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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庭嬌 青銅穗 4374 字 6個月前

,斜睨她。

沈歆這就吃不準了,她略想,試著道:“你想要我做什麼?殺人還是放火?”

好歹也跟了她快一個月了好吧?這點竅也總歸還是得開的。

在她麵前,彆想有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吃!

她不過才搶了她個瓷枕,她就訛了她五百兩銀子,這要是真幫她幫仇,還能不奉上她全部身家?

☆、第116章 真是狠辣

“不要你殺人也不要你放火,你跟著我幫我打下手就成了。”

沈羲淡淡瞥著她道:“你現如今儀態差不多了,行事也穩多了,但就是這心計城府讓我不放心。

“為了把老太爺交代的事情辦妥當,我隻能親身示範給你看。”

她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忽悠著。

沈歆高興起來:“那我要怎麼做?”

“我先問你,你知不知道紀氏究竟有多少私產?”沈羲問。

沈歆想了下,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她不是自己開鋪子做買賣了麼?應該有不少吧?”

“一間綢緞鋪,不過開了兩三年,能賺多少錢?何況她鋪麵也不大。”

沈羲提筆算帳給她看:“我就按市麵同等大小鋪麵給她算,每月純利二百兩,一年就是兩千四百兩。三年也才七千二百兩。

“你再看她房裡擺的那對官窯大梅瓶,用的那套吉祥如意五彩粉盞的茶具,露過麵的首飾珠寶,七七八八加起來就有兩三千兩銀子了吧?”

沈歆看完,迷朦地道:“那又怎樣?”

沈羲繼續道:“按你的說法,在這幾年之前,紀氏是很窮的,那就說是她的私產應該絕大部分就是這幾年掙下的。

“那如果算起來她總共隻掙了八千兩左右的銀子,那她拿出一半家當來添置這些擺設等等東西,合情理麼?”

不合。沈歆搖搖頭。

三房都三個兒女,就算婚嫁什麼的費用府裡會承擔,可她當娘的也不可能一點都不出。

按這算法,這八千兩銀子還不夠三個兒女分的,怎麼可能會花那麼多錢添置家當?

她終於嗅出點味兒:“你是說紀氏私產來路不正?”

“你說呢?”沈羲慢吞吞拿眼溜著她。

沈歆倒吸了口氣,照這麼說來,紀氏這幾年的暴富確實讓疑心啊!

不過她又道:“她掌著中饋,不是也可能撈點油水麼?”

“所以說,我們就得看看她究竟有多少財產!”

沈羲循循善誘:“現如今我們已經能看到她手頭是有不少家當的,接下來我們再去查查她錢莊裡還存有多少銀票。

“如果數量龐大,那她要麼就是從公中貪得太狠了,要麼就是依靠彆的什麼來路來的錢。

“不管哪種,都不算正路不是麼?”

沈歆簡直折服!

這沈家家產乃是三房共有的,倘若紀氏擔著這中饋貪了巨款,那就是長房能饒她沈若浦都饒不了她!

而倘若她在外乾些什麼彆的勾當營利,也可以做為把柄讓她無所遁形!

如果讓她來報複,她最多就是想想怎麼給她們添堵,或者以牙還牙也壞了沈嫣的婚事。

可沈羲卻直接從紀氏私產上下手進行報複打擊,這可不比她設想的狠辣多了麼?!

要知道她若是真壞了沈嫣婚事,回頭她可也逃不了重罰!

她望著沈羲,立時覺得連頭發絲兒都要表示臣服了!

“我聽你的!”她激動地道,“你說,我怎麼做!”

沈羲道:“你先去查紀氏如今手頭究竟有多少家當?

“拂香院丫鬟多,也多是府裡家生子,與三房丫鬟必然私下有些來往。先想辦法打聽出來大致數量,然後再打聽紀氏把銀票都存在哪家錢莊。”

沈歆暗暗記著,點點頭。

沈羲又說道:“這可是我交給你辦的第一件事,切記不能走漏消息。”

沈歆深吸一口氣:“包在我身上!”

說完便轉身出了門去。

沈羲拿起扣著的那張紙,挑了挑眉。

在沒有極之有效的辦法之前,就先摸摸底吧!

沈歆出了梨香院,便就徑直往拂香院去,廡廊下一麵走著一麵輕聲吩咐著秋蟾冬螢如何行事。

這邊廂恰在正院廡廊下踱步的沈若浦遠遠瞧見個姑娘如行雲流水般走來,便就停步道:“那可是羲姐兒?”

福安抬頭看了看:“是歆姑娘。”

沈若浦微頓,沈歆?她能有這般儀態?這麼想著便就信步到了拐角處,恰迎上漫步而來的沈歆。

“老太爺?”沈歆驀然見到他也是微微一愣,緊接著便就福身下拜,攏手立在旁側。

沈若浦見身著藕荷色衣裙的她立在那裡,如同枝紫玉蘭似的溫婉端莊,便不由心下暗驚。

這才多久沒見?怎麼就換了個人似的,從前那股輕狂氣哪兒去了?

“你打哪兒來?”他問道。

“我從梨香院來。”沈歆抬頭應著,聲音不輕不重,落落大方。

沈若浦聽到梨香院,才猛地想起這段時間她跟著沈羲學規矩的事來,不由再次將她細細打量。

隻見她站了這麼久居然半點小動作都沒曾有,眼神也沉穩多了,並不如從前那樣左顧右盼扭扭捏捏。

再看衣著打扮,確也講究了許多。

不禁暗自點頭,雖然說跟沈羲本人比起來還差著不少距離,但能夠改到這地步,也算是下了工夫了。

他擺擺手。看著她去了,略想了下,又抬步往梨香院來。

沈羲反正無事,便又在廡廊下搗香料。

秋氏那邊尚無動靜,但她相信總會有消息來的,在那之前她必須先做好與溫嬋碰麵的準備。

沈若浦剛進門就聞到股異香,信步進了門,一直到達內院廊下,便見沈羲正坐在廊椅上搗香料。

她居然還會製香?他訝異不已。

沈羲察覺到有人在身後,連忙站起來:“老太爺。”

沈若浦點點頭,沒說什麼,直接進了廳堂。

他雖然好奇她製香的手藝,但卻沒什麼興趣,不過是心裡煩悶信步來看看罷了。

沈羲洗手給他沏了茶。

他望見廊前撿石子玩的沈梁,不由喚過來:“你成日隻知玩耍,也不曾讀書麼?”

沈梁雙手背在身後,朗聲道:“回老太爺的話,孫兒剛剛才寫完五遍大字。”

才多大的人,就寫了五遍大字?他不信。沈若浦拉長音:“拿來我瞧瞧。”

沈梁便跨出門檻,蹦蹦跳跳地往房裡去了。

轉眼拿來幾張紙,遞了給沈若浦。

沈若浦一看,果然五遍大字一個不少,雖然都是結構簡單的字,但是卻也端端正正有板有眼。

心下不由納罕,他記得他可是才啟蒙不過兩個月而已。就算之前也曾寫寫畫畫,兩個月時間這進度也算是相當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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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為什麼死?

“除了寫字,能背書麼?”他說道。

“能。”沈梁點頭,張口背了弟子規,又把三字經也給背了。*思*兔*在*線*閱*讀*

沈若浦進而考他:“‘首孝悌,次見聞。’是何意?”

“就是說,為人者孝悌為首要事,而後才是增長見聞。”小胖子操著童音,張口就來。

沈若浦緩吸了口氣,深深望著他。

他豈會不知道這些都是沈羲教出來的?

沈家子孫斤兩他原本都有數,卻沒料到竟忽然出了個這麼能耐的孫女!

他望著眼神慧黠沈梁,沉默起來。

沈羲端詳半日,試著道:“老太爺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沈若浦撩眼看了下她:“看出來了?”

沈羲笑著點頭。

他便就唔了聲。端起杯子醞釀著,一看杯子裡老得跟他差不多的茶葉,不由道:“就沒好點的茶?”

“府裡領的就是這些。好的我也買不起。”沈羲仍然笑微微。接著便跟丫鬟們使眼色,帶著沈梁退下。

沈若浦皺著眉頭抿了半口,然後捧道:“今兒上晌,韓閣老忽然把我傳到了公事房。”

聽到韓頓,沈羲也頓了頓。“他尋你做什麼?”

“他問我,在審陳修的案子上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處。”

沈羲微愕,問道:“那您怎麼說的?”

“我說沒有。”他道,“但實際上卻並不是。

“陳修罪名雖然不算全冤,但有一部分證據確實有些蹊蹺。

“也就是說,如果照實來斷的話,陳修罪不致死。”

罪不致死?沈羲忽然想起刑場上陳修臨死前那句話來,這麼說,難道陳修真是被蕭淮所誣了?

難怪他那麼急著趕去大同,想來定是陳修部眾在鬨事了。

“那這事燕王知道嗎?”她問道,“韓閣老打聽這件事又做什麼?”

“我就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燕王。因為我感覺,目前燕王也還不知道陳修的罪證有虛的。”

沈若浦憂心地道:“陳修是世子抓的,證據也都是他提供的,我原本以為這是燕王府的決定,但是前陣子我卻聽說大同又有軍報傳到兵部,說是大同有陳修的同黨在鬨事。

“如果燕王知道陳修被誣,或者說是燕王想殺陳修,那麼西北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起反抗。

“所以我猜想,殺陳修是燕王世子個人的主意。韓閣老之所以問我,無非也是看到兵部的折子。

“這件事我若據實與燕王交代,那就得罪了世子,若是不說,回頭燕王追究起來,我怎麼辦?”

這父子倆他誰都不能得罪,他們不但各有權力,關鍵還是血親父子!

得罪誰都等於得罪了一雙。

沈羲凝眉回想,那日在小胡同裡,蕭淮說回頭打算尋沈若浦說話,還要替他記上一功,看來大約就是看在沈若浦裝了糊塗,沒曾在賀蘭諄麵前透露出來什麼的份上了。

“你主意多,你來說說?”沈若浦望著她。

按說這些事不該跟她講,但她見識已超出他的預料,且還穩重,左右也沒有人放心商議,他便就且試試。

沈羲也不能張口就答。

倘若蕭淮此去大同能捂得住這件事,那沈若浦便大可閉嘴。

倘若沒這能力,就還是得跟燕王說。

不過從那日他邊涮著羊肉邊看著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