟吃飯喝水一樣容易?”又抬手隔空戳她,“你要是有個衛四公子那樣的表哥,你爹倒說不得能往上升一升!”

蕭枎張了張嘴,不是吧?表哥不如人也要怪她?

蕭杫忍不住歎氣。說起來衛啟濯也隻是個半道上冒出來的表哥,沒想到還挺照顧蕭槿一家的。

蕭槿這幾日都在收拾自己的東西。她把衛莊送她的那些東西另外裝入了一個小箱子裡。

在裝箱之前,她拿出那三張畫像仔細看了看,禁不住再度感慨衛莊畫工了得,第一幅畫上的她還原度實在高,第二張和第三張上的少女更是嬌嫵靈動,蕭槿決定往後經常將這些畫拿出來熏陶一下,提醒自己的臉往後就照著這個趨勢長。

蕭安手頭交接事宜頗多,本是想讓妻兒先行赴京的,但思來想去又不放心,於是三房真正動身的時候,已經是五月份了。

離開聊城那日,四房一家趕去送三房。

蕭定心裡也有些泛酸。他總覺得他三哥運氣從生下來就好,爵位將來是他的,入官場後又是一路順風順水,如今又莫名其妙多了衛家這個奧援。

蕭榆十分舍不得蕭槿,拉著她的手也不知說什麼好,隻是不住抹眼淚。聊城距京師不算近,何況她一個女孩兒家沒有長輩帶著也不可能往京都跑,下一回見麵還不知是何時了。

蕭杫與蕭槿不算要好,但畢竟也在一個屋簷下待了好多年,眼下倒是被蕭榆這副模樣激起了些離愁彆緒,也拉著蕭槿敘話一回,交代路上小心雲雲。

蕭枎也隨大流,拉著蕭槿說了幾句話做了個樣子。

蕭槿坐上馬車後,又掀起簾子看了麵前這座宅子一眼。

她在這裡住了好些年,留下回憶無數。如今要搬離這裡,心中著實不舍。她昨日將宅子裡的每個地方都走了一遍,包括西跨院和後山那邊。

看到後山那兩個空蕩蕩的秋千,她就禁不住想起她跟衛莊的那次偷聽。那個壞掉的秋千早已被修好,她在其中一個秋千上坐了一會兒,但那個跟她搶秋千的少年大約是不會回來了。

她出門的時候,往東邊青州府的方向看了片刻。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衛莊其實並不在青州。

蕭槿正欲放下簾子時,吳氏帶著一雙兒女前來送行。

吳氏對於沒能跟蕭家做成親家也深覺遺憾,但縱然做不了親家,情分還是在的。隻是她兒子終歸有些彆扭,她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才說服他一道過來,因而這會兒才到。

季氏下車跟吳氏寒暄時,蕭槿也下了車。江瑤給他們預備了些臨彆贈禮,蕭槿讓丫頭收好。

江瑤此番也是感慨萬端,拉著蕭槿時,說著說著也揩起了淚。她深吸一口氣,歎笑道:“等回頭我哥哥中了進士,出息了,我們也去京師落腳,屆時我們還能聚在一起。”

蕭槿笑著點頭:“我覺著一定有那一日的。”

江辰聽得麵色泛紅。莫說殿試了,他對通過春闈的把握都不大,他覺得他還需要多讀兩年書。

蕭槿預備上馬車時,江辰終究是鼓起勇氣叫住了她。

江辰覺得自己有很多話要說,但是臨了卻又一句也想不起來。他踟躕片時,道:“路上注意看管財物,謹防匪盜。”

蕭槿點頭道謝,又問他可還有話說,江辰遲疑半晌,道:“他日若有機會,我再往貴府拜會。”

蕭槿頷首。

江瑤在一邊直是歎氣。

馬車駛出一段後,季氏見蕭槿懨懨的,笑道:“啾啾若是乏了,就先歇會兒。提前養足精神,好回侯府拜會長輩和你堂姐堂兄們。”¤思¤兔¤網¤

蕭槿忽然有一種過年見七大姑八大姨的感覺。大概到時候又會被問如今讀的什麼書,女紅做的如何,定親了沒有……

天氣漸熱,一行人走走停停,行得悠閒,到達北京城東郊時,已是半月之後了。

辰牌時候,飄起了輕紗似的煙雨,一直未歇。蕭槿坐在馬車裡一路行來,掀開簾子便見外頭林巒空濛,天水一色,倒是欣賞了一番燕京十景之一的東郊時雨。

她正想著要不要小憩片刻,就覺馬車漸停。

一個婆子跑來跟季氏說前頭停著淮安侯女眷的車馬,那車裡的夫人小姐聽聞了季氏一行人的身份,便要來拜會一二。

蕭槿原本還有點困倦,一聽“淮安侯”三個字立時就清醒了,那不是溫家麼?不過這下雨天又是在道上,拜會什麼?

季氏對溫家也有印象,要下車查看時,一掀簾子就瞧見一個戴著金絲髻的婦人拉著一個美貌少女撐傘而來。

蕭槿聽見外麵的動靜,掀起湘簾的一瞬間,正瞧見溫錦的側影。

溫錦也瞧見了她,婷婷嫋嫋地走到窗邊,似是又驚又喜:“呀,真是槿妹妹啊,巧了巧了。”

溫錦說著話又愁苦道:“我與母親今日出來上香,不想折返途中馬車壞在了路上,卻才正預備使車夫回去再駕一輛馬車來的,可巧就遇見了妹妹跟季夫人,不知可否借乘貴府馬車?我適才問過了,剛好順路。”

蕭槿是堅決不想捎帶上溫錦的,正想琢磨出個由頭回絕,就聽一陣車馬喧囂漸近。

溫錦循聲望去,留意著對方的車駕。待那隊人馬離得近了,溫錦忽然欣喜道:“好像是表哥來了!”

她的聲音有些大,似乎是故意說給蕭槿聽的。

能讓溫錦這麼激動的表哥也隻有衛啟渢了。

蕭槿跟著望過去時,微微瞠目,衛啟渢的陣仗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院子菇涼投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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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蕭槿漸漸看清對麵來了兩輛青縵間金飾銀螭繡帶馬車和一輛青縵素獅頭繡帶馬車, 正奇怪間,等馬車上的人到了近前下車之後,她才發現,原來是三撥人。

打頭的確實是衛啟渢, 緊隨其後的是衛啟濯, 最後現身的那位,甫一露麵,蕭槿就禁不住笑了笑, 斜了溫錦一眼。

這不是江夏侯府的三公子鬱勳麼?溫錦前世的丈夫。溫錦前世一心以為自己會嫁給衛啟渢, 結果嫁了鬱勳,落差太大,大約因此便越發嫌棄鬱勳。她在跟鬱勳成親後還不斷來跟衛啟渢私會,也不知是否一直存著與鬱勳和離轉而跟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