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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貼在臉側,像是剛從男色雜誌上走下來的模特,渾身都散發著男性荷爾蒙。

就連顏許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隻是他還沒被美色衝昏頭腦,急急慌慌地對景其琛說:“景先生,快來看看小墩兒,他情況不是很好。”

好在景其琛也不在意顏許的失禮,穿著浴袍,腳下踩著拖鞋就跟著顏許走到了他家。

“翅膀折斷了,左眼也腫的不成樣子,瘦成了皮包骨。現在這個點也聯係不上獸醫,隻能拜托你過去看看。”

景其琛安慰道:“你彆急,我先去看看。”

兩人走在走廊上,空無一人,悄無聲息。

陳哥應該沒在家,不然肯定會發現小墩兒已經不見了。顏許這才反應過來,陳哥總是很忙,幾乎每個周末都隻有一天在家。如果陳嫂更細心,說不定早就知道。

不……或許陳嫂早就知道了,隻是她不說出來,以為裝聾作啞就可以挽救自己的家庭。

人們總有種錯覺,他們總以為事情一旦發生,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就可以粉飾太平,這件事從未發生過。蒙住眼睛,捂住耳朵,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像鴕鳥一樣。

景其琛來到顏許的家裡,顏許小心翼翼地關上門,他現在唯恐撞上陳哥。不然估計就逃不了一個拐騙兒童罪了。

小墩兒被顏許放在沙發上,現在受傷太重,顏許都不敢挪動它,害怕讓小墩兒痛上加痛。

“不是什麼大問題。”景其琛在看過之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顏許愣了愣:“這還不嚴重啊?”

景其琛歎了口氣:“你不知道人和妖的區彆,對妖而言隻要內丹無損,就不算重傷。”

“可是……”顏許看著小墩兒現在的樣子,“就算是妖怪,也會覺得疼吧?”

這句話令景其琛無言以對,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擔心妖怪會不會疼的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僅在人類當中如此,在妖怪之中也是如此。妖怪中也有派彆之分,以人類精氣為食修煉的妖怪,老老實實靠如今世上稀薄靈氣修煉的妖怪分成了兩個派彆。這兩個派彆又以原型為派彆劃分出無數的小組織。

不過景其琛並沒有跟顏許說這些,畢竟顏許是人類,對他而言,妖怪鬼魅都是難得一見的。

景其琛伸手,輕輕撫摸小墩兒身上的上,一切都平平無奇。

可是本來因為疼痛而無法入睡的小墩兒總算是合上眼睛睡了過去。蛋蛋似乎也放下了提著的蛋心,蹦到了景其琛的懷裡。

顏許和景其琛麵麵相覷,顏許想把蛋蛋接過來,畢竟現在這個點,景先生也該回去睡覺了。

“蛋蛋,到爸爸這裡來。”顏許哄道。

可是蛋蛋搖了搖,拒絕了顏許的提議。

蛋蛋:屁股叔叔的懷抱也很舒服!蛋蛋要換口味!

蛋蛋就像是粘在景其琛懷裡了一樣,無論顏許怎麼勸都不出來。景其琛的手指剛剛要動,但是卻被蛋蛋壓製了。有那麼一瞬間,景其琛覺得自己和蛋蛋的思緒連在了一起,他能感受到蛋蛋對自己懷抱的喜愛。

這令景其琛原本準備讓蛋蛋離開的手指停下了動作。

“要不,我在你家誰一晚上吧,我睡沙發。”景其琛一時心軟,話還沒過腦子就說了出來。

顏許很顯然也有點驚訝,他擺擺手:“怎麼能讓你睡沙發,你帶著蛋蛋去房間睡吧,我在客廳陪小墩兒,他起來要看見有人才行。”

為了誰睡沙發,兩人開始了一場關乎主人與客人威嚴的較量,最終以顏許的落敗畫上句號。

顏許把沙發打開,因為這是一室一廳的房子,為了避免偶爾會有客人來卻沒地方可睡,顏許買的是可折疊的沙發床,可以容納兩個人睡。顏許還鋪上了乾淨的床單和被子。

兩人互道晚安,蛋蛋已經在景其琛的懷裡睡著了。

顏許這一夜睡的很好,似乎壓在心上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而景其琛則在客廳裡看著在自己懷中光滑的蛋蛋,他睡不著,雖然他也不需要睡眠。

早上八點有人敲門,蛋蛋在那一瞬間醒了過來,它就像坐上了火箭,衝進了臥室。

這是蛋蛋學會的保護自己和爸爸方法,它知道自己不能讓任何人發現自己的存在,活在影子裡。雖然有時候會覺得寂寞,不明白為什麼它見不得人,但是它從不會質疑和反抗粑粑。

景其琛還是穿著那件浴袍,他知道顏許沒醒,於是自己去打開了房門。

站在門口的是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就像演電視一樣,穿著黑色的一模一樣的西裝,帶著黑色的眼鏡。是西方電影裡千篇一律的黑衣人。

“找誰?”景其琛擋在了門口。

領頭人是個年輕小夥子,看臉不過二十多歲,他透過景其琛的身體空隙看了眼客廳,什麼都沒看到,不過他還是文質彬彬地說:“我們來找一位叫陳雪蓉的女士。”

陳雪蓉?那是誰?

但是很快景其琛反應過來,陳雪蓉是陳嫂的大名:“她住隔壁,這幾天沒在家。”

“我們知道她沒在家。”這人一副公事公辦地樣子,“我們收到了舉報,說她在從事非法行業,我們是過來收集證據和尋找線索的。”

“那恐怕我給你們提供不了什麼線索。”景其琛語氣冷淡,“請回吧。”

“景其琛。”領頭人準確無誤的叫出了他的名字,“你應該知道我們也不想找麻煩。”

景其琛不耐煩:“是嗎?那你們最好儘快滾出這個小區。”

“我們無意與您產生衝突。”領頭人似乎並不怕景其琛,“您是組織最早一批記錄的妖。您的檔案隻有高層能看,不過我想提醒您,無論您是多了不起的大妖,現在也必須要受我們的監管。”

這話很公事公辦,卻也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景其琛卻很冷靜:“你是什麼職位?”

領頭人愣了愣:“我是第八小隊的隊長。”

“那你憑什麼和我說這些?”景其琛的目光很冷,看向這人的眼光就像是看著一具沒有生命體征的屍體,“我想你需要找你的上司更清楚的了解我,如果我現在殺了你們所有人,你的組織也不敢來找我麻煩。”

說完這句話,景其琛關上了門,把這些黑衣人關在門外。

顏許穿著天藍色的睡衣,懷裡抱著剛剛竄進來的蛋蛋,睡眼朦朧地說:“怎麼了?有人來找我了?”

“不是找你的,是檢查水表的,我讓他們下次再來。”景其琛的目光不再像剛剛一樣冷。

顏許點點頭,他把蛋蛋交到景其琛的懷裡,小墩兒現在還睡著沙發上,顏許昨晚睡前給他蓋上了小薄被。

“吃點什麼?家裡有麥片和牛奶,還有小米,可以做小米粥。隻是沒鹹菜了。”顏許打開冰箱看有哪些食物可以充當早餐。

景其琛剛剛回家換上了自己的衣服,他今天不用去處理事務,穿著休閒的短袖和褲子,一雙運動鞋,頭發也沒用發膠抹上去。

“小米粥吧,我去給你搬桶水過來,還有竹米,可以一起煮。然後我去樓下的便利店買點榨菜。”景其琛說道,“吃不吃大頭菜?”

顏許點頭:“可以買點豆腐%e4%b9%b3回來,我家裡的吃完了。我把錢給你。”

景其琛笑了笑:“不用那麼客氣,現在可以掃碼,要不了幾塊錢。”

“那不行,親兄弟都得明算賬,我轉給你。”

“回來再說。”景其琛關上了門。

顏許輕鬆的收拾房間,蛋蛋頭上頂著一塊麻布,跟在粑粑屁股後頭。

過了沒幾分鐘,顏許聽見有人敲門,他以為是景其琛回來了,但是以防萬一,還是讓蛋蛋回了房間。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陳嫂站在顏許的家門口,她比之前更瘦了,眼眶凹了進去,臉上的皮膚開始潰爛,像是剛從墳墓裡爬出來。

第22章 一三口(22)

陳嫂就這麼直直地盯著顏許,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話,但卻一字都沒有吐露。

顏許驚恐的看著她——陳嫂現在的狀態實在太不正常了,臉上身上都有大麵積的黑斑,渾身散發著一種令顏許反胃的臭味,就像是數年沒有洗過澡的人。

她臉上的皮肉外翻,傷口變黑,就像是腐肉一般。

“陳嫂。”顏許知道,陳嫂大概是來找小墩兒的,他咽了口唾沫。

陳嫂擺擺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死寂與悲哀,她的聲音很粗,就像是砂礫在喉嚨裡摩攃:“小顏,小墩兒在你這嗎?”

顏許點點頭,畢竟陳嫂是小墩兒的親媽,也從沒虐待毆打過小墩兒:“還在睡著,要我去把他叫起來嗎?”

“不用!”陳嫂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不少,她一把握住了顏許的手,在反應過來什麼之後又鬆了開,“小顏,謝謝你。”

陳嫂從自己包裡掏出了一張銀行卡,硬塞到了顏許的手中,她的眼裡有淚:“我沒什麼能給你的,這是我所有的積蓄。小墩兒要是犯了錯,你該打還是要打,他是男孩,挨的住。”

“這是什麼意思?陳嫂?”顏許不明所以,“我……”

陳嫂低著頭,並不敢去看顏許:“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總不能這麼耗著。我對不起小墩兒,可是把小墩兒交到誰手上我都不放心。小顏,我知道你,你是好人。”

被發了好人卡的顏許很是莫名其妙,看陳嫂現在的意思,就是想讓自己養小墩兒了。

“密碼小墩兒知道。”陳嫂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又恢複了行屍走肉般的模樣,沒有再看顏許,徑直走回了自己家。

看陳哥陳嫂現在這個狀態,顏許也不敢讓小墩兒回去,無論大人怎麼樣,孩子是無辜的。

更何況小墩兒總是很聽話,不過這種聽話卻充滿了戰戰兢兢的意味。他不是因為自身性格如此——哪個七八歲的男孩不是惹是生非到令大人頭疼呢?在和蛋蛋玩的時候,小墩兒也和任何孩子沒有區彆。

顏許把門關上,回家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小墩兒——這孩子睡的很像,估計是現在的陽光有些刺眼,他還用翅膀遮住了自己的腦袋。蛋蛋則是立在小墩兒的身邊,壓著小墩兒蓋著的小被子,唯恐小墩兒著涼。

現在還開著空調,睡覺不蓋被確實要感冒。

景其琛提著一塑料袋的東西從門外進來,換上拖鞋。一邊走去廚房一邊跟顏許說:“豆腐%e4%b9%b3我忘了你要吃什麼味道的,給你打電話你也沒接。我就多買了幾種味道,你慢慢吃。”

“我手機在臥室,估計是靜音。”顏許不太大意思地說,“我不是故意不接的。”

景其琛笑了笑,也沒當回事:“我又沒怪你,隻是跟你說一聲。”

粥熬的差不多了,顏許知道景其琛不吃其它的食物,煮的就是山泉加竹米的粥,另外熬了一小鍋小米粥,等小墩兒醒了之後吃。

蛋蛋泡在山泉裡,也不蹦躂了,也不撒嬌了,一